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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纸荒唐言—以周延儒为轴写崇祯朝的事情(九)

2023-05-02 14:19 作者:红龙124  | 我要投稿

嗯,崇祯七年后金入塞写完了,接下来该写其他战线的事情了……


崇祯七年闰八月初一日前后,【贼陷隆德】!!!


【先是洪承畴闻秦警,自甘镇还,贼之西犯者,陷澄城,围邰阳,会承畴兵至,解围去,转掠平凉、邠州】


洪承畴接到陕西这边农民军活跃的消息,于是紧急带兵从甘肃那边赶赴陕西入援……


这个时候农民军攻破澄城,并且包围了邰阳,刚好洪承畴带兵赶到,于是高迎祥他们指挥农民军继续发挥流动作战的特色,【解围去,转掠平凉、邠州】,并且顺手攻破隆德,【破其城,杀知县费彦芳】!!!


紧接着,【贼遂薄静海州,固原参政陆梦龙,率游击贺奇勋、都司石崇德御之。


贼初不满千,已而大炽,梦龙所将止三百余人,贼围之数重,矢石如雨,突围不得出。


二将抱梦龙泣,梦龙挥之曰:“何作此妇孺态!”大呼奋击,手馘数人,与二将俱战死。】


高迎祥指挥农民军进攻静海州,【贼初不满千,已而大炽】,最开始只是试探性攻击,而后惊喜滴发现,【梦龙所将止三百余人】!!!


高迎祥:兄弟们,这帮朝廷鹰犬只有三百,真の优势在我啊!!!ヽ(゚∀゚)メ(゚∀゚)ノ 


陆梦龙:我……[○・`Д´・ ○]


【固原参政陆梦龙,率游击贺奇勋、都司石崇德御之】,三百明军试图抵抗,【贼围之数重】,高迎祥直接以优势兵力将其包围,同时【矢石如雨】,用弓箭射击明军……


陆梦龙、贺奇勋、石崇德全部战死……(至于什么【梦龙挥之曰:“何作此妇孺态!”】这种过于演义化的部分,我持保留态度)


崇祯七年闰八月初二日,【洪承畴遣兵击延绥西人,斩四百余级,西人遁】,洪承畴所以派遣出手中的丘八去追剿延绥一带活动的流贼,并且将其击退,斩首四百!!!


崇祯七年闰八月初六日,【贼陷白水县,知县庞瑜先遁】!!!


并且这一时期,明廷这边又接到了天灾加剧的报告,【江西、河南、云南大旱】!!!


崇祯:(/‵口′)/~╧╧


——————————


崇祯七年闰八月十八日,杨嗣昌上疏:


【封疆共事疏


窃惟臣等才识黯浅,原不知兵,荷蒙圣恩委任,责成冲边数岁,兢业讲求,亦粗涉其大概矣。


今年烽入宣、大、宁、锦,前锋侦探最确,策援最先。


既入关门,与山、永将士前后承调,冒雨星驰千有余里,车不停轨,马不停蹄,所为披发缨冠奋不再计者,宁第口口两镇,不能凭城战守之,忧哉!


诚恐彼合东西,十余万众,东震陵京,南侵紫马,西薄太原,其势当较己已、庚午蹂躏畿东为更甚。


而我延、宁、甘、固,荒警频仍,楚、蜀、中原,流寇奔迸。


人皆喘息未定,所至竭泽无粮,计将再合天下之兵,以与彼争一日之胜,其难有千百倍于己庚间者。


惟我关宁,士马稍成一旅,闻调即行,随手应急,可资一臂之用。


犹恐长山、大凌之后,元气未复,彼有轻我之心,或逞强狠之力,直前搏战厄关,或以偏师缀我,分兵深人长驱,则胜负大殊未可知。


而关宁调后谁为继者?


臣等思及于此,身虽未到军前,而心则摇摇悬旌,不知所终薄矣!


岂意边烽凶狡,此番仰慑天威,在宣、云两镇凭城战守,固自有却敌之功。


而我援师奋击于大同,后劲接武于宣府,中权控扼于西城,彼不敢逞强狠之力直前搏战死斗也,不敢以偏师缀我分兵深入长驱也。


茨沟之分掠者返,而龙固安枕矣;


崞县之袭破者还,而太原解严矣。


何以释应、朔、潭、源之围而旋集大同,遮大同之卤获出口也?


何以檄阳和、天城之旅而再向宣府,遮宣府之卤获出口也?


援师以前月初九日抵宣,而边烽以此月初七日出口。


夫何敢谓堂堂正正击而走之哉!


然而形格势禁,则自为解,所谓屈人之力而非战也。


能自口口全胜也。


以全争于天下,兵不烦而利全也。


抑我关宁将士,曷克臻此?


九庙神灵,实式凭之。


一人威福,实式临之。


川兵不觉偶合机宜,而边烽有阴褫其魄者。


祗今宣、云两镇,屹然东顾陵京,南顾紫马,西顾太原、清宁、安堵,延、宁、甘、固,楚、蜀、中原,续调之师止回,是其较己庚间得失,奚啻什百?


而谓关宁之兵畏敌如虎,糜饷多此一行,是果宣、云两镇凭城战守,便能遥制边烽以保紫、马、龙、固无虞,繁峙、太原不声哉!


