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动文第六棒】静待黎明之乡
而另一边的初音未来回到MEIKO分配的人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担心天依的安全,二是担心这个小镇上真有那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没有还好说,但如果有……小镇上的九百多号人就会有生命危险。虽然她不愿相信MEIKO会背叛当初的信条,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闯荡,初音未来也明白,这世间最大的变数,便是人心。
“不如明日去调查一番吧……”初音未来这样想着,但明知自己睡不着,不如下床走走。她轻轻的穿上鞋,点上一盏手提式的小灯,尽可能不打扰房子主人。MEIKO把自己安排在了一位老妇人家中,这位老人以前是一位信徒,但一生的祈祷却换来了家破人亡,自那以后,她放弃了信仰,来到这里生活。和老人在一起时,初音未来总能感受到一股慈祥。
初音未来来到了客厅,这是一座三室一厅的单层平房,从外看只是石头堆砌而成,但里面的装修却别具一股。大理石的地板以及几套柚木家具给这个不大但却很舒适的小屋以最舒心的感觉,特别是那张小桌子,初音未来非常喜欢,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它的面前。
初音未来伸出手去抚摸这桌子的纹理,让那温润的感觉在自己是手掌蔓延,但突然,她的目光被桌子上的一张纸所吸引——那张纸上的字是MEIKO的笔迹。这个小镇上人不多,MEIKO的传单一般都是手写而成,即使数十年过去了,她的字迹依然如此秀丽。
只不过这秀丽之下隐藏的,确实如烈火一般的心。
“x日傍晚举办临时集会……请各位务必到场参加,违反规定者,按乡规处理……”初音未来提取出了有用的信息。听MEIKO说,这里的确会定时举办一些集会,但这一天明显不是集会的举办日,这一次紧急集会,到底要干嘛……而且,不到场就要收到处罚吗?初音未来不禁想起来小时候去做礼拜,不到也会收到惩罚。
“等等……x日……不就是明天吗?”初音未来心里咯嘣一声,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明天的集会一定会有涉及!
怎么办?MEIKO不会让我参加集会的,机会不多,或者说……只有今晚!
想到这里,初音未来二话不说穿好了衣服,带上来所有的道具,甚至拿上了枪支。她没有走门,而是从窗户里翻了出来。她看了看街边,没有人,护乡队也没有在这一片巡逻,她几步登上了离她最近的树,找准了集会场所的方向,朝那里进发……
秘密,或许就在其中!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初音未来并没有遇到护乡队的人,集会场所晚上也没有安排人手看管。初音未来非常简单的翻开窗户爬了进去,她不敢电灯,只能用一根小蜡烛提供一点光亮,很可惜,这里好像并没有初音未来想要的线索,这里被收拾的很干净,不大的地方一眼便可以尽收眼底,空无一物,看来MEIKO还是不会在这种简单的小事上漏破绽……
一旁的桌子上有一个小本子,那本子上并没有落灰,应该是新放在这里的。这可能是初音未来今晚上能找到的唯一线索了。
初音未来翻开了笔记本,上面的大多数字迹已经被毁,只剩下几张还能看清的部分,但就是这几张,却给了初音未来最为关键的线索。
“MEIKO大人:我们的小镇位置偏僻,邻国只提供住宿不提供庇护,两面临海无处可避,如果教会的鹰犬前往加害,单凭现在的人手定然不够,但我们宁死不屈,宁愿九百人集体死在他们面前也绝不归顺!”
“今日演练,状态良好!服药迅速,MEIKO大人出言赞赏。”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痛苦,之后的极乐是永恒的天堂!”
