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二十八节 君主·阿切洛特
回到时钟塔的第二天清晨，我在走廊里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时她正极不情愿地、几乎是被另一个女性拖着走了过去。
“呃......我看错了吗？”我揉了揉眼睛。
“虞前辈？......”
女子闻言猛地一回头，我这才确定果然是她。
“怎么了，雏子？”旁边拽着她的女子见她停住了步伐，便也回头看了看，“是熟人吗？”
“啊......没有，没有。应该是认错了吧......”雏子一边假笑着，一边摆了摆手，冲我做了些口型。
“快走。”
这是她的口型想要表达的话。
“啊，抱歉抱歉，认错人了，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赶忙道歉几句，转身离开了——既然她不想让我认出来，那一定有别的原因。
“没关系没关系~”
不一会，我的通讯器上传来了一条消息。
“别让别人看出我们认识。”——芥雏子。
通讯器上的联络和手机并不是一码事。迦勒底的通讯器是只有在因任务外出的时候才会携带的，在通讯器上发讯息意味着，她此刻也处于任务状态。不过这任务到底是什么，我还是不得而知，只能寄希望于回去之后找她讲讲，应该会告诉我的。
如果她心情不错的话。
...........................
芥雏子小姐今天感觉自己运气很差。
因为是不死的精灵，所以不吃东西、不喝水也不会饿死渴死，但她依然觉得这种保持生命体征的方法太不舒服——毕竟人生唯美食不可辜负。
于是，雏子赶在中午街上人不多的时候沿着时钟塔附近的老街逛逛，想找些特色食品。
只是没想到，在一家甜品店里遇到了她很不想看到的人。
——“哎？这不是......哎呀抱歉，我想想——那个，芥雏子小姐？”
站在她面前的是几天前晚上遇到的、号称“超级英国美少女”的莉黛尔，后者正优雅地咽下一块巧克力蛋糕。
“啊哈哈......哈哈......好巧啊......”
莉黛尔满脸严肃地凑了过来：“好巧？那天我们明明约好了一起回时钟塔去，你竟然没来，我等了半个小时呢~”
雏子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啊哈，那个......不好意思，我......其实......”
其实我不是人。
她很想这样说。
“其实我马上就要离开伦敦了......”雏子觉得自己没撒谎。毕竟这个任务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等这一届的魔术协会例会结束之后，保证后辈和所长一起安全回去就OK了，自己并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
“什么？”
莉黛尔听了这话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刚刚回时钟塔就被外派也太过分了？！我们走！”
说完，她拖着雏子一路赶回了时钟塔，直接绕过一连串弯弯曲曲的走廊，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通知各家各派一个人前来。我有事要说。”
莉黛尔对前来迎接的仆人命令道。
不多时，几位穿着制服的魔术师陆陆续续坐在了办公桌前。雏子坐在莉黛尔身后一脸茫然。
“莉黛尔，这是......”
莉黛尔没理她，朗声对坐在桌前的几位魔术师说道：“各位贵安。算来也有许久不见了。”
“今天我想问问，我们植物科，负责管理学员外派执行任务的是谁？”
几个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坐在首位的人答道，“是......特里穆森。”
“他现在人在哪里？”
“小姐，他已经离开时钟塔很久了，据说是有了爱人，恢复世俗的生活，不再涉足魔术师事务了。现在的外派学员，都是各家根据需求灵活派出，换言之也就是各管各的。”
“这位芥雏子小姐，是我的朋友。”莉黛尔指了指身后的雏子，“也是植物科的学员。但她自从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被外派，直到现在才回伦敦，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又要被派遣离开——我希望各位给我一个解释。不会有人觉得，植物科只是个以魔女闻名的废物学科、所有人都软弱可欺吧？”
她说话带着一股浓浓的上位者的威严，搞得雏子很不习惯，如坐针毡地希望这场会议尽快结束。
“抱歉，阿切洛特小姐！”为首的魔术师忙不迭地鞠了一躬，“我们当然没有藐视植物科的想法。不过工作失误也是有可能的，那么这位小姐能否提供一下您的入学年份，我来查询一下？”
雏子瞥见他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看样子是档案集。
“我......”她回忆了一下马里斯比利给自己伪造的身份，“是2016年吧。”
那位魔术师随即打开档案翻了半天，才终于在一众名字里发现了雏子。
“芥雏子小姐，女。”他开口念道，“出于隐私原因，年龄保密。出身地区为远东的日本，但本身为中国人。2016年3月加入魔术协会时钟塔植物科，不久后转入天体科之后，所有资料均为空白，无可参考......”
“................”
莉黛尔皱了皱眉，“天体科？是阿尼姆斯菲亚搞的鬼吗？”
对！就是他！
雏子在心里喊道。
但为了不暴露自己，她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莉黛尔，算了吧。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涉及太多，不好处理。我过几天离开并不是外派任务，是我自己有些事情......”
