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小说翻译】以西结之眼 序幕-序章-第一章

以西结之眼
C Z Dunn 著
柔柔七星 译
战锤 40,000
现在已经是第41个千年。在过去的一万年里,帝皇一动不动地僵坐于泰拉的黄金王座上。神明似的意志塑造出了他这般的人类之主,而他永不疲倦的军队簇拥着他这般的万世之王。他是一具被禁锢在黑暗时代的科技中的尸骸,但每日一千个献祭的灵魂又确保了这位人类帝国的帝皇永远无法真正死去。
即使是在这生死被停滞的状态下,帝皇仍继续着他永恒的守望。无数雄伟的舰队穿梭在恶魔滋生的亚空间,而唯一能指引他们回到群星之间的便是星炬,那是帝皇灵能力量和不朽意志的体现。浩如烟海的军队以他的名义在无数的世界征战。而他们之中最优秀的战士则是阿斯塔特,他们是星际战士,是基因工程改造的超人勇者。与阿斯塔特们并肩战斗的还有星界军团、无数的行星防御部队、永远警觉的审判庭以及机械神教的技术神甫们等等。然而即便集他们所有人之力,也只是勉强能够抵挡住那些异形,异端,异种以及更危险的存在。
在这个时代,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存在注定被掩盖在天文数字般的人口计数下。他们活在人类能够想象的最残酷,最血腥的社会中。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故事。忘掉那些科技的伟力吧,他们早已无法挽回地遗失了。忘掉那些进步与理解的口号吧,战争填满了那昏暗的未来。群星之间再无和平,只剩下不倦的暴行以及诸神心满意足的大笑。
序幕
10,000年前
加尔(Gar)是他们中第一个看见彗星的人。那明亮的尾迹撕破了黎明前的暮光,而也正是加尔第一个看穿了那颗彗星的真面目。
猎队的其他人一开始都被吓坏了。他们以为那是他们崇拜的恒星炸开的碎片,而那颗彗星正是神明降下的无端怒火。加尔作为猎队的首领则尝试着去安抚他们,提醒他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东西从天而降到他们的世界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神罚。当今天的第一束阳光刚从地平线上满溢出来,加尔便笨拙地呼唤着他部落里的十二个男女。这个冰雪世界的上一个来访者教会了他一点哥特语。
“我们。出发。”
那个坠毁的器材很显眼,滚滚的浓烟从黑暗的树林中直指苍白的天空。但是要接近它就不那么容易了。他们这个十年前才被探索者队伍发现并命名为27-21的世界终年覆盖着严寒。因此他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日光来让他们到达坠毁点并找到一个栖身之所。那些昼伏夜出的猛兽已经吃掉了他们八个猎手。他们缓慢地向着坠毁点前进。持续数周的降雪掩盖了整片树原,有些地方的积雪甚至比加尔还要高。猎队的每个人都从头到脚包裹着厚厚的动物皮毛,但这仍然无法将他们和砭骨的严寒隔绝开来。他们一边颤抖着一边艰难地跋涉在这无处落脚的银白海洋里。
当他们那阴翳的太阳正烈时,加尔的伴侣瑞亚(Rhea)转过了身来,眼里满是恳求。她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孩子,眼角是被吹干了的泪痕。猎队已经尽了全力赶路,但是目的地仍然遥远。在这样的开阔地入夜与自杀无异,而在这样的开阔地扎营同样与自杀无异。加尔叫停了整个部落,他说着另一个他学会的词语。
“营地。”
自从探索者给了他这个火盒子之后,加尔每个夜晚都会用到它。但他每一次都还是会被震撼到。从那小小的金属轮旋转出一丝火花,到橘红色的火苗凭空出现,再到盖上盖子火苗消失,而这整个步骤又可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下去。在探索者到来之前,加尔要花上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点上一个营火,而现在他只需要几分钟。洞穴门口的火堆不仅温暖了猎手们的身体也驱散了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野兽。
