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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OUL/乃贝】《不思量,自难忘》

2022-02-03 15:14 作者:香草可愛多  | 我要投稿

设定为两个平行世界交汇,贝拉视角,双结局。(本文仅供娱乐,切勿当真)

    毕业后的十年里,我们渐渐互相失去了联系。

    起初大家还会在群里分享自己的近况,但随着生活将我们的热情消耗,将我们的棱角磨平,彼此间深沉的挂念,也只能寄托于大年三十的新春祝福。

    我望着落地窗外的璀璨烟火,一束光直冲云霄,然后在半空中炸裂开,最后留下一抹硝烟在冷风中弥留。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已经有三年没能回家吃团圆饭了,刚结束和亲人的视频通话,看到大家都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即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心酸。

    桌上的速冻饺子早已放凉,我放下手里的酒杯,两瓶红酒下肚,意识已经开始恍惚,胃里不断翻搅,我摇摇晃晃地冲进浴室,两手撑着洗手台,吐得昏天黑地。

    直到胃酸上涌,喉咙感到一阵烧灼,我才终于缓过神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抬头望向镜子里糟糕的自己,一张惨白的脸,既熟悉又陌生。

    泪水夺眶而出,我愤怒地往玻璃镜上砸了一拳,锋利的碎片划伤了我的手,温热的鲜血缓缓流淌,滴落在浴室的白色地板上。

    我机械性地为自己处理好伤口,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倒在床上,时不时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鞭炮声,那是属于别人的热闹。

    我觉得我病了,在得知你彻底离开我的那个晚上。

    十年来,我和乃琳只见过了寥寥的几次面,前几次是在我们五人的聚餐上,因为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需要为了生计而忙碌,所以能够聚在一起的机会,其实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除此之外,我们私底下几乎没有再见过面,而那唯一一次的会面,却也是最后一面。

    那天下着雨,我撑着黑伞,站在你的面前,在你的葬礼上。

    “拉姐,酒店我已经提前帮你订好了,你刚下飞机,我先带你去吃些东西吧。”

    我回过头,和我说话的人,是向晚。时间带走了她的青涩,但也沉淀了成熟,穿着一身利落西装,举止大方得体的向晚,能够让我心里生出些许的安全感。

    “晚晚,谢谢你。”

    “都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跟我客套呢?”

    向晚一边打趣我,一边接过我的行李放进后尾箱,那一双染上了笑意的眼眸里,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年的稚嫩模样。

    向晚开车带我去到了枝江当地,一家开在巷末的私房川菜馆里,据向晚所说,这家店的老板是四川人,川菜做得很正宗。

    我刚一推开包厢的门,嘉然和珈乐便迎了上来,老友重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菜刚上齐的时候,大家还有说有笑,后来不知是谁先提起了乃琳,原本一片融洽的氛围,顿时跌到了底谷。

    “都是那个醉驾司机的错!乃琳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她才……”

    向晚情绪激动地喊着,然后突然哭出了声来,整个包厢回荡着压抑的抽泣声。

    嘉然轻轻揽过向晚的肩头,然而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倒先是一颗颗的泪珠往下坠,最后两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一旁的珈乐更是哭得几近昏厥。

    我连忙上前扶住珈乐,让她靠坐在沙发上,我不怎么会安慰人,嗫嚅了许久终是没有开口。

    最后,大家各怀心事,沉默地吃完饭便又各自离去,至于这家店的菜是否正宗,没人尝得出来,也没人去在意了。

    我没有急着回酒店,而是去到了枝江的护城河边,重新翻修的城墙焕然一新,同时也保留了古色古香,让这里成为了枝江的新打卡景点。

    我站在城墙上,俯瞰着枝江的夜景,远处万家灯火,一派繁华安定的景象,十年过去,枝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对枝江的印象,早已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年前,那让我终身难忘的仲夏之夜。

