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 40k】芬里斯的汉子们（十一）
当耶利米与他的小队汇合之后，他被告知刚才那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丛林的地面上躺着七具蜥蜴怪的尸体。
“大家都没事吧，有人受伤么？”他问。
“我们都毫发无损，长官。” 纳撒尼尔回答说。“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在战斗之后，我派伊利亚和塞巴斯蒂安沿着蜥蜴怪的来路去调查它们的老巢，看看那里是否还有更多的怪物。他们找到了一些东西，我想我们应该去好好调查一下。”
耶利米让伊利亚和塞巴斯蒂安带领小队在雨林中穿行。短短几分钟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丛林和城墙的接触点。耶利米简直无法相信他眼前的景象。那些被他们认为是低智能野兽的蜥蜴怪，已经挖掉了一大块城墙。地上到处散落着墙砖和土块，还有各种用其他动物的长牙和骨头制成的原始工具。
“它们在挖一条进城的地道。”耶利米惊讶的说。
“不完全对。”塞巴斯蒂安回道。
伊利亚和塞巴斯蒂安走进城墙上的大洞，移开了那些蜥蜴怪们用来隐藏它们的工作的叶簇和岩石。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古老的金属舱门。
“看起来这些怪物发现了这个被封印在城墙下的排水道舱门。”伊利亚说。
“依我看它们差不多已经完工了。刚才我们一定是离它们太近了，打搅到了它们的工作。所以它们才会攻击我们。”塞巴斯蒂安推测说。
“兄弟们，看起来我们已经找到了突破点。赞美莱昂！”
耶利米站在临近街口的小巷里。自从发现排水道舱门以来，他和他小队沿着排水地道匍匐了很久，直到最终发现一处看起来已被遗弃的污水管道网路。他们沿着污水管道找到了一口闇井，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了地面。之前他们也发现过其他闇井，但是在那些闇井之上的区域不够偏僻，无法为他们隐藏行踪提供足够的掩护。
他们一从下水道中钻出来，就马上将自己隐藏在小巷里或街道边。偶尔路过的几个市民，要么是拼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要么就是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不关心躲在路边的是谁了。他们迅速的从一座建筑旁巨大的公告板前跑过。一个细长脸的女人正在那里认真的写着每日要事：矿石产量的定额，运动比赛的结果，本地治安情况，和总督大人论宵禁的重要性与必要性的文章。
现在他们来的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的入口处。沿着街道两侧挂满了发光的装饰面板。到处停着各种各样的私家交通工具。夜晚让利希城的大街小巷几乎空无一人，在这样的街道上行动相当容易。六个大块头男人要在这种情况下隐藏自己的身形沿着街道奔跑是很轻松的事，然而对于六名皇帝陛下的星际战士来说这可不是件容易完成的任务。耶利米扫视着街边每一个暗处，搜寻着任何可能暴露他们行踪的事物。
“光谱循环扫描。”耶利米悄声发出一条指令。
他头盔中的光学设备开始运转，按光谱中的每一个波长进行着切换，为耶利米显示出一张街道的清晰图像。但是他也知道，不管皇帝的神圣机械为他显示了什么，都有可能被敌人的诡诈技术所干扰。和其他队员一样，耶利米在动力护甲外还套着黑色的长袍。但是在白天里，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隐藏星际战士的巨大身型。他们只能冒险沿着街道前进。
耶利米摘下头盔将其夹在腰带上。他指示其他队员也跟着照做。如果遇到盘问，那么他们还有一丁点机会为他们的身材辩解，但他们的头盔将会是另一个麻烦。耶利米原本卷曲的金发已被汗水浸湿，贴在前额上，蓝色双目中蕴含的智慧完全与他年轻的外表不符。
“伊利亚，找出一条靠近宫殿区指挥中心的最佳路线。”耶利米指示到。
伊利亚沉默的激活占卜者探测器，并将城市地图呈现在显示屏上。尽管丛林中的干扰损坏了探测器的传感元件，但它仍能显示他们之前获得的城市地图。
“宫殿区的东南入口防御力量最薄弱。”他说“只有少量配备轻火力的守卫负责安保。而且如果我们被发现，那里离任何可能的增援都是最远的。”
“很好。带大家去那儿。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潜入、发现并俘虏我们的目标，然后撤离。我们不想惊动整座城市。”耶利米提醒说。
伊利亚又一次站在队伍最前边，开始在阴影中前行。耶利米和猎杀小队的其他成员跟在他身后。
