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问情（五）
红海尔✖️北堂墨染
长不大的小妖怪和活不长的小王爷，
吃掉你还是爱上你的二选一。
不开车，不狗血，不上升真人。
苏循倒是看清了...王爷好像热着了，脸红的厉害。
“王爷，这...这是...”
“红公子。”
“哎呦都长这么大了...”
“咳咳...” 北堂墨染咳了几声，“那个...着人送药酒上来，就说我扭伤了脚，刚好弘公子来拜访我，把我抱回来的，晚上安排一桌席面给他接风，另外，给弘公子安排一间客房。”
“咳咳...” 轮到红孩儿在一旁咳嗽。
“那个，把我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给他做客房。”
“是...啊？王爷，这不太好吧...”
“哪不好？我又不会把你家王爷吃了...你放心，不吃。” 红孩儿说的一脸诚恳。
“是。” 苏循一脸古怪地应下后退了出去，须臾门外便想起了窸窸窣窣的打扫布置声。
“你干嘛赖在我这里？”
“这花果然常开不败，喜欢吗？” 红孩儿扭头看到了北堂墨染摆在窗下的艳奴，正是他送的那一支。
“红孩儿！”
“我叫弘毅，你刚起的名字。”
“...懒得理你。”
五日后，是小王爷的十五岁生辰，是正经能谈婚论嫁的年纪，皇帝本来想叫小王爷回宫参加生辰礼，顺便见见适龄的大家闺秀，不料小王爷却传回了扭伤了脚踝行动不便的消息。于是生辰当日，皇帝千里迢迢带着两个皇子来给小王爷过生日。
“参见皇兄。”
“快别行礼，伤处可好一点了？怎么这么不当心？是不是又把随身侍卫都遣开了？以后再不许...”
“皇兄...我侄儿们都还在呢...”
“啊？额...咳咳...你们两个，万不可像你们皇叔一样，皇家子弟，怎么可以鲁莽行事？！”
“是，谨遵皇兄（父皇）教诲。” 北堂墨染和两个小皇子带着笑意称了是。皇帝不自然地看了看四周，就发现了在一旁垂手而立的红孩儿，连忙转移话题。
“这位是？”
“哦，这就是我之前和皇兄提过的那位师兄，弘盛老师的远房亲戚。”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几年前你说要来给你做伴读的那个？”
“正是，只是后来他族中有事耽搁了，一直未至，前几天才来，幸好有他，不然，我可就要在山上过夜了。弘师兄，来拜见皇兄。”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虽说你现在不需要伴读了，但他要是学问好，留在身旁做个书记也不错。来人，传旨，封弘毅为六品朝议郎，于宸王处侍奉。”说罢，就拉着北堂墨染坐了下来，一旁就有宫人呈上茶水点心，外面也自有宫人去传旨造册，置办官服腰牌等物。
“皇兄既然来了，可要留宿？总不能匆匆吃过午膳便启程回宫吧？您受得，我的两个侄子可受不得。”
“那是自然，明日本没有大朝，留宿一晚也无妨。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站在一旁的红孩儿觉得他们兄弟俩的闲谈没什么可听的，但是有事两个字，却听进了耳朵里。无论天上人间，但凡说了这句“我有事和你说”，后面必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吃过晚膳，北堂墨染本要送皇帝去他的院子安置，但皇帝却说他腿上不便，还是先回你那边吧，于是叫两个皇子先去休息，亲自送北堂墨染回了卧房，随即就打发人都下去，只留下苏循在门口守着。
“皇兄，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你今年就十五了，就十年，就还十年，墨染，今年年末，最迟明年年初，你必须成婚。”
“皇兄，我都说了，我这种情况成婚就是耽误人家，到时候我不在了，留下孤儿寡母如何生活？”
“什么孤儿寡母，不是还有我吗？我一定会善待他们，把你的孩子抚养成人的，你信不过皇兄？”
“我怎么会信不过皇兄...只是，唉，皇兄，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若留下个儿子，你定然如珠如宝的疼爱教养，说不定还要超过你自己的孩子，我最了解你了，从小你都不肯骂我一句，见我做什么都要夸奖一番的，我儿子你定然也是捧得高高的，我倒不怕你把他捧成窝囊废，我怕你把他捧成凤凰，却让未来的太子，以后的皇帝，如何自处？” 北堂墨染不过十五岁，但是事情看得很明白，如今的皇长子是皇后所出，眼看就要过十岁生辰，还没有被立为太子，这让诞有皇次子的贵妃蠢蠢欲动，再不说后面有刚刚启蒙的皇三子。以后，皇帝还有更多的儿子，帝位之争不可避免，他怎么可能留下儿女，去卷进这皇权纷争？
更何况...
“可是朕...朕怎么能让你孤零零一个人，以后都没有香火供奉...”
“皇兄，等我走了，或者，等你百年之时，选一个忠厚老实的旁支子弟承嗣就是了。”
“嗣子哪有亲生子可靠...”
“府中若无亲眷托付，嗣子又哪里不可靠了呢？皇兄，不瞒你说，我已预知我并无子孙缘分，就算你要我成婚，恐怕，也难有子嗣。”
“真的？你没诓我？”
“自然没有。我何必用这种事诓你呢？我只有十年寿数了，你就让我清清静静地，好不好？”
“好吧。” 皇帝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幼弟说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彻夜未眠。这边，等皇帝走后，北堂墨染在床上看着桌案上烛光摇曳，忽然笑了：“别藏了，出来给我倒杯茶，渴死了。”
红孩儿从帐幔后走了出来，到了一杯茶，端到北堂墨染面前，有好多话想问，却不知道如何问起。
“我有预言能力，我的第一条预言就是我自己的寿数，五五之数，自今日起，还有十年，”北堂墨染喝光了手里的茶，递给红孩儿，“至于你，虽然你我许久未见，但我总能知道你在那里的，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了。”
红孩儿没说话，又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
北堂墨染看着红孩儿的背影，有点慌，连忙出言解释：“我是吓到你了吗？其实我们家族能坐稳江山，主要就是因为血缘中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我死了以后，接下来是谁。这样也好不是吗？你也不用在我这里耽搁太久，十年以后，你就可以回去做你的小妖怪。”
“所以我离开了五年，你才这么生气是吧？” 红孩儿转过头，盯着北堂墨染的眼睛，“北堂墨染，你心里也有我，是不是？”
北堂墨染被问得一愣，他有点不敢看红孩儿的眼睛，慢慢地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