这个火盒子还不是探索者们带给他们的唯一一个礼物。他们教会了27-21上散落的部落们语言。这让沟通的方式不再仅限于暴力和无意义的搔首弄姿。在以前,加尔和他的人们会屠尽敌对的部落,再从那些尸体上摸索着他们需要的物资。但是有了语言之后,他们可以进行基本的交流,以物易物。冲突有时候仍然在所难免,但已经从唯一的方法变成了不得已的手段。
加尔搂住了瑞亚,把自己的体温和营火的热量分享给了他孩子的母亲。她是凯部落送来联姻的礼物。加尔把手轻轻地放在瑞亚的肚子上,感受着胎儿的动静。两人相视一笑。
“孩子。”瑞亚说道。
“孩子。”加尔重复着。
营火熄灭的时候阳光刚好来临,但那朦胧的日光却并不耀眼。坠落点的浓烟已经变白,就要融入在整个树原中。猎队不只一次陷入了雪盲。夜里大雪便停歇了,这允许他们靠着太阳辨别方位,但是周围的景色仍然一成不变。当他们在积雪中再次前进了数个小时之后,猎队中最年轻的埃尔(Irl)叫了起来。
“看见。鸟类?”埃尔不确定他用的词是否正确,所以他看向了加尔。
加尔看向男孩指着的方向。巨大的白色食腐动物在他们十几公里外的天空盘旋着。
“鸟类。”加尔确认道,这让埃尔很开心。
那肯定就是他们要去的方向了。猎队加快了速度,在没过小腿的雪地里前进。就连怀胎五六个月的瑞亚也尽力跟上队伍,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每过一段时间加尔便会叫停队伍等着瑞亚赶上来,在确认她还可以继续之后整个队伍才再次出发。
随着他们一步步接近坠落点,周围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从坠落点发散出的热量和火焰把周围的冰雪融成了遍地的泥水。飞船着陆时在地面上一连拖拽出了数公里的沟壑,每一次颠簸都让伤痕累累的船舱进一步解体,零件散落在整片区域。猎队不再需要那些食腐鸟为他们指引方向,这条深沟将带着他们直达目的地。
“这里。”伯里(Byr) 是他们中最高大的猎手,他站在一个深坑里招呼着其他人。加尔就着泥泞的斜坡滑了下来。伯里正站在一块泡在泥水中的金属旁边。加尔见过这个东西,探索者们总是在腰上别着这么一个东西,但泥水里的这个家伙要大得多。
“枪械。”加尔说道。
伯里一脸的迷茫,他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但他还是弯下腰捡起了那个东西。伯里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才勉强把那一大块金属提起了一点。当他刚把那东西提出泥水的时候他的肌肉终于失去了力量,金属件重重地砸回了水坑里,溅起的泥水彻底淋湿了两人。加尔皱起了眉头,不光是因为伯里拙劣的尝试,还有他们找到的枪械所蕴含的意义。
探索者们还在的时候告诉过27-21的部落们,他们并不是唯一的——“人类”,他们是这么称呼自己的。还有其他人生活在其他不同的世界。虽然也有像27-21这样的地方,但是大部分的世界都有着高大复杂的住房和一些特殊的屋子用来建造那些载着探索者们在世界之间穿梭的东西。这些世界有的甚至从来没有过冬天,那些世界上的人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寒冷和暴雪。加尔当时对这种世界很感兴趣。
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世界都居住着人类,甚至有些人类也并不欢迎外来者。探索者们来自帝国,一个庞大的集体致力于再一次团结所有的人类,扫除银河系中所有试图妨碍人类繁荣和扩张的世界。探索者们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久留,但是他们给27-21的部落们分享了许多知识,并帮助他们尽可能的联合起来。在他们踏上飞船继续去寻找其他遗失的人类世界和殖民地之前,探索者保证帝国的使者很快就会到来。他们会带给部落们更多的知识和礼物,以帮助27-21更好的“归顺”帝国。加尔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而探索者们看起来也不能,或者不愿意进一步的解释。这个飞船是来这里履行探索者们的承诺的吗?他们是来帮住27-21归顺帝国的吗?如果是的话,这些好心人们为什么还要带着这么大的枪械?
加尔突然又有了另一个想法。如果这艘飞船不是来自帝国呢?如果他们是人类的敌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减少甚至彻底抹去27-21的人口怎么办?
