第一百四十九章，剪不断，理还乱
“格劳先生。”
“格劳先生？”
通讯器那头终于得到了回复。
“我，没事。只是我很抱歉，给幻露小姐又一次陷入了危机之中。”
格劳此时叹了叹气，然后解释道。
“我会把我知道的，作为赔罪，一一给各位讲述清楚。地点，就选择咖啡厅吧。”
格劳此时皱了皱眉头，因为此时他看到了女儿此时此时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床头柜，第一层放着一张小小的证书。
“朵洛莉丝，一级催眠师证书。”
在发生意外的那一瞬间，看到窗外疾驰而过的警车，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她拿着自己随身的怀表，走进了女厕所，找到了一处的镜子，将手中的怀表对着自己的镜子。
“朵洛莉丝，忘记你的父亲，忘记他，就像那么多年前，你忘记流泪的那个夜晚。”
朵洛莉丝的怀表滴滴答答地转着，她手上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模糊起来，被封存在潜意识中。
就像许多年前，一个催眠师对她做的那样。
果不其然，刚从厕所里面走出来的朵洛莉丝，此时就看到了几辆警车到了参会的楼下。
“朵洛莉丝小姐，请和我们走一趟，我们怀疑袭击者和你有关。”
而此时负责抓捕的人，正是德怀特先生，他看了一眼少女怀中的那块怀表，松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带走吧。”
德怀特微微地叹了叹气，然后瞄了一眼此时已经离去的马克.昂的车辆，耸了耸肩。
“希望一切顺利。”
“我希望能够和这位小姐单独洽谈一下，希望对待一位曾经保护仅剩的几个人的功臣的子女，还希望我们能够以文明的方式来洽谈。”
德怀特此时开始展露了他的两幅面孔。
此时的他，就如同传统意义上说的那样，成为了军部的傀儡和帮凶，露出一副伪善的表情，令朵洛莉丝极度地厌恶这位明面意义上的背叛者。
“哦？看起来今天这位德怀特先生，又要因为什么事情来劳烦我一个普通的记者，是我的几篇报道戳到了您的痛处吗？”
此时的朵洛莉丝脸上那副厌恶又带着憎恨的表情，深深地刻在了所有人的内心中。
“那么，这位小姐，如果您还不能作为一个被邀请调查着的尊重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不再是这么愉快的对话咯？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找个咖啡店慢慢地讨论，而是以谋杀罪同犯记录你的案底，即使最后查出来，您的工作也难保。”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威胁和话语，即使是高傲的朵洛莉丝也只是咬咬牙忍下来。
即使是其他的同事看到了，也加重了这位先生的负面形象。
但是这或许，也是他本来想要达到的效果与目的。
“例行检查，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带着加斯科涅到来的马克昂上尉“姗姗来迟”，并且开始接管了现场。
而这个时候，凉殇从镜面海域出来，和马克.昂上尉交接。
“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本次行动的战友。所以很抱歉麻烦二位，我们当时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所以对于两位的安排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凉殇此时给马克.昂上尉道歉，马克上尉到没有多怪罪凉殇这样子冲动的行为，只是微微地问了一句。
“你是塞壬一方，还是人类一方？”
凉殇此时抬起头，看着马克昂那有些迟疑的眼神，最终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两边都不站，我只对我自己负责。马克.昂上尉，但是对于两方的人来说，我都不亏欠他们一丝一毫，除了朱妍阁下对我的关照和教导，以及那个老古董的救命之恩。”
这个回答反倒让马克昂笑了笑，这反而让在场的一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该说不说，那位先生似乎也是这样的立场呢？只是这样的立场下，两位能够走到多遥远的路呢？”
“对于两个已经利益相互勾连和牵扯的势力之间，是不允许绝对的第三方出现的，凉殇小姐，我能够提醒的仅止于此，而任何再显露自己的立场之前，最好的方式，是隐藏自己的羽翼。”
马克语重心长地再三强调，凉殇只是点了点头。
“感谢建议，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和塞尓科先生会面吗？”
凉殇叹气问道。
“现在我们的计划打乱了，不过不影响去找这位先生，只是我们需要秘密的和德怀特先生会面，我们要知道我们接下来的方向是什么，不过，我记得应该还有一位先生，和这位小姐应该是同时都在通缉上，那一位先生，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和当时的事情有着不小的关联。”
马克.昂微微地皱了皱眉，然后点起了烟，耸了耸肩。
“你们先去和那位先生接应吧，我只是作为支援人员，知道一些只言片语而已，那位先生，才是这个事情的中最核心的人物，除了现在还在的哈尔西哪家那个小子，就是曾经，白鹰舰娘部的那位舰娘。”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一层。
“而现在，变成了meta舰船的，欧若拉小姐，如果你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就是她的话，我给两位带一句话。”
