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你要鸦雀无声地下坠

不适感就像身上压了一层满是自己心跳的被子 清醒地告诉我什么是瞳孔无法缩放四肢难以动弹的痛苦 默默加重我的脑袋 对我说 这就是人类的世界 你要鸦雀无声地下坠

因为不擅承受离别 在小殷说（等等等等我 我手表不见了）的时候甩头就下电梯的我（被我爸看到了不好）不到一百米路走回了家 回到家我妈说（牙不刷澡不洗的 怎么有这样的人）

我对小殷真的很残酷 或者说他对我很包庇。他是真的早年玩得花 我只不过是情史多而已。跟我差了一年不到 但他好像比我多活了好久 他称自己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一问还真是过去黄赌烟样样齐全 他管这叫家教严严。我闻所未闻。小殷的气质从内而外散发出来 是我觉得很刚很痞外露的真人版过去那个年代。其实我觉得人玩得烈是必须 但是要收的回来本。否则就是翻版的我爸 我还好从小被妈妈灌输得好 越聊越发现小殷的性格像是翻版的我爸。我才说了一句同居呀 婚有什么结 我是不可能要孩子的 他就慌了。我是学电影的 其实我真的一直在想 为什么没有人拍那扫黑除恶之前我爸他们那批流氓人物的故事。现在的基层社会仿佛都成了胖壮的财二代的天下了 原来那批走戾气冲天路的男孩绝了 出来一些家底厚浑的胖男孩以内心险恶不露于表为最明显表现特征的独成一队。但认识小殷之后发现江西那边的这一代竟然跟我们这边的上一代差不多。我有时候真不敢信小殷就比我大一岁。

神奇的一天。对我来说可能365天真的是天天不同的。每天都在变。昨天去我家门口极小门面的一个小咖啡厅（它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之前和梁去的时候发现的。还因为我送的香槟玫瑰他带不走 就放在老板那里我们还在里面存过小毯子 因为穷得开不起房间）老板问我们是不是以前来放过花。我（嗯……对）。小殷笑。我很尴尬。更多是伤到。希望老板不要发现是最好。否则三个人都被伤到。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跟小殷讲话。因为便利店很吵。

进去有一家子在里面看奥运。吵得不得了。还有情侣在那写作业。我看的晃神。

说好一起去那边学习的好像不只有他们 虽然当时我并没想起 但当时心中仍然觉得不适。我看在小殷跑过来找我说话的份上 我跟他讲关于我打地基的故事 他很烦躁要离开那些看奥运的一家人再听。我也挺烦躁我烦得是什么不言而喻。我甚至迁怒于狗。悄悄地去门口骂原来那条狗（你长大之后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今天回来睡觉做梦出冷汗一系列操作之后 我爸突然来跟我说别担心后面的事情 我只要好好把剩下一点书学完就很好。要帮我找个好对象。我在奇怪我爸每次拙劣的表演。知道我分手了就分手了 每次都给我开什么找对象的空头支票也是神操作了。（你放心 等你读完这年我帮你好点的小伙子找来）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结果快吃完晚饭我妈才悄悄提了一句（有个没有单子的快递 里面有一本书 还有……）我一下子就知道了

我打开被不知道是哪个大哥拆开（不是小歪提醒我都没想到是我爸妈拆了我的快递）的盒子 里面是我的手稿和三版贫血药和我之前扔在杭州干洗的鞋子。

对于他们拆我盒子没拆我也不想问 我把盒子捧回房间 我翻了翻我的手稿 一股烟味。梁他是烟窝的孩子这点重新让我想起。他自己的说法（我不会碰那两样东西的 因为我知道很可怕 我亲妈酗酒后妈酗烟）。也不知道以后他会如何。反正他选择离开了。（以后如果我对不住你你拿我这本唯一的手稿去出版去 报复我好了）我仍然记得当时梁的眼睛闪闪的要抱抱的样子。后来我才发现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对于那个不想要和我继续下去的人而言 也就是一本纸罢了。

我发他信息要回手稿的时候 警告他三天内寄还给我我的东西 顺便骂了几句他懦弱之类的话 原文大概是（/老子喊你回复收到/我也不想在通讯录里留你个狗了 把老子的书还给我听见没/）所以他也是在对面默默地看到了 什么样的心情我不得而知。

小殷的话是（反正我就一个想法/你的书拿回来了就好）。昨在吵闹的店里 小殷听我说了我关于人活着自己那一套 羁绊与地基 的理论后 把他自己的表拿下来给我栓上。我没等他拴上我就拿下来 （这没用 这招我早玩过了 没有用）无奈 就算我伤人了我仍然是无奈 他说他从小家里也不过生日 直到自己十八买了这个表（小殷才21） （这可能是这么多年我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东西了）。

那一刻说到这 我觉得 可能没有比我更对牵绊这个概念更无力的人了。我看见过这个开头 看见过这个结尾这个成功的悲剧和失败的悲剧性。然后我竟同时同地坐在甲乙双方的两个位置。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空前绝后的绝望感。