“加尔。”瑞亚呼喊着,“过来。”
加尔踩着伯里厚实的肩膀从泥坑中翻了出来。他又转过身抓住了伯里的手,伯里在他的帮助下扒在湿滑的坑壁上才勉强地爬了上来。
“加尔。”瑞亚又一次地叫道。
加尔奋力冲向他伴侣的方向,部落的人们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件旁边站了一圈。人们为他们的头领让开了一条路,这样他就可以看见那个俘获了他们所有人注意力的东西。
加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浑身包裹着黑色甲壳的东西无疑是他见过最大的生物。甚至比那种同样叫做伯里的夜生猛兽还要巨大。不过它应该已经死了,大量的鲜血从它甲胄的裂口中流出来,又被27-21的寒风冻成了一块块红色的冰坨。加尔小心翼翼地蹲下去查看它甲壳上的标志,它们居然好像有规律似的组成了图形,更像是画上去的而不是自然形成的。其中最大的一块甲壳覆盖在它的肩上,上面还画着一个鸟类的样子。
“还有。这里。”埃尔说着指向最大的那块残骸旁的泥坑。另一个相似的黑色物件同样死在了那里。但是这一个的形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加尔站起来分开了他那些又惊又喜的同伴,径直走向了残骸。
加尔又吸了一口气。第一具尸体至少上半身还是完整的,但是这一具明显没有得到那么好的保护,也正是这样才让他们得以看到那甲壳下的样子:一张脸,一张和加尔相似的脸,一张和部落的人们相似的脸,一张和所有27-21的人们相似的脸。
“人类。”加尔说道。部落的人们开始小声的议论,恐惧在他们之间散播开来。加尔却无法把他的目光从那具尸体上移开。他盯着那苍白的皮肤,黑色的眼珠还有那巍峨的身躯。虽然这具尸体的甲壳和第一具有着一样的颜色和标志,但是这具尸体仍然紧紧握着他的武器,就跟伯里之前在水坑里发现的那把一样。尸体的腰上还装饰着一些羽毛,加尔正准备把它们摘下来的时候人群又发出了喊声。
“还有。”另一半猎队小心翼翼地继续探索着坠落点,出声呼唤他们的领袖。加尔循着声音一一确认那些死去的黑色装甲的巨人们。随着他们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大,他们遇见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加尔在数到第三十个之后放弃了。当他正准备让部落放弃搜寻,准备搭建过夜的营地时另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球。他缓缓地穿过飞船被扭曲的金属,看见了一具半掩在泥泞中的尸体。
“什么?”瑞亚在她身后问道。
加尔在尸体旁蹲下,轻轻地扫去尸体脸上和肩上的泥土。“不同...”加尔回答道。不同于其他巨人尸体那惨白如纸的皮肤,这个人的肤色黝黑而且肩宽背厚。它的甲胄是绿色的,就像27-21的冬天褪去后的那种颜色一样。他身上的标志也不尽相同,那是一个似飞鸟般昂扬的龙头。但最大的区别,是这个巨人还没有死去。
它睁开了眼,飞快地眨了眨暗色的眼皮。红色的眸子随着每一下眨眼快速地适应着周围的光线。它猛地伸出裹着护甲的手,紧紧地锁住了加尔的脖子。瑞亚尖叫起来。
“瑞亚。离开。”加尔艰难地说道。
“不要。战斗。”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她的外衣中抽出一柄骨刀。
“不要。瑞亚,”加尔喊道,他的脸已经开始因为缺氧发紫,“孩子。”
瑞亚犹豫地停下了接近的脚步。伯里和埃尔冲到了她的身旁,一人架着她的一条胳膊往后撤去。那柄骨刀也脱了手,落在了满地的泥水里消失不见。
加尔试着用两只手去掰开那只死死捏住他喉咙的铁手,但是那巨人依然纹丝不动。就在加尔觉得自己即将失去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巨人松缓了手上的力道,把加尔拉近了它。巨人就在加尔的耳边低语。连带着它的最后一口气,它说出了四个字。
“准备战争。”
而在这之后的一万年里,他们从未停歇。
序章
沃斯托尼亚,11年前
尽管带着过滤器,拉德本(Ladbon) 仍然可以闻到那头野兽的腥臊味,那味道和沃斯托尼亚空气中的化学废气混合在一起简直令人作呕。那东西还没有发现他,它似乎更专心于享受它那年幼的同类的残躯。在这辛辣的浓雾的另一侧,拉德本瞥见了他的兄弟正一点点就位,准备好好地瞄准然后一枪宰了这头野兽。但是那野兽同样感觉到了泽瑞克(Zerek)的存在。它抛下了自己的晚餐,对着混乱的天空不停地抽动着鼻翼。它闻到了哥哥的气味。那个像野狗一样的生物先是竖起了自己的颈羽,让自己在敌人面前看着更加高大一些。接着它弓下了身子,前爪死死扣住了地面,猛地扑向了正在爬向射击位置的泽瑞克。
