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孤注一掷（节译二十四）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LAST DITCH》，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二十四章
事实证明我猜得没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局势根本就没有好转。实际上，情况正好相反。地狱般的天气状况丝毫没有影响到泰伦，当我回到指挥所时，发现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圈图标已然排好了位置，准备把普利玛戴尔文活活“掐死”。真到了实不可解的地步，至少我们刚得到了一批可以胜任太空飞行的穿梭机，它们能够把我带到轨道码头上的避难所里，远离泰伦大军的魔爪，这对我来说自然是个安慰，但总的来说，我倒宁愿自己此刻没有身陷在这围城里。
“欢迎归来。”布洛克劳挚挚诚诚地和我打了个招呼。“我还以为你会完全错过这次尽情享受战斗的机会呢。”
“我敢肯定这次的泰伦数量足够大伙儿分的。”我回应道，心里却暗暗想到，如果他当真认为等着我们的会是一段快乐的时光，那么他非常需要再多到外面走走，看看实际的情况。“我错过什么了吗？”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一点，但对我来说，对此表现出一定的兴趣并没有什么坏处，而且也能找些别的事情来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不要总是想着那最为糟糕的情况。
“虫子们仍在行动。”卡斯廷冲着全息影像挥了下手，她的这一举动显然是为了防止我还没有意识到大伙儿此刻的处境有多么糟糕。“而‘乳白天空’已经彻底阻断了避难车队的撤离线路，”她意味深长地耸了耸肩。“自从泰伦开始收紧包围圈以来，撤离工作变得越来越有风险。”
“至少我们现在手头上有穿梭机，”我说道。“我们可以立即重启疏散工作。”我一点儿都不羡慕那些乘客，我们那次相对短暂的旅行让人非常不愉快，我头一次体会到了尤根在飞行时那种难受的感觉。不过和往常一样，这一次他依然独自承受着身体的不适，用他惯常的坚忍作风挺过了连续的震动。
“还有一个好消息，”布洛克劳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转移走了百分之八十的平民。”
“这就是说我们让每架穿梭机往返五百个架次就能把剩下的人全部运走。”我说道。“前提是我们要用临时的地板材料改造货舱，增设出两层额外的甲板。”我注意到了少校投来的疑问的目光，便又补充道。“苏拉已经在处理这项工作了。”
“五百个架次？”卡斯廷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没等他们完成运输任务，我们就会被虫子们淹没。”
“我知道。”我说道。“但轨道码头里也有几十架穿梭机。苏拉同样也在申请得到它们的使用权。”
“以前居然没人想到这一着，真是丢人。”布洛克劳没好气道。我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你可以把这个问题归咎于政务院。”我说道。“和往常一样，他们在处理每一个问题时表现得过于死板。”说句公道话，苏拉一拿到那些被遗弃的穿梭机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她在搜罗余下的穿梭机这个问题上同样展现了她处置帝国的敌人时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固执。尽管我非常乐意凭借自己的职位与名望加入这场辩论，但当我看到她就像是一台帝皇毒刃趟过一群屁精一般强行冲过了各种官僚设置的阻碍后，我最终选择了旁观。“他们声称按照规定要向行星防卫部队提供一份所有能够在努斯库阿姆弗恩杜门提布斯上协助执行疏散任务的物资清单，而且轨道码头位于太空，所以他们认为这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注：我同样也数次听闻过这样的借口，不过当提到我是以审判庭的名义想要获取情报时，即便是最顽固不化的官僚通常也会识趣地大开方便之门。】
卡斯廷听罢闷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对于官僚主义缺陷的极度厌恶，而布洛克劳则小声嘟囔着什么“十年流放”。
“那么我们能从城里转移走多少人？”卡斯廷把我们的对话拉回到了正题上。“还有需要耗费多长时间？”
