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兽人向小说)破魂兽影 第一章第五节 AL线
“那么,到你了,威尔。”阿切尔叹了口气,然后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是想听什么呢?你走之后我在那边的生活?还是我离开那边去天天跟着抗议的日子?还是后面当一个独行侠的日子?”威尔德的话没有什么语气,不过是陈述,如同机械一般,冰冷而无情。
“都可以,干脆都讲讲。”阿切尔品味着爪中的烟卷,感受着麻醉与疯狂的烟雾滚入肉色的肺叶,再顺着静脉与动脉流入**,最后让肮脏的麻醉物质逐渐麻痹已经被尘世玷污的**。
“不说题外话,我接替了你的位置,相当于我需要同时做好双倍的工作。而且,你也知道,其他人对我是什么样的。不过,日子还是得过且过了,尽管那是段最黑暗的日子,但一天24小时还是照常地交替着,我也逐渐习惯了。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大概是一次性******一起。那可不是段好经历,而且完事后我还得迅速的整备好去外面。不过,过程其实还算不错,就是之后浑身就一股味道,身上的毛发也都粘在了一起,更不用说......
“直到一天,大概是来了个红狼。我记得我被杀了。然后,也是一头骷髅狼,也可能是狗,我不确定,救了我。说是救吧,也算不上,我只是被救活了,然后,就成了这副模样。我还记得之前我还是个******,当然,是在进了这里之后得的。不过,我醒过来之后,倒是没有这些事了,虽说我以为我会病死,但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被**的......
“在这之后,我就从那边逃了出来。先是去抢了几家**吧,然后利用自己的能力**,又干扰了上面的来查询。那时候,我就跟着每天都有的人一起。因为这样,每天都能有人来送些食物。即使我已经是不需要进食的身体,但习惯已经确定了下来,终究还是难以改变。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欧洲中部那边。那个时候,那边似乎是因为征服下达了一则命令。那个时候,每天都有很多人,高举着旗帜和牌匾,行走在那块属于**的土地上。
“然后,我跑了,因为我不想我的身份暴露。他们失败了。那片土地终于成为了只剩罪恶的地狱,没有光芒,没有高举的火炬,也没有不灭的生活,更没有挥舞着的镰刀与铁锤,留下的,是被水泥和地砖覆盖了无数尸体。
“我去了东亚,用我在哪个地方存的最后一点钱,到了那片陌生的土地。我在那边遇见了Ink,就是你认识的那位。我们在那个时候和一位老人生活了一阵子。我在那边搞到了我现在的装备,然后在N.A.的袭击里,我又远走高飞。
“之后,我便成了个冒险者,当然,这是雅称。如果按我的话说,叫做傀儡,为了欲望和虚妄的自由办事的傀儡。反正,能得到我需要的东西的事我都做,哪怕是我的老本行。我时常周游,然后收获在一天里微不足道的几小时**。总而言之,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生活。”威尔德讲完这段他自己都懒于修饰的话,指间夹住的烟卷已经燃烧了大半。他把他取出,丢在窗户按钮后的小洞里。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复仇者的自述,而且你是怎么做到在那个地方存下钱的?***可不便宜,***可更吓人。”阿切尔先是叹了口气 ,然后沉默后缓缓发声。他模仿着威尔德的语气,因为此时此刻他不想表达出自己的任何情绪。
“好吧,说实话,我是被他们拣到的,就类似于放在巷子深处的箱子里的宠物猫狗,上面还挂着一个‘请收留我’的木牌子的那种。我不过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暴走了而已,就和......就和他一样。”威尔德说完,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记忆深处被抹去的部分。那片空白,他无意识地去涉及了,这着实是自己的一大失误。
“......所以还是因为我对吗?还有你那个废物哥哥。我很抱歉,威尔......”阿切尔把几乎要触及到毛发的烟卷丢开,又拿出了几片小的**。
“和我说话别整天对不起抱歉什么的。你没做错什么,这是我的生活,一切经历都是天注定!我改变了什么?没有,我不过是自欺欺人。”威尔德咬着牙,异色的眼睛里满是不悦。
“抱......好的。我以后不会这样的。”阿切尔叹了口气,甩了甩爪子,把尾巴向后伸入,直到碰到另一团毛球为止。
“嘿,你做什么?”威尔德似乎受到了惊吓,尾巴突然立了起来。
阿切尔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按住了威尔德的身体。
上面还留存着烟叶的麻醉气息,明明是一样的烟叶,却有不一样的感觉。唯一相同的,是不断攀升的体温。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沉默。