那对利爪在废土岩石上划出的一阵阵声音为泽瑞克和他的步枪指明了野兽的方向。但是那东西仍然狂奔不止。一发子弹成功射中了野兽的肩膀,鲜血在浓雾里飞溅,但是它并没有因此停下。
“泽瑞克!”拉德本大喊着从岩石后的观察点站了起来。他没法看穿这片永远笼罩沃斯托尼亚表面的浓雾,他能听见泽瑞克又开了了一枪。拉德本举起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在他们家族中代代相传的霰弹枪。他据枪瞄准这片浓雾,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毫无征兆地,一副幻象呈现在他眼前。
两根霰弹枪管还在冒着青烟,但是野兽已经飞身跃起。霰弹枪打出的弹幕完全落空。它落在了泽瑞克的身上,探出了狰狞的利爪把他摁倒。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满嘴的獠牙撕扯开了泽瑞克的喉咙,他的惨叫声也因此戛然而止。这头野兽并没有就着尸体开始大快朵颐,相反它转向了在填装霰弹枪的拉德本。拉德本后退着想要远离野兽,但是它再一次地弓起了身子准备扑向它最后的目标。恐惧骚扰着拉德本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连他手中的子弹也掉在了地上。拉德本抛下了祖传的武器,转身想要逃离这场局势已然倒转的狩猎。在他的身后野兽已经扑了上来,半吨重的扭曲肌肉和尖牙利爪把他狠狠地砸进了冰冷的地面里。所有的景象又黯然散去。
拉德本扣动了扳机,但这次他只发射了一根枪管中的子弹。飞扑中的野兽无法躲避这片弹雨。被弹片的动能撞离了那原本会杀死泽瑞克的路线。野兽呜咽着摔在地上,身上数个新添的伤口渗出了鲜血。拉德本并没有放松警惕,任然据枪警惕着他和他的猎物之间的距离。当他确定了自己的兄弟毫发无损之后,拉德本终于可以好好地观察一下这头袭扰了沃斯托尼亚巢都德修斯(Decius)数月之久的野兽。
很明显它是由最初定居沃斯托尼亚的人们随行的犬类蜕变而来。但数百年来的进化和大气中的化学废料已经把它变成了一种顶级掠食者。暗色的皮毛覆盖着强有力的四肢,完美地支持着它在原野上飞奔抑或是在狩猎时猛扑。相比之下它的躯体显得有些消瘦,保证了它在高速下的姿态和平衡。巨大的眼睛给它提供了在着层层浓雾之间狩猎的资本。它盯着拉德本,眼中不见濒死的动物中常见的无助或痛苦。它的眼中只有怨毒。
拉德本把霰弹枪口对准它的颅骨,然后打出了剩下的那颗子弹。抵近射击把野兽的头骨和血浆连带着大脑轰了个粉碎,溅满了四周的岩地和拉德本的防护服。这头野兽曾凶狠地残杀了这片有毒废地间贫弱的生命,因此拉德本也无意示它以仁慈。它不会再继续猎食德修斯的下巢民们了。它杀害十七个儿童的血债终得血偿。
拉德本清理了身上的污秽后,向自己还坐在地上的兄弟伸出了手。泽瑞克沉重的呼吸让他脸上带着的过滤器噪音更大了,他握住拉德本的手把自己拽了起来。比拉德本大三岁的他要高出一个头。很快泽瑞克就会和大部分人一样,他的步枪会换成制式的军用激光步枪,他的防护服也会换成沃斯托尼亚长子团的制服。而那个日子距他们不过数周而已,两个男孩都很清楚这很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狩猎。
“你怎么······”泽瑞克话说到一半就自己有了答案,“你又看见了,对吧?”
“拜托,泽瑞克。”
“我很快就没法在你身边护着你了。我们已经保守了这个秘密这么久了,我怕一旦我没法再替你打掩护,别人就会有所察觉。如果父亲发现的话······”
“如果父亲发现的话,他倒是会物尽其用,”拉德本打断道,“他会让我一直出神入定直到我能告诉他下次渠道鼠灾会在那里爆发,或者水蛭们打算再哪一片钜矿安家,或者其他什么能让他从那些除虫者们之间脱颖而出的消息。”
“父亲的话······”泽瑞克没有搭理自己的兄弟,他蹲在那头野兽的尸体旁观察着。
“怎么了?”
泽瑞克还是没有搭理他,他跳起来跑到了野兽之前饱餐的地方,“这是这东西的幼崽。”
“所以呢?这怎么了?反正它们现在都死了。”拉德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刚杀掉的那只是个公的。”
“这里有一对这玩意在繁衍!”拉德本明白过来,“母的那只还在附近!”