    由于种种原因,A-SOUL企划终究落下了帷幕,即使心里对于这个舞台难以割舍,但我们无力与残酷的现实进行反抗。

    最后一场毕业回也进行到了尾声,随着那首见证了无数历史的ED,从直播间里缓缓放出,我们的偶像生涯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当晚,我们所有人包括工具人在内,一同去到饭店里吃最后的散伙饭,然后到楼上的KTV里继续狂欢,钱是公司帮报销的,大家也就安心地放开了玩,酒过三巡,每个人都很尽兴。

    我喝了不少酒,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刚扯着嗓子唱完了一首《三天三夜》,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人扯了扯衣袖,我回头看去,身后的乃琳朝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跟她出去一下,我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被她牵着手离开了包厢。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无人的吸烟区,我和乃琳面对面地站在阳台上,温热的晚风轻轻吹过,拂动着眼前人的金色长发。

    我茫然地望着那人一开一合的嘴唇,脑子有些发懵。

    “先别急着拒绝我,我不需要你立刻就给我回复,我愿意等,直到你能够给出我一个,你内心深处真正的答案。”

    那时的你,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我,像一只狐狸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尽管那是一只容许猎物逃脱掌心的狐狸,她只希望自己的小兔子能够幸福。

    可懦弱的我,却选择了逃避,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而是临时改签了机票,在后半夜偷偷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搭乘飞往异乡的飞机,不辞而别。

    而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将会因此,抱憾终生。

    河边吹来的风,带着入秋的凉意,我瑟缩了一下身子,可能是到了年纪,总觉得凉风有些刺骨,我不敢多呆,便回酒店里休息,躺在床上,睁着眼等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我坐着向晚的车,去到了殡仪馆里。

    我穿了一袭黑色的长裙,胸前别了一朵白花,遗体告别仪式上我看到了,已多年未见的乃琳的双亲,他们头发花白,互相搀扶着,较我的印象里苍老了很多。

    仪式结束后,我不忍再看场馆内的一片悲戚,便自己先走了出来。殡仪馆的附近就是一片墓地,湿冷的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焚香的浓烈气味,我被呛得不住干咳。

    也不知是被呛的,还是太过悲痛,当我反应过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骨灰入葬后,我呆滞地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绞痛,我慌忙抓住一旁珈乐的手臂,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但即使急促地呼吸着,还是觉得快要窒息。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开始分不清虚实,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我从床上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眼角还有泪水滑落,那天的场景已经成了我每晚入睡时,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打开手机,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多了,远处的鞭炮声还在继续,我按捺不住冲动,订了一张今日最早飞往枝江的机票,便急慌慌地拉着行李箱,打车去往机场,就跟十年前一样的匆忙,但当年是为了离开,而现在则是为了重逢。

    下了飞机,时间还很早,我买了一束白色的菊花,还有一瓶酒白酒,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墓园里。

    我放下花束,用湿巾轻柔地擦拭着墓碑,然后打开酒瓶,给你斟满一杯,便自己仰头灌下了一口,高度数的酒精烧灼着我的喉咙,但没关系,酒精也能够麻痹我的心,这样我便不会在你的面前哭得那么狼狈,惹得你的心疼,又或是笑话。

    我不停地跟你述说着衷肠,哪怕已经迟到了十年,哪怕你已经不再愿意等我,但也没有关系,这都是我自己作的孽,我不配得到你的谅解。

    不知道我向你哭诉了多久,直到我全身都没了力气,无尽的疲倦向我袭来,我才停下了喃喃自语,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睁开眼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周围是一片荒地,长满了茂盛的杂草,而我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

   我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疑惑地望着四周,想要从脑子里搜刮到,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记忆,但我埋头苦想了许久,仍然没有任何的印象。

    难道我喝断片了?我抬头望着天空,赤红的火烧云十分壮观,但不应该是在枝江的冬季能看到的景象。

    想到这,我忽然惊觉,只披了一件风衣的我,在这样寒冷的冬季竟然会感到炎热,浑身都是汗水湿透衬衣的粘腻,我脱下身上的风衣,一阵温热的晚风吹过,我觉得舒服了一些。

    但现在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我无法理解,我摸了摸口袋,没能找到自己的手机,应该是被偷走或者被我拉在墓园里了。

