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设计在中国】周子书：曲折的过程就是建构意义的核心
有“笔记”功能，就不用小心着只写233字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给家里小朋友讲“什么是学习”：学习学的是适应环境的能力，不同环境有不同的背景和特点，调查研究把握之，融入进去，就可以以较低的成本和环境互动起来。
当时我还不知道“话语体系”这个概念，也不知道“操作系统”这个比喻——图形界面的操作丢给Windows系统比较好，批量的操作丢给Linux系统比较好。什么才是最高效最低成本的？因地制宜的才是。操作系统是我们感知和操纵计算机的中介，而话语是我们感知和操纵所处场域的中介；同一台计算机并非一定采用某个操作系统，同一场域也并非一定要采用某种话语体系。
这个意义上，真正的学霸就是能迅速洞察一个学科是怎么被建构、被表述的，并在专业交流时使用专业表达。以四大化学为例：无机化学，有点类似于一般人所认为的“文科”，背背背就行；有机化学，有一套特殊的符号系统，想学会得先学一门“语言”，详见《有机反应机理的书写艺术》（这书我看过十秒钟左右）；物理化学，将数学和物理用于化学，也使用数学和物理的语言，但是不那么“严格”；分析化学（尤其是化学分析部分），类似于一般意义上的工科，基本上是套公式、用公式，但是需要熟悉各个公式的成立条件。
不同学科如此，不同行业也是如此，所谓“行话”对外行而言就是天书，而在同行交流时却是极高效的。我小时候总是很佛系，喜欢琢磨各种事物中人造的痕迹，并去猜想其中可能的脑洞是什么，甚至能想出更高年级课本才出现的东西。于是，我一开始总是成绩平平，日积月累之下就名列前茅了。不过哈，快节奏的本科和研究生阶段，实在是让我措手不及233
这样就能理解标准化的制式教育为什么有其意义了：我们是地球online中国分区的玩家联盟，如果每个人都坚持自己某种彻底的独特表达，交流游戏经验就很不方便，游戏体验极差；如果大家都及时被灌输了一套约定俗成的属于地球online中国分区的行话，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
所以，制式教育的问题在于，一个特定的话语终究只是一个中介，一个手段，而绝不是目的。所谓“君子不器”，人不应该被定向塑型，人不应该只有一种思维方式、一种脑洞，人的未来是开放的、是有无限可能性的。不同话语体系之间的碰撞，会暴露每种话语反映和操纵能力的有限性，这正是我们“开眼看世界”的机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