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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定格

2023-02-19 00:32 作者:GU87_  | 我要投稿

*全文2.3K+ 半个小时短打   “这捺错了,昨夜是怎样学的?” 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耳畔,先生冰凉凉的毛笔杆轻点着我的脊背,似乎是有些愠怒。 “怎说是张先生的课那就是样样精通,他上课教了小姐您加减法回家能把您父亲这一个星期的账都算明白不说,竟然还能算出个预知,今儿个在早铺遇见了还跟我炫耀着这顾简依小姐是聪明着,可明明好生聪慧的姑娘就是这样反感了我这四书五经呢。” 我百无聊赖的撇着嘴巴把玩着那我永远用不明白的毛笔,听家里教书先生慢条斯理的责备,突然觉得他声音真好听。 “先生啊,您声音真漂亮。” 我突兀的打断他的轻声细语,单手撑着脸颊,语气是有些吊儿郎当那意味的调侃着。 先生叫马嘉祺,是个书生。 他是极其喜欢那拖地的长马褂的,经常穿的是一件灰青色毛呢的,不过我最喜欢的是那件藏蓝色亚麻面料的,那织暗花纹的对襟衬的先生身段漂亮极了。 马嘉祺说话永远轻声细语,低眉转眸之间似乎写满了那人们口中说的温柔谦卑。我总说他那眉眼若是放在了女人脸上定是有一番林黛玉的意思,可先生总是不喜听这话,说些那些我听不懂的古文来辩驳。我逗他满肚子墨水就没有那人世间的烟火了,他就恼羞成怒的呵斥着我这丫头不会说话,这时我就能满意的看见他耳尖都染上殷红。 先生不兴逗,一逗那耳尖就红透。 就像现在一样,眼神里是责备和羞赧,那耳尖红的比父亲书房外的桃花林还漂亮着。 眼看着先生就要语无伦次的拿起毛笔训斥,我赶忙笑着转移话题,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了只得询问他今儿个的旗袍怎样。 马嘉祺曾说过,他最喜欢的花是梅。 那旗袍绣了满身的梅花,特别是那腰线两侧,还特意是用了马嘉祺喜欢的淡深相间的紫色蚕线。 这书生瞟了一眼,那耳尖————不止耳尖,就连白净的脸颊和那流畅的脖颈都不争气的红了。 “你这丫头怎是这样的…” 他顿住了,似乎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我,红着那半边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什么话。 “怎是这样的讨先生您喜欢呢。” 我调戏他,顺手拿起了放在桌边的那把折扇,那上写着端正的柳淮二字,还是成年生日时马嘉祺亲笔题的。 “先生也不用吟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诗句,顾家的大小姐活了这十九年,什么男人不曾见过。这喜欢和不喜欢呀,我瞥那么一眼心里面就明净了。” 马嘉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直来直往,他从小到大啃的那些沾满的墨水的书本刻板而教条,说话也是习惯了含蓄内敛,是不敢随随便便提起来情爱纠葛这世俗事的。 “怎能这般说,小姐让老爷听去了可怎么办啊。” 他把书卷背过手去,轻蹙着眉低头喃喃低语的样子像是犯了错事的孩子,那话似乎是说给我听,不过也像是自言自语。 我瞧他那样子暗自发笑,虽说自打出生落在个经商的世家,的确是搞不明白那些读起来膈应人的硬石头字儿,不过先生写在交换信里面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什么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我自幼不喜写字,先生就让我每个星期给他写一封信,他也给我一封,来锻炼我的文笔。 先生写的东西杂乱,写灯火阑珊,写大漠孤山,写牧羊人腰间挂的旱烟袋,写老屋旧院,写鎏金铜又写雄黄酒,写雾霭,还爱写落花和鹅毛大雪,写的还漂亮。 我曾经问他怎是写的这般杂乱。先生说,因为孤独。 我不懂孤独,但是孤独好美。 我写的东西就是流水账,后来一段时间依葫芦画瓢照猫画虎的照着那市东头的小书贩子那里整了几本爱情小说写几句情诗给马嘉祺,这文笔才算有了点改进。 先生看见那信惊喜着,往后一段时间与我对视都能脸红。可就是担心着父亲知道了不晓得什么态度,没经过准许他不会越界。 “父亲能说些什么,我也是到了情窦初开谈情说爱的年纪,先生您根正苗红饱读诗书又是剑眉星目玉树临风的,哪怕是你我有了爱慕之情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小姐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能说呢。” 我轻轻的蹙起眉头,那双马嘉祺描写了很多遍的,自幼便漂亮似狐狸般的眼睛是责备和不满。 马嘉祺先生无可奈何的笑叹着,大手抚上我的无名指骨节摩挲。 “小姐从娘胎开始出生了那天起就与众不同机灵古怪的,天生生了一对有着一颗朱砂痣点缀的狐狸眼不说,自打四五岁就能看出来是个妩媚的美人胚子。 老爷喜欢,媒婆喜欢,夫人喜欢,那邻里郡上的一听这顾家里的独生女生的漂亮聪慧都赶着来瞧。”先生颔首低眉,眉清目秀宛若清竹般俊秀的眼神鎏光璀璨似的,那眼底的温柔看的我心软的一塌糊涂,“我怎能不喜欢。” “那先生怎么不提亲,怎么不娶我当夫人呢?” 我在马嘉祺面前似乎永远不像个小姑娘,他没少因为我不矜持而罚抄那些古诗。 他苦笑,没斥责我。 “先生不敢。” 马嘉祺家世算不上差,阿姨叔叔都是谦卑有礼之人,父亲也在餐桌上曾经说过大清灭了,人们都崇尚自由恋爱,若二位是真有了什么情爱之情他不会阻拦。 那顿饭被马嘉祺吃的仓皇失措,就差把脸埋进饭碗里赶紧吃完赶紧回屋里了。 不过我就想着,这马嘉祺到底是什么懦夫,哪有什么敢不敢的,双方父母都看的中意,自己心里面也打心眼喜欢这姑娘,到底有什么不敢的。 “您怎就这番懦…” “小姐不懂。”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不懂,我并不认为我比马嘉祺差到哪里去。或许是父亲把我保护的太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但是自幼学习了甚多的我从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教不懂,除了是讨厌的四书五经。 我应该懂。 然后我噙着泪,假装看向别处掩盖我的情绪。 看见了挂在墙上的日历。 1919年5月3日。       *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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