莉黛尔想了一会，点点头，“好吧，我也讨厌和天体科打交道——不过请各位转告阿尼姆斯菲亚，请他们注意，哪怕学员出身并非名门，也不要小瞧了植物科。”
几位魔术师点头应允，纷纷走出了屋子。
莉黛尔又兴致勃勃地拉着雏子参观了不少地方，其实在后者看来不过是些长的差不多的建筑，但据莉黛尔介绍，它们有着不同的历史和用途，分别是植物科的各种研究室、教室等等。雏子只能跟在后面连连点头，并祈祷着她能尽快还自己自由。
..............
一番游历下来，莉黛尔终于停住了。
“我这次回来还没有去见父亲呢~就先失陪了，改天再约你出来玩~”
你终于走了。雏子心里开心极了——我自由了。
看这位莉黛尔小姐刚刚叫来一众魔术师问话的架势，似乎来头不小。为了避免嫌疑，雏子离开了植物科，按照来时希翁给的信息，摸索着找到了现代魔术科——那位“可以信任之人”的公寓。
“？”莱妮丝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来人，“没想到迦勒底会派你来援助——芥雏子小姐。而且你作为植物科的挂名成员，竟然问我莉黛尔小姐是谁？”
她优雅地轻掩着嘴，脸上有几分笑意。
“梅·莉黛尔·阿切洛特。时钟塔植物科君主·阿切洛特家的小姐，本身性格虽然是个不太靠谱的人，但实力还是有的。”
“阿切洛特家作为工业革命时期崛起的英国正统家系，其先祖有‘煤之魔女’的称号；发展到今天，虽然时代发生了巨大的变革，但其在植物科内部的地位却依然根深蒂固、稳定的很。”
雏子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新朋友”这么有来头。
“不过你来的正好，芥雏子小姐。”莱妮丝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说不定能赶上一场大事呢~“
”可能就在最近哦。“
........................
我再次见到雨宫鸢夜的时候，是在休息室外的走廊里。那时她正扶着栏杆，远远地眺望着什么；她依然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漠得像一张白纸，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午安。”
她对我打了个招呼，随即便继续移开眼神，看向窗外的楼宇去了。
“尤娜小姐的事情，你怎么想？”我站在她身边，也顺着她看的方向瞧了瞧——远处阴云密布，看起来一场大雨是避免不了了。
“父亲大人失事的地方，就是过去我截杀杰森·索拉里斯先生的地方。”鸢夜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那条街道我永远都忘不掉。也是从那一夜开始，我逐渐认识到，我走的是一条没法回头的路。”
"尤娜小姐是杰森先生的女儿，也就是说，我是她的仇人。再加上昨晚她身边那股强大的魔力波动，我猜她既有动机、也有能力狙杀父亲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是正义的一方，倒不如说，先杀死杰森先生的我早就丧失了谈及所谓‘正义’的资格。但即便如此我也会按时赴约，如果真的是尤娜杀死了父亲，我依然会执行这最后的复仇——哪怕这并不是正义之举。"
“也就是说，如果是尤娜小姐杀害了约翰逊先生，那么她的动机就是为自己的父亲杰森报仇——而你想替约翰逊先生复仇的话，就不得不和尤娜战斗，”我理了半天才想清楚这复杂的怪圈，“鸢夜小姐，或许这事我不该多言，但听起来......总感觉有点奇怪。在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冤冤相报何时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千君，”鸢夜叹了口气，“即便你真的把我看作朋友，也不要误以为我是什么好人。说得直白些，我是杀手、是刺客、是见不得光的武器、是个早就烂透了的人渣。即使名义上是索拉里斯家的大小姐，但我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你记得当初在西阁楼，父亲大人邀请你去赴一场鸿门宴，要求我暗中杀了你，但我没有动手吗？”
我点点头。
“那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
鸢夜苦笑一声，“实不相瞒，我当时的想法是，让父亲大人不惜在例会上公然提议也要插手的机构迦勒底，一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让你活着，远比杀死你更有用。”
“说来可笑。我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变成这种近乎冷漠又变态的人，但是在时钟塔的这几年，让我更加体会到，如果不这样就很难生存下去。千君，这世界对于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并不可谓公平，要想活下去，我们都得不断改变、哪怕改变到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
“总之两天之后，我会去赴尤娜小姐的约；去东区的那条街道问清楚，关于父亲大人的死，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她之前说如果我没有出现，就会毁掉父亲大人的一切、对我身边的人展开报复，就连你们也可能因此被牵连。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会让视我为朋友的人受到无端的威胁，这就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最后？”
“没什么，请不要在意。”鸢夜转过身去，神情有些怅然，“看样子今晚可能会下雨，早些休息吧。”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