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机四伏(7)狗血ooc,冷硬强势叽,柔弱人妻羡,重生,双洁,不虐,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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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卯时末,一条雷蛇斩破虚空,顷刻之间暴雨如注,狂风怒号着拍打窗前的木樨树,树冠在风中东歪西倒,而枝叶则翻滚旋转着,风雨来势汹汹,就连未关紧的窗儿也在风雨中被逼着挤出了一些呻吟。
蓝曦臣猛地惊醒,刚一动作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很僵硬,竟是在书桌上趴了一晚。他小心松散着慢慢坐直腰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又轻眨了眨微带惺忪的双眼。
书房被窗外闪烁的雷光衬得愈发昏暗,豆大的灯苗在颤颤巍巍地发抖。
蓝曦臣起身多点了几盏灯,走到仍飘着雨丝的窗户边将其关实了,检查了门窗才回到桌边。桌上那张描着少年魏婴的画纸已被他在睡梦中压皱了。蓝曦臣拧着眉想复平如初却是不得法,最后呆呆地凝视了一阵,耳边已模模糊糊听到下人来回走动的声响,只能轻叹着将它点了,放进火盆里,火光明灭中眨眨仍泛酸涩的眼:真是疯了……
他看着那画上人儿慢慢被火焰吞噬,最后还用夹子将灰仔细压碎了,不留一丁点儿痕迹。
“爷,您起了吗?执笔回来了。”书房门被敲响,端砚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蓝曦臣又将盆灰拨了拨,才慢慢站起来,抖了抖发麻的腿脚:进来吧。
云深学院里一片疾风骤雨,云城自然也被暴雨冲刷着。魏婴从床上惊坐而起,只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伴着窗外炸雷怒号声,战栗着用手按着酸疼的腿:嘶…又来了……
不多久,在外室值夜的阿月听到声响,便匆匆举了灯台进来:主子?你旧伤莫不是又疼了?
魏婴皱巴了脸:嗯,你醒了?
阿月点了灯,又取来药油在床边坐下:我给您上药。
魏婴有些尴尬:啊?这……要不我自己来?
阿月直接上手掀开被子:都是坤身,又不是没见过,您这时候害羞什么?趴好!
魏婴转瞬就被按住,像个小乌龟一样翻不了身,没多久一双温热、却带有一些硬茧的手按上了腰胯:额……好姑娘千万轻点……嗷——
疼死我了!我就知道!这是害羞的问题吗?!呜呜呜……
待阿月把他从腰到脚踝都给认真揉搓了一遍,自去洗手时,魏婴已经瘫软在被子里满头大汗瑟瑟发抖了,下半身又疼又麻,却有道热意渗进了皮肉里,那股撕扯的痛也被慢慢压下。
这旧伤是魏婴以前学舞时留下的,那时他已十四岁上,骨头比不得七八岁柔软。魏家为了让前来“验收”他的魏夫人满意,便派了嬷嬷压住了他使劲儿往下压,魏婴现在都记得那一瞬的剧痛,以及耳边响起的裂帛声……
“若让我知道,谁在她面前乱出招,害我落下了病根,非得剐了她不可!”魏婴一边抽气一边落狠话。
“主子,还难受吗?”阿月回转来,看他还是脸色苍白,有些担忧地问。
“没,你做的药,效果比去岁更好了。我是遗憾,还想着明日放风筝去晦的,谁料老天爷突然就变脸,早知阿星吵着要放时便不拖了。”魏婴听着雨掌拍打窗户的声音,口气十足郁闷。
此刻已接近辰时,只天色如墨,急雨似箭,别说放风筝了,怕是出门都得一步三挪。
阿月轻笑道:阿星那小丫头怕是得气闷了。
魏婴仿佛已看到她嘟着能挂油瓶的嘴站在自己面前了,不由也笑:她还小,孩子脾气。
阿月只过去扶他躺好,盖好被子:今日该是好眠天。主子便顺应“天意”,可别熬夜读那大师香册了。再这样,小女子再有本事替您瞒,白术也不是瞎的,看不到您那胖嘟嘟的小眼泡。
“什么小眼泡?就……就肿了一丢丢而已,就一丢丢!”魏婴有点气短地举起两根手指比了比。
“再一丢丢,却显眼得紧,可丑可丑~”阿月抓住他痛脚道。
“什嘛!”魏婴惊地差点跳起来,却早被有先见之明的阿月按住了被角。
“快拿我那小镜子来,让我瞧瞧!”他一脸紧张地催促:快快,我得亲自看一眼……
阿月倒是后悔这样哄他睡了,怎么就忘了魏婴多看重他那张脸呢……失策!只好答应:您可不准乱动,乖乖等着。
说罢走开去拿镜子。
魏婴在脸上瞎摸,嘀嘀咕咕道:惨了,应该没起皱纹吧?听说晚睡老得可快!啊啊啊——变丑了怎么办?!二爷会不会嫌弃我?对了……是不是得寻些宠妾必备的护肤偏方了?
