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战/血栓
天空中火红的太阳开始下沉，像一个失去生命力的泰坦巨神，从空中坠落，它带给世界的光明在大地上缓缓消失，黑夜即将笼罩大地。黄昏时刻的阳光洒在停播在大平原上，整齐停放的10万辆汽车上，在一辆汽车前面，几名PUBG玩家打开身边的几个全系窗口开始讨论他们之后的战术，他们之间还有一张投影出来的地图，这是便是一个普通的小队。
“检查小队麦，是否正常。”小队队长的音频窗口出现在三名队友的身边，悬浮在半空。中。
“收到。”
“收到。”
“收到。”
三名队员的语音窗口出现在小队队长的视野中。
“话说这到了晚上不会变得银光闪闪吧。”小队队长疑惑的看着视野一侧的悬浮窗口。
“检查班语音，是否正常，三名小队长和班副回复，完毕。”
小队长的班长显得更加专业一点，还在结尾处加上“完毕。”
“检查排语音，三名班长和三名排属小队队员收到请回话。”一名排长从小队长身边走过。
王乔沿着有序准备的人群向远处走去，这是他看见两个女生用悬浮窗口的照相功能自拍合照。
“别瞎玩了，快准备准备。”
“哦哦，王学长。”
“你们认识我？”
“听说你是南开大学的。”
“哦，好的，对了让我看看你们的举枪动作。”
两个女生以标准利索的动作完成举枪姿势，标准的甚至连军人都叹为观止，没有“金手指”更没有“黑眼圈”。王乔感到惊讶，惊讶的不是两个未经训练的女生可以做出如此标准的举枪姿势，而是背后主办方强大信息技术和神经链接技术。
“你们举枪是会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怎么举枪吗？”
“不知道哎，就这么就举起来了。”其中一个女生回答到。
“小王，来一下。”徐家彬朝他挥挥手，王乔和两名女生打了招呼后向徐家彬快步走去。
“哎，对了，这枪开起来不重哎。”两名女生在原地继续琢磨枪械。
“打一枪试试。”一名女生朝天开了一枪，然后枪口明显上跳了一下。
王乔走到徐家彬边，和他沿着整齐排放的车辆往前走，这是系统自动设定好的生成位置，所以非常整齐划一。
“你对伍玖怎么看？”徐家彬来到他们的皮卡前，爬上皮卡的货箱
“他啊，是军迷，懂得蛮多的，但是脾气真的太差了。”王乔伸出手，徐家彬拉了他一把。
“我觉得脾气差没关系，主要他懂得多，我们就应该听他的建议，毕竟这种事他更有发言权不是。”徐家彬把伸出手把王乔拉上了车。
“可是，这次他和洛叶强烈建议一线配置50万人的决定被指挥层批评为添油战术，你知道我们有些部队甚至被布置在地图的贝尔法斯特和斯卡帕湾。”
“没事，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320万人也确实不可能挤进几十公里的距离内，你看现在50万人，将近7个军，23个师，不也是密密麻麻的嘛。”徐家彬说着伸出手臂，好像在说：看这数十万健儿。
“各部对自己的进攻方向都清晰吗？我再强调一遍，对面炮弹过来了不要停车不要躲，继续冲，给后面的人留出位置。另外那几个浅滩可以渡河大家都清楚吗？”
“清楚。”语音里传来音色不同的回答。
“好，准备出发。”
“注意，所有人员登车，注意，所有人员登车。”一阵紧张的骚动后，女广播员说道：“各就各位，根据自己分到的梯队开始出发，第一梯队！。”在阵线最前排的汽车和摩托车冲了出去。
“第二梯队！”虽然有些车抢行，但是大多数车还是按照规矩，准时出发。与第一梯队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去，为什么PUBG的组织度爆表。”驾驶M60经济型的标枪，在游戏提供的球形舱里面露惊讶，与PUBG直接穿越到角色不同，战雷玩家的游戏感更强，他们依然感觉在玩游戏而不是驾驶坦克，不过因祸得福，虽然代入感欠佳，但是他们得以保留第三人称视角，载具的态势感知能力远超现实情况。此时所有的载具都没有开火，一是因为五公里的距离并不能很有效的瞄准，二是他们都在等待一个命令，准备给PUBG玩家一个精准的齐射。
“他们竟然没有开火，是射程不够吗？”徐家彬说着那望远镜望向远方机场所在的高地。
“不，徐总，飞机也没有开火。”王乔的声音被飞机的轰鸣声淹没，一架强5III从头顶飞过，这是范婷的座机，机翼和垂尾上都画着一只凝视着的眼睛，像是神话中的不可名状的天使在扫视众生。
