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い花の红 翻译(7)[前半部分完]
安珠是我的老朋友,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我的室友。
我进入工藤商会后,他觉得很寂寞,早早的结了婚。在商会附近开了一家和风居酒屋。
她的下巴很瘦,有着一双看起来有点细但其实很大的双眸,化着精致的妆容,平时像朵白水仙一样,给人一种清爽的美感。
但她一旦开口说话,就像向日葵一样充满生命力。擅长在欢快的氛围中炒热场面,充满现实感和活力,是典型的O型血气质。不过她其实是B型血就是了。
总之由于她的个性的帮助,她的[关山亭]居酒屋虽然远离繁华地段,客流量却意外的不错。
开店之前,我带着山吹他们几个来过,在只有我和红花的店里,他们占据柜台的一角,品尝着安珠的丈夫做的美食。这里的菜以小餐馆的标准来说相当不错,价格也很实惠。
因为这个点在店里的只有我们,所以安珠一直在柜台旁跟我们聊天。
[诶?之后你要去奈美恵家里住吗?]
当把红花介绍给她并解释了现在的状况后,安珠大惊小怪地说道。然后红花像是在想着安珠为什么这么惊讶,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住了。
槽了,她想说那件事吗?
[哎呀,我上短大的时候,和她一起住过,那时候有些谣言。说她喜欢同性,甚至说女孩子来我们房间可能会被她强奸。]
[啊?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啦。]
眼看红花想说些什么,我赶紧先否定了。
阿澄发出声音笑了。[嗯,只是谣言而已。她这个人呢,虽然现在已经年过不惑,内心变得圆润,面相也普普通通了。但是年轻的时候,就像朵鲜艳又带刺的玫瑰,有种让男人不敢靠近的冷艳感觉。在加上长长的黑发和野兽一样锐利的目光,女孩子看到她都会心动的。]
[所以就有了这样的传言啊。]
[对对,那么漂亮的女人,却完全没有找过男人的感觉,这种传言就这样产生了。而且她跟我一起住也助长了谣言,但不是同居,只是合租而已。](注:此处日语原文的区别是同棲”和“同居,两者都是同住的意思,但同棲一般只用在同居双方是情侣关系的情况 在距离本作完本将近二十年后的莉可莉丝第六集里也特意利用了这两个词微妙的不同)
其实真要说那个时候,更像她说的那种感觉的还是安珠本人。现在的她虽然气质不减当年,但但性格远不如以前活泼。
她原本是个家教良好的淑女,直到高中为止都有着水仙般的高雅气质,但在上短大离开父母后,也不知道是受了我的影响还是觉醒了本性,逐渐变成了现在这样。
大学时的她气质非常妖艳,经常会半开玩笑的对女性朋友说些暧昧的话,喝醉了还会强吻别人,完全就是是个接吻狂魔。
[冷静点,红花。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告诉红花你个秘密,奈美惠她的第一次接吻是跟女生的哦。]
呜……这个家伙。
[在中学时,这家伙被前辈带到了厕所。我也跟着去了,但她突然就被强吻了。看她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很有趣呢。]
红花她们笑了,但我却笑不出来。
[然后啊,我不小心跟班里的同学说了这件事,结果越传越奇怪。后来就有好几个女孩子不分年级地写情书或者直接当面告白给她。]
[是啊,就因为这个家伙,我的学生生活变得离奇古怪,像一场每天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的神秘之旅。就算拒绝了那些女生,过上一两个月后还是会说[我还是放不下]之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一遍又一遍地来追求我。那段时间,安珠只是一直傻笑,也没有帮我。]
[没有和亲吻过的前辈试着交往吗?]
红花直接了当地问道,仿佛这只是个跟“你家有没养狗”一样轻松的话题,这孩子是喝饮料都能喝醉吗。。。
[没有这种事啦。]
我这么说时,红花像刚才一样夸张地惊讶了起来。总感觉她有点兴奋。是被安珠的气质影响了吗。。。
[不论怎样,事情都过去了嘛。]
"她们笑了。我也勉强笑了。感觉好受伤,想喝囗酒缓缓。。。
我知道现在是在工作中,不能喝酒。但越是这种时候诱惑来的越大。
就在我抵抗诱惑的时候,安珠从店里拿出来一瓶酒。上面写着[初龟中取大吟酿]
[这是静岡那边的亲戚送我的酒,好像还挺名贵的,奈美惠你要不要喝啊?]从我的背后传来恶魔的低语
[哇啊啊啊~] 我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安珠和红花两人放声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除了我们之外又来了几个客人,店内瞬间变得繁忙起来,于是我们决定告辞。从安珠手里接过提前点的的夜宵便当,离开了座位。
[小红花,下次再来哦。]
[好的,安珠姐!]