抑将令我援师无谋浪战,辱国丧师,而后谓之不畏敌,再调天下之兵,相持半年之久,一如己庚四城故事,而后谓之不糜饷也?


臣等以为天下大计,偏徇见则误不小者如此。抑宣、云于援师不见德则已矣,曷为而见疾若仇?


不加功则已矣,曷为而欲加罪?


此其中有说焉。


方烽之始入也,宣、云水火,望倒悬之解。


而援师之始出也饥渴切,临掘之呼,客主已不相投矣。


明旨初亮,宣东残破,粮草难责,怀来群情犹觉相安。


既而张梧居、来宾连治,则不胜其怨。


咨矣,惟拟堂堂正正一鼓歼之,庶几足以泄其气而平其情。


岂知形格势禁,烽自遁解,而遂以为不战了局,多此一行。


曾不思宣、大亦两镇也,除常伍而外,精锋六万,主待客,逸待劳,饱待饥,仅可凭城战守,不能一鼓歼绝。


而独厚望关、宁马步千里奔走应援之二万,岂不过哉?


且夫宣、大、关、宁,异地同病者也。


满桂一战,而宣、大之四万众立尽于凉水河;


宋伟、吴襄一战,而关、宁之四万众半尽于长山子午,半尽于大凌城。


岂非近年覆辙哉?


今九庙神灵,一人威福,幸使吴襄九世咸保全,制胜不踵前非,真始望不及。此而何以求多无已也?


倘谓烽既遁归,不用援兵,不妨重加之罪乎?


抑思此后用兵,事难逆科,假使关、宁有急,宣、大应援,幸而烽退,厚诬宣、大之兵而加之罪,其将堪乎?


即不然,而海内用兵之处,戒心关、宁此举,不揆主客,不量众寡强弱,一味催促浪战,必致大坏而后已。


其将忍乎?


臣等以为封疆共事,本良心方可与言者。


如此所以合词直陈,仰请圣鉴,非为一方,为天下;


非为今日,为将来。


总之,援师之进止,地方之得失,原是两事,彼此不足旁贷也。


再照逮问之张梧居、来宾,边烽既已遁归,军粮未致乏绝,情有可原。


伏乞圣度矜容,斯足以解援师之怨,不致于边烽外转增口舌战场矣。


崇祯七年闰八月十八日题。】


——杨嗣昌首先表示,自己一个文官,【才识黯浅,原不知兵】,兵事水平不行,但【责成冲边数岁,兢业讲求,亦粗涉其大概矣】,在边地处理兵备道事务这些年,现在对于军务上的事情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今年烽入宣、大、宁、锦】,后金分别在宣府、大同、宁远、锦州都有过军事活动,【前锋侦探最确,策援最先】,这里的前锋可能是指前锋镇祖大寿部……


还别说,大凌河后的祖大寿,我都想直呼:祖帅威武!!!(^_−)☆


杨嗣昌:【既入关门,与山、永将士前后承调,冒雨星驰千有余里,车不停轨,马不停蹄,所为披发缨冠奋不再计者,宁第口口两镇,不能凭城战守之,忧哉】(ㄒoㄒ)


【诚恐彼合东西,十余万众,东震陵京,南侵紫马,西薄太原,其势当较己已、庚午蹂躏畿东为更甚。


而我延、宁、甘、固,荒警频仍,楚、蜀、中原,流寇奔迸】——明廷多线作战,四面受敌的困境很严重,而且还得当心东虏、流贼联动,【彼合东西】!!!


【人皆喘息未定,所至竭泽无粮,计将再合天下之兵,以与彼争一日之胜,其难有千百倍于己庚间者】


现在战兵四处征讨堵截不止,从上到下都疲惫不说,【所至竭泽无粮】,战争对经济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与破坏,想要集合大军一举荡平后金、农民军,【以与彼争一日之胜,其难有千百倍于己庚间者】,实在千难万难……


【惟我关宁,士马稍成一旅,闻调即行,随手应急,可资一臂之用。


犹恐长山、大凌之后,元气未复,彼有轻我之心,或逞强狠之力,直前搏战厄关,或以偏师缀我,分兵深入长驱,则胜负大殊未可知。


而关宁调后谁为继者?】


杨嗣昌在这里表示,目前能够随时抽调四面救火的只有关宁军,只是大凌河之战后,关宁军【元气未复】,并非全盛时期,并且【而关宁调后谁为继者?】


杨嗣昌:【臣等思及于此,身虽未到军前,而心则摇摇悬旌,不知所终薄矣!】!!!∑(゚Д゚ノ)ノ


好吧,杨嗣昌是崇祯四年调到山海关接手兵备道事务的,估计刚好经历见证过孙承宗在大凌河搞操作的事情,所以印象深刻


而大凌河之后,祖大寿变成了正常人,吴家军被孙承宗留下的后手制衡住,杨嗣昌则在山海关整饬兵备,所以对大凌河前的关宁军内情所知有限,就杨嗣昌本人来说估计对关宁军印象还不错,尤其是战斗英雄化的祖大寿……


【岂意边烽凶狡,此番仰慑天威,在宣、云两镇凭城战守,固自有却敌之功。


而我援师奋击于大同,后劲接武于宣府,中权控扼于西城,彼不敢逞强狠之力直前搏战死斗也,不敢以偏师缀我分兵深人长驱也。


茨沟之分掠者返,而龙固安枕矣;


崞县之袭破者还,而太原解严矣。


何以释应、朔、潭、源之围而旋集大同,遮大同之卤获出口也?