“很难说。”我和往常一样倾向于保守。“等所有穿梭机都完成改装后，我们一天可以空运走大约十万人。”
“那么就是需要四到五天，”卡斯廷边算边说道。“但愿部队能够坚持到那时候。”
我们全都望了一眼全息影像，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件事——除非发生奇迹，不然基本可以肯定我们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周边防线的情况如何？”我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更好的消息。
“已经尽全力完成了密集布防。”布洛克劳对我说道。“只要虫子们从地面进攻，我们应该能够挡住它们。总之，如果帝皇允许的话，我们能够撑到疏散平民工作完成的那一刻。”
“祂老人家又怎么会不允许呢？”我的话引得他们二人勉强笑了笑。我们都知道凭借我们目前的兵力基本不可能击退泰伦大军，但运用适当的战术，再辅以一点运气，我们也许能够拖延足够长的时间，让它们打消掠夺这大批生物质的算盘。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理由期待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毕竟我们自己就是泰伦的猎物。“有援军的消息吗？”
“他们还在亚空间里。”卡斯廷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还无法与他们取得通讯联系，我们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将会是在他们脱离亚空间的那一刻。考虑到亚空间潮流变化无常的特性，很难说那会是什么时候。
“那么在援军到达之前，我们得努力为他们削减一下虫子的数量。”我尽力装出一副毅然决然的架势。
“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保卫城市。”卡斯廷一边操纵着全息投影仪的控制装置一边说道。全息影像发生了变化，它显示出了我们在地面上的战壕网络与武器的摆放位置，以及地下大量错综复杂的洞穴群和连接隧道。“我们知道它们有掘地虫，而且甚至在它们苏醒之前，那些体型更小的生物就成功利用旧撞击坑周围的裂缝渗透进了发电站与农业洞穴。”
“而我们现在就在撞击坑的正中心。”我补充道，用这样的行为宣示自己并没有走神。
“完全正确。”上校说道。“所以我们要准备好应对虫子通过挖掘隧道发起的突袭。”
我再次凝视着不停闪烁的全息影像，我那固有的隧道寻路本能让自己与往常一样充分感知到了地下空间的情况。我们知道敌人可以利用这一三维空间的优势，对任何地方发动攻击，这使得我们的地下防线看起来不堪一击，而位于地表的防御工事也显得远远不够。
“我们不可能把这些地方全部守住。”我的嘴巴变得很是干涩。
“确实。”布洛克劳表示同意。“所以我们不打算进行这方面的尝试。我们正在逐个洞穴地进行疏散，把人员集中到地面上，并在疏散结束后把洞穴封住。只留一条狭窄的通道让负责进行维护工作的科技教士能够逃离位于最底层的发电厂。”
“要是能够说服他们离开那里就好了。”我个人有过太多次劝服那些面临灭顶之灾的欧姆尼赛亚信徒的经历。（时至今日我仍在怀疑费莉西亚从来就没有原谅我炸毁恶魔谷那座被她视若珍宝的大坝，而至于因特利图斯主星的那次惨败，作为唯一幸存者的我身边并没有能向其炫耀“我早告诉你会是这样”的对象。）
“破壁出来的虫子们会帮我们完成这项工作。”布洛克劳实事求是地说道。“而且在那之前需要有人监控地下的发电机。我们可不想让它们落得和拜尔雷恩斯上的那座发电设施同样的下场。”
“说得对。”我十分清楚如果这个为整座城市提供电力的庞大设施里的机械和守卫护符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之前自己侥幸避开的那次爆炸与即将被触发的大灾难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你们要怎么封住洞穴？”
“炸塌连接隧道。”布洛克劳说道。“费德勒手下的工兵们正在埋设炸药。”
“我打赌总督一定很喜欢看到我们把她视若珍宝的首都的大部分地区炸成废墟。”我说道。
“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妥协。”卡斯廷严肃地说道。虽然在之前的旅行中遇到了如狼似虎的沙蟒，但我还是有些庆幸自己离开了这座城市几天。谈判显然充满了困难。我了解卡斯廷，不管受到了多大的政治压力，她都绝不会在涉及到作战的关键问题上让步；而尽管我对克洛希德的了解还不及对上校的一半，但之前与她的接触让我看得出总督的决心有多么坚定。“我们将炸药设置成了待发状态，除非泰伦攻入城市，否则不会引爆它们。”