在离别时,红花用充满活力的声音回答
[安珠姐真是个有趣的人,你说对不对?]
红花在离开店铺时开口第一句话就笑着说。
[啊。是很有趣]
虽然她找的话题对我一点也不有趣就是了。。。简直是把我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在找话题。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车上走去
山吹的车子停在店前,我刚一上车就闻到了一股烟味。
[你不是说在不抽烟的人面前不碰烟的吗?]
之前为了防止在店里被人袭击,我把山吹留在在店前的车里看守。但现在看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我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话,但山吹却没有回答,依旧嘴里叼着烟,慢慢地开着车。于是我明白了,这家伙,是因为被我留在车上在生闷气。。。他就这么孩子气吗?
山吹先生,对不起啦,那个,便当……"红花大概和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从包装中取出关山亭的便当想哄一哄他,却从沉默的山吹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停下了手。
[大姐]突然间山吹开口了。"
[我们好像被盯上了。有人在跟踪。]
我急忙按住红花想要回头看的脑袋,假装没发现对方,如果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暴露,情急之下他们可能会直接袭击过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道
山吹边把烟蒂按进烟灰缸里,边回答道
[大姐你进店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候,有辆车在店前晃了一会,好像认出我们的车了,然后就一直死盯在后面。]
仔细想想,开着这辆连坐垫都撞瘪了的阿尔法·罗密欧到处乱跑肯定会被找到,或许是因为成功夺回了红花,让我有点太大意了。]
[能甩开他们吗]
「现在的情况不行。车坏的太历害,速度上不去,而且拐弯的时候估计控不住车」
「好吧,那对方有几个人?」
「从后视镜看不太清。但是副驾驶座上看到有人影,最少两个。」
那么,该怎么办呢?
这种情况下理论上法是联系队友,让他们提前埋伏,我们再引诱敌人过去,用人数优势解决问题,但是。。。
[跟踪的也太明显了,不会是什么陷阱吧。]虽然也有对方跟踪水平实在太差的可能,但总归不太安心。
想了一下,我还是借了山吹的手机打给黑田,他马上就接了。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会把能用的人都叫到事务所那边,你们把人引过去就行,如果他们中途动手就尽量躲到人群里,善后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知道了]我刚想那么说的时候,汽车突然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
[糟糕,引擎熄火了]
车子在最糟的时机停了下来,这条路的两边近视河岸和空地,周围也很少有车辆开过,正是适合袭击的地方。
[怎么了?]黑田在电话里问我
[引擎熄火了。而且周围没什么人烟。]
[这下麻烦了。告诉我地点,我去接你。]
我告诉黑田地点,他立刻挂断了电话很快就挂了。
山吹打了方向灯,借着惯性把车停到路边。
想着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干脆回头去看那辆车,离我约二十米远,像个傻子一样停在路灯下。已经是明目张胆地告诉我们在跟踪了。
山吹想要再次启动引擎,但引擎只发出吱吱的声音
[红花,低头]
现在的后窗只是块塑料。就算玩具枪都能打穿。
我让红花在座位下面俯身躺下,拿出口袋里的勃朗宁。弹仓里已经装好了弹药。我解除保险。看向后方,借着路灯的光线能看到车内有些动静。我凝视着,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然后看到副驾驶座上的男子拉了一下像是手枪滑块的东西。要来了吗?
[要打吗?]
山吹一边扭钥匙一边说。引擎不断的发出试图启动的声音,但就是无法启动。果然还是损坏太严重了。
[被包围就完了,至少要先下车]
明白我的想法后,山吹也从怀里拿出了贝瑞塔手枪。
[山吹你和红花待在车里,万一车子能动了就马上跑]
我扶起手枪的击锤,下车的同时将保险打开。身体进入战斗状态。心跳自然而然地急促起来。然后我关上车门,朝着路灯下对方的轿车走去。
定晴一看,副驾驶座位上的男子拿着一件像枪的东西,用右手将其藏在了怀里。
对方似乎也对接近自己的女人紧张起来,但并没有要发难的样子,是吓得不敢开枪,还是有别的打算呢?
