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序曲【part81】

【里空间】

【乌特迦洛奇的表情没有任何放松。在妖帝破碎的身躯之间，乌特迦洛奇看到一片灰色的羽毛。】

【羽毛开始自燃，在灰色火焰中化为灰烬。灰烬飘散开来，连接帕斯伽碎裂的躯块，重组他的生命。】

乌特迦洛奇：朱雀的烈火涅槃之羽，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连这种能力都复制了？那三百年里你还真做了不少功夫啊。

【重生令帕斯伽消除了一身的创伤，多种能力带来的副作用也被消除。但复生没有令他完全恢复体力，他神情虚弱，面容悲怆地抬起左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

【面对似乎失去斗志的帕斯伽，乌特迦洛奇看着他的面容，没有急于发动攻击。】

乌特迦洛奇：哼...妖族禁术么...看来那些家伙为了你还真够下本的。

劫妖•帕斯伽：......哈哈哈，孤纵横寰宇数载，终于又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这冻彻脊梁的煞寒之感...真是比当年甚之万倍...

乌特迦洛奇：哦，你还有资格伤心啊？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讽刺吗？

劫妖•帕斯伽：孤所做之事...在尔等看来，皆是倒行逆施。但对孤，却是必要之事。

乌特迦洛奇：放屁！什么必要的事情会需要用你那种暴行来达成！

劫妖•帕斯伽：统治，永恒的统治之权。汝所言的孤之暴行，皆是维护吾族统治的基石，是让他族臣服的强令。对他们而言，摒弃希望，方得生存。

乌特迦洛奇：可笑，所以你就能够压迫其他的种族？你就可以让其他精灵给妖族当奴隶？你就把对妖族有威胁的存在赶尽杀绝？

你用残酷手段换来的恐怖统治，你还真的天真地以为会长久？

劫妖•帕斯伽：如今的失败，只能说明孤还没有做绝。孤扪心自问，还是给尔等留了太多的希望和余地。若孤不曾展现过仁慈...呵呵，如今说这些也是无用。

乌特迦洛奇：你这个混蛋...在你眼里就只有妖族精灵的生命才是生命吗！

劫妖•帕斯伽：孤身为妖族之帝，以妖族为上，这是自然。以此为由，孤的一切举动，任尔等如何评说，孤都问心无愧。

乌特迦洛奇：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

悲歌序曲【part82】

【里空间】

【乌特迦洛奇咬牙切齿地散发着愤怒，但是却迟迟没有对帕斯伽发动攻击。】

劫妖•帕斯伽：…异空之眼，汝不打算动手么？

【乌特迦洛奇仍然愤恨地瞪着帕斯伽。】

劫妖•帕斯伽：也罢，孤自己来。

【帕斯伽双手合掌，随后再度缓缓分开。那柄灰黑色的长刀重新出现在他手中，刀锋对准乌特迦洛奇。】

【帕斯伽纵身前跃，对着乌特迦洛奇挥刀横斩。乌特迦洛奇闪身躲过他的进攻，随后抬手释放次元波动将帕斯伽隔退。】

乌特迦洛奇：...你变弱了。

劫妖•帕斯伽：......

乌特迦洛奇：你复制的能力始终有副作用。涅槃之羽不单治好了其他力量带来的创伤，还把你的身体重置到了获得灰烬傲之前的状态...你只剩下这把和你的生命绑定的刀。

劫妖•帕斯伽：既然汝已经看出来了，那也不必孤多说什么。

乌特迦洛奇：你不觉得自己离开的可能性更低了么？你现在一心想求死？

劫妖•帕斯伽：现在，战斗对孤与汝都更加公平。汝有何犹豫的必要？

乌特迦洛奇：我只是突然觉得没有成就感了。你可能再也杀不了我一次了，而我解决掉你却容易很多。

劫妖•帕斯伽：恭喜，对汝来说是个喜讯。

乌特迦洛奇：啧...