马克昂还是看着凉殇，眼神极度复杂和纠结，终于她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的话，带她离开这里。白鹰已经不再是她的家。”
看着最终离开的二人的身影，加斯科涅终于提出了她的疑问。
“你怎么能够相信，她们就能把meta欧若拉带走，她现在在外漂泊这么久，她的现状，你要怎么确认一定就能够听一个人的摆布，就算是她，她现在也变成了塞壬，这对原初舰船来说，这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事情。”
马克昂吐了一口气说道。
“还记得那个死去的，绑架了哈尔西家那个小子的塞壬吗？”
加斯科涅突然怔住了，因为作为那场营救支援者，她没发第一时间赶到战场，也没有来得及去救下那些指挥官。
这对她来说算是一桩非常遗憾的事情。
“塞壬并不是她杀的，所有人都以为塞壬只不过要拿那个孩子的性命作为威胁，可是按照结果论来说，没有她的逼迫，欧若拉根本无法进入Meta化，你我都知道，Meta化前后的实力悬殊，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塞壬和人类的表面上的敌对，就已经再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了。”
马克昂继续说道。
“不管塞壬，舰娘，余烬，还是人类，现在已经变成了，各司其职，各自为战，没有像是世界上黑白分明的对立，有的只是利益的冲突和杂糅而已。加斯科涅，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留你，留在我们身边的原因。”
马克.昂最终说道。
“因为只有身处高位的人才清楚，所谓的正义邪恶不过就是一场为了树立敌人立下的靶子罢了。
“格劳先生，我希望你能够说说当时的事情，有关于欧若拉meta的事情。”
进入咖啡馆，凉殇直接开门见山。
她要从这些当事人的口中知道当年的事情，她们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发生这些事情。
“你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是从我们潜入炸毁大楼，准备挟持欧内斯特开始吗？”
坐在咖啡桌前的格劳此时开始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开始从欧内斯特这位收人敬仰的老将军说起。
这位将军也是为数不多的，让凉殇尊敬的人，欧内斯特将军自从回来之后，他的身体似乎一直都不太健康，而且经常性的为了战后舰娘们的生存环境据理力争，不让她们在遭受以前的粗暴的对待，她们也像人一样，在他的争取下，政府妥协让步，并没有维持最初的一稿全拆。
但是这些，就动了军部的蛋糕。
相当大一部分的保守派认为，这些类人工智能的东西，最终会无节制的发展下去，取代人类，她们应该只能永远变成取悦人们的傀儡或者没有情感的武器，在他们眼中，舰娘和工具无异，他们想要把舰娘的东西再次变成他们个人钱包里的东西，所以就需要让这位欧内斯特闭嘴。
但是随后，内部保守派就被以米利为首的激进派直接推翻了选票，并且大力支持舰娘部，一改常态。
“激进派只是看不惯一群老古董暴殄天物而已，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舰娘部这个光伟正的组织变成一个无法违背的教条和光荣。并且要将整个蓝星的舰娘技术握在他们手中。”
格劳继续说道。
“但是当时的碧蓝航线因为第一次对塞壬作战收到的粗暴行为而紧紧地抱在一起，很难从中剥离或者架空某一个组织，所以想要架空整个碧蓝航线还是非常困难的，但是他们的胃口和野心极大。他们要让白鹰，几乎统治整个蓝星。但是迈出这第一步的前提，就是先让这个欧内斯特死或者出事，所以他们激进派的人联合保守派的人，激进派承诺，他们会给保守派一定的空间去做魔方贸易，将他们的对于舰娘或者心智魔方相关科技在灰色领域进行交易。”
格劳此时口渴喝了一口咖啡，此时的幻露拿出手里的这个平板显示出来。
“你说的是这个吧？后面经常性的有弱小的阵营去猎杀退役舰娘这些，然后吧东西多次周转卖出高价。”
“他们已经做到了？”
格劳非常惊异地问。
“没错，而且规模很大，现在很多以前的指挥官也在做这个事情，他们叫做猎手，只是他们不一定是伏击指挥官，还有些是伏击一些武器船只或者其他资源。作为地下黑市的一部分产业。”
幻露继续说道。
“自从那个法案发布过后，非功勋舰，非教官舰，非婚舰进行拆解，原材料将进行不同程度的运输和贩卖，但是能够掌握魔方技术的阵营只有那么近十来号人。”
格劳叹了叹气然后继续说道、
“然后我们就安排有人在他的身体检查动手脚，并且配合塞壬演出一幕保守派愤而和塞壬合作轰炸基地的戏码，并且这个时候，我们成功地通过医院让欧内斯特在病房内一病不起，并且我将他后来的身体报告交付了给了他们、”
格劳继续说道。
“而这个时候，他们开始了他们的戏码，并且自己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目的通过以此来洗白他们自己，并且舰娘部这边由于冲锋第一线，死伤无数。这位后来他们想要往舰娘部安插人手和势力做足准备。”
“只可惜，欧内斯特在临去世之前，带领着已经meta话的欧若拉杀回来战场，舰娘部重新团结起来，并且让米利成为了下一任的总司令，也是让他公众下没法堂而皇之的进行着舰娘部的改造和安插人手。”
“但是这里有几件事情，是军部始料未及的。”
格劳继续说道。
“一是，meta的接入和欧若拉的meta化，二是，欧内斯特的回光返照，三是，那个塞壬。那个要挟威廉欧内斯特的塞壬，而那位塞壬，已经被我补刀击毙，四是和军部合作的塞壬的态度。”
格劳此时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算是有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那位格劳先生也依然哄骗了花月meta小姐，让她交出了手中的meta技术，然后才有了能够一击击杀塞壬小姐的子弹。”