身后汽车的引擎始终打不着火。看样子只能上了。我右手肌肉紧绷,准备随时展开进攻。
直到走到离车只有几步的地方,我才看清车内的情况,后座上没有人影,车上只有驾驶和副驾驶两个人,两个人都是身材普通的三四十岁男子,身上套着普通的夹克衫,里面也没有防弹衣。
看起来像普通人,但也不能确定。
我拿枪走向对方的副驾驶,车里两个男人紧张的注视着我。仔细看可以发现他们的额头上正在大把出汗。
难道真的是普通人?不,怎么可能。普通人有什么理由会跟踪我们。
我背靠着街灯,与副驾驶座上的男子隔着车窗相互交换视线。他像是被发现偷东西的可怜失业者一样,用胆怯的的眼神看着我,插进怀里的右手颤抖着
现在反而轮到我头疼了,对于持枪的战斗,训练有素的敌人当然很危险,但菜鸟也很有威胁。
毕竟无论什么人,只要拿着枪就能有一击必杀的攻击力。 不如说对于经过训练的对手,还可以通过战斗经验预测他们的动作,反而新手可能会经常采取出乎意料的行动。
可以的话,我想不论三七二十一,用9毫米子弹直接打爆这两人的脑袋。但如果他们真是普通人,不但事后对警察那边没法交代,我的良心也无法承受。
总之,只能先试着确认他们的身份了。
我用左手敲了敲窗户
车里的两人交谈着什么,没有开门。
于是我用右脚猛踢车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
车内灯光下,男人们的脸清晰可见。他们整齐的黑色头发下,略带恐惧的双眼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脸颊有些稍瘦,但身体看起来有经过锻炼。
[你好]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用温柔的日语问好,回应我的讥讽笑容。这是我的台词。
我们之间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双方互相观察对方的动作。。。不,是寻找着一击制敌时机会。这无疑证明了对方确实是敌人。
视线紧盯副驾驶的同时,我也注意着视线边缘的司机。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但即使他发动汽车我也一样可以开枪射击,没有问题。
在沉默中,阿尔法·罗密欧的引擎呻呤声还在持续响起。这是第几次呻吟声呢。突然,在沉闷的声音之后,引擎响起了呼吸声。
成功了!
接着传来踩下油门的声音,以及轮胎几乎要在地面烧焦的惨叫。
司机叫了一声[啊],这是动手的信号。
副驾驶的男人伸出之前藏在怀里的手枪。我立刻将左脚移一步,同时抬起右手,握紧握把并打开保险。
如果这里的对手是中岛 我多半只能同归于尽,但这家伙只是个新手。没有任何问题。
枪口抢先一步对准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从勃朗宁中发射的9毫米子弹直接击中他握着手枪的的右手,肉片随着鲜血四溅。
他发出难以忍受的悲鸣,无名指和中指被打飞,手中的枪掉在地上,被我立刻踢到车底。
紧接着就是第二枪,手上感受着9毫米子弹的微妙后坐力,向男人的心脏射出子弹。
弹头穿过上衣、皮肤、肉体,深深地钻入座位,弹孔里飞溅出大量的鲜血。温热的鲜血像红色的豹纹一样从我的手臂流到胸前
男人发出宛如猫抓玻璃的惨叫,用手捂住胸口的破洞,弯着身子向前倒了下去,血从胸口和后背喷涌而出。
阿尔法-罗密欧的引擎发出强大的咆哮声,然后迅速远去。司机座上的男子不知是想追上去还是想从我身边逃走,猛踩油门
不能在这里被甩开,我拼命抓住副驾驶座上男人的衣领,把他拖出车外,借着力一头钻回车里。
车子开动了。
手刹压在胸口隐隐作痛,但这种小事我并不放在心上,反而更在意脸正好靠在司机膝盖上的恶心感。
司机用力抓住我的头发想把我推开,非常痛。虽然我不认为头发是女人的生命,但即便如此还是很痛。
握枪的右手插在驾驶和副驾的座位之间支撑着身体,如果要拔出来进行射击,身体就会从车上摔下来,现在开不了枪。
