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williamcorax

第四章（一）

     在舰队最好导航员的指引下，帝国军队的战舰穿越了亚兰特之星背面的亚空间，部分被星辰的亮光所掩盖。尽管采取了这样的预防措施，但他们的切入并不完美。虽然不确定他们的数量和目的，但聚集的叛军战舰轨道舰队已经得到警告，分为两部分。有些继续支持亚兰特三号行星表面的战斗，而更大部分则转身调查新来的威胁。

     来袭的战列舰和巡洋舰似乎对迎面而来的舰队规模毫不动摇。穿越恒星边界后，他们做好了迎接袭来的叛军舰船的战斗准备。也许是认为瑟瑞昂人和纳托利人绝望或疯狂，叛军调整了他们自己的队形，将新来的战舰包围起来。两股力量向不可避免的迅速接触，炮台准备就绪，护盾闪耀。

     当科拉克斯下令暗鸦守卫的战舰关闭反射护盾时，叛徒们无法侦查到他们的存在。

     每艘军团战列舰、巡洋舰和护卫舰都以一艘瑟瑞昂战舰做掩护。但当穿越亚空间后，它们隐藏在孪生舰后无形地穿越到兰特边界，并同时亮相，即使是智库馆长和导航员的灵能侦查也无法探测到。

     军团的战舰有足够的时间分离出它们的靠船钩并远离它们的掩体，将快速其能源防御输出至虚空盾。

     两支舰队的鱼雷充斥了虚空。叛徒清空了它们的机库，发出舰载机和拦截机，忠诚者则继续加速，并紧随一波致命弹药用以掩护。

     暗鸦守卫和辅助人员只有一个简单的目标：闯入亚兰特三号的轨道。他们抛开技巧，以隐匿突袭直插叛军舰队核心。荷鲁斯追随者的战舰启动反推器并努力调整新的航向，但为时已晚，根本无法抵挡直击叛军舰队核心的一击。

     尽管受到整个星系中的火力压制，布兰尼的巧妙策略已经将暗鸦守卫和他们的盟友突破至敌军的三分之一处。当阿尔法军团的领先舰艇分开以避免被他们所指向的鱼雷浪潮时，科拉克斯的战舰发起突击，将它们围困，以交叉火力传递致命一击。

     一艘艘战舰穿越了分裂叛军的中央；轰击炮和舷侧阵列不断发射它们的弹药，离子和激光不等待冷却持续射击。当叛军挣扎着试图恢复一些秩序时，巨型巡洋舰们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下炸裂成了碎片。

 

 

      在复仇者号的舰桥上，布兰尼因为计划竟然如此成功而情不自禁的为之欢呼。他并未按照科拉克斯简单要求无脑突袭至亚兰特，但也没有考虑他们将如何离开这个星系。复仇者号、普罗维登斯号及被苏库努指挥的暗影守护舰并肩作战，其空降舱和飞行甲板已经满员，准备向地面发动一次毁灭性的集群投放猛禽和黑色守卫。

     “干得好，指挥官，”科拉克斯轻声说，站在布兰尼的一侧。近来这位原体一直沉默寡言，如此简短的三个字成为庆祝的原因，就像计划的成功一样。

     毫不顾及回击，他们的虚空护盾在敌人的炮击下闪烁，暗鸦守卫坚定地向亚兰特三号的战斗前线推进。纳托利人和瑟瑞昂人战舰转身，弹药库仍然满载，炮组达到了全员状态。战舰们组成了一道防线，保护科拉克斯的军团，构成了一道由鱼雷、战斗机和战舰组成的屏障，以阻止叛军的追击。驱逐舰和护卫舰的中队追捕残破的敌舰，虽然这些敌舰的大小是它们的几倍，但通过镭炮和质量驱动炮的持续攻击将它们彻底击败。

     被叛军赶出轨道后，零散的太空野狼舰队他们抓住了暗鸦守卫的到来的时机，猜测到科拉克斯的意图快速外围星系汇聚而来。面对来自两个方向的对手，仍然高挂的敌舰面临着一个无法抉择的选择：放弃对这颗行星轨道的控制，或者被困在两个复仇舰队之间。