什么……演练?初音未来感觉自己的脑瓜混乱一团。她真的很愿意相信MEIKO,但这本笔记的的内容无疑是判了MEIKO死刑……现在,初音未来只能尽力保持理智,告诉自己,没有证据不能下结论,但感性的一面告诉自己,她这么多年走的道路,好像有了偏差。
初音未来想进一步弄清楚演练的内容,但无奈此时天快亮了,她只能暂退一步,回到住所。回到家后,她没有发现天依。
“这……难道是生气了?说到底还是小孩子,不过一晚上没有回来,她会去哪里呢?”初音未来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担心天依的。
“出门找找吧。”初音未来再次动身。不过,她这次选择走门,一是看看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可疑,二是找找天依。
但没想到初音未来刚刚打开门,便看到MEIKO正往自己借宿的房子敢。
“遭了,难道凌晨的行动被发现了?”初音未来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表面上很淡定,但心里却很慌张。毕竟她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个双面的MEIKO。
“出来的正好Miku,我正要找你。”没等初音未来开口,MEIKK倒是先说起了话。
“怎么了MEIKO师傅,难道有什么困难了吗?”
“有消息说,教会势力今日要发起进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很遗憾么没有招待好你,也没有替你解决心中的疑惑,但我想,以后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旅途也远远没有结束,也许,等我们再次相逢之际,你的心里也许就有自己的选择了吧。”MEIKO说完,给了初音未来一张通行证,是前往邻国用的,便急忙忙的走开了。
初音未来看着手中的通行证,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与其说这是通行证,不如说是逐客令,此时此刻,感谢告诉初音未来,真相已经揭开了。
”meiko,旅途虽然还没有到终点,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了。”初音未来狠狠的握住通行证,把它揉成了纸团,眼里闪烁这火光。
等MEIKO走后,初音未来再一次踏上了寻找线索的路途。
“是天依那小子昨天告诉我的这些,说不定她知道的比我更多……”Miku心里想着。
“对了,昨天天依不是说和同村的一个孩子聊天时知道的情况吗?正好我也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天依。”说完,初音未来踏上了昨天寻找天依的那条路。
走着走着,初音未来越想越不对劲,按天依的性格,即使跟自己闹别扭,在这种危险关头,她也没有必要跟自己斗气啊!而且刚才MEIKO来时,也并没有问天依的去向……按以往她的性格,肯定会亲自给每位客人交代的……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路旁边有一个小仓库。小仓库很是破旧,虽然这座小镇建立才没多久,但这仓库的部分墙漆已经脱落,像是一个老式的化工厂。
她轻轻的推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没关,当初音未来看到仓库里的东西时,她着实吃了一惊。那是满满一仓库的氰化物。
“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初音未来知道,这里的人大多是没有学过化学的人,甚至没上过学,这么多氰化物在这里,搞不好会伤及大量人命。
她找到这间仓库旁边的一家住户,发现镇上并没有炼金厂或者染料厂,她被惊的一身冷汗,再一次返回小仓库,却在柜台里发现了一张单据——那是MEIKO亲自书写的单据。
“白夜计划,提取氰化物100g”
“白夜计划……”初音未来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慌张,这些氰化物看起来像是这个白夜计划的道具,但究竟是什么计划,才会用到这么多氰化物……初音未来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一丝不好的想法。
“这里……距离MEIKO家里不过两百米……在距家这么近的地方屯放这么多氰化物,属实异常……说不定能在MEIKO家里发现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初音未来便悄悄向MEIKO家里潜入。