“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泽瑞克一边穿过遍布岩石,迷雾笼罩的废土一边说道。
他们的计划十分冒险而且不甚雅致。既然知道了雌兽可以分辨出它幼崽的气味,他们中的一人便割开了幼兽的尸体,像犬类标记自己领地那样用它膀胱里的液体淋满了身上。他们一人充做诱饵,另一人伺机猎杀雌兽。
“你也许比我老,比我高,还比我胖,哥哥,但是你可从来不比我聪明。”拉德本得意地笑着。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拉德本,”泽瑞克说道,“如果刚刚我们石头剪子布是三局两胜的话,现在肯定是你站在这享受野兽的骚尿。”
“我不懂为什么我们还要争论这个。你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了,还不如直接冲这那头母的吹吹口哨请它过来呢。”
“这主意还真不赖,”泽瑞克顺着他兄弟的话茬往下说,“我们在这呢!来吃我们啊!”说着他卖力地吹了一声口哨。
“你就是靠着这么个脑子活了十五年的吗?”拉德本嘘道,小跑着躲到掩体后面。泽瑞克一边转着圈一边夸张地挥动双臂,想要尿液的味道发散出去。拉德本端着他的霰弹枪瞄好了泽瑞克身边的位置,枪托紧紧地抵在他的肩膀。
泽瑞克转悠了快一分钟之后又吹了一声响哨。拉德本摇摇头,对自己的哥哥报以无可救药的目光。虽然泽瑞克确实比拉德本年长强壮,但他的幼稚总是能被别人以为是两兄弟中的弟弟。
一阵细碎的声响从迷雾某处传来,引起了兄弟二人的警觉。泽瑞克向着他以为的方位比了比手势,接着努力发出了一串稀奇古怪的声响,至少他认为那是那种幼兽会发出的声音。在一旁的拉德本则会绝望地叹气。
那声响离他们又近了一些,而且声音更大了。泽瑞克举起了激光步枪,指向他觉得声音来源的方向,而他给那搞笑的口技中又添加了一份哀求的音调。
这时第二幅幻象涌进了拉德本的脑海。
迷雾中射出的霰弹正中泽瑞克的胸口,迫使他踉跄地跪在了地上。紧接着的第二发霰弹将他的整个脑袋从肩膀上轰飞。泽瑞克的尸体无力地摔倒,鲜血在地上流成了一滩。德修斯来的另一个猎手勇利·索姆莱兹(Yurri Sommletz)从迷雾中小心翼翼地走出,他手中的霰弹枪还冒着两缕青烟。他站在那里惊叫着,被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吓傻了。加斯帕·克鲁姆(Gaspar Krum)循声从迷雾中走出,不可思议地摇着自己的头。
“你杀了奥斯卡(Oskar)家的孩子!”他带着哭腔。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那头野兽。”勇利辩解着。
紧接着那头野兽应声从迷雾中现身,撕碎了他们所有还活着的人。幻象黯然散去。
拉德本几乎同时跳了起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着。
“泽瑞克!”他的叫声压过了霰弹枪上弹的声音。就像他们不到一小时前刚杀死的那头野兽那样,拉德本飞扑过去,用自己的肩膀撞上了他兄弟的胸口。就在这时枪响了。拉德本一侧的脸像是被火焰舔过似的疼,那一侧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当他重重地落在地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弹幕擦过了。拉德本用另一只眼睛看着躺在一旁的泽瑞克,给了他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
但是泽瑞克并没有还以微笑。
他原本是下巴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他的喉咙现在只是一块满溢鲜血的伤口。拉德本看向泽瑞克睁大了的眼睛但是那里已经毫无生气。他的兄弟已经死了。
“不······”拉德本虚弱地哀嚎。
两个身影从灰绿色的迷雾中走出,两人都端着自己的武器警戒着前方。
“是奥斯卡的孩子们!”加斯帕·克鲁姆说道,“你杀了奥斯卡家的孩子们。”
拉德本尝试着开口说话。
“小的那个还活着。别紧张,孩子。勇利,快去帮忙。”
拉德本艰难地开口了,“雌兽···雌兽要来了···”像是回应他一样,一声嘶吼从暗处传来。两个猎手几乎同时把枪指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雌兽像是挑衅般一边发出低沉的吼声一边踏出了迷雾。它盯着三个活人,在确保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之后它把注意力转向了那具新鲜的尸体。
“带上他,”勇利说道,“我们走。”
“不,”拉德本反对着,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更像是一句呢喃。加斯帕和勇利一人架起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抬起来,倒退着离开。
拉德本最后一次看见他的兄弟,他父亲的长子时,那头雌兽正在从泽瑞克的骨头上拆肉。
接着一切都归于黑暗。
第一部
第一章
达纳修姆(Danatheum)升起了一面灵能护罩挡下了墓穴的暗处射来的一发高斯射线。亮绿色的能量和紫色的亚空间力量互相碰撞,迸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墓穴。
太空死灵举起它的武器准备再次发射但是智库手枪射出的爆弹更快。异形的金属头颅被爆弹炸的粉碎。它无头的躯体向后倒去,试着开始再生。但智库大导师没有给它任何机会,叛徒之灾直插入太空死灵的胸口凶猛地扭了一整圈。剑拔出来的时候上面还带着残存的线路和机架。
在他擦去剑上的机械污秽时,他身边那个带着兜帽的身影也向他点头致敬。
“漂亮的一击,大导师。我想我很快就能重新回到战场了。”另一个智库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且轻薄。达纳修姆做了个手势,接着二十个身着黑甲的鸦翼从黑暗中现身,从他的身边飞驰而过冲向了通往地下的走廊。片刻之后墓穴中又充满了枪烟和火光:那两个小队和更多的太空死灵交上了火。
“那是自然,以西结,但是不是回到雅利安德(Aryand)的地下。你要去另一片战场报道。”
“我不明白,大导师。药剂师们已经确认我可以重新加入战斗,您在出发之前也用灵能探察过我证明我已然痊愈。”以西结提高了音量,但他的声音却没有在着古老的通道中回响。这些由涅菲莱克王朝的工人们在数万年前挖掘而出的通道。
“没错。拉斐尔(Rephial)向我保证你的伤口已经痊愈。我的评估也仍然有效。我相信你已经可以重新和你的暗黑天使兄弟们并肩战斗,但你不会加入我这里的战斗。”
两位智库走近了一个角落,达纳修姆穿过了填满太空死灵残躯的走廊。被鸦翼的弹幕打碎的金色头骨和四肢在他们四周堆叠着。在他们前方,爆弹枪的齐射又一次响了起来,第二连的兄弟们又遇上了更多的不朽异形。
“那我来这里是来接受新的指令的?”