司机放开头发,握紧拳头,对准我的脑袋猛打三拳。
我抓住他试图挥下第四拳的的手腕。男人挣扎着挥动手臂,我的肩关节发出悲鸣。
男人的手从我的手中脱手。在我意识到之前,后脑勺又挨了重重一击,鼻血喷涌而出。我的视线开始扭曲,几乎失去意识
男子又一次高举拳头,再被打一次就完了。
这时空出的左手好像抓住了什么。是方向盘。恍惚中不由自主地拉了一下。
车子向左急转,轮胎发出尖叫。撞到人行道的路牙,一阵冲击传来。支撑身体的右手不自觉地失去了力量,身体滑到副驾驶座位上。
我用指甲抓住副驾驶座上的椅背支撑身体,下半身却完全露在车外,运动鞋的后跟被流动的柏油路面磨平。
从脚下感受到的沥青触感将速度如实的传达给了我,相当快。
司机慌慌张张地打方向盘 试图稳住车子,轮胎勉强贴住了路面。车子左右摇晃着,颤抖着。
只要有开一枪的机会就够了。
我松开抓着座位的手,左手伸向拉手刹,抓住手刹的同时一口气拉了起来。
被锁住的后轮在地面上滑动。不稳定的车身完全失去了控制,开始旋转。
失去支撑的身体离开车子,短暂的浮在空中。
在这瞬间的漂浮感中,我将右手的勃朗宁瞄准男人。
勃朗宁发出吼叫。
射击的反作用力也将我抛向空中,黑色深海般的柏油逼近眼前。下意识深处的左手瞬间被地面弹开。
紧接着是一股撕裂全身的巨大冲击。眼前一片漆黑,头脑一片空白。
过了一瞬间或是十几秒。在意识的空白结束之后,首先感觉到的是嘴里进入沙子的不适感。然后是像强烈电流贯穿全身一样,近乎麻痹的疼痛。
发生了什么?我自问自答,自己却没有答案。
睁开眼睛。看到敌人的汽车翻在地上
最后发射的子弹到底打中了哪里?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比起自己的情况,我更在意那个。因为射击时的情况太离谱了,我根本不知道子弹打到了哪里。
首先,必须去车那里确认一下
脸颊冰凉而粗糙的触感让我知道自己正低着头倒在地上,动了动胳膊想要站起来,身体却像得了热病一般沉重。
头脑模糊。左手沉的像是被什么拽着一样,使不上劲,只好放弃左手指用右手支撑着身体抬起上半身,身体沉重,一下子站起来好像不太可能,于是我屁股着地坐在柏油路上。
然后看了看肩膀以下的左臂,手腕向奇怪的方向弯曲,皮肤裂开露出,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到疼痛,但手已经断了。
右手到是没事,但手里的勃朗宁也不翼而飞。
到底飞到哪里去了?我环顾四周,只见一团黑色的东西孤零零的落在我和车之间。
刚要站起来时,腰上又感到一阵麻痹,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再过一会儿身体冷静下来,一定会疼得很厉害吧,像被人暴打了一顿。
我像婴儿一样蹒跚地走着。步伐沉重,呼吸困难,连眨眼的都力气都没有
时间仿佛过了亿万年。我才好不容易走到枪的位置。捡起来、感觉比平时更重。
我不确定它有没有摔坏,但我的左手像面条一样挂在身上,只有手指勉强能动一点点,只用右手也没办法检查手枪。
单纯从外观上看,只是有些小划痕,应该还能开枪。
汽车翻倒在在离对向车道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感觉很遥远。我刚迈出一步,耳边突然响起了轮胎的轮磨擦声。
回头望去,视野被强烈的光线击中。脑海中危险信号闪烁。
[躲开,回避,闪开!]神经元本能的重复着躲闪的指令。
但身体像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光线逼近。当看到一脸惊讶地握着方向盘的陌生司机时,才明白那是车的前车灯
已经不行了。我苦笑了一下。
[……可恶。]
我像垃圾一样被撞飞,意识沉入漆黑的柏油大海。
红花、对不起。
我无法保护你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