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黑喵】你的小尾巴（五十八）
掉马计时
“你都说了, 只是小伤, 过两天就好了。”袁一琦的声音里还带着哝哝的小鼻音。
让沈梦瑶情不自禁, 扭头，用唇瓣碰了碰袁一琦的脸。
袁一琦陡然间又打起了小嗝，挣开沈梦瑶, 断断续续道：“你不要……随便……随便亲我！”
“我亲你了么？”沈梦瑶声音里的讶然毫无破绽, “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你当……”袁一琦胸腔还在抽着气，“你当我很好骗吗？”
沈梦瑶弯弯唇角，“那你说, 我为什么要亲你？”
袁一琦恼火地瞥了沈梦瑶一眼, 便憋住气不再理她。
不多时, 门铃声再次响起。这回，该是外卖送到了。
袁一琦离沈梦瑶颇有些距离，她不说话, 沈梦瑶也不主动搭话，单手拆外卖、开盖子, 还要拿不熟练的左手用叉子。莫名有点身残志坚的悲壮感。
袁一琦实在看不下去, 拧着眉坐过来，拿起桌上的可回收纸餐盒, 接过沈梦瑶手里的叉子, 一口一口喂她吃。
沉默一阵, 袁一琦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怎么伤的？”
沈梦瑶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立刻压下去，答道：“不小心摔了一下。”
袁一琦绷着脸看了沈梦瑶好半晌, 才垂眸道：“下次小心点。”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收拾东西了？”
“收拾什么东西？”
沈梦瑶起身。“当然是去你家借住的东西。”
袁一琦仰头。“我没答应呢！”
沈梦瑶径直朝卧室走去，边走还边吩咐：“我的手不方便，你帮我装一下。”
到头来，袁一琦被指挥着装满了一个行李箱。
？？？
袁一琦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十分不对头。
因着沈梦瑶开不了车，袁一琦便叫了孙泽来接她们。
袁一琦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一切，却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车上，两人都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车停在楼下，孙泽为两人开了门，袁一琦才拽住沈梦瑶的衣角把她往楼上带。
沈梦瑶想捉袁一琦的手，却被对方躲开。
一个小时后。
沈梦瑶的东西经由袁一琦的手，归置在家里各个角落。
原本孤零零的居所，有了两个人的生活气息。
沈梦瑶摸摸袁一琦的脑袋，夸奖道：“我们家小老虎真好。”
袁一琦避开沈梦瑶的视线，绕开她，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背后，沈梦瑶坏心眼地吹了口气，“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袁一琦小口小口抿着杯中的冰水，一副没知觉的样子。
“你不会是……”沈梦瑶拖长尾音，半天没说后半句话。
“我没有。”袁一琦放下杯子，“你别想一些奇怪的事。”
沈梦瑶：“你知道我想什么奇怪的事了？”
“外面还有一个浴室，我看你的伤也没多严重，不需要我帮你洗澡。”
交代完，袁一琦再次绕开沈梦瑶，兀自走进浴室。
水汽氤氲。
淅淅沥沥的花洒下，一个长发如瀑的少女双颊通红，睫毛沾满水珠，像极了粉白相间、晨露浸润的玫瑰花。
诱人，又浑身带刺。
*
袁一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沈梦瑶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她走过去，抽掉沈梦瑶手上的手机，放在桌上。摆出一派严肃家长的架势。“你怎么还没去洗澡？该睡觉了。”
沈梦瑶晃了晃打了绷带的右手。“我手还伤着，不方便。”
袁一琦将脸偏向别处，不自在地说道：“我是不会帮你洗的。”
沈梦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想休息一下再去洗。”
站起身。“现在休息够了，可以去洗澡了。”
袁一琦扭回来狠狠剜了沈梦瑶一眼，脸上还泛着水汽，粉粉嫩嫩的，一根根细小的白色绒毛愈发明显，仿若初生几日的小奶娃娃。
心跳声越来越放肆。
沈梦瑶敛了笑意，眼睫颤动几下，快步越过袁一琦，走进浴室。
袁一琦坐到沙发上，摸了摸热乎乎的脸，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飘。
蓦地，看到沈梦瑶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最顶上的账号一下便跳入袁一琦眼中。
叫赚钱养老虎。
这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沈梦瑶的气质。
袁一琦心想。
……赚钱……养老虎……
赚钱养老虎？
赚！钱！养！老！虎！
