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第一封情书
现在就是那种既不冷又不热的,描述不清楚的天气。三口热水喝下去,并没能把您的形象浇灭一丝一毫,反而在每一寸皮肤上都印得更深了一些。
我们并没有许久未见,但我试了几次,却总是微笑相较于您的面庞率先出现。像是古代在大漠中丢失方向的骑兵,抑或是在稀树草原上游荡的饥肠辘辘的母狮,心中的直觉把理性毫不留情地扔在身后,不停地狂奔,在一片纯白之花中绕着死亡的圈子。
人们都想把美好的时光用精密的仪器雕刻出来——甚至囚禁起来!好在漫长的时光中细细品味。更聪明一些的则会说,此刻即是永恒。多么狂傲!这些人怎敢如此贪婪,妄想将一瞬化作永恒,当成花瓶放在窗台用眼睛欣赏,殊不知恰巧是因为这样的一眨眼,才使得永恒的存在终于有了无可替代的意义?
我愿倾尽一切,只为成为您永恒中的一个“意义”。
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能与您再次相见,但又同时在抗拒着与您的下次见面。我执着地渴望着免于俗套,在“您今天心情怎样”和“您是乘坐何种交通工具前来”的问题中白白浪费交流的时间。啊!每次在远处看到您为这样的问题被那群笨蛋所困时,我都拼命亲吻表盘上的秒表,渴求用双唇的温度使它能转得快一些,好把您从这样的重复的疲累中解脱出来。另一方面,却也同样痛苦——您仿佛存在一种我看不到的立场,使每次我一张嘴,便吐出一些已经失传的、无人能听懂的字符出来,只得在窘迫之中问您相同的问题——我又怎可能不知道您是如何前来的呢?您的马车车夫可次次都率先在佣人中讲您的八卦啊!看到他甚至比我更了解您,我真是心痛极了。但您似乎又一点都不在乎,这便令我更加心痛了——究竟怎样才能让您在乎呢?
向您致以诚惶诚恐的我的一点祝福。
又及:您真的不考虑换个马车夫吗?
您忠实的
柯普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