何以檄阳和、天城之旅而再向宣府,遮宣府之卤获出口也?


援师以前月初九日抵宣,而边烽以此月初七日出口。


夫何敢谓堂堂正正击而走之哉!


然而形格势禁,则自为解,所谓屈人之力而非战也。


能自口口全胜也。


以全争于天下,兵不烦而利全也。


抑我关宁将士,曷克臻此?】


然后杨嗣昌给这一大段要给关宁军请功劳了,嗯,可以理解,毕竟杨嗣昌在关门一带任职,在辽兵问题上同样属于利益相关人物……


【而谓关宁之兵畏敌如虎,糜饷多此一行,是果宣、云两镇凭城战守,便能遥制边烽以保紫、马、龙、固无虞,繁峙、太原不声哉!


抑将令我援师无谋浪战,辱国丧师,而后谓之不畏敌,再调天下之兵,相持半年之久,一如己庚四城故事,而后谓之不糜饷也?


臣等以为天下大计,偏徇见则误不小者如此。


抑宣、云于援师不见德则已矣,曷为而见疾若仇?】


杨嗣昌估计也听说了揭发弹劾关宁军军纪败坏、畏敌怯战的奏疏,于是想给关宁军发声……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关宁军,祖家军前锋镇一系的表现确实还可以,但吴家军团练镇的表现……咳咳……


杨嗣昌身在山海关,未亲临前线,不清楚一线情况,于是义愤填膺,要为关宁军打抱不平:【不加功则已矣,曷为而欲加罪?】(#`皿´)


嗯……杨憨憨……


【曾不思宣、大亦两镇也,除常伍而外,精锋六万,主待客,逸待劳,饱待饥,仅可凭城战守,不能一鼓歼绝。


而独厚望关、宁马步千里奔走应援之二万,岂不过哉?】


杨憨憨还憨憨滴表示,宣大那边不是有【精锋六万】吗?你宣大边军六万都不能应付后金入塞,难道还指望关宁军两万入援战兵击败后金军?


(º_ºノ)……


果然是杨憨憨……(ノ ̄ー ̄)ノ


宣大这边是不是真有六万战兵且不说,就算不考虑空饷虚额,就算真有六万,很多各地镇守的战兵也不是仓促间说抽调就能抽调出来的……


入塞结束后,宣府巡抚焦源清自己实际清点出的实额机动战兵为一万一百名战兵,就算再翻个倍也就两万,实际上能抽调出来的机动兵力恐怕达不到六万!


【且夫宣、大、关、宁,异地同病者也。


满桂一战,而宣、大之四万众立尽于凉水河;


宋伟、吴襄一战,而关、宁之四万众半尽于长山子午,半尽于大凌城。


岂非近年覆辙哉?


今九庙神灵,一人威福,幸使吴襄九世咸保全,制胜不踵前非,真始望不及。此而何以求多无已也?】


杨憨憨继续憨憨表示:看看满桂、宋伟他们,吴襄能安安稳稳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へ ̄)


【倘谓烽既遁归,不用援兵,不妨重加之罪乎?


抑思此后用兵,事难逆科,假使关、宁有急,宣、大应援,幸而烽退,厚诬宣、大之兵而加之罪,其将堪乎?


即不然,而海内用兵之处,戒心关、宁此举,不揆主客,不量众寡强弱,一味催促浪战,必致大坏而后已。


其将忍乎?】


这段话倒是有些道理,援兵入援一趟,没有功赏反而生出罪责,这是打击援兵积极性


但是团练镇吴家军在西援期间军纪败坏祸害百姓也是事实,要是真的不追究也确实不像话


所以这对崇祯来说还真是两难选择……


从结果来看,崇祯还是选择了对吴襄追责革职,尤世威则戴罪立功让他去打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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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崇祯七年闰八月十九日前后……


【陈奇瑜至凤县,时贼益炽,北接庆阳,西至巩昌,西北至邠州、长安,西南则盩厔、宝鸡,众殆二十万;


奇瑜始悔,分兵出御,而兵亦寡矣】;


【闰八月,陈奇瑜至凤县,时贼益炽,北接庆阳,西至巩昌,西北至邠州、长安,西南至盩鄠、宝鸡,众殆二十万。


奇瑜始悔其见愚,急分兵出御,而兵已寡矣。】


陈奇瑜带兵赶到凤县,结果发现【时贼益炽】,流贼肆虐得越来越欢,【北接庆阳,西至巩昌,西北至邠州、长安,西南则盩厔、宝鸡】竟然已经【众殆二十万】!!!