“沈梦瑶！”袁一琦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浴室门口，想也没想就拉开门。
“你……”
里面，沈梦瑶正准备打开花洒的龙头。通体，没有一丝遮挡。
“对、对不起！”袁一琦迅速将门关上，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方才看见的光景亦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都是女的，看、看一下又没什么。”袁一琦坐在沙发上一边抠手一边自言自语，“她有的我都有，没什么……没什么好看的。”
只是，嘴上这样说，脑子却是不怎么受控制。
袁一琦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吨吨吨”往喉咙里灌。
喝掉整整一瓶水，还是觉得燥热异常。
袁一琦回到客厅，舔舔发干的嘴唇，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空调坏了吗？怎么这么热！”
“是么？我觉得挺凉的。”沈梦瑶的声音倏然出现在耳后。
袁一琦如同一个点了火的窜天猴，蹿出去几米远。
袁一琦看到沈梦瑶微敞、凌乱的领口，条件反射地双手背后，右手捂住左手手腕的监测仪。
沈梦瑶调笑道：“怎么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
袁一琦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稳住呼吸。
扬起下巴质问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赚钱养老虎’是什么意思？”
沈梦瑶眯眯眼睛，“哦……有个小贼偷看我的手机。”
“我没有。”袁一琦气势不减，“是你没有锁上，我不小心的。”
“没关系。”沈梦瑶走近几步，“你要是想看，我可以随时给你看。”
“我才没兴趣呢。”
袁一琦好像忘了方才的主题，只全身绷紧，跟沈梦瑶保持安全距离。
沈梦瑶眉眼下弯，“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袁一琦忽而想起来跑题了，再度横起眉毛。“你不要打岔，我记得那个‘赚钱养老虎’，之前给我捣过乱的！”
沈梦瑶：“那你说说，哪里捣乱了？”
袁一琦：“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梦瑶耸耸肩，“我不是说了，在捉老虎？”
复又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瞩视面前的人，薄唇轻启：“如此，你明白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了么？”
“该睡觉了。”袁一琦张开嘴打了个呵欠，转身，走进卧室。
见对方又强行跳频，沈梦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风轻云淡地跟在后面进了卧室。
袁一琦被白色的被子包成一团，像个蚕蛹一样，横在床中央。“这是我的床，你去别的屋睡。”
沈梦瑶把右手伸过来，“你小心点，别碰到我的手了。”
说着，翻身上床，把右手挡在身前。仿若拿了个盾。
袁一琦嘀咕出声：“怎么是个无赖呢。”
沈梦瑶用左手拍了拍袁一琦的蚕蛹。“乖，分我点被子，该睡觉了。”
袁一琦使劲摇摇头。“衣柜里有被子，你自己拿一床。”
沈梦瑶举起伤手，脸上表情极是可怜。“很疼的。”
袁一琦没法子，只好从被子里钻出来，亲自帮沈梦瑶拿另一床被子出来。
沈梦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着袁一琦过来给她盖上。
袁一琦的视线一落在沈梦瑶身上，便立刻移开。侧着脸将被子抱过去。
沈梦瑶倒是没再逗弄袁一琦，不过她自己不争气，脚下被绊了一跤，直直扑到沈梦瑶身上。
周围空气香极了。
袁一琦却是没有沉醉在这馥郁之中。
甫一同床上的人对上视线，便惊惶起身。
不发一语地，回自己那边。
上床，闭眼。
沈梦瑶眸中挣扎万分。
最后，只背过身去，轻声道了句：“晚安。”
时光在两人交错的呼吸中流淌。
没过多久，袁一琦又如以前那般，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钻进沈梦瑶的被窝，贴上她的后背。
但又不完全像以前那样只拽着沈梦瑶的衣角。
而是两只手穿进来，将沈梦瑶整个环住。
沈梦瑶后背瞬间绷紧。
又过了一阵，背后没什么动静，沈梦瑶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失落夹杂着躁动，齐齐袭来。
“沈梦瑶。”身后传来似蚊子哼哼一样的说话声，“你抱着我睡行不行？”
沈梦瑶僵了片刻。
袁一琦轻轻扯了扯沈梦瑶的衣服，小声重复一遍：“行不行？”
沈梦瑶回身，将袁一琦搂在怀里。心脏的跃动，在静谧的夜里无处遮蔽。
“晚安。”袁一琦将脸往沈梦瑶颈间埋了埋。
叫人摸不透，想不透，猜不透。
“晚安。”沈梦瑶抚了抚袁一琦柔滑的发丝。
从小到大，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