在小队沿着街道前进的时候，一条站在街边高耸的居民楼顶的身影正注视着他们。他将身形隐藏在阴影中，整个身体被一团不自然的黑暗包裹着。当看到猎杀小队转过街角之后，他把手举到嘴边。
“鱼已上钩。他们已经到了。十分钟之后他们就会抵达宫殿。你要确保每件事都已经安排妥当。我们一定得向我们的客人们送上符合他们身份的问候。我很快会与你会合的。”在发送完口信之后，这个神秘的监视者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宫殿厨房内部的空间十分宽敞。三组巨大的冷柜放置在房间内的一侧，橱柜占据了对面整整一面墙。尽管厨房内设备很多，但还是为众多厨工能放开手脚工作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但是现在，一个把半个身子都塞进冷柜里的大个子星际战士却使这里看起来异常狭窄。海格盯着冷柜里冒着寒气的抽屉，嘴里不停的大声嘟囔着。事实上，噪音主要来自这个太空野狼硕大的胃。
他正在一堆冻得硬邦邦的压缩食品包中寻找着一些，或者任何，适合吃的东西。从他们离开神圣地球到现在，他还没像样的大吃一顿过。也许是因为饿的太久了，他甚至今早在城墙外侦查的时候就考虑过要不要抓些甲虫来尝尝。也许那些玩意儿不太适合拿来吃，吃起来味道肯定也不咋地，但起码比这些冻成冰块的食品包强。他一边想着一边把第二台冷柜也翻了个底朝天，但是看起来他的运气不怎么样。
“这帮家伙到底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我都快饿死了。等等，对了，莫非这就是他们的计划！”貌似海格很喜欢和自己讲话。
“托林和拉格纳没本事在公平的比试中打败我，所以他们把我拉进这个食物供应短缺的任务，妄图以此削弱我。”海格开始把灵感的碎片拼凑到一起。
“哈，那边有吃的。我闻到它了。要是没来这颗遍地野兽的该死的星球多好！我真庆幸能活下来。”
海格挺直身站来起来，不过他忘记了他半截身子还探在冷柜里。
冰柜上层的两块搁板砸了下来，食品包在地上滚的到处都是，发出的声响几乎把整座宫殿都吵醒了。海格却毫不在意。他正在狩猎，没什么东西能阻挡一只正在寻找食物的狼。
“以鲁斯之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声音问。
拉格纳站在门口，一只手里拿着一大只烤鸡腿，另一只手藏在背后。在咬了一口鸡腿后，他又问了一遍：“海格，你在干什么？”
海格头也没回的答应了一声。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扫荡第三台冷柜。
“我正在搞定你的小阴谋，拉格纳！你和托林不会笑太久的。我会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到那时候就该你们傻眼啦。”
拉格纳把口中的肉咽了下去。“嗯...那你在找什么，我的朋友。也许我能帮上忙。”他说着又咬了一大口鸡腿。
“别想让我分心，拉格纳，现在气味已经很浓了。我差不多要找到它了。我几乎已经能尝到它的味道啦。”
海格走到第三台冷柜的门前。他抓住把手，猛的将门一把拉开，瞪着眼睛盯着里面更多装满食品包的搁板。他失望的大吼了一声，挥手想狠狠的把门摔上。但是由于用力太大，他脚下一转，身体失去重心倒了下来，最后背靠冰柜门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板上。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拉格纳。看看你和托林害我虚弱成什么样了。”海格沮丧的说。
“嗯...我的老朋友，我来这儿是想请你帮点忙。”拉格纳说着从门口走过来，亮出他藏在背后的大盘子，上面放着一只少了一条腿的烤鸡。
“貌似我找到了一盘肉而且貌似我一个人吃不完。”拉格纳说着从鸡腿上咬下了最后一片肉。
海格抬头看了看这只大烤鸡，笑容马上在他脸上灿烂的绽放起来。他一把夺过盘子，迫不及待的撕下另一只鸡腿。
“你...咬咬...和托林...咽...肯定都...咬...趁我不在的时候好吃好喝了一顿。”海格说。
“那你最好也尝尝这个。”托林说着走进厨房，手里拿着一只装满麦酒的酒壶。
“我可不希望你脱水变成人干，然后发疯砸碎我俩的脑袋。”托林调侃着，任由海格将酒壶一把抢去。
“你显示出的智慧远超你的年龄，托林。”海格说。
“那么，在你大快朵颐之前，请先确定你会把这里打扫干净。我们可不能给我们的东道主添太多麻烦。”托林命令到。
然后拉格纳和托林转身离开了厨房。
“我们会在中庭的阳台上再尝点那些上好的麦酒，也许你会在清理完这里之后加入我们派对。”拉格纳在走出厨房前又说了一句。海格没有回答，至少是没有以拉格纳能够理解的方式。