阿月取了镜子来,魏婴一把抢过,对着脸不停摆弄,仔仔细细地上看下看一番,终于放下了心:还好,就是憔悴了些……
阿月大概琢磨出他的担忧,便出言安慰:主子您放心,二爷不是只看重美色的肤浅之人……
魏婴放下镜子却道:哎,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他就直直盯了我脸许久,便是欢好时,他也要常看着我的脸……这可不是我的宝贝,是他的。我若是伤害了一点点,怕是得让他给拆了~
的确是二爷那一贯的霸道作风……自家公子都这么有“自知之明”了,阿月还能说什么,只好提议道:那奴婢去取了新做的丽人霜来。
“快去快去,差点把它忘了。”魏婴一边用犀利的眼神端视着镜里,眼仁儿滴溜溜乱转:嗯?好似有点无神……我的顾盼神飞呢?
阿月取来云夏阁赠送的丽人霜,魏婴在脸上细细均匀抹了,才吐出一口气,睡前道:阿月,下次我要是再做“不要脸”的自毁长城之事,你可得提醒我啊~
阿月轻轻吹灭灯火,轻声应承:知了。os:只要你听得进去,别耍赖硬扒着桌角不撒手就行……
“嗯……就知道你乖……呼~”
阿月一边轻轻拉上门外室的隔断门,一边暗道:看来真是乏了,往日哪有这么快入睡?今日早膳应是起不来了,得去吩咐小厨房先温着……二爷去了快一个月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待会儿让阿星去问过白术,安安主子的心才是……
她杂七杂八思虑了一堆,又招了一个二等丫鬟过来把事儿吩咐下去,自己则举着灯笼往书房走去,想着昨晚魏婴在书房呆得晚,回房仓促,还未来得及将那刚写的文稿一一点数收存好,现在得去放好,免得下次他要用时找不到又急得红……突然听到漆黑的书房里传来轻微的翻柜声。
阿月眼睛一厉,这时候,在里边儿的铁定不会是阿星!她上前几步用力踹开房门冲进去:谁!
屋里那人一惊,未料到此时会有人来书房,看阿月已快步朝自己冲过来,还举高灯笼要看自己的脸。那人匆忙把找到的小盒子塞进怀里,又随手朝阿月扔出桌上一块小兔子镇纸。阿月下意识闪身并用灯笼一挡,接连“啪”“噗”两声,灯笼被撞破,那火烛也应声熄灭。
阿月将没用的灯笼丢下,黑暗中凭感觉直接踢出一脚,却被对方矮身躲开,而被她踢中的柜子则发出“嘭”一声巨响,上面摆放的一应花瓶、书本“哗啦啦”全落了下来。
那人瞬间吓出一身冷汗,os:如此大的力道!此婢竟是会武!
