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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联,通往世界——苏联三冠马“苯胺”小传

2021-11-24 20:25 作者:太史局令李文宪  | 我要投稿

自丘吉尔于1946年发表的著名的《铁幕演说》,持续数十年的冷战时期正式拉开序幕,世界大战期间全世界团结一心的默契被打破,苏联与美国,冉冉升起的两大强权之间发生的冲突被放到台前。横贯欧洲乃至世界的铁幕就此落下,在那之中——

 



冷战中途的1961年,一匹小马降生在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日出”牧场,他的父亲曾夺下苏联速度赛马三冠的第二冠全联盟大奖赛,他的母亲则在苏联的母马速度赛马三冠当中摘得第二冠。这匹“硬核”的小马,出生在“苏联国营第三十三牧场”这样一个听着就很“硬核”的地方,有着在成绩“硬核”的父母,自己也拥有一个“硬核”的名字。

 

他的名字,叫“苯胺”。

 

我们对小苯胺的生涯早期近乎一无所知,但他出道战轻松取胜而后又两次胜利、无败夺得加里宁记念这一事实毫无疑问。在那时,以苏联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国家阵营有着和西方针锋相对的一套体系,正如西方有北约、苏东有华约,西方有马歇尔计划、苏东有经互会那样,社会主义国家的赛马业也独立于西方,自成体系。

 

加里宁记念被称作“苏联最强两岁马决定之战”,无败赢下此战的苯胺毫无疑问地能跻身于此年苏联产马中最强的那一批。然而随后,他转战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赛中憾负对手,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再战匈牙利和平赏,作为第六名完赛,落败于人。

 

无败的战绩被打破了,但之后还会有机会,两岁年初尝败绩的苯胺并不知道,未来的他会在更辉煌的舞台上取得胜利。

 


带领苯胺前进的鞍上人,也就是他的主战骑手,是尼古拉•纳西博夫。纳西博夫在苯胺到来之前就已享有盛名,但他的巅峰战绩是与苯胺一并创下的。这对赛马搭档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和默契——纳西博夫陪伴着苯胺走过了他生涯里27场比赛中的25场,也陪伴着苯胺走过了他生涯里的全部21场胜利。

 

如今在纳西博夫终老之地,苯胺的青铜像默然伫立。

 

这座青铜像立在新库班斯克,用火车自圣彼得堡专门运来,人们花费超过一天的车程跨越两千公里的距离把他送到这里——既是苯胺诞生和死没之地,也是纳西博夫成长和老去的地方。这座雕像是人们纪念苯胺的产物。

 

苯胺的青铜像,新库班斯克市


而在当时,时年三岁的苯胺与纳西博夫一同,耗费11小时的光阴飞跃七千八百公里的航程,从莫斯科来到了华盛顿,第一次踏上了美国的土地。来到三岁年的苯胺愈战愈勇,七战七胜,顺利摘下苏联三冠的第二冠,几乎在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英里赛、中距离和长距离赛事中找不到敌手。于是这时苯胺被派到了西方。

 

苏联是一个实用主义的国度,一切基于现实、一切服务于实际,所有东西都带有自己的使命。赛马对于苏联而言是一种平民娱乐与传统,是行之有效的娱乐方式。而当那之中诞生出一匹天下无双的马儿时,赛马也能是为国争光的工具。而对于苏联人,国家和集体养育他们,既出于国家的责任,也出于实利主义,当国家和集体有需要的时候,苏联人会义无反顾地“应征入伍”。

 

现在到了苯胺与纳西博夫为国争光的时候了。

 

三岁年迄今为止的七战七胜让苯胺获得了特许,能够飞往国外参与西方势力举办的赛马比赛。但马匹天生害怕飞机,这些喷着火焰的大铁鸟对于奔驰在大地上的生物来讲飞得太快、也太过不稳定。毛茸茸的马儿们抗拒走上飞机,骑手们很可能不得不使用一些别样的技巧:蒙上眼睛、或用美味的食物去引诱他们、甚至于为他们穿戴上马鞍然后让骑手骑着他们走上飞机。飞行员们也被警告说:“飞行的过程不能摇摇晃晃……”

 

苯胺与纳西博夫一起走下飞机


通常,即使马儿成功走上飞机,胆小的他们也会被陌生且人工的环境吓得够呛。苯胺并不例外,于是纳西博夫在前往华盛顿的十一个小时内与苯胺站在一起,他把手放在马驹的鬃毛上,开始温柔地抚摸。马驹停止颤抖,靠在骑手身上,呼吸也变得平稳……苏联赛马的两个传奇,也同样是最好的搭档——一个曾经几乎死于斑疹伤寒的孤儿男孩与一匹焦躁不安的马儿,即将成为世界名人。

 

最终他们在华盛顿特区国际锦标赛上负于连续五年夺下美国年度代表马的名马凯尔索以及时年美国次强马枪弓,拿下第三名,成了本场比赛当中战绩最优秀的外国赛马。

 


苯胺成了刺破铁壁的一方小孔。西方人得以一窥神秘的苏联,而苏联则能够展现自己的实力。时间来到下一年,四岁的苯胺第一次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科隆赢下欧罗巴奖,这是他生涯三次欧罗巴奖的第一次——随后疾风怒涛一般赢下苏联三冠的最后一顶桂冠,成功登顶苏联速度赛马史之顶。

 

这年年末,苯胺挑战法国的凯旋门奖,在长途跋涉、检疫频繁的不利条件下斩获第五名。

 

五岁一年,苯胺再一次赢下去年已经赢过的欧罗巴奖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大奖赛,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和纳西博夫仍旧是极好的搭档,苯胺常常在纳西博夫的驱骑下令观众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纳西博夫逃出来了!”——这匹总是逃在其他马儿身前的赛马,一举一动都会让观众们心惊,尤其是他似乎要被追上的时刻。不过被西方人称作“狡诈的狐狸”的纳西博夫和苯胺不会让挑战者们如愿,谁叫他们是最佳拍档呢?

 

历史再揭过一页,到了苯胺六岁那年,盛年已过且必须要加载负重的苯胺最后一次赢得欧罗巴奖,以完美的领放大胜所有后追的敌人整整四个马身,成了苏联赛马外战的一朵奇葩。

 

“逃马”苯胺在第三次赢下欧罗巴奖冲线前,此时他已是六岁老将,且额外背负四公斤负重


跑过了六年的风雨,苯胺最终得以休息。苏联在实用主义的同时并不会亏待功臣,苯胺有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纪念赛,他的后辈们为了争夺这一荣誉,至今仍在俄罗斯的大地上奔驰。纳西博夫则得到了十月革命勋章。

 

在这些实体的勋章之外,苯胺也留存在人们的心中。一匹马为国争光,放在当下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在现在的俄罗斯,苯胺的经历仿佛存在于遥远的过去和异国他乡,但他其实离任何人都并不遥远。有些人们忘却了,但也有的人没有忘记。

 

在1961年,一匹苏联三冠赛马出生在世界上,而后他在世界的舞台上大放异彩。这是个仅此而已的故事,但故事本身也已经惊心动魄,令人神往。从苏联通往世界,这在冷战时代并非易事,苏联人亲爱的“阿利克”值得被记住,从现在,直到未来。

苯胺的铝制马蹄铁,他钉着这块蹄铁赢得了欧罗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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