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记忆
把这篇投稿重写下吧,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八月四号的,不能算就算了,这样也确保所有的稿子都是真正原创。
就偷这一次懒也被抓到也太难受了,还好不是那种一个字憋半小时的人,不然能难受死。
夏天对我记忆最清楚的,要非要说两个字,是。
冰棍儿。
我从小是一个非常环保的人,或者说是个非常傻的人,傻到相信自己不用空调就可以以一己之力阻止臭氧层破洞的天真小子。要是没有一年热到42度,太阳烤的看东西像沙漠里看东西一样摇摇晃晃的话,我可能还是会整个暑假与冰棍为伍。
冰棍儿是很适合我们乡下的老鼠的,便宜,个大,可以粗野地一整个含在嘴里,不像kfc的小甜筒一样又小又容易化,黏糊糊地滴在纸圈和手指上,也不像旺旺碎冰冰一样会担心被狐朋狗友偷舔一口。不管是小大布丁还是水果味的冰工厂,到袋装的拖肥,啊当然拖肥不算棍儿,都是很适合在炎炎夏日从我袋里被商家的冰柜夺走五毛一块钱的。
吃的次数多了,精打细算的我就想到了批发。父亲和我都是极爱吃冰棍的,每次去批发都像进货一样,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回家立马心急火燎地大开冰箱,一股脑地倒进去,然后又翻检一番,挑出一个爱吃口味的,拔剑一般刷地抽出,一手抵住冰棍的棍,一手按着包装纸,带着表面薄薄的冰碴子,刷地一下从上撸到下,冰棍儿就被瞬时间褪去了剑鞘,随之又进入了新的剑鞘,被少年的牙齿打磨着,被少年的舌头擦拭着,最后在竞速赛一样的氛围内迅速地被削成一根真正的棍儿,棍儿和嘴都冒着白气,像极了工业革命的蒸汽。
吃冰棍的时候是快乐的。不同于吃西瓜心的第一口享受,也不同于裹着杯子在16度的空调房内的享受,简简单单的吞吐,感受零下与零上在口中的交汇缠绵,让我甚至自诩有一点理解父亲抽烟时的感受。不同于抽烟,父亲和我吃冰棍的时候都会是笑着的。父亲抽烟的时候,一般是写文章遇到瓶颈,或是家庭矛盾。
吃冰棍时候的笑,是一个正常父亲关爱孩子的笑,在冰棍由散发白气到被炙热同化的过程里,我可以陪着父亲笑着,短暂地忘记被打骂的伤害,拥有所有家庭都可以拥有的,简单的快乐。
哪怕最后,冰棍儿和烟头都会去到他们的最终归宿,肮脏的垃圾桶里。
我很爱吃冰棍,过程是快乐的,所以常常吃到拉肚子也停不下来,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戒不掉的
“棍瘾”呢。我也很想理解父亲,但很无奈,呼吸道多年疾病的我,是注定抽不了烟的。那就只能偷摸的。
陪根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