“第1，2军，注意你们已经进入森林区域了，适当降低车速，不要撞树，收到打开车灯闪一下。”徐家彬在语音里说道，同时拿着望远镜看着他左手边辽阔的林海。命令已经下达给四个军长，他们将依次将命令传达，顺便亮车灯可以观察命令的传达情况。
“徐总，命令传达的延迟差不多是一分钟左右，还是非常迅速的。”女广播员看着无人机的屏幕说道。他们所在第3，4军以一前一后的阵线穿过林海和海岸间的平原，第1，2军在他们左边，也是正西方向，他们同样以前后阵型向北跨越河流，第5军跟在这四个军后面，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需要的方向，而在他们东北侧的第6，7军也是前后阵型向东穿越被北边大海和南边河流包夹所形成的狭窄平原。
此时阵型保持的依然良好，虽然1，2军稍稍落后。10万辆汽车和几十万辆摩托在广阔的大平原上集团冲锋的场景像是披着钢铁盔甲的骑兵，没有人会怀疑这样一只大军潮水一般的冲击力，他们以时速几十公里的速度向着机场冲去，此时他们即将靠近地图上对于战争雷霆玩家来说至关重要的天险：河流，河流存在可以通过的浅滩和桥梁，但是不是所有地方都允许车辆通行，如果是不适合通行的浅滩，车辆冲入水中只会沉底报废，玩家只能游泳上岸，然后徒步冲过最后这三，四公里的距离。
“他们除了渡桥，还有浅滩，如果距离够宽，简直是。”标枪从炮镜视角看着来势汹汹的大军。
“森林没有怎么迟滞吃鸡人的速度”在他身边驾驶T72的海天也紧张的看向林海，他调出的热成像里清晰的看到无数的白色物体在林海间奔驰。
“切一号频道，文欣，红红，英子，蔷薇，收到请回答。”范婷把她队伍里的四个女生叫了出来，设置在一号频道，这些都是在她带来的人中，全部驾驶空中载具。
“收到。”
“好，多的我不多说，你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是。”
在姑娘的回答声中，范婷看向地面，可以看见在黄昏的阳光下那些反光的亮点。
“又是这样的过程，不过这次森林里的跑的到不慢。”
“卧槽，这人真吉尔多。”吉普车里的三名男生望着和自己一起奔驰的车海，附近疾驰的汽车上的人还在向他们挥手。
“这波，这波感觉我们要赢哎，我们这么多人，我们这么多人，他们打的过来吗。”
“哎，他们怎么没有打我们。”坐在吉普车前排的两名女生，她们把头望向天空，试图寻找喷气式飞机。回应她们的只有无尽的轰鸣声。
“120北约车，校对你们的武器，听我指挥，标尺3.6km，瞄准地图标点。”驾驶阿帕奇的英子通过显示器视角可以对PUBG大军的前锋位置进行测距，并在小地图上标出大致位置，不过这是一个设置了提前量的点，一起都表现的非常熟练。
“125中苏车，校对你们的武器，听我指挥，标尺3.5km，瞄准地图标点。”驾驶米-28NM超级夜间猎人的蔷薇也做出了同样的指示。两系MBT纷纷扬起自己的主炮，高当量的榴弹和破甲弹已经填入炮膛。
“稳住—”两架武直分别用独立的频道提醒到，此时林海中和平原上的车海已经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河流。
“稳住—”空中几架鬼怪和强5正在编队瞄准车海前锋，建立攻击航线。
“稳住—”车海已经来到河流边，前排的驾驶员甚至已经可以看见浅滩，天空中喷气式战机的轰鸣声已经在天空中回荡了很久。
“放！”这是战争雷霆玩家的第一轮攻击，来自几十辆主战坦克的主炮炮弹。炮弹的呼啸声由远至近，落在车海即将通过的浅滩附近。这是许多玩家第一次体验拟真度较高的一次坦克榴弹炮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大的爆炸声的是冲天而起的巨大烟柱，像是从地面立起一个参天大树般的巨人，巨大的气浪将几辆车直接掀翻，在物理引擎的逼真还原下，车辆因为冲击波和破片的破坏，像被一股巨力蹂躏一般在空中解体。稍远一些的车辆也因为飞来的破片打穿车体和轮胎，在地上翻滚解体。而在落点附近的玩家直接被冲击波抛向空中，然后远远的落下，变成一个盒子淘汰出比赛。
几十枚落入车海中的炮弹，仿佛一个个从天而降堕落天使一样，收割着周围的玩家。但是第一轮的炮击散步绝对会令现实中的炮兵不忍直视，甚至无法被战雷玩家自己接受。但是一个奇妙的数学现象已经开始出现。