翌日清晨。
袁一琦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源源不断灌入鼻尖的，只有沁人心脾的独一份清香。
她用脸蹭了蹭沈梦瑶颈上的软肉，脑中倏而闪过篝火晚会那天，沈梦瑶说这里是她的专属领地。
想到那个场景，喉间发出悦耳的轻笑声。
“在笑什么？”
猝不及防间，头顶传来沈梦瑶晨起微哑的说话声。
袁一琦迅速闭上眼睛，细声细气道：“我还在做梦呢。”
沈梦瑶唇角蓦然扬了好几度，也不拆穿她，正儿八经地问道：“那你在做什么梦？”
袁一琦：“我不告诉你。”
沈梦瑶：“那肯定是个美梦。现在梦到哪里了？”
袁一琦：“我都能跟你说话，当然不会还在做梦了，你好傻。”
沈梦瑶：“……”
袁一琦：“我要起床了。”
沈梦瑶牢牢抱着袁一琦，没有松手。
袁一琦眉头拧到一起，抬起脸斥道：“你小心点受伤的手！”
沈梦瑶脸上显出得意之色。“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袁一琦绷着脸道：“你的手不好，就会赖在我家。”
沈梦瑶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我的手不好，就可以赖在你家。”
袁一琦一激动咬了下自己的舌头，五官疼得皱在一起。
沈梦瑶喉咙滚了两下，唇不自觉往前探了探，又骤然清醒，松开胳膊，放袁一琦出去。
袁一琦为了报仇，狠狠撞了沈梦瑶脑门一下，才跳下床。
沈梦瑶把袁一琦的枕头抱在怀里，使劲蹂躏一番，欲哭无泪。
眼里，跳跃着一种和她本人气质十分不衬的……饥渴。
*
早餐是从袁家大宅送来的，蛋白质、维生素、粗纤维……都经过营养师配比，搭配十分均衡。
袁一琦拿金属叉子扎了一块嫩鸡蛋，眼神不自觉往对面飘了飘，沈梦瑶正嚼着食物，口唇小幅度蠕动，看起来软软嫩嫩的，像盘子里金金黄黄的鸡蛋。
袁一琦双眸直愣愣地定在沈梦瑶的唇上，手机械地往嘴里送食物。
鸡蛋香软可口。
沈梦瑶抬头，正正对上袁一琦恍惚的目光。
袁一琦盘子里已然空空如也，但她还在盘子里扎了空气，往嘴里送。
沈梦瑶被那样的目光诱惑，抿抿唇，握住袁一琦的手腕，倾身过去。
袁一琦倏然松手，金属叉子摔在盘子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我吃饱了。”袁一琦挣开沈梦瑶的手，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擦嘴。
漆黑的瞳仁转了转，“你站起来干什么？”
沈梦瑶将手掌抚在袁一琦脸上，指腹轻捻她的耳廓。语气如常：“你耳朵上有脏东西。”
“哦。”袁一琦眨了几下眼睛，扒开沈梦瑶的手，“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沈梦瑶：“嗯。”
袁一琦：“那你小心点右手别碰到了。”
沈梦瑶：“嗯。”
“你该迟到了。拜拜。”袁一琦从凳子上起来，钻进一个房间，关了门。
房间里。袁一琦望着面前始终没有完成的黑色城墙发呆。
怎么就，拼不上呢？
*
右手的小伤没有对沈梦瑶造成什么影响，曾几何时，连胃疼到爬不起来的时候，她都可以在家用手机工作。如今的脆弱和惫懒，唯有面对袁一琦一人时，才会时不时跳出来。
秦柔站在办公桌对面打趣道：“瑶瑶，你可得好好保护右手。”
沈梦瑶蹙眉，似是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嗯？”
秦柔温和一笑，“没什么，学姐就是关心关心你。”
沈梦瑶转而道：“学姐用过‘印象’这款APP么？”
秦柔：“一直在推荐首页飘着，我下载过，不过用户体验一般，就卸了。”
沈梦瑶：“这是沈印哲名下的印一科技上线的APP，跟我们的酷玩用户重合度很高。”
秦柔：“你是说……直接跟他对标。”她们二人，已经十分有默契。
沈梦瑶莞尔，“有了沈家这棵大树，我这个哥哥可真是处处开花。”
秦柔耸肩。“谁让你不愿意去找树呢。”
门口传来袁一琦特有的敲门声，秦柔露出个玩味的眼神。“瑶瑶，你就不好奇袁一琦家里有座什么样的矿？”
沈梦瑶：“她想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门外的敲门声大了几个分贝。
“我走了，不然你的小朋友该等急了。”秦柔说完，过去打开门，冲门口的人笑了笑，盈盈离去。
袁一琦进来的时候，沈梦瑶已经从工作椅上站起来。
黑色过臀女士西装，收腰阔腿裤，里面的黑白撞色衬衫领口打了个蝴蝶结，略显俏皮。虽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却是一点不显单薄。
袁一琦都有些忘了，沈梦瑶早上出门前是什么样。
沈梦瑶走近，食指指尖轻轻点上袁一琦的额头。“发什么呆呢？”
袁一琦把午餐塞到沈梦瑶手上，退开几步。“我去洗手。”
沈梦瑶凝视着袁一琦消失的门扉，面露疑惑。
这小孩最近的行为太奇怪了。
吃饭时，袁一琦没吃几口菜，就开始放空，筷子一粒一粒往嘴里送米饭。
空气太香了，害她的脑子混混沌沌的。
心跳也很吵，害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袁一琦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跟沈梦瑶待太久了。
