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风》华晨宇水仙文（三十）开车
飒飒生气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气自己。
昨晚室友障障提议他们宿舍四个人出去撮一顿，也算是新室友们加深一下感情。飒飒吃得很过瘾，暗暗感叹原来大城市不光商场又大又好看，连饭菜都样样可口。
障障是活泼开朗又脸上肉肉的那种小男生，总是笑出来两个酒窝可可爱爱。他很主动地自掏腰包买了四杯奶茶，算是和新室友的见面礼。
他们吃完饭随处逛了一会儿，路过一家冰淇淋店，飒飒舔了舔嘴唇。想去买吧，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吃似乎不好，于是客气了一下。
“大家想吃冰淇淋吗？我请客。”
室友们也不跟他客气，说好啊。
付钱的时候飒飒傻了眼，88元，一份。
88乘以四等于多少呢？要不是服务员说出这个天文数字，飒飒还要用计算器算一算才知道。
满心脏话地付了钱，吃的时候咬牙切齿，好像不是在吃冰淇淋，是在啃骨头。
虽然但是，真的很好吃。甜度刚好，清润爽口，和飒飒吃过的五毛钱一根的老冰棍比起来，就好像十辰于在学习上完美碾压华立风。
那顿平分下来每人187.5元的饭钱也让飒飒难受好久。室友们都是从小在大城市生活，家底也殷实，对这个价格是习以为常了。
可是今天一顿就花了飒飒小半个月的生活费，看来给电脑里编曲软件升个级以及买卷卷新专辑的想法只能被搁置在下个月了，并且这个月剩下的日子只能吃土。
飒飒知道学音乐本来就更费钱一些，所以没有和爸妈多要钱，他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嘴欠。怎么就想起来请大家吃冰淇淋呢？
捏方便面确实解气又省钱，飒飒把一肚子气都撒到了那块方方正正的面饼上。
另一个是气哥哥。
十八岁生日，飒飒很想好好过一次。又刚来学校，没认识几个交心的朋友，自己一个人过生日吧又显得很可怜，招呼室友一起过吧又不知道该花多少饭钱。
他也不好开口对哥哥说的。“哥，你过来给我过生日吧”，这不好。两个学校离得远，来一趟不容易。
其实飒飒想要的只是一句生日快乐，如果可以，最好还能有点特别的，以将18岁生日区别于之前每一次。
一直到生日前一天晚上，死秃头都一点动静也没有。行，不过就不过。谁知道他在学校有没有想自己呢？反正他天天忙着看书比赛拿奖，在一起这么久了，该腻了吧。
两个人正常道了晚安，一句生日都没提。
完了，哥哥是真把自己的生日忘了，即使记得也会像以前一样不在意吧。
可他居然这样在意，以至于大老远地跑来。那么飒飒就不气了，不气哥哥，也不气自己了。
现在飒飒很真实地牵着他的手走出宿舍，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哥，你什么时候走？”
“才刚来就想我走了？”
“问问嘛。”
“找个餐厅吃完饭把你送回来，我就走了。”
“啊？那你辛辛苦苦来一趟不值得。”
飒飒提议他们找个酒店一起住一晚，明天还能继续玩。
障障，我今晚不回宿舍了，不用给我留门了👀
好😏
节俭的飒飒说为了省钱，中午就一起在学校食堂吃了快餐，然后两人手牵手走在校园里，聊这么久以来想和对方说的话。
十问飒飒上大学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也没有比高中轻松多少。飒飒问十H大学是不是好看的人很多，反正飒飒学校里都是搞艺术的，俊男靓女一抓一大把，各有各的气质。
走累了就找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飒飒说困了，伴着树上的虫鸣靠在十的肩膀上小憩了一会儿。
晚上十拉他到学校门口的一家餐厅随便吃了点，飒飒说在餐厅过生日太张扬，于是买了两个小纸杯蛋糕，准备到酒店房间里再点蜡烛。
两人在一个被窝里睡惯了，当然是要一间大床房。前台的小姐姐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面不改色地把房卡给他们。