堵塞，陆军最不想遇到的情况之一，炮弹落入车海造成的震撼力，令附近的PUBG玩家始料未及，他们减速躲避巨大的爆炸和落点车辆的残骸，直接抢道挡住了后面的车辆，没有减速的后车直接撞上前车的侧面，优秀的物理引擎直接将细节还原的车辆按照贴近现实的物理定律，将撞击在一起的两辆轿车撕成碎片，像是两个高速追尾的铁盒，两车的残骸在撞击后犹如两个芭蕾舞者一样旋转起来并继续前进了一端距离，在他们前进的轨迹上留下十个散落的盒子。这样的事故出现了链式反应，大量的事故开始出现和蔓延，PUBG大军密集冲锋的阵型开始显现出弊端，后排的车辆和摩托完全没有减速规避的空间，只能一股脑撞进前方的残骸中，继续加剧混乱的情况，不断产生的高速残骸在四处翻飞，并最终在河岸一线堆积，形成一道长约18公里的金属拒马。
第6，7军的进攻路线上并没有河流，因此在遭到炮击时，没有形成严密的障碍物群，但是不断的碰撞造成车海像是裹挟着不断产生的障碍物前进，冲击力被完全瓦解。也只有少部分车成功冲出残骸群，恢复了速度，此时他们距离机场还有几公里，这段路上完全没有任何遮挡，虽然有利全速冲刺，也有利于战雷玩家火力覆盖，自行高炮由曳光弹雨编织的弹幕因为距离过远出现巨大的散步，但是密集的弹幕还是命中了逃出生天的车辆，一发击中车辆就可以使其车体解体，那些车辆进入自行高炮胡乱射击的射程后就开始解体翻滚和那些在大车祸中翻滚的同伴一样变成散落一地的金属障碍物。
“前方的第1，3军遭遇堵塞！”
“所有单位，发射铁拳，车辆减速！”徐家彬看着地图上前中后布置的五个军正在像追尾的车辆一样被挤压变形扭曲，挤进河流边的堵塞区内。
“徐总，不能这样，这样后面也要乱的！”王乔惊呼道，接着他们就被远处那一排武直吸引了注意力。武直火箭巢发射的火箭弹在夜幕降临的显得格外清晰，在空中划出一条宽阔的光的桥梁，接着TNT当量在1kg以上的火箭弹落在他们前排的车海中，大地像水面一样溅起一道道带着橘红色火焰的土柱，车辆和人员被橘红色的火焰吞没，眨眼间，不断爆炸的橘红色火幕就来到面前，王乔把徐家彬从车上扑倒在地，接着火光便覆盖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武直火箭弹雨的轰炸后，PUBG的堵塞区出现了大量升空的光点，那是一发发以45度角打出的铁拳，希望博一把运气。战雷玩家看见天边似乎升起了一道由铁拳危机组成的大网，然后大网顶端不断织网的铁拳在动能和势能的转换后开始下落，接着落在机场前方2km以外的位置，一同落下的还有大量迫击炮弹。PUBG玩家的武器射程远远不能战雷玩家的载具相比。
“所有顶喷，跟着我投弹。”范婷的声音在顶喷的频道里响起，满载着航弹的喷气式战斗机开始投弹，航弹在空中紧接着离开挂架，在空中就形成一片航弹雨，雨似乎构成了战雷载具们展现威力的重要体现，密集的火力覆盖成为PUBG玩家与战争雷霆玩家首战的直观印象。
各式的航弹落在拥挤的人群中，轰炸区沿着所有PUBG集团的攻击锋面延伸出一条轰炸带，这是一个死亡的地带。航弹的爆炸威力远非火箭弹，高炮炮弹和主炮榴弹可以比拟。M117航弹爆炸产生巨大的气浪甚至可以在空中被看见。橘红色的火光不断在昏暗的大地上亮起，一时间地面上一切完好的车辆和被摧毁的残骸再次被抛起，被物理引擎解构成零件。
同样震撼的画面是在“伦敦”的威斯敏斯特宫的PUBG总指挥部内那飞速跳动的红色数字上。
“指挥官，现在已经有43万名玩家退出游戏。”
“可以联系到徐家彬吗？”
“显示是他还没有退出游戏，但是没有回应。”
指挥部只有沉默和死一般的寂静，
“呵，我早就说过，密集冲锋就是傻，现在信了吧，呵呵。”伍玖说的非常直接，作为一名中学生他并不在乎成年人那种不撕破脸皮的道貌岸然的规则，尽管畅所欲言。
“我觉得你们下次做决定的时候，应该先经过我们同意。”
“你…”一旁的二十出头的女生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看着伍玖。
“小王，干嘛，坐下。”指挥官呵斥道，“伍玖说的对，我们就该认真听取。”
“呵，原来干文秘还能干出忠诚度，怕不是被干了…”
“你特么说什么。”一旁的洛叶一拳把伍玖打倒在地上。
“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张杉，李石，进来把他给我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