“这也就是说如果虫子们感到厌烦后收兵回撤，努斯库阿姆人就不必再次挖掘通道了。”布洛克劳补充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讽刺的味道。
“这次作战的重点就是拯救这座城市，不是吗？”一个新的声音问道。克洛希德大步走进房间，平常就寸步不离左右的那群顾问和马屁精们在总督身后七嘴八舌地胡说个没完。看样子有什么事情令她很是不满。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想方设法保住首都。”我抢在卡斯廷或是布洛克劳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之前圆滑地插嘴说道。交际并不是我的强项，但我在这方面的表现肯定强于他们两个，而且基本可以肯定虫子马上就要大举进攻，我越能提升内部的团结，对我们今后的处境就越有利。我偷瞧了一眼计时器，果然不出我所料，还远不到预定的定期简报会议时间。于是我在自己脸上摆出一副悠闲热情的笑容。“是什么事让总督阁下大驾光临？见到你总是会让我们心情愉悦，我猜你此行恐怕不只是一次单纯的社交访问吧。”
“你猜对了，确实不是。”克洛希德厉声说道，她转身看着卡斯廷，脸上的表情变得足以融化陶瓷装甲。“你是否知道你的一名部下已经承担起了扰乱行星贸易的责任？”
“如果你指的是苏拉上尉正在征用所有可用穿梭机这件事，那么凯恩政委刚刚为我们进行过评估。”卡斯廷的语气冷若寒冰。无论在个人层面上她对苏拉抱有怎样的看法，马脸女人都还是她手下的一名军官，因此无论外来的批评者身份如何，上校都会维护自己的这名下属。“我还没有机会与上尉详细商讨此事，但我只会表扬她的主动性。”
“那么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无意撤回这条荒谬的命令吗？”克洛希德此时的样子就像是受到冒犯一般。
卡斯廷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打算。”她斩钉截铁道。“这是拯救首都平民生命的唯一办法，而且我们也不是靠你们政务院才偶然发现这个办法的。疏散工作完成前，那些穿梭机仍归军方调配。在那之后，你可以把它们拿回去为你的下一次舞会运输卡巴坚果。”
“这还得建立在到时候上流社会的小姐女士们还没被虫子们当点心吃掉。”布洛克劳补充道。总督的那张脸慢慢胀成了酱紫色。
“你得原谅上校和少校他们二人缺乏语言技巧。”我急忙插话说道。与此同时那群马屁精们发出了阵阵嘘声。“即便是在精神饱满的状况下，军人出于天性也总是会选择直言不讳的讲话方式，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用眼神提醒了一下两位军官。“何况现在我们都饱受睡眠不足之苦。”
“好吧。”克洛希德强行压住了怒火。“但我相信你们能在不影响整个世界正常运行的前提下，挡住那些讨厌的生物。你们处理这个地区性的小问题期间，我们得保证其它地区的生活一如往常。”
“请容我打断一下你的话，”我说道。“这绝不是什么地区性问题。整个星球都处在泰伦的威胁之下，如果这颗行星陷落，那么星区里其它临近的世界都会面临被虫群入侵的危险。”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如此目光短浅，单止是自行其是或是能被其它观点说服，这都还好，但她完全只顾自己眼下的那点蝇头小利，缺乏放眼全局的战略眼光。克洛希德向我挤了下鼻子，显然是想让我消消气。
“你的话肯定有些夸大其辞了。”她说道。
“总司令大人已经派出了一支特遣部队。”我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此外，一艘阿斯塔特战团的战舰也认为事态非常严重，决定改道支援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星际战士手头上多得是烂摊子需要处理，他们压根就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相信他们的判断，也相信你们都是真心实意来帮助我们的。”克洛希德说道。“但坦率地讲，泰伦生物的数量实在有限，它们不足以构成那么大的威胁。星际战士一到，立刻就能肃清虫患。”