虽然二十万未必是实额兵力,但考虑到天灾人祸下,流民拖家带口加上其他七七八八加入农民军的部队,分散在各地搞事情的战兵总数就算没有十万应当也有个六七万


偏偏陈奇瑜自己的机动兵力有限实在有限,想【分兵出御】,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只能痛悔自己当初欠考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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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期前后……


【崇祯七年闰八月,总督陈奇瑜遣参将贺人龙救陇州,被围大困】;


【闰八月,关西贼陷陇州,屯城中浃月,参将贺入龙剿之,贼围之数重,十月,承畴遣左光先等援之,围始解】;


【李自成围参将贺人龙于陇州】;


【时自成率众围陇州。


人龙驰兵赴援,贼环攻之。


自成以人龙同里闸,遣其将高杰遗书令叛,人龙不报。


围守两月,洪承畴遣总兵左光先救至,围始解。】;


【洪承畴遣总兵左光先等,援陇州贺人龙,围始解】;


——李自成指挥部队将陇州城包围,陈奇瑜得到消息派遣贺人龙去援救陇州,结果贺人龙【驰兵赴援,贼环攻之】,似乎是遭到了李自成的围点打援,反而被包围起来……


农民军【环攻之】,发起围攻,但似乎也是未能顺利啃下贺人龙……


李自成:俺寻思一下(ー_ー)……啊,贺将军好像是俺的同乡啊!(o゚▽゚)o  ,那个啥,高杰,帮忙带份书信劝降一下φ(>ω<*) 


于是高杰【遗书令叛】,贺人龙未作回复……


然后贺人龙就与农民军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大约两个月(一说四十多天),反正大致就是对峙到九月、十月之间,洪承畴派遣左光先带兵救援,李自成带兵撤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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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闰八月二十一日,【夜,木星犯奎宿】!(-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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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闰八月二十九日,【总督宣大张宗衡、巡抚宣府焦源清、巡抚大同胡沾恩、巡抚山西戴君恩并免】,对后金入塞事件的追责命令正式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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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初三日,【巡按陕西御史傅永淳报:


流寇出栈道,攻陷麟游、永寿——即陈奇瑜栈道中所抚贼也。


七月,围宝鸡,赚凤翔;其招抚官三十六人在凤翔守城者,皆士民诱杀之】——傅永淳向崇祯揭发弹劾,现在流贼肆虐难制,都是陈奇瑜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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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初四日,【应天地震】!!!


【九月初四丁巳,应天地震,河南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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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初七日,【庚申,王恭厂火药灾,伤毙数千余人】,【九月,庚申,盔甲厂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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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初十日,【贼破扶风,杀知县王国训】,扶风县被农民军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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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少保兵部尚书仍加俸一级臣张等谨题为哨丁斩获夷级事职方清吏司案奉本部送据宣府总兵官张全昌塘报前事内称:


崇祯七年九月十四日辰时,据中路龙门守备李承勋禀称:


本月初九日,遵蒙上文,选差家丁李旺等十一名、长哨高天友等九名出口远探去后,於十二日申时分据原差各丁进口禀称:


役等於十一日午后哨至边外地名头道川,离边约远一百五十余里,撞遇贼夷三十余名从后山闯出,役等急占高坡张弓以待。


贼见役等寡少,一齐扑来等。


乱箭从上发下,射中夷人,多半不能当,遂而奔溃。


役等乘机追赶,家丁李旺斩获强壮首级一颗,家丁张加会斩获强壮首级一颗,家丁刘恩等得获二夷衣帽裤鞋俱全,家丁王承勋等得获夷刀二口、夷盔一顶、夷弓二张、夷箭一十五枝。


余贼各扒山逃遁,役等恐有埋伏,不敢深追。


重伤家丁一名唐禄等情。


票报到职据此看得,贼夷东西出没时,怀窥穷乃发哨丁於百里之外遇贼,对射斩级而还,亦足以示有备勇敢可嘉,其有功及被伤丁役似应类?以鼓其气,但狡某叵测,侦防时刻难缓除行。


沿边将备着实哨防御剿外,系干夷情理合塘报等因,到部送司案呈到。


部看得宣镇自奴孽蹂躏之后,夷贼乘虚眈眈思逞,哨丁李旺等遇贼於百里外,斩级二颗,获有衣盔弓刀……….


崇祯七年九月十八日】


——崇祯七年九月初九日,宣府这边,龙门守备李承勋挑选十一名家丁兵派去出塞哨探侦察……


九月十一日,明军十一名家丁兵【哨至边外地名头道川】,突然遭遇一伙蒙古兵三十余人……


也不知道是后金那边的蒙古兵还是野生蒙古兵


十一家丁见状,【役等急占高坡张弓以待】,果断抢占高坡有利地形,然后拉弓搭箭


蒙古兵:三十打十一,优势在我!!!(σ゚∀゚)σ..:*☆


【贼见役等寡少,一齐扑来等】,于是蒙古兵们直接涌过来准备啃掉明军士兵……


这十一名家丁兵则向蒙古兵表演了大明骑士姥爷射箭技艺,【乱箭从上发下,射中夷人,多半不能当,遂而奔溃】,蒙古兵直接被明军射混乱了,估计是在慌忙躲避箭矢……


明军家丁见状,【役等乘机追赶】,果断转入近身兵刃格斗,斩首二级,蒙古兵【余贼各扒山逃遁】,果断开溜,十一家丁【等恐有埋伏,不敢深追】,我看就是懒得追吧……


一场篮球馆群殴规模的战斗(๑>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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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少保兵部尚书仍加俸一级臣张等谨题为夷情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宣府巡抚今革任侯代焦源清塘报前事内称:


