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apo 系列之你不知道的事.圣诞雪夜上(六)

    司机已在酒吧外恭候多时，在司机的协助下，mile将apo安置在了后座，随即自己从另一边车门上了车。

    apo此时早已没有什么自主意识，完全是依凭本能地，往mile身边凑去。车上一直开着暖气，但此时的他只堪堪衣着一件室内穿的薄衫，从酒吧门口到车上的一小段路，还是把纽约冬天猖獗的寒意留在了他身上。他将自己缩成一团，几乎要钻进mile的怀抱。

    mile心疼得有些懊恼，于是慌乱地脱下自己的呢外套，将怀中人紧紧裹住，然后缓缓地放倒他的身体，最终让他把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很快，mile就感受到apo的身体渐渐地不再发抖，呼吸也逐渐舒缓，只眉头依旧紧锁。mile不自觉地伸手，想抚平那抹眉间忧愁，他将手掌覆上apo的额头，拇指指腹在眉间轻轻摩挲。

    就这样，在一呼一吸之间，怀中人似乎睡得更沉，此间的舒适终于让他舒展了眉头。

    只有两个街区，公寓很快就到了。mile 才想起来，应该跟他的老同学知会一声，以免引发风波。

    “Wing ，你的员工喝醉了，现在在我车上，劳烦告知我他的住址。”

    “！！他怎么在你那儿？！！”随即附上一张震惊的表情。

    “他醉得厉害，具体事由日后告知于你。”他尽量措辞严肃，不让对方有调侃空间，想尽快终结这场“必要的非必要对话”。

    然而wing 生性热爱八卦，惯将人生的大半热情倾注到旁人的“新闻”上。因此难免要拉扯上几个回合……

    等到对方终于发来地址，mile 这才松了一口气。

    怀中的apo 此时沉睡得像个小孩———应当说他本就是孩童心性，此刻才完全放下戒备，毕露着原形。

    车就这样静静地停在公寓楼下，四周及车内俱无响。窗外倏而飘起大雪，纷纷又纷纷，急切得不由分说，纽约很快便覆上一层银白，恍若时光停驻。

    “如果就这样把你留在我身边也好。” 哪怕骤雪不停，哪怕时节不转。

    但他很快地，几乎下意识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忍将他的人生压缩进这片刻之中。

    他伸手抚上他的眉骨，眼神勾勒着眼前近乎完美的脸部轮廓。

    就在他沉溺其中，几乎要不可自拔之际，apo 平静地睁开了双眼，目光清明，只是眼神中不带分毫的探究，只平静地注视着眼前人。

    Mile 胸中大震，动作瞬间凝滞，停留在眉骨上的手指亦不知该如何处置。

    apo仍旧不发一语。

    “塔哒……塔哒……塔哒……”手表指针发出的声音提示着时间的流动。

    “乖，继续睡吧。”mile 终于释然，眼下的状况即使再难以解释，他的处境似乎也不会更差，他意识到这一点，自嘲般地笑了，如释重负。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给你一句含混的“谢谢”。

    Apo 突然开口，说完这句，闭上双眼，复又睡去，面带笑意，车前室的灯光波及到他的睫毛，投下一片浓郁的阴影。

    Mile 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