    我借着昏黄的霞光,沿着看上去是被人经常踩踏,而形成的一条小径,我走出了那一片荒地,但我还是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只好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越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心里越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应该是来过这里的,那些街道和铺子的名字,在我脑海里呼之欲出。

    十年前我来过这儿,可是这里的景象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我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尽管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但面前的这家甜品店,却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早在十年前,这家店就已经因为失火而不再营业,并且店铺的老板也已经在火灾中丧生,但现在他竟然还能站在正营业着的店铺门前,跟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从那家十年前的甜品店里走了出来,那么她也会是十年前的乃琳么?我这么问着自己。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之际,却突然炸开了一声尖叫。

    “当心!那辆车失控了!”

    然后我便看到一辆快速行驶的汽车,往甜品店门口的方向冲去,我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拔腿朝乃琳跑去,我这辈子都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能够有跑得这么快的一天,我不管不顾地向前奔去,只希望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乃琳!”

    就剩最后的几步距离,我一个猛扑,将乃琳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双臂护着乃琳的头部,我感受到了怀里人真实的触感,和真实的温度。

    失控的汽车朝我们撞来,猛烈地冲撞让我像一颗被骇浪拍打的石子,飞出了几米开外,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抽搐,我凭借着最后的力气,拼死护住再次重逢的乃琳。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就让请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向你赎罪吧,是我迟钝地未能及时明白自己的感情,是我懦弱地未能勇敢向你袒露自己的真心,是我愚蠢地一次次将你推开,却若即若离,既不敢接受你,又不甘失去你。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鸣,身上是粉身碎骨般的剧痛,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我离开枝江已有三月之久,期间我收到了队友们狂轰乱炸的短信,我的不辞而别让她们感到气愤与不解,但我没有勇气向她们坦白,自己是因为乃琳对我的告白,才会像惊弓之鸟一般,落荒而逃。

    乃琳没有逼问我去了哪里,也没有因为我的逃避而向我发难,而是若无其事的,每天都跟我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即使我从未回复过她的消息。

    她有时会发给我几张照片,可能是路边偶遇的一只橘猫,可能会是小巷子里吃到的美食,也可能是绚丽多彩的晚霞;有时会发给我一段文字,可能是当天发生的趣事,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社死的糗事,也可能是对某部电影的吐槽;有时也许是工作太忙,只没头没脑地发了一个,卖萌又或是搞怪的表情包。

    扪心自问,我对乃琳不是没有感情,甚至我对于乃琳的喜欢,可能早已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但对于从小在传统家庭里长大的我来说,接受这样一段背离俗世的感情,并不是这么的容易,每当我因为乃琳炙热的眼神而悸动时,便会以“一时冲动”来蒙蔽自己,我以为这份特殊的情感能够被时间所淡化。

    可我错了,并且大错特错,当我终于幡然醒悟时,我已然深陷于漩涡。

    刚离开枝江的那段日子里,我每晚都辗转难眠,一闭眼,脑子里便会有乃琳的一颦一笑所浮现,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的思念却又越发浓烈。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太过决绝,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可是我除了变得更为焦虑以外,再没有跨出下一步。

    直到,我没有收到乃琳发来任何消息的那一天。

    那天,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气温依旧炎热,下班高峰期让交通拥挤不堪,我提着便利店买来的便当,回到了巴掌大的出租屋里,在昂贵的租金面前,连泡一个热水澡都成了奢望。我匆匆洗了澡,然后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刷剧,等我吃完最后一口饭,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

    我打开VX,只有零零星星的公众号,并没有看到乃琳发来的消息,平时在这个时间点,哪怕只是一个表情包,她也应该已经发来了才对,可是转念一想,发不发是她的自由,即使她是因为厌倦了,所以不打算再发那些会石沉大海的消息,我也没有任何权利和资格去干涉,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喜欢逃避的胆小鬼。

    入睡前,我还是没有等来乃琳的消息,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正当我还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中时,却突然接到了一个来电,是向晚打来的,她说,乃琳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室里。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一直以来的心理防线,在那一刻,瞬间崩塌。