沈梦瑶也满是心事，倒是没注意到袁一琦此刻的异常。
半个小时过去，两人终于是在毫无交流的状态下吃完饭。
袁一琦立刻起身，冲沈梦瑶礼貌颔首。“打扰了。”
沈梦瑶：？？？
袁一琦：“感谢你的招待，我要回家了。”
沈梦瑶被对方突然生疏的态度搅得云里雾里，蹙着眉问道：“不午睡？”
“托你的福，晚上睡眠充足。”袁一琦起身，自觉收了桌上的残羹冷炙。
“再见。”十分公式化地告辞离开。
沈梦瑶兀自茫然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搜索——一个人行为反常，态度忽冷忽热是什么原因？
频率最高的一条回答——
你是否觉得，在某个人心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沈梦瑶思索一番，不禁点点头。
你是否憧憬过你和他/她的美好未来呢？
沈梦瑶耳朵泛起一片薄红。
是不是，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跟那个人白头偕老，共度余生了呢？
沈梦瑶努力绷住嘴角，不往上翘。
继续往下看……
但是，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事实上，那个人只会在空虚的时候逗你两下，有了新欢又会和你保持距离。千万不要被对方纯真无害的表象欺骗，遇到以上情况，对方八成是把你当备胎。姐妹不要被爱情蒙了眼，防火防盗防渣男/渣女啊！
还在等什么？快快加入我们“不吃狗粮”单身俱乐部吧！我们奉行宁毁十桩婚，不放过一个人渣的指导方针，为每一个失足女性量身定制属于你的复仇计划……
沈梦瑶关了浏览器，将手机扔在桌上，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
温馨的暖黄色灯光洒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原本空旷的客厅里，悄无声息地多了许多小摆件、小植物。
都是沈梦瑶“顺手”带回来的。
沈梦瑶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平板电脑，旁边，是气鼓鼓的袁一琦。
“你到底要在我家里赖到什么时候？”
沈梦瑶掀起眼皮瞥了袁一琦一眼。“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
她在袁一琦家待了几天，袁一琦就躲了她几天，只有睡觉的时候，会蹭过来让她抱着睡。第二天醒了，又一副跟她不熟的模样。
袁一琦：“你的手都好了，不需要人照顾了。”
“我这是内伤，虽然看起来好了，但是还很疼呢。”沈梦瑶抬起右胳膊，右手耷拉下来，“你看，都使不上力气。”
“你骗人！”袁一琦抓住沈梦瑶的右手晃了晃，“又没骨折，也没脱臼，怎么会疼？”
沈梦瑶趁机将袁一琦的手包在掌心里，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把。语气可怜兮兮的，“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袁一琦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迅速后撤，坐到沙发另一端，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开到最大。
“我要看电视，很吵的，你没办法工作了。”
“那我不工作了。”沈梦瑶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挪过来，“我跟你一起看。”
袁一琦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轻哼道：“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那你不让我靠这么近，又是因为什么？”沈梦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你之前，不是经常靠我很近么？”
两人之间似乎裂开一道沉默的鸿沟。
电视上，正在播一档情侣真人秀，主持人的声音在电视最高音量下显得十分聒噪。
“哇，下一位嘉宾厉害了。沈印哲，地产大亨沈启贤的孙子。咱们的节目是他和未婚妻的综艺首秀，很期待豪门大少给咱们节目带来不一样的精彩啊！”
袁一琦动作很快地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机，打了个呵欠。“我困了。”
沈梦瑶看了眼时间，状若不知。“这才几点，就要睡了？”
袁一琦也不搭话，直接起身回屋。
沈梦瑶虽是被晾在了沙发上，却掩不住面上笑意。
是时。
桌上，手机屏幕亮起。
一个不期而至的来电。
沈梦瑶接起电话，“爷爷。”
——“瑶瑶，明天回家一趟。”
电话那边，似乎压着什么怒火。
沈梦瑶答：“知道了，爷爷。”恭敬却没什么温度。
没有关怀与寒暄。
电话两边很快归于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