本年九月十六日,据上西路副将王濬称:


本月十五日辰时,据张家口堡守备高进忠禀称案照:


本月初八日,有插酋下他速儿害解生等带领骑马骡夷人二十七名从正北前来市口墙下,其余散夷三百余名俱在边外,地名土戏台驻牧。


已经塘报外,各夷未候明示,忽然又往东北而去,随蒙本院委抚夷都司郝效忠统领标下健丁一百五十余员名,驻劄本堡防范守备。


一面差长哨席大青等哨探,去后续据各役回称:


於十一日出口哨探,瞭见边外东西镰刀山俱有火光,离边约远六十余里,随急禀报本路,会合郝都司督同守备在於本边东西两哨各卫口一一布置火炮,预拨军丁,贴防至十五日寅时分,据长哨任元报称:


哨见边外贼夷约百十余骑,从北往南,有穷犯情形,随即进口禀报守备;


一面会议郝都司整兵防御间,忽听栋哨传烽有前项贼夷从桃园沟辛与台繇未修塌墙进口;


守备与同郝都司把总马宝、杜虎并本院下材官哑吉素及武中府下把牌边永泰、通官石柱等监同主客官兵驰赴彼处。


与贼对敌间,随有本路带领坐营童蒙吉、千总李芳、吴善继、李英,把总朱一魁、王弘?兵马亦至,合股一齐奋勇就阵扑砍一处,斩获首级二颗、得鞑马二匹、夷骡一头,夷器俱全。


其余鞑贼见我兵勇猛追赶,即从原进地方出口去讫等因,具禀到路转报到职,据此看得插夷他速儿害,素称狡悍,前此突来乞赏旋称搬取家眷北去,职料其为假托之词以缓我兵,因而乘隙口口逞。


随会同监视预发官兵分布市口东西两哨,以待其来,未几,而前夷果尔穷犯,当被官丁奋勇斩级,贼夷遂奔遁出口。


虽获级不多,亦足挫狂锋矣。


除功员役量赏鼓舞并查明有无损伤别情。


另报及严行各道将倍加侦御外,系干获级夷情理合先行塘报等因。


又准宣府巡抚今革任侯代焦源清塘报为夷情事内称:本年九月二十一日,据张家口守备高进忠禀称:


节蒙本院宪牌申饬严防插夷他速儿害素称狡黠,东哨入犯未曾得志,恐犹口口复图突逞等因。


蒙此,卑职遵同郝都司拨官兵马宝等於东西两哨画夜巡防。


至十九日夜三更时分,各兵暗同武中府下通官摆赛等在本边东哨辛与台两沟设伏间,忽闻贼夷三十余骑从东前来,仍於本台塌墙处进入扒墩。


有军丁李惟盆放枪传烽,有贼向前乱射,将本役中一箭轻伤。


当有各兵知觉,并力迎敌扑砍一处,就阵斩获首级三颗,内有一颗长哨王安民认系素日跟随他速儿害下伴当名叫色令外,得获鞑马一匹,夷骡一头,夷器俱全,各夷随俱奔山去。


讫因深夜不敢远追等情禀报到职。


据此看得插夷他速儿害前令贼夷穷犯,曾被我兵斩级遁去,怀恨已深,料其必来报复,业先分兵防延贼夷,果於夜半复来窥逞,又被官于斩级夺马。


从此或知内地有备,可稍敛迹矣。


除一面严行道将等官倍加提备奋锐协剿外系干获级夷情理合塘报等因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四日】


——崇祯七年九月初八日,张家口堡有约三百蒙古人靠近边墙,其中二十七名蒙古代表【从正北前来市口墙下】,疑似要商量什么问题……


此事引起边军警觉,立即上报,但这伙蒙古人【忽然又往东北而去】,高进忠感觉有些不对,与郝效忠商议整兵防御,安排其一百五十标兵驻守,同时派遣手下席大青带队侦察……


崇祯七年九月十一日,明军哨兵队【瞭见边外东西镰刀山俱有火光,离边约远六十余里】,于是立即将消息传递回张家口堡……


高进忠、郝效忠更新了情报,【在於本边东西两哨各卫口一一布置火炮,预拨军丁】,在关键节点增派战兵、火器,加强防御


崇祯七年九月十五日寅时(3时到5时),明军哨探回报,【哨见边外贼夷约百十余骑,从北往南,有穷犯情形】!


消息又传递回高进忠处,正【一面会议郝都司整兵防御间】,突然又接到消息,【有前项贼夷从桃园沟辛与台繇未修塌墙进口】!!!


蒙古兵入寇的消息坐实,高进忠、郝效忠立即点选战兵出击堵截蒙古兵!!!


明军与蒙古兵交手的时候,中途又有附近其他的明军部队加入作战,逐渐形成了优势,于是【合股一齐奋勇就阵扑砍一处】,蒙古兵被击退,【其余鞑贼见我兵勇猛追赶,即从原进地方出口去】!!!