    不论是友情也好,还是爱情也罢,乃琳对于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存在,我不敢想象,日后若是乃琳真的离开了,我该是怎样的失魂落魄,又该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

    我挂了向晚的电话后,立刻向公司请了假,也不管批没批准,立刻打包好行李,连夜赶往枝江第三人民医院。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乃琳已经被送进了ICU。

    “乃琳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状态,医生说是颅内出血引发了脑水肿,伤势很严重,至少得观察两个星期,如果度过了危险期的话,病情应该就能有所好转。”

    “那肇事司机呢?究竟发生了什么?”

    “肇事司机全责,是司机酒驾导致的车子失控,才最终撞向乃琳的。”

    在我沉默了许久后,嘉然走上前来,搂住了我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

    “拉姐,打起精神来,我相信乃宝一定会没事的!”

    “就是啊,老人家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呸呸呸,晚子你可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应该说是乃琳行善积德,福大命大。”

    “啊!对,对的,珈乐说得对,乃琳这样的好女人,一定会没事的。”

    在她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下,我终于破涕为笑,可望向病房紧闭的门口,却一时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

   乃琳的双亲都因为这场意外而憔悴了许多, 作为乃琳好友的我们,便理所当然地帮忙处理了后续的琐事。

    忙忙碌碌,很快便过去了一周,医生说脑水肿已经开始慢慢消退,但乃琳还是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眼看着假期就要结束,我便心烦意乱得紧,如果再不回公司上班,恐怕就该被炒鱿鱼了,可乃琳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我又不敢离开半步。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辞去现在的工作,继续留在枝江。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很是任性,毕竟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环境里,想要再找到一份这样的好工作,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但是,名利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尽也可还复来,而生离死别却不过转眼之间。

    佛祖释迦牟尼说,人有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而这八苦乃众生轮回六道,所受之八种苦果。

    在新时代思想的熏陶下,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不信仰任何的宗教,轮回一事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而如今,我在经受了“爱别离”之苦后,更是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我永远都无法知道,阴阳两隔的那一天,究竟会在何时到来。

    我不信教,而你便是我唯一的信仰。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医护工作者的不断努力下,昏迷了整整15天的乃琳,终于缓缓苏醒。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是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窗外正飘着雪。

    护士说,我因为低血糖昏了过去,是被路过的好心人送来的医院里,他们还有急事便又匆匆离开,走之前还帮我垫付了医药费。

    我在吊完了两瓶水,并且确认身体没有大碍后便可以离开,临走时,护士送给了我一袋饼干和一盒牛奶,还跟我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一。

    我已经错过了太多,我想,我也是时候该去正视那片阴霾了。

    我辞去了待遇还算优厚的工作,重新回到枝江,想要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在好友们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一份舞蹈老师的工作,虽然工资没有之前那么高,但能够再次起舞,从事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并且工作强度也轻了不少,能够有充足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家人,好好地享受生活,倒也算得上是一件美差事。

    后来,我也经常会去墓园看望乃琳,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古有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那么,究竟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还是所谓的梦,其实才是真实的呢?我说不清楚。

    再后来,一次偶然,我听说在我昏迷过去的那天,碰巧有一场千年一遇的流星雨,我不知道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但至少我因为那一场梦,而最终释怀。

    但错过了,终究无法挽回,即使我不再因为乃琳的离开而颓废自闭,但我也仍然将要背负着遗憾,度过我的往后余生。

    我摩挲着乃琳的墓碑,自言自语道。

    乃琳出院那天,已经入秋,虽然还是晴天朗朗,但秋风里却开始夹着丝丝凉意,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芬芳,暗示着又到了丰收的季节。

