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不相负》三羡 HE 随笔(一)

《岁岁年年不相负》三羡 随笔(一)
激情短打,不定期掉落
《惊蛰》
雨催惊蛰候,风作勒花开。
都说“惊蛰起,万物生”,魏婴倒是总也没觉出几分万物生的春日生机,但他却能无比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那团软乎乎、湿哒哒的毛团子时,是一个雨声沥沥的惊蛰雷雨天。
他擎着伞湿了一边额角,一手提着下山采购的大小包,晃悠着绕过独居的山洞外破落的木篱笆,长腿跨过门口坑坑洼洼的水洼时,瞥见了洞外石槛角落里蜷成团的雪团子。
颇为扎眼的白,是阴郁潮湿的满目暗沉里唯一的亮色。
起初,魏无羡以为是哪处被春雷吓傻的野兔子乱窜过来的,还想着古人守株待兔的趣事也不全是唬人的,但提溜着湿哒哒的小团子揪起来细瞧,才发觉这并不是自己平时打牙祭的兔子,而是只垂着尾巴、耷拉着圆耳朵的小奶猫。
后来,在给小崽子暖了火炉、拿着软毛巾搓干毛毛的时候,魏无羡又禁不住定睛打量,擦洗干净的小家伙还在迷糊地咕噜昏迷着,但看它身上斑斑点点的花纹、擦干后细腻软绒的触感.....魏无羡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暗戳戳撸着团子眉眼带笑,骨节分明的手捋着掌下小团子的脊背抚到了尾巴上,见小雪团子昏迷之中还下意识缩了缩爪爪、抖了个激灵,心下有了定数——
瞧这毛色特征,别看现在毛团子才比巴掌大点,但这好歹应也是只小雪豹崽子呢!
这世道,哪家没化形的小崽子就弄丢了?
要是没人来寻,那他夷陵老祖好歹也是外界传闻“吃人”的主儿,当下吃个雪豹崽子,也是寻常的吧?
鬼道祖师爷隐居多年,名声在外,毁誉皆有,但总归也要点面子,不好让人知道,他其实可喜欢猫崽子了。
唔.....小豹崽子也算猫,没毛病。
《春分》
小雪豹盘在篝火堆旁,仔细舔着肉爪捂着毛脸搓了搓,又长又厚的毛绒尾巴凭空晃了晃,招摇着抬着圆溜的眼珠子去看身旁的魏无羡。
魏婴暗戳戳伸手,想去够火堆木架子上滋滋焦烤着的烤兔子,没成想手才刚伸出去,一条毛尾巴就从一边探了出来,结实缠住了他的手腕,他瘪着嘴低头,对上自家雪团子面无表情的毛脸,明明是未化形的兽态,老祖却愣是从小雪豹身上瞧出了两分无奈和恨铁不成钢。
魏无羡觉得这肯定是错觉,但架不住最近很多的前科,想了想自己烤肉的惨烈后果,魏婴默了,讪讪笑着缩回了手,反手松松握住腕上柔软的细绒尾巴,讨好地给小家伙捋毛。惦记着小家伙这几天盯着他烤肉的小模样,小爪子踩在他膝上拍拍,巴掌大点的雪豹崽子挂在他盘膝的腿上,时不时咕噜两声,提醒着他几时翻肉、几时放调料,竟真让他这炸厨房的手艺有了几分可下嘴的成果
——每每想起这段时日小团子灵性的表现,魏婴便禁不住感慨,这是哪家流落民间的小大人,没化形就有这厨艺,祖辈怕不是都烤的一手好肉?!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着,魏婴手下却一点没停,修长的指节抚上软乎乎的皮毛,整个毛绒团子蓬蓬的,顺着小家伙银白的毛发捋下豹崽子的脊背,小雪豹舒服地咕噜两声,耳朵尖内侧起了些淡红的绯色,它崩着脸拿肉爪子拍拍地板,张嘴朝身旁上下其手的人类低吼了两声,凶巴巴地想唬人,却不想听在魏婴耳中,小奶团子毫无威胁性的两声“嗷呜嗷呜”,轻轻软软的好似都还没断奶、撒着娇一样的叫声。
魏无羡整颗心都化了,将还没烤到火候的烤兔子扔到脑后,他胆大包天地捉住小雪豹的两只前肢,架着小家伙整个提起来团进怀里满足地埋住脑袋,还不时拿下巴来回蹭怀里软蓬蓬的毛崽子。
小雪豹僵住了身子,耳朵尖里柔软的里层完全成了浅红的颜色,布满了细小血管的敏感耳朵被魏无羡吸豹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已经发起烫来,简直触手生温。
它想要努力抵抗,但给人拢在温暖的怀里动手动脚地抚着,该说魏婴属实是手法精湛,完全拿捏了它身上舒服的地方,勾着它的下巴扒拉着捋毛毛,捏着它的肉垫子轻轻揉捻,一张好看到发光的俊脸笑意盈然,它不自觉就摊成了豹饼子,爪爪摁着他的衣襟埋进毛脑袋,咬着牙不想没出息地嗷呜出声,但长尾巴却诚实得不得了,左右轻快晃动着摆摆,最敏感的尾巴尖也任由魏婴捏捏摸摸,就差没摊平在地上翻过软肚皮给人蹭蹭了。
春分明媚的春色里,饱暖悠哉的鬼道祖师吃饱喝足,捉着只企图逃跑的小豹崽子塞进怀里,下巴垫着小家伙的毛脑袋同枕而眠,小家伙崩着毛脸,长尾巴僵硬得都绷直成了线,它并不是第一回给这人逮着一起睡,但好似还是一副适应不了、觉得羞耻的样子,不自觉伸爪爪按在魏婴阖眼安睡的俊脸上,龇着牙暗想着不然拍醒他再钻出去得了,不想却得来的那人昏沉里迷迷糊糊的反应。
他下意识捉着颊边的肉垫子拿指腹捻捻,低眉亲了亲小团子的额头,嘴里还不忘嘀咕:“小家伙乖,明天和你去捉鱼吃.....”
小雪团子被额上湿热的触感亲得顿住,脑袋乱哄哄的像是烧开了水正轱辘着蒸汽,它想抬爪子捂脸,一边肉爪子却给魏婴迷糊地攥紧,小雪豹眨巴眼,低头埋着脑袋闷闷地嗷呜两声,也不知在咕噜什么意思。
最后,万籁俱寂里,魏婴无知无觉地扣着怀里的圆脑袋靠上颈窝,手心轻柔地捂着小雪豹的圆耳朵,压成了飞机耳拢紧在怀里,好似与它紧紧相拥一般,一夜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