虽然这次击退了蒙古兵的进犯,但高进忠担心这伙蒙古兵会去而复返,于是安排部队加强巡逻戒备,【於东西两哨画夜巡防】……


崇祯七年九月十九日【夜三更时分】,辛与台一带明军照常埋伏戒备期间,突然有三十名蒙古骑兵【从东前来,仍於本台塌墙处进入扒墩】!


明军士兵李惟盆立即鸣枪示警!


明军与蒙古兵交战,附近各部队【各兵知觉】,也向此处汇集投入厮杀,【并力迎敌扑砍一处,就阵斩获首级三颗】!!!


蒙古兵见不好打,【各夷随俱奔山去】……


—————————————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一日前后


【以贼悉聚陕西,诏河南兵入潼、华,湖广兵入商、雒,四川兵由兴、汉、山西兵出蒲州、韩城共讨贼】


【河南寇围荣阳、汜水,及于密县;


河南推官汤开远同左良玉自郏援密,寇走登封。


寻入白沙新庄;


又觇知信阳有备,自光山、罗山犯黄安、麻城,自麻城趋罗田,犯蕲水大营,尽入黄州,广济、黄梅告急。


兵部议大剿:


河南兵入潼、华,湖广兵入商、雒,四川兵入汉中、兴平,山西兵入韩城、蒲州】


——中原一带一股农民军【围荣阳、汜水,及于密县】!!!


左良玉、汤开远带兵入援密县,农民军并不硬拼,立即转移,【寇走登封】……


然后这股农民军辗转进入白沙新庄一带,之后派兵侦察打探情况,【又觇知信阳有备】,察觉信阳明军防守严密,于是避实击虚,【自光山、罗山犯黄安、麻城,自麻城趋罗田,犯蕲水大营,尽入黄州,广济、黄梅告急】,从中原溜达一圈后,又跑祸害湖广去了!!!


当时的形势,陕西方向【贼悉聚陕西】,而湖广这边又【广济、黄梅告急】……


兵部这边,崇祯、兵部尚书张凤翼召开军事会议,作出计划:


从河南调兵入潼关、华阴;


抽调一部分湖广兵去商州、雒南;


川兵赶赴汉中、兴平;


山西调兵去韩城、蒲州;


整个部署主要是以针对陕西的农民军为主,可能是因为流贼主力多在陕西看,而中原、湖广这边流窜的这股农民军规模有限,所以姑且先暂时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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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每营数万,兵番进,皆因粮宿饱;


我兵寡备多,馈饷不继。


贼介马驰,一日夜数百里;


我步兵多,骑少,行数十里辄疲乏,以故多畏贼。


而良玉在怀庆时,与督抚议不合,因是生心,缓追养寇,多收降者以自重。


督抚檄调,不时应命,稍稍露跋扈端矣】


——大概也是在这个时期,左良玉察觉到明军在战场的问题:


农民军【贼每营数万,兵番进,皆因粮宿饱】,以哗变军人为骨干,辅以大量因天灾人祸依附的流民(包括强行裹挟的流民),兵力充足,动辄数万,并且可以放开手脚流动劫掠不受约束,后勤方面居然更有优势;


明军这边机动战兵有限,有限的精锐撑场面,并且后勤乃至行为方面受制于官僚体系,这个时候不敢说完全没有抢劫平民的行为,但是参考之前关宁军军纪败坏遭遇的弹劾,这个时间点不可能真的为所欲为,结果后勤方面就比较糟糕;


农民军那边骑兵多,马匹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虽然有好几种猜测,但这里就不赘述了),明军这边反而骑兵马匹少,所以明军想捕捉农民军的真正骨干主力很困难;


左良玉寻思,自己的麻烦主要来自两点:


一、战兵不足;


二、与地方官僚相处不愉快;


爱民如子的左大帅【因是生心,缓追养寇,多收降者以自重】,认为要解决这种困境,比较实际的方法就是扩编军队,最好从被击败的流贼军中收编部队,以形成拥兵自重的事实


【督抚檄调,不时应命,稍稍露跋扈端矣】


不过左良玉这个时期虽然可能有收编农民军的行为,但是从后面的情况看,左家军真正开始大规模疯狂吸纳收编流贼导致军纪败坏应该是从崇祯十年前后开始……


所以这个时期估计行为上不敢搞太过分,也只是【稍稍露跋扈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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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二十四日,陕西农民军又,又,又分兵活动!!!


【盗掠略阳。


时陕西盗,一由凤县旧栈道,还攻汉中;


一出略阳,由阳平关入梓潼、剑州;


一由宁羌,犯广元】


也许是想分散明军注意力,寻找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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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杨嗣昌就任宣、大、山西总督一职!


【七年秋,拜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大、山西军务】


【微臣守关四载疏


时任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大、山西。


为微臣守关四载,惭无寸报,蒙恩再畀非分,自揣实是难胜,谨沥血控辞,以明臣谊勿欺,乞申命选贤,以求岩疆攸济事。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四日准吏部咨,为钦奉圣旨事。


奉圣旨:是杨嗣昌升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事都御史,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写敕与他。钦此。


钦遵备咨到臣,臣捧读未终,不胜惊惧,不胜惭愧。


除恭设香案,望阙惶恐叩头外,窃念臣子事君如天,东西南北,惟命之从,此莫逃之分也。


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此勿欺之心也。


如以分,则普天率土,谁敢不为奔走御侮之人?