     他们的指挥官选择了最糟糕的，分散了他们的力量。

     许多阿尔法军团的战舰和千子军的战舰选择在被困于行星引力井中无法作战之前撤退。吞世者一律选择作战，并得到了少数剩下的阿尔法军团巡洋舰和其庸船只的支持。

     但他们的抵抗没有持续多久。

 

 

      当复仇者号接近高轨道时，科拉克斯立即认出了从一支接近的太空野狼舰队传来的声音。

      “拉斯文上尉，很高新见到你及时赶到。”原体回答道。

      “很遗憾并没有帮上啥忙，但这以后再说吧，暗鸦之主。”

      “战斗进行得如何？你从上级指挥部接收到报告了吗？”

      “只有一些碎片。我希望这是因为我的兄弟们由于更关注打仗所以忽视了通讯。”

      “我必须找到我的兄弟。早期的扫描显示在广阔的战线上有战斗。黎曼鲁斯在亚兰特的哪里？”

      “我不知道，暗鸦之主，但找到他应该不困难。”

      “为什么，上尉？”

      “他肯定在敌人最多，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防空火力的脉冲点亮了天空。蓝色和绿色的闪光从散落在红色沙丘上的巨兽骷髅上闪耀出来，延伸了数公里。巨大的肋骨和脊椎像战争机器的残骸一样突出。伸出的骨节和腓骨支撑的山丘塑造了红褐色的沙地，抵挡着从南方黑暗的泛泡海洋中吹来的风。

      这些巨兽是在某种灾难中被消灭？还是过去几个世纪中被吸引到卡拉德克山谷迁徙途中丧命的呢？

      有趣的想法分散着寇林的注意力，同时他正在等待下一个移动的机会。此刻他蹲在一个大腿骨下作为掩体，腿骨从一个沙丘上升起，高过他两倍，而且在地下似乎延伸得更远。在这个沙洞里，他等待着激光炮暂停充电的窗口。

      过去，暗影大师们曾以小队形式狩猎，利用科拉克斯赋予他们的独特的天赋在敌人中间播种混乱和恐怖。现在他们独自行动，他们的人数在暗鸦守卫中仅剩数人。

      前方几米处的天锤重型炮台安静下来。寇林毫无声息地从原地站起身，像沙漠中的一条蛇，在沙丘上滑动。他闪烁着，似乎像远处炮台投射的阴影一样，直接从一个阴影跳到另一个阴影中。

      几秒钟后，他已经到达离炮台工作人员仅有的射程范围内，但武器仍然佩在腰间，他的前臂上的刀片尚未点亮。它们不是他的目标。

      接下来的火力齐射持续了三十秒，试图抓住在上方没被发现的耳语者飞艇和暗影鹰。随着一声响亮的鸣叫声，炮台再次停机。三个帝国军士兵低声抱怨着天气，同时在寒冷的夜晚里吹着手。

      当炮台再次开火时，寇林已经越过边界，朝着他的目标前进。现在他迅速移动，摸进了巡逻队守卫的吞世者指挥官所在的指挥部。其他暗影大师也会以类似的方式渗透到背叛者的战线中。

      找到吞世者指挥中心是相当容易的。密码和代码对暗鸦守卫来说是简单的防御。他们的袭击引起的混乱引发了大量的通信噪音，通过许多媒体广播，以及一系列的信使、军用飞船飞行和其他活动。确定这些爆发时的某些节点，就能轻松识别敌人指挥网络中的关键要素，就像他们竖立旗帜宣布他们的存在一样。

      对于这个特定指挥官来说，他挂着旗帜 - 两个军团旗帜挂在停靠在他用作指挥中心的一对斯巴达重型运兵车的后面。

      寇林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处，彻底隐匿在阴影中。他调整了专用动力甲的自动感应器，关闭了除音频外的所有读数，音频则变得更加清晰，将沙漠的各种声音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暗影大师在这纯净的声音中聆听了好几秒钟 - 即使是风从沙子上吹过的声音都刻画出了他对环境的图像的感知，滤除杂音，专注于人声。

     他听到吞世者在交谈。有很多他不理解的东西，无论是他们军团的方言或者是为保密而设计的人造战斗术语。但这无关紧要，因为他一遍又一遍听到一个词 – 德拉克斯，中尉指挥官的名字，他就在指挥中心。