飒飒走的时候却畏畏缩缩的，生怕被别人看见。十笑飒飒没出息。
就是真的有人看见了，你大大方方说是你男朋友又怎样？就是不好意思说，你撒个谎说是你朋友来玩又怎样？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飒飒被堵得没话说。
一进房间，飒飒又要吃点好吃的。
“哥，你烧点热水等会喝，我出去买零食。”
“不是刚吃饱吗？你一个人能找到路吗？”
飒飒扔下一个“能”就跑走了。
不一会儿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回来。
“吃这些东西又没营养。”
“好吃就行。”
“现在点蜡烛吗？”
飒飒摇头，说出去跑了一趟太热，要先洗个澡再舒舒服服地吃蛋糕。自己洗完出来不算，还把十推进去也洗了个澡。
“干什么呢？等会洗不行吗？”
“今天是我生日，听我的。”
浑身散着玫瑰香氛气味的两人把蛋糕打开，关灯点了蜡烛。两个纸杯蛋糕一个插上“1”，一个插上“8”。
飒飒许愿。烛光随气息和微风晃动，晃得飒飒脸上的光影时不时拂过脸颊。
十等了半天，飒飒很享受地闭着眼，怎么也没许好。
“什么愿望要许这么久？”
“许了好几个，告诉你就不灵了。”
“呼”地吹灭了蜡烛，屋里便黑了。
十伸手去摸灯的开关，却突然感觉有人抱住了他，微湿的头发贴在他胸口。
飒飒缠着十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身前，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哥，我18岁了。”
黑暗和安静持续了一会儿。十能听到飒飒的心跳了，飒飒也能。
“满足我第一个愿望好不好？现在就要。”
十意识到这只小猫长大了。他慢慢把手放到飒飒的后背抱他。
“飒飒准备好了？”轻轻的一句。
“嗯。”也是轻轻的回答。
十把飒飒搂紧了些，然后托起他的腿弯稳稳地抱了起来，摸着黑轻轻放到床上。刚要起身去开房间的灯，飒飒就按住了他的手，自己把床头的灯打开了。小小一盏，是昏黄的。
“就这样吧。”灯光不是很亮，却也能看出来飒飒的脸已经微红。第一次，他还没有准备好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好。”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理智告诉十，他应当批评飒飒，才刚刚成年就想着做这种事啊。
可是十低下头看他，渐渐地自己也没了理智。心跳得很快，想了想便俯身吻下去。
小猫刚成年就索要爱抚，是他没想到的。可是想想也是，他和面前这个人，纠纠缠缠已经18年了，换谁都等不及了吧。
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今天不一样，这个吻让两人格外地敏感起来。飒飒把眼睛闭上，周围包裹着的是玫瑰花香，以及让他无比依恋的属于哥哥的味道。
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睁眼看。昏黄的灯光让飒飒看清十脸部刚刚好的线条，又使得屋里满溢着暧昧的气息。很软，很热。
可是十不一会儿便停下来，坐在飒飒腿上，愣愣地看着他。飒飒把头扭到一边去：“怎么？要我教你吗？”
十微微地笑了：“你个小鬼，突然搞这一出，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说着就要去翻翻床头柜，一般来说酒店里都会准备的。
飒飒一下子红了整张脸。“放零食的袋子里有，我买了。”刚刚出门，想起平时和室友玩笑时有意无意说过的荤话，便不只买了零食。其实本意也不是买零食，借口罢了。
十愣了一下。“好嘛，蓄谋已久。”笑着从飒飒身上起来，去拿了东西。
“我不太会买，你……你凑合用。”
啊啊啊羞死了。飒飒赶紧捂上脸。
指缝里看见十又压过来，这次力气更大，掰开飒飒的手十指相扣摁在床上，吻得也更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