此时,书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貌似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几颗明亮的灯火正在迅速靠近此处。那小贼不敢再拖延,直接取出准备好的几个火折子往桌上、书柜、阿月处一扔,继而转身就往后窗奔去。一片漆黑中听到风势的阿月以为是暗器,不敢硬接便侧身躲开,还想追上那正蹿窗而出的贼人,落到各处的火折子却瞬间点燃了那些书纸,借着从破窗冲进来的寒风,火势开始蔓延。
“该死!”阿月立刻放弃了追逐,跑到墙下端起常备的水盆往起火处一泼。
“月姐姐?起火了?!快救火!”刚跑进来的几个小丫头看到书房里火烟缭绕,即刻边喊边去帮忙。
“有贼跳了后窗,立刻派人去找白术!从杏林那边堵人!”阿月一边丢开空盆,一边又拿了扫帚快速挑开放得密集的书纸,“其他人再去取水来!”
“是!”几个丫鬟听了吩咐立即照办。
房里的魏婴听到来来往往的骚动,爬起来掀开床帐子:出了何事?
蓝湛一行人赶到烟城后,并未直接去坐落于东城的云伯府,而是从人员混杂的北门进了城,在城里转了一圈,才绕去了一处西城小院。
几人低调地进了小院后,白果自行牵了马去交给小厮,顺便指挥下人卸货。拐过前堂,蓝忘机便看到人高马大的白苏正蹲在井边啃甘蔗。
他还未开口,白苏已经看了过来,立刻龇着一口大白牙:爷!
“嗯。”蓝忘机快速扫了把衣摆扎在裤腰处的他一眼:回来便好。
白苏把甘蔗几口嚼了,快手快脚从井边桶里倒了一瓢水冲净双手:劳爷惦记,只是被刮了一下,小伤。定是白果那小碎嘴传给您听的!
白果恰好抱着琴盒走过来,冷哼一声:呵呵!有求于哥哥便是白爷爷,过了桥便是“小碎嘴”了呵!你个小白眼儿狼!
“你还敢说!白求你了!你个吧唧小碎嘴!!”白苏朝他挥了挥拳头威胁。
蓝忘机瞧他还能生龙活虎地跟白果拌嘴,倒是不担心了:白前呢?
“今日新院那边有几个兄弟要出城了,他去送送,顺便去东边转转。”白苏听到问话,撇下白果便跟上往里走的蓝忘机。
“云二是怎么回事?”蓝忘机坐下后立刻便问。这趟北边的活儿都跑几年了,照理说绝不会损失如此惨重。之前收到消息说是北边乱了,但刚刚进城时蓝湛细心察看了下,并没有太大变化:我看码头那繁华如昔。
“云二爷怕也是被熟人坑了。”白苏叹道:他选的道本不会有太大问题,偏是上月那边来了一起子流动马匪。
“马匪?”蓝忘机食指敲了几下桌面,玩味一笑:什么马匪,连你们都干不过?镖局虽是云家领了头,如今却是我离不得它,莫非你们是黑吃黑上了瘾,想把自己人当羊养肥了再宰,嗯?
白苏听到这拉长尾音的问话,尤其是那话中怀疑之意,立即“唰”地利落跪下,脸色苍白再不复之前轻松:爷,小的知错。一开始……小的以为是普通生匪,又怨愤云家近来愈发霸道,只顾占着好处,却把损耗转接给了咱们的人,便故意不动。未料到那些人训练有素,竟是……官匪……
最后一句已是微不可闻。
“官匪……”蓝忘机眯了眯眼,几个指尖敲打更快。一听“官匪”便知是军队里养的兵伪装好,跑到其他地盘去做了匪,抢够了便又脱了匪袍做回兵。
蓝忘机突然冷笑道:若是官兵,你们确实打不过,可你胆子却大得很,还敢带着人去偷袭他们。
白苏低着头,汗水滑下滴成一个个小水点。一时间空气都移滞了一般。
“起来吧!这种事莫要再出现第二次!”不知过了多久,蓝忘机才收回敲桌的手搭在桌沿,语气平和了些,态度却摆得清楚:二舅舅与我母亲曾最是要好,云二再不知进退,我也需看其父脸面,况且我与云家合作,本就不为钱,切忌目光短浅,反因小失大。
一直沉默的白果已机灵地拉起白苏,小心替他说话道:爷放心,苏儿只是一时气不过想差了,他是心疼那些丢了命的兄弟……
蓝忘机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对白苏道:你可惜那笔账,可我更不愿你带着自己人傻傻为它拼命。在烟城,云二胆子活络更玩得开,算是最佳保护伞。而云伯府虽在王城失了势,一路往北的人脉却是两代人用银子实打实砸出来的,咱们是借它树荫乘凉。白苏,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懂了吗?