      寇林靠近哨所，他精简过的装甲发出的声音不会比旗帜的散漫的啪嗒声和斯巴达军车的电池声响更响。门旁边没有守卫，尽管有两个军团士兵守卫在屋顶的枪台上，但寇林已经躲在最近的士兵下方死角，吞世者的武器挡住了他观察暗影大师的视线。离指挥中心墙壁几乎可以触摸到的地方，寇林从腰带上拿出一个硬币大小的信标，将其扔到混凝土结构的底部。

      他迅速后退，以免碰巧有敌方军团士兵注意到信标发出的低频信号。几秒后，他已经远离百米之外，藏匿于巨大的骨骼景观中。

      黑暗中出现了火花，一个蓝点迅速扩大为导弹引擎的涡流。警报声在叛徒营地响起。防空炮塔发出轰鸣声，但反应不够快。寇林微笑着目击执行者导弹，直到它击中指挥中心的底部。

      就像攻破防御工事的拳套突击车一样，执行者导弹尖端装有一个熔化引爆器，可以在瞬间穿透两米深的混凝土。闪亮的导弹核心消失在基础设施中。半秒钟后，指挥部的墙壁爆炸了，变成碎片和粒子，并被一个扩大的等离子云带到空中。

     这并不能摧毁总部，原先并非计划如此。墙已经倒塌了，屋顶部分坍塌，留下了一个五米深的洞暴露在外界。

     头顶上，一个耳语者无声地滑入导弹袭击的光芒中。人影落到地面上 - 一个专门从事刺杀任务的至暗狂怒小队。他们的跳跃背包在着地前的瞬间启动，只有寇林可以听到，其他人只听到了从指挥中心的遗迹中爆发出的惊愕和困惑的呼喊声。闪烁的闪电爪打破了阴影。弑杀之选连长盖尔特，带领他的至暗狂怒小队冲进总部内的火光中，他们的爪子在坑洞光滑的边缘反射出深蓝的火花。

       寇林的任务已经完成，他退回到黑暗中。当他离开半公里时，他向指挥决战的指挥官阿加皮托的暗翼炮艇发出信号。

      “目标四-阿尔法消灭”他汇报道。

      “确认，鬼魅四号。等待耳语者的运输到下一个目标。”

 

      叛徒们瞬间失去了十几名高阶指挥官。暗鸦守卫的舰队在亚兰特三号上空采用了他们的“阴影投射”战略，用能量和通讯的波动弹幕遮蔽了所有频道和波长，使得任何人都无法通讯或在一公里以外进行扫描。

      暗鸦守卫并不需要这样的通讯，因为他们已经经过缜密的计划，每个小队都知道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的具体作用。当黎明的终点穿过战线，叛徒继续对受困的太空野狼进行攻击时，科拉克斯将领导主攻部队。

       莫尔·德斯坦和至暗狂怒小队已经在地面上攻击敌人的后方，择机摧毁或拖延目标。在这一系列新的攻击的掩护下，数十架暴风鸟、雷鹰、暗影鹰和暗翼从轨道上冲下，头几公里中能源静默，对所有侦查保持隐形。

      当他们的喷射机最终点燃时，它们从升起的太阳光芒掩护中疾驰而出，在亚兰特星闪耀的苍白蓝色球体上成为模糊的轮廓。导弹、火箭和激光炮宣告了它们的到来；爆炸的火焰瞬间摧毁了叛徒的部队和集结对黎曼鲁斯军团发起下一轮攻势的战车。

      阿加皮托在第一波中乘坐着暗翼，甚至在它降落之前就与他的指挥小队跳离了飞船。他着陆时的冲击没有使他震惊，但他看到的景象让他停了一会儿。

      山坡上散落着成百上千具死者的尸体，包括太空野狼和他们的敌人。叛徒的火炮从附近的炮台发出震撼人心的声音。破碎的军团残骸似乎在向阿加皮托的脚抓去，导致他绊倒，无生命的双眼从破碎的头盔中向他指责地注视着。