    在医院陪护乃琳的这些日子里,我也渐渐明白,与其去纠结那些世俗的眼光,倒不如学着去好好珍惜。那个即使在全世界将近76亿的人海里,仍然能够与自己相遇,并且情投意合的人,与其说是缘分天注定,倒不如说,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我跟乃琳合租了一套小公寓,虽然我们两人住在了同一屋檐下,却仍是以朋友的名义,可是彼此又心照不宣,就只隔了张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平日里相处,每当情到浓时,乃琳总会含情脉脉地望着我,但却不会再继续更进一步,即使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渴望,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等我主动迈出那最后的一步。

    因此,我在经过了几夜的深思熟虑后,下定决心要与乃琳坦诚相见。

    冬至那天,乃琳跟我说,冬至吃了饺子,整年就都不会冻耳朵了,于是我便跟乃琳一起包了饺子,不过我作为一名四川人,在冬至一般都是要吃羊肉喝羊汤的,所以我们折中了一下,包的是羊肉馅的饺子。

    乃琳平时这么稳重的一个人,在厨艺这方面上,却意外的笨手笨脚,好几个饺子都被她给弄破了皮,我没忍住,在看到乃琳一脸无奈地拉扯着饺子皮的时候,笑出了声来,

    乃琳立刻佯装生气地瞪着我,腮帮子微微鼓起,刹那间,我怦然心动。

    吃完饭后,我和乃琳到枝江的护城河边散步,我有意又提起了几月前的那场车祸。

    “说来也奇怪,据目击证人所说,当时是有一个人冲上前护住了你,但现场却没有第二个伤员,而且因为出事路段是在监控盲区,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见义勇为的人究竟是谁。”

    “其实,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是听到有人喊了我的名字,但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子就已经冲了过来。”

    我暗自收紧了,被乃琳牵着塞进她外衣口袋的手,站在高耸的护城河之上,枝江的夜景一览无余,望着这座承载了我太多回忆的城市,我恍如隔世。

    我稍稍从乃琳温暖的怀抱里退出,仰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紧不慢地问道:

    “乃琳,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乃琳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便微皱着眉头,一副思索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乃琳犹豫道:

    “今天不是冬至吗?我们刚吃的饺子。”

    “不完全对,从今天起,每年的冬至,都是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我在乃琳惊讶的目光下,从自己的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条我用了将近半个月,亲手制作的项链,最中间的一颗珠子上,还刻有我和乃琳的名字。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乃琳,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跟你一起共度余生吗?”

    “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答应你吗?”

    面前的女人嘴角含笑,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调笑一般地反问着,我绕过了她设计好的陷阱,继续追问道:

    “你愿意么?”

    我的手心微微冒汗,其实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乃琳一定会答应我。

    四周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他们成群结队地围在城墙边拍照,然后一窝蜂地离开,下一波游客又紧接着上前来,人山人海的,很是热闹。

    乃琳凑到了我的耳边,用着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调,轻柔而又坚定地说道:

    “我愿意。”

    ——END

PS:

  1. 本文为发散与虚构,仅供娱乐,切勿当真。

  2. 乃琳说喜欢HE,而且大过年的还是不要这么🔪比较好,所以我将原设想的全BE结局,改为了双结局,并且把HE的结局放到了最后。不用谢,祝大家新年快乐😉😎

  3. 分割线的变化,代表着不同世界线的贝拉,即视角的转换。

    (圆形分割线的下一段,为第一世界线贝拉的视角;虚线分割线的下一段,为另一世界线,即十年前的贝拉视角)

  4. 文章留白部分比较多,因此想要解释一下:

    ①不同时间线的交汇,是因为一场流星雨,而那片荒地就是未开发前的墓园,请注意,十年前的贝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②贝拉所去到的世界线时间为,贝拉刚离开枝江后的三个月,请注意,此时是在夏秋交替之际,而原世界才刚过了除夕。

    ③原世界的乃琳并没有因为,另一时间线的乃琳在车祸中幸免,而重获新生,请注意,虽然时间线上是十年前,但却是两个完全互不干扰的世界。

    ④贝拉为了保护十年前的乃琳,而导致自己受到强烈的外部刺激,所以就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请注意,除了十年后的贝拉自己,没有人知道是谁救下了车祸中的乃琳。

    (如果还有疑问,可以在评论区问我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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