不知道我爸我妈或者梁和殷怎样。但我自己是个绝对的半吊子。我是不可能把完整的故事讲完的。我才跟殷讲我打印书出来就是为了死后有人挖地的时候也许能挖到这个玩意。因为电脑破了是没人会去重新打开它的。我天天妄想我死后有好事者（比如那些喜欢研究老古本里奇奇怪怪不通言语的那些考古家 他们）到时候会不会为了想着怎么做个标题党而大略研读一下我的胡言乱语。要是那样还算可以了。

梁是我没有资源和钱留不住的悲剧。或许就算留住了我也只不过他的第三个酗药的妈。我就是要把这个人强揽在我的身边。我其实也没别的想法。他就是回去他舒适地了罢了。而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我感觉你跟我家里人没什么区别。）

其实我跟梁家里人还是有区别的。梁家里的人是他的做勾的后盾。我对他的一切拼尽全力 不过是“终将离开的过路人”。所以我讨厌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 昨天殷跟我提这个我就气笑了 我可能是叛国贼吧 我怎么觉得血缘这东西养出来的是孝勾不是子呢。殷疯狂踩我雷点。我可是后一代。所以他喜欢我就跟我爸喜欢我是一样的。而且小殷跟我舅舅长得有些像 我昨天突然发现的 我也句句踩他雷点 他快给我气死了 可我怎么也喜欢不了我舅舅啊这样会对不起我表姐。扯远了。

我很悲伤的。但我除了悲伤就一无是处了。梁当我是妈妈吧。我真想把我自己脑壳我很敲烂。我死也不想当谁的妈妈。我对人的好不是让他来喊我妈妈的。我真的真的失败。我彻底不会再对任何人报希望了。我现在宣布所谓的成家立业对我来说不存在。我成不了家。我成不了成不了成不了的。我就摊翻。

说回我爸。不。小殷。他们的社会流。他厉害的不行。他们当时解决欲望的办法直接叫做按摩。简而言之我知道了我妈口中我爸的恶劣行径是指什么。就是蹭啊舔啊再给他们弄出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社会下的少先队员我一点也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他又说江西他们那边证件身份可以随便改的事情。也由此我知道了之前唐的证件为什么那样。我真是十分的无知了 我大受震撼。他后来说的赌“只是”几局和这个“只是”几百 让我也知道了以前小时候每晚我爸骑个摩托车去所谓我妈痛恨的地方是干啥的。他心里认为爱女孩的畸形思维竟和年轻时的我爸一模一样。只能说社会的孩子我小小小欣永远不会去招惹的。所以小小欣只能给他们带去你讲一句我覆盖你一句的绝望。类似于他说（你可别恶心我去￥:)&# 那我一定就brrrrrr）我说（哦哦哦哦哦哦。但是呢。第一 除了我自己告诉你也不会知道 何况你的社会如此brrr对吧 这不是你相不相信我的问题 是我想不相信你的问题在先 空口无凭 毕竟你有道你有先例 其次你除了走开你还能拿我怎样 我直接把你的身份信息给到我爸 你这种隐形大男子主义在我这奏效？我要付你两千吗所以 但你昨天有点吵之类的我不满意就少两百吧 以后生意暂还是好好…）小殷气到睡着。他之前还开玩笑说要认识认识我爸打好关系。我说你要是认识了我爸你就死都别想打我的主意……当然我还没说完，小殷就开始小苦瓜笑了。所以每次这孩子说上头了我就让他跟我爸谈去 然后小殷就会闭嘴了。这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一类了。

至于为什么我爸还活得好好的 甚至我和弟弟不烂 那不得不提我妈的传奇故事。那下回再议。（很可能没有下回。）

总之吃晚饭时候 妈妈在客厅看奥运会我爸叫也叫不回。我爸妈又擅自拆我美团跑腿的快递。我早上晃晃悠悠回来后睡到下午吃了个饭我现在又要睡了。

榨完小殷很缺睡的我。这回一直在做喜剧人的门户。你要问我一天干了啥。我只能跟你讲讲我做的梦了。因为这梦真的很喜剧人。下面是梦境：我表姐离婚后（？我表姐一家过得挺好的）重结的富二代婆家刁难之《唯一的要求是要我姐和他儿子把原先就定了的婚宴流程走完（？我甚至在回想我表姐二婚以前和我傻乎乎的姐夫在一起的时光她会觉得伤心吗）》之《然后我看到了一场其艺术性我觉得甚至超越我们学院毕业大戏水平（？我当时还在想有钱真好 艺术盛宴都能买来 所以我可不要结婚 我姐这二婚的婚礼水准这高我妈这么爱比较 那我这么烂的垃圾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赶不上那种给我的节日了）的一场婚礼》震撼了我六百度的狗眼后《我抱着一大束花花往爷爷家跑后面好心的邻居奶奶（？我好像没有这个设定的邻居）提醒我花掉了》……

醒来的我收到小歪消息说他想跟我说说话。我问啥。他说我说的录音…我没好意思说。也可能是我写的太含蓄。其实那就是段那来恶心人的我备了一手的前任的颜色录音…于是我发了几个“人至尴尬就会搞笑”但我一点都笑不出来的表情包。小歪一定出于想开导我的心情觉得我很奇怪。但我也尽力…圆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