      在他的脑海里，他回到了伊斯塔万的厄尔加洼地，四面被包围。他随意开火，射击任何不是穿黑甲的人，他失去了敌人的目标，重型武器的火焰嗖嗖作响，用更多的爆炸照亮了战场。

      就像在伊斯塔万一样，科拉克斯也在那里。

      原体站在一个正在降落的风暴鸟舷梯上，他的利爪在昏暗的内部闪烁着光芒，他的拳头中握着一把华丽的手枪。他从飞船中走出来，迎接着飞驰的风，他的翅膀在一秒钟后展开。科拉克斯在烟雾和火焰中飞翔。火猛禽攻击机环绕着翱翔的原体，它们的炮火在路过时留下了死去的军团战士。

      与暗鸦守卫参与内战的那一天不同，从未有人敌得过科拉克斯。珞珈或者午夜幽魂都不能阻挡他的复仇。他降落时，闪电从他的爪子中发出，横扫过涌向他的军团士兵的四肢和头颅。他的翅膀挥动，它们锋利的边缘割裂了背叛者的身体，在每一次以黑翼横扫中展开破坏。

      “前进！”阿加皮托咆哮着，装填着他的爆弹枪。“冲上去！”

      猎隼、爪牙、黑色守卫和猛禽战士冲向敌人，跃过死去的太空野狼和叛徒的尸体。

      由于叛徒的指挥官遭到斩首，新近复仇的敌人又同时出现在他们中间，千子、阿尔法军团和吞世者中幸存下来的军官下令撤退。尽管他们在人数、武器和坦克上虽然占据了优势，但与震怒的原体进行混战是没有意义的。

      阿加皮托催促他的战士，渴望着追击。他知道敌人只要有时间会重新集结并扫荡一切。

      科拉克斯有另一种看法。原体下令他的军团坚持住，确保最后的太空野狼撤退，并且让阿加皮托带领他的连队停止前进。飞船继续骚扰正在撤退的叛徒，但很快它们已经进入了防空火炮的射程，暗鸦守卫的飞机不得不撤退。

      就在那时，轨道轰炸开始了，火焰从天而降，迫使叛徒更进一步后退，分裂他们的军队，让他们寻找任何可以躲避的掩体。

 

      舰队的攻击一直持续到中午，科拉克斯下令保存剩下的弹药以支持最后的攻击。浸满干血，他的爪子仍然闪耀着闪电，原体徘徊在敌人的废墟之中，寻找任何仍然活着的芬里斯人，引领药剂师对伤员进行救治。

      最后，他召集指挥官进行会议，而小队则在山坡上形成了一个防御线。

      “鲁斯不在这里，”原体困惑地说道。

      布兰尼问道：“他已经死了吗？我们来得太迟了吗？”

      科拉克斯没有回应，保守自己的思路。他转身用黑暗的眼睛搜查着山坡，然后指向远处的一座山坡。

      “就在那里，”他宣布。“两艘守卫堡垒的芬里斯战舰。我们将在那里找到狼王。解除影子投射，向我们的朋友致意。我会让我的兄弟知道他并不孤单。”

      “敌人并没有被击溃，大人，”阿加皮托说。“他们会再次来袭。”

      “是的，他们会，”原体回答。“但我们还有几个小时，要会明智地利用它们。”

 

      “我是比约恩，”那名战士向科拉克斯赶来时说道。一队队的太空野狼迅速地在战场上集结起来，挡住了通往芬里斯星舰的路线。

      “比约恩，你是一个狼主吗？”当这位军团成员示意着众神跟随他向总部前进时，科拉克斯问道。

      “不，我不是狼主。”比约恩的表情变得阴沉。“但其他人...狼主们认为我身上有一种命运。我的道路与狼王的交叉次数太多，不可能只是巧合，符文祭司们这么说。”

      “命运？我不认同这个词。”

      “你可以称之为命运。或者是诅咒。是一种与寒冬和战争之主的行走道路纠缠在一起的使命，他们希望它是一种护符。”

      太空野狼们在科拉克斯和他的指挥官周围形成了一个粗糙的荣誉卫队，随着他们向第六军团的临时总部行进。一列列的坦克和战士们正在撤退，成千上万的太空野狼从山脉和山谷中汇聚而来。远处更多的连队继续战斗，战斗的喧嚣声在山坡上回响。

      “你们的原体在哪里？”科拉克斯问道，没有看到他的兄弟出现在返回的队伍中。“我想和黎曼鲁斯谈一谈。”

      比约恩对这个提议感到不安，向两架形如海鸥的轨道登陆舰点了点头。

      “您跟我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