在两位智库都看不见的角落,他们刚刚经过的一具太空死灵的尸体开始轻微地抽搐,它手中的高斯枪随着充能的完成也缓缓地亮起了光芒。
“你需要带着第五连去一个叫做荣纳瑞亚(Honoria)的世界。这颗星球在朦胧星域的最边缘。它所在的星区已经被亚空间风暴隔断了近千年。现在又有一大群兽人在那里虎视眈眈。很多个世界已经落入了绿皮手中,但是荣纳瑞亚必须···”
在他们身后,黑暗被太空死灵的武器照成了一片绿色。隧道中的空气也随着急速攀升的热量变得有些焦灼。达纳修姆闪身躲在旁边的一堵石墙后面,同时准备好了手中的爆弹手枪。以西结则一动不动。太空死灵的射线毫发无伤地穿过了他,而后命中了隧道更深处的墙面。紧接着异形的金属头部就被精准的爆弹轰飞,达纳修姆的爆弹手枪立刻掐灭了所有的骚乱。
“我还是不明白,大导师,”以西结接着说道,仿佛刚刚的惊险根本不存在。“一个被隔绝了那么久的世界是怎么会知道要联络帝国的?”
“求援的信息并不来自荣纳瑞亚,来自火星。”
“机械修会?他们在那个世界又有什么利可图?”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们肯定是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才会拿出奎高萨协议(Pact of Kulgotha)来要求我们协助。”
“距离上一次他们搬出我们的誓约还不到一个世纪呢。我们在菲兹五号(Faze V)上做出的牺牲还不足以使我们从协议中脱身吗?”
“我很确定在协商完的八千年里我们已经十倍地偿还了机械修会,但誓言就是誓言。狮之子们永远有债必偿。我不需要你的预兆能力也能看见人类未来将遭遇的种种黑暗。”
以西结不情愿地眨了眨眼。
“我们需要尽力笼络我们所剩无几的盟友们,”达纳修姆继续说道,“瑟匹克斯(Serpicus)大师和你同行,没错吧?”
“指挥组中的瑟匹克斯大师,没错。”
“很好。也许他那令人愉快的性格和无限的耐心能帮巨石和火星建立更牢固的关系。”达纳修姆干巴巴地说。
“您已经见过瑟匹克斯大师了是吧,大导师?”以西结笑着回道。
两位智库肩并肩地来到了隧道的尽头,一处高大开阔的墓室。空间里回荡着爆弹的炸裂声,鸦翼们对着异形不断地倾泻着弹幕。另一边迂回前往主墓室的第四连正在和巫妖卫交战。达纳修姆举起了自己的手枪向着愈发激烈的战场支援火力。以西结却看都不看那片不属于自己的战场。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以西结,”达纳修姆说着挥动叛徒之灾劈开了一个突破阵线的金甲太空死灵。两瓣尸体摔在光滑的石质地面上,智库大导师对着抽动的尸体打光了整个弹匣以确保它再也无法重生。
“什么事,大导师?”
“第一连的第七小队出现了伤亡,”达纳修姆严肃地说道,“是时候让另一位兄弟晋升至死翼的行列了。”
“乔达尔(Joadar)兄弟···”
“还是没能挺过来,三个晚上前的事。他在库什(Korsh)上经历的惩戒对他的身体来说还是太严重了。”
以西结闭上了眼睛。是他领导了在库什的任务,他和他指挥的死翼兄弟们只能勉强逃生。他在库什上与恶魔的战斗堪称惨烈。在那一年之后,仍有三位暗黑天使还处在战团药剂师的看护下。
“至高大导师对新的人选有什么想法?”以西结看着达纳修姆切开了另一个太空死灵。
“巴尔塔萨(Balthasar)。他有着杰出的战斗记录和坚定的意志。阿兹瑞尔很认可他,而且他已经开始提问题了。”
“那他的其中的一个问题就会是 ‘为什么我们的队伍里要容忍灵能者的存在?’”