如以心,则苟非其人,一命以上,不宜滥叨窃据,而况冲边总督,节制三镇之雄,忝居镇巡之上乎?


此臣不胜惊惧之由也。


臣自崇祯四年备兵关内,其秋烽敌入大凌,钦奉圣谕关门防守事宜,著臣用心料理。


臣藐尔监司,惊承天语,饮冰卧雪,曷胜徘徨?


迨至叨冒今官,则益不知所指矣,狗马驽钝,再阅三秋。


幸仗祖宗福泽,皇上威灵,口口抢入关之烽敌,迄不果人。


臣无尺寸树立补报天恩,而更叨荣进,此臣不胜惭愧之实也。


臣考祖宗朝,沿边本无总督,弘治、正统年间,有事特遣硕甫(辅)名卿往资弹压,勋业故多可观。


其后虽系常设,而亦非人莫预也。


臣起家教授,望实卑微。


今虽奔走多年,仍是青毡本色,立于文武大吏之上,其何观焉?


此臣自揣难胜一也。


臣原籍建平,伍符隶常德卫,一二三世之祖皆奉令征讨,暴骨瘴乡。


五世始知读书,八世臣祖时芳始充廪贡,赍志未仕三。


臣父鹤总督陕西三边,徼恩太过,今蒙谪戍袁州。


臣愚请代荷戈,屡渎圣慈未允,勉撑冲塞,至是三年。


臣父以总督蒙谴,子何忍拜此官?目睹名衔,心惊欲死。


此臣自揣难胜二也。


臣离乡四载,路越五千,官衙则孤影自怜,家信恒半年弗达。


臣无伯叔兄弟可以代奉严慈。


臣父俟罪江潭,臣又不能迎养。


每一念至,真如烈火烧心,无计可稍慰解。


而臣身在岩关南北风土异,宜惊警四急星霜不避,煎筋灼骨熬肝之事无不深饱。


以致通身是病,举念成灰。


去秋至今,药饵罔效相寻寡效,祗因烽敌警告急,未敢乞便身图。


而今欲从支离憔悴之余,新领艰难重大之事,此臣自揣难胜三也。


夫使臣不胜任,害仅在臣一身,何敢辞避?


臣所忧者,宣、大、山西一重篱落之内,即是陵京畿辅地方,臣既不胜宣、大、山西之任,必致重贻陵京畿辅之忧。


而臣粪土贱躯,将何以塞天壤罪戾?


此臣所以踌蹰千万,吁恳宸慈容臣辞免非常恩命者也。


方今在朝在野多贤,本非乏贤,皇上允执厥中,自可收无方之用。


即顷廷推,诸臣无不胜臣百十倍者,惟我皇上重申巽命,俾其诸焕发新猷,计所补于封疆,定非浅鲜。


臣何人斯,敢冒窃位之讥,而不剖心沥血于我皇上之前也?


惭惧方深,语无伦次,伏惟圣明怜察,俯赐允谕。


臣无任激切待命之至。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六日奏。


奉圣旨:


三镇总督重任,杨嗣昌边略熟娴,特兹简升畀,著祗遵成命,作速赴任料理,不必逊辞。


该部知道。】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四日,明廷下令,【是杨嗣昌升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事都御史,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


杨嗣昌接到升职调令后,【不胜惊惧,不胜惭愧】,在奏疏中谦逊推辞,总觉得压力山大……


说是升官吧……杨嗣昌在奏疏里还有点前怕狼后怕虎……Σ(゚д゚lll)


【臣起家教授,望实卑微。


今虽奔走多年,仍是青毡本色,立于文武大吏之上,其何观焉?


此臣自揣难胜一也。】


——自己家世不是很好,没什么根基,虽然处理兵备事务多年,也只是尽了些本分而已,突然提拔自己做三镇总督,担心同僚会嫉妒……


【臣原籍建平,伍符隶常德卫,一二三世之祖皆奉令征讨,暴骨瘴乡。


五世始知读书,八世臣祖时芳始充廪贡,赍志未仕三。


臣父鹤总督陕西三边,徼恩太过,今蒙谪戍袁州。


臣愚请代荷戈,屡渎圣慈未允,勉撑冲塞,至是三年。


臣父以总督蒙谴,子何忍拜此官?目睹名衔,心惊欲死。


此臣自揣难胜二也。】


——杨嗣昌表示自己是军户出身,老爹做了三边总督,结果现在被追责【谪戍袁州】,自己现在一看到总督职务,【目睹名衔,心惊欲死】,都吓得犯ptsd综合症了!!!∑(゚Д゚ノ)ノ


(在这里顺便提一嘴,最近网络上总有谣传,一提起军户,就说是农奴云云……


但是实际上,军户与军户也是有区别的,毕竟:


内地的军户与边镇的军户能是一回事吗?


犯罪充军的军户与寻常军户能是一回事吗?


