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079【异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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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长安大战之后，乌云蔽日，连日不散，人们纷纷讨论天边异象。林子诚与杨撷湲之间产生嫌隙，难以处理……
谈话暂时被打断，林子诚与严茶都抬头望向了天边久不散去的乌云。
“这天都阴了这么久了，可也不见下雨，太诡异了。”严茶仰头道。
“是啊，纵使世上奇迹异象万千，我也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天气。”林子诚道。
严茶道：“哎，那个麒麟阁主自问通晓一切，不如传书问他？”
“前两日就已经问了，还没有回信。他回老家去了。”
“师父，他老家在哪来着？”
“听他提过，好像是天水郡内。”
严茶伸长了脖子仔细往远处眺望：“在西边啊，那不正是乌云最密的方向吗？！”
“还真是啊，难道那个方向，有什么古怪？”林子诚自问道。
“我想去看看……”严茶十分好奇，他天生有股子冒险的劲头，想要到那一片乌云的核心一探究竟。
林子诚见他如此心痒，思索片刻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师父也好奇吗？”
“嗯。”
严茶道：“您重伤尚未痊愈，这一路恐怕又会有未知的凶险，师父是否好好考虑一下？”
“只是天有异象而已，应该不至于凶险吧，”林子诚支吾片刻，又道，“其实，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罢了。你也看见了，撷湲最近的心思，比天边乌云还要难以捉摸。我再在她身边烦扰她，也没什么益处。不如离开一段时间，彻底给她足够时机想清楚心中郁结。这样对她对我，或许都有好处吧……”
“既然如此，那徒儿一路上好生照料师父。”严茶道。
“有劳你了。”
二人决定出城探寻天边异象，各自分头收拾些行李。临行前，林子诚再次去杨撷湲身边探看、告辞，依旧还是来了一出尴尬窝囊的对话。可踏出家门的那一刹那，林子诚突然觉察到悬在心头的阴郁轻了一些。
他回头看看府门上“长安君侯府”五个大字，心想：“我与撷湲的郁结，难道都是因为身在此山，一叶障目？”
想到这里，他对即将启程的探险有了一分别样的期待——或许这一行之后，他正在纠结的很多事，自然会有答案！
出城之前，林子诚与严茶依次去了长安府衙、凌桥枫府上，最后又去常撷音家中道别。只见常撷音左臂依然绑着木板固定碎骨，但整个人却是精神焕发，正在马房用一只胳膊清洗自己的坐骑。
“公子、严茶，你们怎么来了？”常撷音问道。
“我们即将出城一段时间，特来告辞。”严茶道。
林子诚问：“胳膊怎么样了？”
“不碍事。”
“你受了伤不好好休息，怎么还亲自在这给马洗澡？”林子诚又问。
常撷音笑道：“我不能休息了。明日一早，我就要率军西行。”他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道密旨给林子诚看。
“太好了，你终于可以自己领兵了，”林子诚看了密旨，知道常撷音的夙愿就是沙场建功，深深为其高兴，“但你一路也要小心臂伤，后方坐镇就好，别要亲力亲为。”
“嗯，我知道。”虽然是带伤上阵，但常撷音精神抖擞，的确是有种得偿所愿的激动。
严茶道：“可是，丞相父子不是已经在肃清西域敌军了吗，怎么又让你去干差不多一样的事？”
常撷音道：“丞相父子只为将功补过，斩下更多人头记功，不会好好经营西域防务的。陛下想必知道此事，所以需要另派一众人马。”
林子诚分析道：“李撷扇突袭长安失败后，西域联军不会再信任他了。而那些西域将领，亦不会再行如此疯狂险招。长安、关中已经安全了。陛下一定是想着，最好一举击败西域，彻底稳住西北后方。”
“是啊。哎，看你们俩背着行囊，是要去什么地方？”常撷音问。
严茶道：“最近天色连日阴暗，甚是古怪。我跟师父要去查看异象源头。”
常撷音道：“去看看也好，我也觉得很不对劲……不过公子的身体吃得消吗？再者说，你一走，长安府的庶务怎么办？”
“我不要紧。至于长安府的事，自我被捕入狱时起，凌杉那帮人早就全面接管了，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他们夺权，回来再说。”林子诚此话一出，自觉略多了一些洒脱，竟然把不务正业说得天经地义。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也一路保重，有什么事，飞鸽联络。”常撷音道。
“好，愿你旗开得胜！保重，告辞。”林子诚说罢，便要离去。
“多谢，告辞。”
林子诚走出去十几步之后，严茶还未跟上。他突然多嘴，小声告诉常撷音：“我告诉你，其实师父要出城去，也是因为杨姑娘在跟他闹别扭。”
“闹什么别扭？”常撷音低声问。
严茶也低声道：“自从城下对决那日后，杨姑娘就变得脾气怪异，还特别沉闷，旁人不敢接近啊。师父也拿她没办法……”
林子诚都到门口了，还未见徒儿跟上来，于是回头喊道：“严茶你在那磨叽什么？”
“哎，来了来了。”严茶应声而去。
次日早上，常撷音去军营点兵出发之前，先来到长安君侯府中，想要见师妹杨撷湲。但管家黎小多出门通报，说杨姑娘身体有恙，不愿见人。常撷音说，自己也不是非要见她，只是有些话想要说罢了。于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墨，写下了一些话，请黎小多转交给撷湲。
林子诚和严茶骑快马出城，沿着阴云深处驰骋了不知多久，天色是越来越暗淡，乌云遮天蔽日的，连时辰都判断不出来。
“再往黑云深处走，恐怕就要打个火把了。”林子诚道。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严茶既疲乏，又感到十分刺激，想要早点弄清楚异象的源头。
“不知道。但我们要是再走深一点的话，最好在路边做好标记。否则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容易迷路。”林子诚道。
“说的是啊……”
就在此时，他们看到一只鸽子正慢慢悠悠地往长安城的方向飞。林子诚吹出了麒麟阁信鸽才能听得懂的口哨声，那鸽子果然闻声下降，落到他们身前。
天色暗淡，鸽子在途中不好找到食物和水源，无精打采。林子诚道：“这只鸽子已经筋疲力竭了，你快下去看看，给它喂点东西。”
严茶下马解下鸽子携带的消息，打开一看：“师父，白纸！”
“快给我！”
“为何带的是这白纸啊？”严茶不解。
“这是上官珑的密信，必须沾了血才能显示出字迹。你先拿些饼屑和水喂饱鸽子，让它自己飞回去吧。”林子诚说罢，看了看自己胳膊上擦伤的一大片伤口。伤口多已结痂，他挑了一处新痂抠破，渗出一些血液，沾到信纸上。
信纸全部被染红之后，露出一些白色字迹：“长安君，现黑云遮空，源头则在吾乡天水绝音谷。上官氏千年铸剑即将功成，吾兄上官云取剑之际在即，又遇不测危机。谷中现需高手护法把关，请君于八月廿八之前赴绝音谷。入谷之法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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