“但愿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我说道。“但是泰伦每杀死一条生命都会变得更加强大，而如果它们能够吃掉现在城里所有的人，那么整个虫群将会变得不可阻挡。”而更重要的是，我将无法活着看到未来人们为阻止虫群而付出的努力。随后我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于是改变了谈话的策略。“如果你真的想让普利玛戴尔文继续作为帝国统治的象征，那实现这一目标最好的办法就是支持疏散工作。泰伦之所以会对我们展开围攻是因为看中了这里全体平民所代表的大批生物质。在冰雪世界上它们很难找到大量其它可供支撑消耗的目标。如果这里的人口全都被疏散到了其它地方，虫群也就没了继续围攻这里的理由。”当然，这番话并不完全正确，但我笃定这样能让总督买账。整天被马屁精包围所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当权者会习惯只听取符合自己心意的消息。如果我能让这听起来就像是“我们继续完成之前的工作就会让虫子们放弃围攻并离开这里”，那她极有可能放任我们自行处理这一问题。
“你确定会是这样吗？”她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这总还值得我们试试。”我真心实意地说道。
“我同意。”她果断地点了下头。“但我希望这些穿梭机在完成疏散任务之后能尽快恢复原定的货物运输工作。”
“它们会的。”我向她保证道。不过在我看来，穿梭机的工作还包括原地待命等着把大批成功赶到起降平台的士兵撤走，而我肯定要成为首批撤离人员中的一个。
“那么有什么事就随时通知我。”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轻蔑地瞪了一眼卡斯廷和布洛克劳。
“你在想什么？”我问上校。“你的下一次社交舞会吗？”
“不是。”卡斯廷供认道，但她的表情已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对此抱有那么一点尴尬。随后我们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拯救行星的紧急事务上。
……
不出我所料，之后那次正式简报会议的气氛不只是有些冷淡那么简单，克洛希德和她的随从们故意选在尽可能远离帝国防卫军代表的位置上就座。在听闻报告说拜苏拉所赐，有大批平民已经被“赶”出了城市后，总督一众人等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但她们终究还是谨慎克制地接受了这个消息。不过至少总督还没有到达将我们直接扫地出门的地步，这无疑反映出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她的心目中，保护她的星球终究还是比想为几句讽刺报仇雪恨的私怨更加重要。【注：更不用说若是总督胆敢进行这方面的尝试，那么卡斯廷只要宣布施行戒严，就会让这位前总督彻底失势。】
“你们干得非常好。”福里斯称赞我们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又在总督等人的伤口上撒了把盐。我注意到此时努斯库阿姆人与瓦尔哈拉人已经聚集在一起，围坐在全息投影仪的周围，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一现象强有力地证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那变得愈加友善尊重的关系。到此时为止，努斯库阿姆第1团的幸存者们都已是久经战阵的老兵，瓦尔哈拉人更倾向于平等地接纳他们；同时这个初出茅庐的团已然深切体会到《帝国战术学》并不能应对所有的突发事件，而仿效那些曾经击败过泰伦的士兵很可能就是让他们在混乱的战场上保全自家性命的上上之选。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福里斯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她在全团推广的相当数量的作战常识，似乎已经渗透到了布蕾卡与她手下的指挥人员身上。【注：果不其然，凯恩似乎没有意识到福里斯态度的大幅转变是由于她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榜样，或者说她天真地以为自己臆想中的“凯恩”就是自己应该效仿的对象。】“除发电厂外，底层的区域已经完全被净空，我们正在部署部队进行防守，准备阻止虫子们想要沿断层线突破的企图。”她指了指全息影像，那上面大批的部队图标标示出了努斯库阿姆团选择驻防的洞穴。