“我们都由自己的过去塑造而成,以西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巴尔塔萨和他长大的世界饱受亚空间力量的摧残。而正是需要你和我这样的人去向他证明这份帝皇给予的天赋是可以用来服务战团的。”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一样,达纳修姆在一位鸦翼兄弟面前升起了一道灵能护罩,替他挡下了本该撕碎他的巫妖卫战镰。战镰在能量护罩上弹开,带着挥动他的太空死灵暴露了自己的侧翼。感激的暗黑天使挥动自己的链锯剑,同时达纳修姆撤去了灵能护罩。链锯剑凶狠地切入了异形的躯干。
“我会尽力的,大导师。尽管我更希望我们可以等第五连返回巨石,然后您就可以亲自完成这项任务。您已经负责鉴查晋升死翼的资格数个世纪之久,而我···”
“而你则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以西结。”达纳修姆打断了他,“虽然我们是一个善守秘密的战团,但是你是雄狮的时代之后身披暗黑天使甲胄的最强大的灵能者,这一点却是众人皆知的。”
“大导师谬赞了。”
“不,我没有,以西结。我就任智库大导师只是不得已。当我从侦察连队晋升成为星语官的时候整个战团有快三十位智库。而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个。”
又有两个巫妖卫突破了攻击着它们的暗黑天使,举起了战剑冲向了达纳修姆。两把剑刃在和灵能护盾碰撞的瞬间砸出了火花。达纳修姆迅速地撤下护盾,速度就和他升起护盾时一样快,同时他冲着近在咫尺的太空死灵的脸扣动了扳机,另一只手中的叛徒之灾则贯穿了第二个太空死灵。
“我可以升起一面灵能护盾或者从掌心生出火焰,就像任何一位身着智库蓝甲的兄弟都能做到的一样,”又一个高大的金色异形冲向了达纳修姆,但是它的下场和它之前的先行者们并无二异,“但这就是我能力的极限了。我之所以能成为智库大导师只是因为我活得比其他的智库兄弟们都要久,仅此而已。”
“您这是在自谦。”以西结说道。
“我有吗?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如何通话的,以西结?”
“我投送了我的灵能投影到您身边。”
“正是如此,是你在投送,而不是我。”
“但你也能使用同样的技巧,大导师,”以西结说着,他的音调在句尾稍有提升,仿佛抛出了一个问句,“而也正是你教会了我这种技巧。”
“没错,以西结。我能够把自己的灵能投影从巨石的一层投放到另一层,或是当我们在一片战场上时投送到不同的区域,”达纳修姆轻轻地笑着,“但是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我在卡利班之剑号上的星语室。”
“而卡利班之剑号现在在什么位置?”
“在太平星域,靠近太阳星域的边缘。”
“看见了吗?你和我足有两个星域远,而你的灵能投影还能保持着和自己物理躯体完全一致的模样。”达纳修姆摇了摇头,“即使是我们的新兵只论灵能力量也远超我。”
“图米尔(Turmiel)?那孩子确实有点天赋但是他还缺乏锻炼和掌控力。”
“你在巨石上养伤的那一年教给他的东西,换成是我需要数十年才能教会他,前提还得是你教他的那些东西我都能做的到。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他跟着你。等你下次再回到巨石的时候那孩子只论灵能力量会成为仅次于你的战士。记住我说的话。”
“但这些都无法证明你不够资格坐上智库的首席。”
“我或许带着这把剑,我或许守卫着那本书和巨石的钥匙,但是我也只是在你的时代到来之前暂时替你保管他们而已。”
“那一天可还远着呢,”以西结说道,“你会活得比我们所有人都久。”
随着墓室中央的最华丽的墓棺一阵巨响,昏暗的地下墓室中缓缓充满了耀眼的亮光。厚重的黄金棺盖向一边滑开,棺中的金色的主人们也一个接一个的苏醒过来。
“看来我该走了。”以西结说。
达纳修姆看了一眼一个个敞开的墓棺,又郑重地看向了以西结。
“希望我没看走眼,以西结。你在库什的经历足以改变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有幸身怀来自雄狮的基因和至高天的礼物。”
以西结眨了眨眼,“我向你保证,大导师。我与和那恶魔交锋之前并无不同。”
达纳修姆上下打量着以西结的灵能投影,“那就好,”他最终说道,“雄狮与你同在,以西结。”达纳修姆举起了他的长剑,准备斩杀那墓棺中爬出的任何异形。
“雄狮与你同在,大导师。”以西结说着熄灭了自己的灵能幻影。
“你为什么要对达纳修姆大导师说谎?”