劫妖•帕斯伽：汝到底想说什么？

乌特迦洛奇：那个红色的能量，你感受到了什么？

劫妖•帕斯伽：......也罢。那是妖族的禁法，以精灵的骨血与魂魄为媒介的献祭之术，只要祭品足够，便可回应施咒者的需求。

孤的恩师与爱妻，为了救孤不惜以自身为祭品，孤在那抹能量中...感应到了他们的气息。

乌特迦洛奇：哦...所以你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乌特迦洛奇沉吟片刻，向前甩动手掌，呼出一道冲击波。帕斯伽横刀格挡，乌特迦洛奇则开始连番轰击。】

乌特迦洛奇：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是个以施暴为乐的怪物，一个内心没有任何善良品质的精灵。

【乌特迦洛奇两手一拍，一股更为强大的次元波动震退帕斯伽。随后他的独眼喷射金光，将帕斯伽压制。】

乌特迦洛奇：可，你也有亲人，你会为了他们的离去而悲伤。这说明你和其他的精灵一样有着正常的情感，那为什么...为什么你意识不到自己做的是错的啊！

【金色的能量喷射愈发耀眼。】

乌特迦洛奇：失去亲人会痛苦的可不止有你！那些因为你的行为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的精灵，他们也会痛苦啊！你就算做不到感同身受，你也能理解他们的痛苦吧！

劫妖•帕斯伽：...咳...

乌特迦洛奇：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用摧毁他人的一切来维护你的统治！明明知道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明明清楚绝望的滋味！明明了解被压迫的悲惨！为什么你要做一个暴君！为什么不肯做瀚宇星皇那样的贤明君王！

劫妖•帕斯伽：嗬啊——！

【帕斯伽横转刀口，将刀锋对向迎面冲击的洪流。他双臂用力，劈出一道刃气化开乌特迦洛奇的进攻。】

悲歌序曲【part83】

【里空间】

【帕斯伽缓缓直起身躯，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精灵。】

劫妖•帕斯伽：汝真的认为，瀚宇星皇的政权能长久么？

乌特迦洛奇：你说呢？比起你那短短十二年，他带领下的欣欣向荣的宇宙，不比你强得多？你为什么不选择做那样的皇帝？

劫妖•帕斯伽：不错，在他的统治期内，确实万物臣服。但在他失踪之后，他的帝国存续了多久？

乌特迦洛奇：……

劫妖•帕斯伽：那个时代的和平，皆系于瀚宇星皇一身。在他的仁慈之下，宇宙四处存在着希望，但这希望也是他帝国崩溃的祸根。

在他失踪的消息传出后，宇宙是如何陷入混乱，汝一定更为清楚。无数精灵觊觎着权力，希望给予了他们行动的勇气。看似和平统一的国度，实则早就各怀异志。当维系者离去，希望便成了他们行凶的动力。

乌特迦洛奇：就算如此，把这看做反面教材，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劫妖•帕斯伽：孤视其为警钟。与希望相对，孤示这个宇宙以绝望。用绝望杜绝一切对权力的觊觎，以恐惧逼迫万物跪守秩序，在这毫无生气的压迫中，造就统一的帝国。

乌特迦洛奇：可笑，精灵们追寻的永远是自由和幸福，你的失败就是你理念最好的反例。

瀚宇星皇的时代确实没能永续，但最起码精灵们更向往他的存在！而你只会留下万世骂名！

劫妖•帕斯伽：自孤被冠以窃国之妖的名号起，名声对孤已无所谓。孤已说过，孤的行为皆是为了维持妖族统治，绝望也只是维护孤帝国的手段。

孤没有做千古一帝的大愿，所做一切，只是为了妖族。

乌特迦洛奇：说到底...你还是只是个心眼烂透的混蛋...

劫妖•帕斯伽：不论汝怎样否认，在宇宙中所发生的一切确为如此。尔等元素之祖竭力维持的和平，终究不能长久。

或许孤死后，这宇宙可有喘息之地，但那又能持续多久呢？昔日并肩作战，来日或许又会相互掣肘，针锋相对。异空之眼，尔等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有意义的么？

乌特迦洛奇：......