拉格纳和托林站在俯瞰宫殿中庭的阳台上。时间已经很晚了。实际上现在已经几乎是黎明时分。宫殿的维护人员四处忙碌着，浇灌植物、清理卫生或是打磨地板。这些工作会在每天的早间和晚间被进行。拉格纳在神圣地球的时候就知道，在白天，这些每天从事单调的苦役的工人是不会出现在政府官员们工作地点的。
拉格纳很高兴可以离开地球重返银河。他希望远离地球可以使他摆脱一直以来的各种尔虞我诈。他渴望回到黑白分明的战场，在那里谁是敌人一目了然。但是回想起他经历过的那些事，他开始相信政治阴谋其实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甚至他被派遣到狼之利刃，或者说被流放到，都是有政治上的动机的。也许这就是拉格纳以不成熟的血爪战士的双眼所无法容忍的事情的本质。也许现在就是他成长起来，不再抱怨事情总是无法像他所期望的一样，而是开始学会接受客观的事实的时候了。
“拉格纳!”托林提高了声音以唤起拉格纳的注意。
“我敢发誓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能胡思乱想的那一种。”托林训斥到。
拉格纳透过手中的酒杯看到马格尼正向他们走来。马格尼还没恢复气色，而且看起来他走路稍微有些跛，不过其他方面都还好。他的护甲明显是已经被修复过了。这个年轻的太空野狼应该感谢鲁斯，他的护甲吸收了大部分弹头爆炸带来的冲击。
“很抱歉，兄弟，我没有看到你走进阳台。”拉格纳仍对马格尼的伤心怀歉意。他站了起来，为马格尼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然后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没错，马格尼。你必须原谅我们的光荣的朋友，他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托林继续道。“不管怎样，我宣布今晚为一个赞歌与史诗之夜，颂扬芬里斯的那些战胜过无法相信的困难的战士和他们的英勇事迹。今晚绝不会是适合胡思乱想和分析辩论的夜晚。”托林宣布。
“也许应该由我先来讲一个在地球上我是如何用拳头教训托林的故事。”海格说着走进了阳台。他手里提着一个新的装满麦酒的酒壶，粘在他胡子上的烤鸡残渣几乎能喂饱一个排的宫殿卫兵。
另外的三名太空野狼举起他们手中的酒杯，向他们的兄弟的到来致意。
“是的，是的，也许我们还可以聊聊那次你被恰好滚到你脚下的酒杯绊倒的事。”托林反击道。拉格纳勃然大笑起来，几乎都要把麦酒从他的鼻孔里喷出来。他回想起他向贝里萨利乌斯家族报到的那一天。马格尼也笑了起来，但是那是一种不明就里的笑。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拉格纳开始详细的讲述那个故事，只不过稍微加了点料好让故事听起来更有趣。
“我真希望亲眼看到那一切。”马格尼继续道，“不过我更想听听拉格纳和鲁斯之矛的故事。”
沉默立即笼罩了四名野狼战士，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拉格纳。
“你为什么想听那个故事，小子。”拉格纳问到。 “为什么你想听一个年轻血爪犯下的愚蠢错误。”
“我无意冒犯，拉格纳，真的。我们听到的根本不是一个血爪犯了错。实际上雷纳克大人讲的故事完全不同。他告诉我们你是如何用鲁斯之矛干扰赤红的玛格努斯，用迅速的判断和极大的勇气阻止了他进入实体世界并且救了你的兄弟们的命。”马格尼骄傲的说。
“这么说他讲过这个故事了，嗯？”直到这一刻，拉格纳才意识到他是多么想念雷纳克。
“也许以后我会给你讲那个故事，但不是今夜。还有很多比那个有意思的事没讲呢。”托林说着，给拉格纳使了个眼色。他非常清楚拉格纳内心的痛苦和他对重返芬里斯的渴望。
“有我在这儿还说那个干什么，我有很多更棒的故事。”海格开始神侃起来。
拉格纳走到阳台边，看着下面的庭院。大教堂式样的立柱笔直的升起，直抵拱形天花板。行人可以透过地面上的玻璃罩观赏到种植在其中的奇花异草。异域的植物在这里被精心的照料并展示着。拉格纳觉得很奇怪，似乎每个人都认为有必要往海迪兹这样的一颗丛林行星上移植植物。几组彩色的玻璃窗围绕着整座庭院，每一扇上都描绘着海迪兹丰富的历史中的光辉片段：士兵们与不知名的怪物奋战，英雄们将人民从绝地中拯救出来。拉格纳理解这些场面。他，和他战团中所有兄弟一样，献身于同一个使命，注定要保护那些无力自保的人民。
笑声在他身后响起，拉格纳转过身看去。海格正把一张小桌子拿在手中，像盾牌一样挥舞着。无疑，他正在演出他那些最伟大的冒险中的一幕。拉格纳知道，即使在这里，在狼之利刃中，他们的使命也是相同的，和在芬里斯，在狼牙要塞中没什么两样。他知道他属于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