以西结缓缓睁开了眼。他没有注意到图米尔是什么时候来到房间里的。
“你在这待了多久了?”以西结反问道,他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浸透。当他起身面向年轻的编修员的时候那些汗水也滴滴答答地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久到足够听见你骗首席智库说和恶魔的战斗丝毫没有影响到你。”尽管他直视着以西结的眼睛,图米尔的语气中仍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没有骗他。”以西结骗了他。
“是吗?”图米尔的语气和他兜帽下的表情一样毫无波动,“那就用你的预言能力告诉我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编修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西结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手臂顶着图米尔的喉咙把他按在了星语室的墙壁上。而年轻的灵能者丝毫没有退缩。
“该死,你知道多久了?”以西结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学生。
“在巨石的时候就知道了,在你训练我的时候,你一直靠着我给你提供预言。你向阿兹瑞尔大人提供的关于法皇瑟尔菲克(Sylphek)苏醒的情报,向阿斯莫代牧师提供的黑军团在食尸鬼星区的动向全部都是我告诉你的。”以西结的手臂仍然压在图米尔的咽喉上不为所动,“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恶意,兄弟。我也许才刚刚成为一名暗黑天使,但我也能懂得保守秘密的意义。”
以西结放开了图米尔。即使失去了他的预言能力他也能看出图米尔所言非虚。“但这并不影响我的职务。只是我的预言能力出了问题,我所有其他的灵能能力都完好无损。”
“无意冒犯,兄弟,整个战团都仪仗着你来看穿那些支离破碎的时空残影并解读出其中最可能发生的那些未来。我相信没有了预言能力你会很难在战团中尽到你原本应尽的职责。”
以西结伸出手去恶狠狠地把这个比他稍矮的暗黑天使提了起来。年轻的编修员仍然无动于衷,“所以呢?这就是你等待的机会是吗?你看到了一个学徒终于有机会踩着导师的肩膀上位了?”
“恰恰相反。我看到了一个可以让我来报答你这过去一年里对我的指点和教导的机会。我心中对你只有感激和尊重,以西结兄弟。在你的能力恢复之前让我帮助你吧。”
以西结知道,图米尔说的还是真心话。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深藏的恶意或阴谋,他也从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以西结讪讪地松开了手,图米尔从墙上滑落下来。陶钢的足甲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金音。
“原谅我,兄弟。我刚刚有些太激动了。我对你并无恶意。”以西结说着转过了身。
“没关系。你有权力表达自己的情绪。对我们这样的灵能者来说失去一种灵能技艺就像我们那些没有灵能的兄弟失去了一条手臂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的灵能最终可以恢复,而断臂不行。”
“我可不确定自己的预言能力可以恢复如常,”以西结叹了口气,“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哪怕一点点预兆都感觉不到。我身体上的伤口或许已经痊愈,但我灵能上的伤口却丝毫没有好转。看来那个进入我意识的恶魔并没有空手而归。”
“那是种什么感觉?”图米尔问道。这是自以西结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在图米尔的话语中听出了情绪的波动。如果不是出于对图米尔的了解,他差点就要以为那波动是源于恐惧。“另一个存在进入了你的意识,你的每一丝灵能都向它敞开······”
以西结闭上了眼睛,“拜托,兄弟···”
“对不起。这对你来说肯定很艰难,”图米尔说道,“那我就不再叨扰你了。”说着他转身走向了房门。
“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了,兄弟?”就在图米尔快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以西结叫住了他。
图米尔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以西结。“在你和达纳修姆大导师通话的时候我展开灵能看见了一些未来。但每一次的预兆都向我展示着同一个未来。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那个未来的。”
“那个里未来发生了什么,图米尔?”
“你会死去,以西结兄弟。”
2022.6.7注:
阿兹喵的短篇里他登基时以西结就已经被叫首席智库了,但是这书里达纳修姆还没退位之前以西结就称阿兹瑞尔为至高大导师了...... 查到的资料是阿兹喵m41的939年接任至高大导师,荣纳瑞亚之战也没有详细时间只说是m41。如果不是gw吃书的话那段对话全意应该如下:
以西结:“至高大导师(前任大导师纳贝里乌斯,死于939.M41)有什么想法?”
达纳修姆:“巴尔塔萨。阿兹瑞尔(时任死翼大导师)很中意他”
但是指代怎么都不该这么拧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