【乌特迦洛奇沉默良久，握紧自己的双拳。】

乌特迦洛奇：或许没有。但和你没关系了，你现在也已经是进入绝望的地步，要是你肯低头认错，我还可以允许你死在原本的宇宙。

劫妖•帕斯伽：哈哈哈哈，确实。孤自知永远无法离开此处，孤之爱恋与尊仰也已经离去，而妖族未来也不再需要孤的参与。确实是一片绝望。

【帕斯伽再次抬起长刀，对准乌特迦洛奇。】

劫妖•帕斯伽：但也正因如此，孤方可搏命一战。身后空无一物，孤....不，余此刻得以毫无顾忌地挥刀。摒弃希望，方得生存。

乌特迦洛奇：……那要是你能离开呢？失去希望的你，回去以后想做什么？

【帕斯伽不由得一愣。乌特迦洛奇仍然散发着敌意，表情严肃；帕斯伽略微思索。】

劫妖•帕斯伽：余想...为恩师和爱妻立碑...还有...给爱妻谢罪，再还她一个名分吧。

乌特迦洛奇：那你慢慢想吧。

【次元能量再次扩张，庞大的轰击波动冲向帕斯伽；帕斯伽的眼神瞬间凝起杀意，纵身迎向前方的紫金光芒。】

悲歌序曲【part84】

【阿森纳宇宙港】

【阿森纳港口迎来了新的一天，但平静的起始却被一阵慌乱地声音撞破。】

【斯内尔德冲进兰蒂斯的房间。】

斯内尔德：殿下！大事不好了！

兰蒂斯：发生什么了？

斯内尔德：之前那个失踪的同伴，他找到我们了！

兰蒂斯：这是好事啊。

斯内尔德：但是...殿下你快来看看吧！

【阿森纳宇宙港】

【在几位精灵的包围中，兰蒂斯见到了浑身是伤的摩托托。】

兰蒂斯：这...怎么回事？

【桑多尼面色低沉，阴摩罗和芬里尔也一脸悲伤。周围还有几位妖族精灵，此刻也散发着消极无比的情绪。】

兰蒂斯：到底怎么了？

斯内尔德：他叫摩托托，他原本是和我们一起离开莫利亚星系的那一批精灵，但是...

摩托托：我...我中途脱离队伍，折返回了莫利亚。然后我看到...

兰蒂斯：看到了什么？

摩托托：我看到灰之恒被毁了...

兰蒂斯：什么！？怎么可能？！

摩托托：是真的...我...看到一个好大的口子，把空间撕开，把灰之恒的一半直接扯碎...然后...

兰蒂斯：然后什么？

摩托托：我本来想去灰之恒的残骸里看看情况，但是诸神殿的精灵却来了...他们再次攻入了莫利亚星系...

兰蒂斯：……不……

摩托托：他们对星系内进行了搜查，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还偷听到，诸神殿这次还来了两个元素之祖帮忙...灰之恒应该就是被其中一个毁掉的...

阴摩罗：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可能只有...

兰蒂斯：那...那叔祖他...难道...

【摩托托摇了摇头，然后把头低了下去。】

【兰蒂斯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桑多尼走到他身旁。】

桑多尼：孩子...

兰蒂斯：我...我...他...我对不起他...

桑多尼：兰蒂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兰蒂斯：不！我...悚六合还去了莫利亚，他...他可能会遇到诸神殿的士兵，可能被...可能...他们为妖族付出了生命...而我...我却在...

【话音未落，兰蒂斯两眼一翻，向后栽倒。周围的精灵迅速冲上来扶住他。】

斯内尔德：殿下！殿下！醒醒啊！

桑多尼：兰蒂斯！兰蒂斯！

【任由周围精灵如何高声呼喊，兰蒂斯双目紧闭，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