好在白天护乡队看守MEIKO家的兵力并不多,而且MEIKO本人也没在家,初音未来还算轻松的潜入了MEIKO的家里,她一进门,便发现MEIKO的办公桌上存放着一本笔记,翻开一看,上面记录了每次集会的内容。她将笔记拿走,来到一片空地仔细翻阅,发现MEIKO每个月都会把人聚集在一起演习一次,专门模拟教会攻入最后一片土地后所有人以死表决心,此计划,便是白夜计划。
初音未来突然想到,昨天在村里溜达是,貌似听到了有人议论教会的调查小队死在了这里,而昨天吃饭的时候,也有下人问MEIKO尸体处理的问题。那时MEIKO的脸色突然大便,和下人借一步说话,但初音未来在外出的几年收到了严格的听力训练,她清楚的听到了MEIKO说要埋的越远越好,当时初音未来没怎么当回事,现在想想,恐怕和这个所谓的白夜计划推不开关系。
初音未来没有多想,她立马前往了小镇的临海一侧,如果要埋尸,这里既没有邻国的干扰,也足够寂静,没什么人会在意。她沿着小镇沿岸地区寻找,突然,在一侧的草丛中发现了掉落的弹壳,在弹壳旁边,还有残留在植物上,已经成黑色的血迹。她继续调查,突然在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不对劲……这里有一片区域的土明显跟其他的土不一样。她没怎么多想,本能的徒手挖开了那片区域,她还没有挖太深,一个被子弹打穿头颅,满脸恐惧的教会官员的石头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这可是教会的高层干部!”初音未来心里想着。自己好几次想要除掉他,但碍于他身边的守卫太多不好下手,近日失踪,初音未来还以为又是在地下干什么坏事,没想到已经丧命于美可镇。”
“但……杀死这样一位高官,教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就是美可镇遇到的最困难的问题!这也就是,白夜计划的目的……不过,这样真的值得吗?”初音未来心里仔细的掂量着,她真的不愿相信,MEIKO会因为这些,让所有的村民服下氰化物自杀。
此刻,天已黄昏,昏暗的阳光在树叶的遮挡下分为几道不同的光,似乎暗示着宇宙的变化,又似乎暗示着人心的多变。这是世界的末日,是一天的终结,是暗示着希望终结的亡丧之光,站在这样的光下,初音未来感觉自己正在沐浴死亡。
“要黄昏了……集会!”初音未来突然想到了今晚的临时集会,她不顾一些的想集会场所赶去,如果自己稍晚一步,九百多条人命就要在今晚被黄昏吞噬……
这次的集会和往日有些不同,MEIKO和所有村民都在集会场外集合,和往常一样,MEIKO还在广播上讲着什么教会的邪恶,被抓住就会毁灭之类的话。但不同于往日的是,她今晚又强调了跟随自己前往极乐世界,那里一片梦幻,与和教会压迫的现实世界截然相反。最后,她让下人端上来一桌子糖水,这些糖水是冰冷的,她说,她希望没有人都能上前领一碗,在集会场馆里喝。
最先领到糖水的是一个抱着一个一岁孩子的妇人,她十分心系的领到糖水进入集会所,MEIKO慈祥的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里面的接待人员用竹筒将唐人灌入孩子嘴里,而妇人将糖水一饮而尽。
越来越多的人领取到了糖水,没有察觉到此刻的MEIKO脸上多了一丝悲伤。今晚的糖水有些苦,一开始大家还都没当回事,但五分钟之后,场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第一个引用糖水的妇人也痛苦的倒在地上。已经进入场所的人有些害怕了,想要逃出去,但却被护乡队的人抓起来灌入了糖水。
怎么,对极乐产生恐惧了吗?
初音未来感到了现场,却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被灌入了氰化物,她拿出了早就备好的枪指向MEIKO,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心在滴血,就好像最初孕育自己的光,现在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MEIKO看见初音未来,站了起开,走到初音未来面前一言不发,但从她的眼神里,初音未来好像听到了一句话
“你应该走的。”
“喂!村民们!这所谓的糖水里加了氰化物进去,喝下去会死人的!你们:不要领取,不要进入集会区域!”初音未来大声呼唤着,但还没有进入集会所的居民只认为这是演戏,依然争先恐后的领取糖水。
初音未来将枪对准了MEIKO的脑门,正当她准备开枪之时,MEIKO却说道……
“洛天依在我手上,最好不要让你们枪发出声响,她现在在护乡队身边,如果我死了,谁也保证不了她的安全。”在MEIKO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初音未来犹豫了,MEIKO太了解自己的徒弟了,她快速下掉了初音未来的枪。
而初音未来也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傅永远不会心慈手软。