“堪称典范的部署。”我对地下三维空间的亲和力自动发挥了作用。他们至少在那里布置了一个连。努斯库阿姆人负责防守下层，瓦尔哈拉人负责防守地面（这一安排对我相当有利，因为撤离时我们将会是第一批赶到穿梭机起降平台的人，即便我们得在努斯库阿姆人赶到之前对那里进行防守），而行星防卫部队则被安排在中间，这是为了尽量不让他们过于碍手碍脚。“你可能需要在石笋林【注：这是在其中的一个洞穴中存在的一种特殊的自然地貌，那里曾被保存下来当作公园。】这里再部署一个排，来加强你们的侧翼防守。”
“好主意，我们会在那里安排人手的。”布蕾卡上校盯着全息影像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当然，这对我来说只是个抽象的战术问题，因为我自然不打算冒险进入下层区域。但事实超乎我的想象，我很快就会感激自己粗略地看了一眼那下面的布局。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全息影像上突然闪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图标，我被吓得屏住了呼吸。当然这可能只是一场虚惊，但我认定发生误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瞥了一眼布蕾卡上校，她正在倾听着微型通讯器里的情况，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这便足以扼杀掉我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它们已经突破进来了。”她说道。“大大小小的掘地虫，还有不明数量的兵虫顺着大家伙们挖掘出的隧道跟了进来。”她转过身去，向她的副官招了招手。“我们得马上赶回到作战指挥室去。”
“瞄准那些掘地虫开火。”我建议道。“如果放任它们活着，那么封堵通往地面道路的做法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布蕾卡干脆地点了下头，接受了我的建议。随后努斯库阿姆团的代表们急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福里斯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她的双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行星防卫部队的军官们焦躁不安地互相对望了几眼。片刻的讨论之后，她们也选择了离开，赶去加强第二道防线。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还有总督一伙。
“看来你是对的。”她从嘴巴里硬挤出了几个字。
“似乎就是这样。”我承认道。卡斯廷和布洛克劳正忙着检查穿梭机起降平台周围的防御布置。至少此时暴风雪已经过去，我们的士兵能在不被瞬间冻死的情况下守住各处战壕。得知有两个连挡在我与同步发起进攻的虫群地面攻击部队之间后，【注：一连、五连以及哨兵中队承担起了普利玛戴尔文的地面防御工作，其它连队仍然忙着攻击外围的虫群部队。】我稍稍松了口气，轻咳了几声。“也许现在是时候考虑在情况允许时把政府撤离到其它城市去了。当然，这存粹是为了维持政府的连续运转。”
“是的。”克洛希德打量了我一眼。“但我不打算离开这里。我的工作就是鼓舞和团结人民。如果我在麻烦刚刚出现时就选择逃走，那今后我就很难再继续发挥总督的作用了。”
“那么，我祝你好运。”我说道。
“谢谢。”自我们见面以来，总督第一次现出了有点不自信的模样。“老实说，如果可以，我会坐上第一班穿梭机离开这里，但我的祖母和母亲从未推卸过她们肩上的职责，我也不会。”
我严肃地点了点头，装作仿佛是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生出了一点对人生的感悟。“背负十几代祖先的期望，这样的生活一定非常辛苦。”
克洛希德惊讶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并不是这样，我这一系真正的血脉只能追溯到两代人之前，我的祖母在下毒害死她的姨母之后继承了总督的位子。”想必此时我的表情一定十分惊讶，因为总督的脸色有些泛红。“只是因为她不得不这么做，”她急忙补充道，一众随从也都拼命点头表示赞同。“她的姨母彻底疯了，总是疑神疑鬼，不信任任何人。”
“我见过一些这样的总督。”我扳着面孔向她保证道，心里再一次对贵族们的精神状态感到惊讶。之后我决定放下这些，转头去处理泰伦入侵的问题。在我看来，至少虫子们的事情相对而言更加容易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