格劳此时苍然地笑了笑。
“而整个事情之后，我才明白一点，在米利那些人的眼中，指挥官也好，舰娘也罢，只不过都是他们眼中的棋子，不管是不是被当成人，他们都是被当成各类的工具使用而已。”
“而后面，他们收到那个威胁那个孩子的塞壬的时候，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就力荐欧若拉出击，当时的欧若拉的情绪非常波动，随时都会陷入meta化失控的边缘。随后在我补刀过后，就迅速地收起了那个孩子的数据，说是交给舰娘部研究，实际上最核心的数据，都归军部，哪怕后面的被称为‘弗兰肯斯坦’的代行者还是重塑者这位仲裁者，他们的残骸都被军部统一回收，并且，他们现在的研究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格劳担忧地叹了叹气，然后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想知道欧若拉meta的去向的话，她已经在那位叫做凉殇东煌的小姐到来过后，就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可惜，从欧若拉小姐离开后不久，可能最多半年后，就传来了凉殇小姐的死讯了。”
凉殇此时的脸色一变，从她紧急支援白鹰开始，可能自己的性命就已经被钉在了军部的必杀名单上了。
早知道当时动手就应该下死手。只可惜，后面的那位尼米兹姑娘，可不打算自己的人死在自己的领土上。
只是现在对她们来说，现在的军部意思是有三台塞壬残骸和一台meta残骸？谁知道会造出什么可怕的玩意。
“不过，我记得我上次的meta工程师负责人貌似是塞尓科先生，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倒是可以去问他，不过我觉得——希望渺茫，他也是——”
“塞尓科先生已经辞职了，这次行动也是新旧负责人的交接。”
凉殇此时说道。
“一个好消息是，我们现在和他一个阵营，但是坏消息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meta研究部的话语权。”
而与此同时，随着朵洛莉丝哪里再一次没有得到任何情报的情况下，德怀特叹了叹气，让她自己回去，而且继续对她进行监视。
她和谁接触过，德怀特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周瑜与黄盖而已，一场演给米利的苦肉计而已。
只是现在似乎有一些小小的麻烦。
现在可能出现了塞壬单位，来到了白鹰本土，而且现在无法确定是敌是友的前提下，德怀特的大脑开始迅速地思索着，并没有打算先和马克.昂上尉说话。
“喂，你小子。”
尼米兹打破了德怀特沉思的状态，她嚼着泡泡糖，依靠在墙边吹着吹了一个泡泡。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现在我们要交手的meta，很有可能就是你以前的老师哦，先不说你们敢不敢对你们曾经的老师动刀，面对这么一位曾经的英雄，一句失控可是管不了任何办法的。”
“但是如果她看到了她朋友的东西现在正在被粗暴地使用呢？”
德怀特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反而让尼米兹皱了皱眉。
“那个丫头，现在还在地下室锁着的，三种不同的代码不兼容，现在她的程序整个一个屎山代码，差点把她人给她冲傻了，你的意思让她出现在公众中？”
德怀特点了点头。
“我们去找她，是非常难找的，除非她自己找上门来对我们进行毁灭，至于对外的广播信号屏蔽这些，各位不会按照现在的科技，连这点都做不到吧？”
德怀特耸了耸肩膀，看着眼前的尼米兹小姐，她露出了些许不屑的表情，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
“然后呢？她对着这个我们研究的东西开火？虽然她现在只是暂时平静而已，但是各种人格数据都快崩坏了，你确定她还能上战场。”
德怀特摆了摆手说道。
“她是出生的婴孩，出生的婴孩被曾经的英雄扼杀在摇篮中，这对meta的名声是一场非常重大的打击，如果她就被这样的东西直接给灭杀掉，那么，就宣布我们的产品已经可以开始大规模的出现在市面上了，反正我们也缺一个契机去实验不是吗？”
尼米兹吹着泡泡，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是谁的意思？曾经的舰娘部的优秀子弟现在这样子可真让人寒心。”
德怀特狡黠地说道。
“这是米利阁下的意思，毕竟和他无关而已，我只是一个替他办事的人而已，至于尼米兹小姐，他的意思是，你尽量最好不要动手，发生什么都和这些事情无关，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尼米兹将信将疑地皱了皱眉头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在等一段时间是一次小型的座谈会，米利先生的意思是，让您去盯一盯这位的消息。”
德怀特笑了笑，丢出一张照片，那是敖珏的照片。
“这位身边的楸枰号不太好处理，只是有些时候，需要您去监视监视一下，您不需要查出什么东西，只需要您给所有人的印象在于，您真的在全心全意地做这个事情就够了，查不出来东西是我们最想看见的。”
尼米兹将信将疑地接过任务，然后说道。
“现在去前线基地，还是干什么？”
“您只需要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做事就对了。”
德怀特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