初音未来仿佛听到了集会场所里惨绝人寰的叫声,听到了地狱之门敞开的声音,听到了恶龙蚕食人类理智的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那么坚定的反对教会,反对压迫……而现在却成为了一个自诩正义之人!这样的小镇,和外面的宗教世界有什么不同!你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反对的不是宗教,是压迫!压迫啊!你看看你现在又在干嘛?”初音未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但可惜,眼泪让她所有的伪装在一瞬间化为了泡影。
“哼,初音未来,还记得你来是为了什么吗?你说你迷茫了,没错,肯定会迷茫。在你出师不久后,我也迷茫了。那年,我在一个村子承诺要除掉当地的教会压迫势力,开始时,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我成功端掉一个又一个据点,但后来,教会居然用金钱和封爵为诱惑骗取了那些村民。而村民在这些利益的诱导下选择讲我出卖。那晚,我寄宿的人家半夜跟教会联合,一起赌杀我。我曾经救出了那个村民,可就是那个村民,狠狠的在我的手臂上捅了一刀!最后,我逃了出去,但身体也遭到重创。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闯荡江湖的本事了,我的身体机能大不如前,只能一辈子向一个普通人一样……想想多么可笑,愚昧的村民,只需要邪恶的一丝利益,就可以化为己用……自那之后,我便知道了,自己曾经竟是在为这些人追求公平,可笑!想要达到极乐,就要有接受极乐的准备!你看我创造的这个世界!大家对压迫那么反感,那么抵制,为了正义,甘愿赴死!这不比外界强出百倍!”MEIKO狰狞的脸如同一只野兽。
“所以,你就建立了一个跟邪教一样,一家独大,荒唐可笑的自诩正义的地方!MEIKO,你才是最可笑的!我不知道外面的人和这里的人的区别,但我遇到过不少追求正义之人!有和我一样拯救苍生的粉色头发战士,有救济穷人的富商,这么多人都在为了公平而奋斗,绝不是你自己就可以诋毁的!我承认这世界还存在很多污浊,但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清理污浊?MEIKO,你已经被污浊缠身,看不清来时的路了吗?”
一番舌战下来,初音未来深知已经和MEIKO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旁,村民还在不断的领取糖水,此刻,初音未来没有办法,只能和MEIKO展开肉搏。
她第一次这般无力,和Meiko站开了赤手空拳的搏斗,每一拳打在对方身上都没有任何后悔和心慈手软。夕阳下,一个游侠洒落血泪挥拳,癫狂的恶魔狂笑着还拳迎击。直到连护乡队的人都喝完了糖水死在集合场所,两个人的战斗才停歇,最终站在地上屹立不倒的是初音。
Meiko至死不明白为什么初音还能站立,初音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还要救出来自己的徒弟洛天依,而这个师父,在记忆中已经死去了。最终,她救出洛天依,也因伤势过重死在了这个小镇。
她第一次这般无力,和Meiko站开了赤手空拳的搏斗,每一拳打在对方身上都没有任何后悔和心慈手软。夕阳下,一个游侠洒落血泪挥拳,癫狂的恶魔狂笑着还拳迎击。直到连护乡队的人都喝完了糖水死在集合场所,两个人的战斗才停歇,最终站在地上屹立不倒的是初音。
而这个小镇背后的故事,也只有洛天依和幸存的徵羽摩柯知道。
“我们对抗着教会,却又不能走入极端的统治,成为另一个邪恶教会的存在,我明白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今后的我,应该何去何从呢?”
黑夜里,洛天依带着这样的问题将初音带出这个小镇埋葬了,天下着雨,摩柯在身后打伞。她只看到满天乌云向远处眼神,黎明也不知什么时候光顾这个小镇。她走出伞沿,仰头闭眼无言,任凭雨滴落在脸庞,只有这个才能带给她冷静。雨滴落在脸颊,划过眼眶,这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不被承认的人造人离世时的不甘和阿绫渴望被世界接纳的愿望。
离开这个死亡小镇的时候,她捡起地上师父曾经的枪,揣在了身上。在摩柯的眼中,这个稍显高大的身影与初次遇见初音时洛天依眼中的高大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多年后,熟悉的大街又有一支熟悉的队伍,身边跟随着熟悉制服的护卫。
“是新的圣女!”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只是一个游侠而已!
教堂屋顶一个成熟的女子摆弄着手里的双枪,她的身后一个少年纠正了她的错误:“不是我,是我们!”
“你知道新任圣女是谁吗?”
她的名字,叫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