白苏心服口服地再跪下一拜:白苏知错,爷莫生气。
“你放心,你们的委屈我会替你们讨回来。”蓝忘机又承诺道。
“是。多谢爷。”白苏红着眼站起来。
“把近半年的所有账本取来,我看看究竟是何处出了‘官匪’。看来乱的不是北边,而是王城啊!”蓝忘机站起来一边往书房走,一边琢磨道。
“是。”
三日后,蓝湛带着白果、白苏从东门大大方方进了云城,马车队到了云伯府,伯府大管家已带着一群小厮躬身侯着了。
看到鲜衣怒马的蓝忘机,云大管家一脸喜意地小跑着迎上来:表少爷!
蓝忘机慢慢停下,云管家已亲手过来牵马:您可来了,伯爷可是一早便问着了,您一路可平安?
“云管家,许久未见。祖父他身体可好?”蓝忘机利索下马,温声问道。
“好,都好!就是常念叨着您!”云管家乐呵呵道:知道您要过来,可是高兴坏了!
“祖父慈爱,是忘机不孝。”蓝忘机闻言不禁叹了口气。
“忘机!你可到了!”一个爽朗的笑声从正门传来,蓝忘机抬眼望去,穿着一身青色文袍的中年男人摸着胡子走出来。看蓝忘机只顾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立刻笑声更大:怎么?认不得你二舅舅了?一年多未见,可是长成大小伙子了!
“忘机见过二舅。”蓝忘机这才走过去行礼。
“欸!白白净净的,越发像你母亲了……”云二爷拍拍蓝忘机肩膀调侃道。
蓝忘机只淡笑:二舅又来打趣我。
“哎,打趣什么,正是实话,快进去,你祖父祖母都在永寿堂等着了!”云二爷引着他往里走。
白苏留下与云管家一起,白果则安静跟上,一路听着云二爷跟他家爷说话。
“……这般大了,总该定下来了吧?”云二爷道。
来了……白果提起了心。
“不急。”蓝忘机道:家里家外,总得理清楚了。
“老话都说,‘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你这是本末倒置了!”云二爷谆谆善诱。
蓝湛笑了笑,也不接话。云二爷见状也知急不得,只道:罢了,先去见过家里长辈们,怕是等得急了……
白果暗暗舒出那口提着的气,也赶紧提步跟上。
“他招了没有?”金光瑶轻轻磕了一下杯盖,问道。
金嬷嬷摇摇头:主君,那端砚已跪了两个时辰,老奴怎么审都没发现不对。
“书房里呢?有没有发现?”金光瑶放下杯子。
“除了这个整齐收在盒子里的书袋,并无任何发现。” 金嬷嬷拿了那旧书袋过来。金光瑶接过来,摸着上面花纹:牡丹……又是牡丹……
“嬷嬷,那端砚晕过去了。”帘外的小丫头突然道。
“慌什么?雨后发闷喘不上来气,把他扶到偏厅去,喂他一碗藿香水便是了。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金嬷嬷冷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小丫头抖了抖,缩着肩膀下去唤人了。
金嬷嬷又回头看看发愣的金光瑶:主君莫担心,一个书童,若敢多嘴,打发了便是。倒是这书袋……
金光瑶拽紧了那牡丹: 我要回府一趟!
“这是为何?”金嬷嬷疑惑,怎么就要闹到魏夫人跟前去?岂不是递“善妒”的把柄出去?又柔声劝道:您若是担心大爷知道后不满,推在老奴身上便是了。
“这书袋少说也有几年光景了,定不是那聂家公子所赠,蓝曦臣人看着好脾气,却是个死倔的,我要去求婆母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