威尔德没有说话。他并不主动,但他只是喜欢这种温暖,这种他一生中如拼图般零零散散的温暖,却如燃烧的镁条,迸发出耀眼的白光。那是彩虹的根源,也是它的结尾。
车辆飞驰,前方尽是未知,或许是一条不归路,但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既然已经选择,只能划伤自己,用风雨埋葬爱,让自己成为那白光,划破天空,落入星海。
接着,他把爪子搭在威尔德的肩上,品味着对方舌尖烟卷的余味。就行为而看,似乎他占了主动,他不断上下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几秒前如高升的旗帜,几秒后如缓落的旗帜。两面旗帜并无变化,不过是更替,走上一条不归路罢了。他将全部的思考交给了**,来满足自己自私而低贱的本性。
那一方却显得有些拘谨。现在他看来,那双绿色的眼睛如同纯净的翡翠般美丽。尽管由于慢动作与疼痛感,再加上能力者特有的多倍感官,这些似乎已经让眼前的猎豹的双眼开始被澄澈的生理盐水所占据。
他自然地笑着,是他极少露出的幸福的笑容,如在花田与蝴蝶嬉戏的女孩,又如在书海与文字沉沦的男孩,在这个罪恶的都市,这片厌恶这些单纯的笑容的土地,用最原始的欲望——自私与占有反击着这个被黑暗所占领的星球。
他的笑容和他的身体是那么不符,成熟的身体上却是那么单纯而童稚的笑容,像是还有着年少茂华时未褪去的天真而单纯的茧。
威尔德很少看见这样的笑容。他可以对大部分人挥舞自己的利刃,用步枪或是手枪不留犹豫的在他们的身体上**,但这种恰好是他下不去手的类型。这就如12岁前的他,和那个被他遗忘的家伙艰难生活时,仅仅是吃一顿饱饭,像个正常人活下去时会露出的笑容一样。那会让他想起自己故意删除的回忆——然而他也只是知道那是自己故意删除的,而且是坚决不能好奇的东西——所以他会放过这些还有着纯真的家伙们。
尽管这个时代,哪里还有像这样单纯的家伙?威尔德也知道眼前的猎豹只会在这段享受的时光,如此开心的笑着。这就如灰姑娘的盛装,与童话不同的是,当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切都不过是浮华美梦罢了。
猎豹却不留遗憾地享受着和威尔德的时光。他端详着他的心上人,尽管对方并没有真正的喜欢自己,他只是和自己一样的渴求而已。
阿切尔端详着那张泛着红晕的脸,仔细的看着他眼睛上两颗异色的宝石。一颗是如生命般纯粹的原始,一颗是如精神般遥不可及的崇高。
他不在意,甚至连自己流下了眼泪也没有发现,他只是乞求着更久,更远,更长的未来。
要说他爱上那匹灰狼的原因,很简单。
他是一个孤儿,或者说,他把他自己变成了孤儿。他目睹他的父亲杀死了他的母亲,又看着自己一天又一天自己的父亲肆虐自己的身体。于是,他用自己的双爪,亲手阻断了自己的父亲的最后一丝呼吸。
在此之后,他进了监狱。于是,他改了名,却没有改掉自己的姓,他想把这个权力留给自己喜欢的人。
于是,他越狱了,到了他人生的第二个地狱。
他是自己出走的,从来没有什么人会带走他,他自己也清楚。
或许是因为歉意,他才放不下这匹孤狼。他撒了谎,只为能得到灰狼的宽恕。
他不知道威尔德是否真心待他,但他只知道除他外无人会待他这么好了。他是自始至终唯一一个会和自己相拥的人,或许也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那么他为什么要走?很简单,因为他已经死了。死的很简单,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血液如一滴碳素墨水污染了整张画作般毁掉了他。
如莫比乌斯环般通向下一个并不是终点的终点。
他出生在被红色覆盖,也被红色渗透的土地上,却在与它相反的星辰与**间不留一滴血液的了结了那一个自己。
但他没有真正的死去,骷髅给了他另一个权力。
但他再无法忍受这里的生活,他想救出威尔德,但他做不到,因为那该死的芯片。
于是他逃了出去,来到了这片曾是冰山的土地。
这便是一切。
所以,他享受着,谎言与真实交织着的生活,拒绝与理解交融着的生活。他如一颗黑色的珍珠,出生在冰冷的海洋中,逃避着光芒,却终成为了温暖肌肤上的装饰。
他仍然记得自己在核心区外的日子,所以他畏惧这一切。或许正因如此,他渴望一个依靠。
同时,他也享受爪子上可以感受**跳动的感觉,喜欢**流动带来的罪恶,沉醉于**前的走马灯。
属于欲望的坟墓上盖上了一层蛛网。里面埋葬着希望与未来,明天与期许,理解与包容。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刻是如钻石般的永恒。”
“不过,在高温中也就成了虚无,成为空气中万千的一部分。所以,好好地苟且偷生,尽管我们的明天没有彩虹,我们也不要成为耀眼的钻石,因为那不是永恒,那是和现在一样的末日。”威尔德微微笑着,轿车也停下了运作。
雨已经停了,但漫漫长夜还未过去。
阿切尔抱住灰狼,似乎力度有点过大了。
“或许不错。”威尔德轻声叹道,仿佛从来没有说过,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或许真的如此呢?

我真的不想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