海瑞、叶向高、张居正、孙传庭,也都是军户出身,你要说卫所军户都是农奴,他们怕不是要呵呵了……)


【臣离乡四载,路越五千,官衙则孤影自怜,家信恒半年弗达。


臣无伯叔兄弟可以代奉严慈。


臣父俟罪江潭,臣又不能迎养。


每一念至,真如烈火烧心,无计可稍慰解。


而臣身在岩关南北风土异,宜惊警四急星霜不避,煎筋灼骨熬肝之事无不深饱。


以致通身是病,举念成灰。


去秋至今,药饵罔效相寻寡效,祗因烽敌警告急,未敢乞便身图。


而今欲从支离憔悴之余,新领艰难重大之事,此臣自揣难胜三也。】


——杨嗣昌自己既思念家乡,又担心老爹在外处境,【每一念至,真如烈火烧心,无计可稍慰解】 (*T_T*) 


并且这些年劳累下来,【通身是病,举念成灰】,【去秋至今,药饵罔效相寻寡效】,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杨嗣昌:


陛下你要我到宣大山西那边当总督,我一个给大明打工的官僚也不敢推卸责任,【何敢辞避】


但是【宣、大、山西一重篱落之内,即是陵京畿辅地方】,我现在这个状况【既不胜宣、大、山西之任,必致重贻陵京畿辅之忧】,万一出了什么事,担待不起……


【方今在朝在野多贤,本非乏贤,皇上允执厥中,自可收无方之用。


即顷廷推,诸臣无不胜臣百十倍者,惟我皇上重申巽命,俾其诸焕发新猷,计所补于封疆,定非浅鲜。


臣何人斯,敢冒窃位之讥,而不剖心沥血于我皇上之前也?】


杨嗣昌:很惭愧,我就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我也不是谦虚,实在是能力不足啊,陛下我建议您还是另请高明吧!!!(*`ー´)


崇祯回复:【三镇总督重任,杨嗣昌边略熟娴,特兹简升畀,著祗遵成命,作速赴任料理,不必逊辞】,大明朝廷已经研究决定了,就决定是你了(*^▽^*),赶紧上班,不准迟到!!!o(´^`)o


杨嗣昌:!!!∑(゚Д゚ノ)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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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启用杨嗣昌的同时……


【七年九月,(吴甡)超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同月,明廷决定由吴甡继任山西巡抚一职;


【七年九月,(陈新甲)擢右佥都御史,代焦源清巡抚宣府】——明廷还启用了辽饷商路派的其中一个代表接替焦源清在宣府工作,这个人就是陈!新!甲!


(当然无法确定这个时候的陈新甲是否就已经被周延儒他们发展成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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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二十八日,洪承畴这边接到了贺人龙被围困的消息,【洪承畴自平凉遣副总兵左光先等率兵间出华亭】,派遣左光先带兵援救!!!


【明日,抵陇州,贺人龙围始解】


九月二十九日,左光先到达陇州一带,然后也许是与农民军进行了一些接触战,【十月,承畴遣左光先等援之,围始解】


九月底十月初这段时间,李自成选择撤兵解围,然后【西走之贼,陷灵台及崇信、白水,又至泾州】,果断带兵转攻灵台、崇信、白水、泾州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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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间段的东江镇战场:


【钦差监视登岛等处兵船粮饷海禁事务司礼监提督太监臣魏相谨题为塘报事。


崇祯七年十月二十一日,准登莱监军道臣黄孙茂塘报,内称: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五日,准东江镇臣沈世魁塘报前事,内称该职奉部文,亲督官兵出江上,遣兵分三路捣剿,于本月初一日已先具报外。


本年九月二十二日,据前差标后营游击李国柱督旗参将曲承恩、游击李尚忠等报称:


卑职等于前月二十八日奉令督兵捣剿,带领各营中军千总把总李永秀、孟有陞、崔国位、梁有功、高凤翔、李良富、李春枝、赵宗禹、蔡成功、王天福、杨成樑、杨应时、崔士达、马进功、杨弘印等,共二千三十余员名,于本月初一日自昌城过江,一路连遇大雨深涧高山,潜行潜住,至初十日始至火连山劄营,离老寨五十里,地名苏谷里寨,系东右寨南首,约有达贼三百余家。


等情。职同督旗曲承恩、李尚忠各带兵分三股并进,约至是夜四更齐至,举火为号。


至期,我兵直上呐喊杀入,奴贼不知我兵多寡,四下乱窜,山林险峻,树木丛杂,因风纵火烧村堡,火光耀日炳天。


我兵结队成阵,当夜阵斩夷级五十三颗,活擒老幼男妇二十名口,夷目一名尖山,当获达马十九匹,牛十一只,夷器夷帽无数,粮米牲畜颇多,不能驮运。


查轻重伤兵丁共三十二名,又所擒夷目尖山供系七王子下牛鹿,会说汉语,供称先听丽人传报东江大兵上岸,各屯堡达子俱赶入老城住守,止有我等百数家因粮打不完在此居住等语。


又供西犯达子俱已回巢。


职等见各兵远行疲敝,且恐天明老寨达子知觉追来,收兵急退,于十七日回至晾马佃子。


正在歇息造饭,有达贼一千余骑飞马冲营,有家丁李世爵等往前就跑,职等将为首十余人齐割双耳,誓之约:“进亦死,退亦死,有一人不用命者,先斩!”


众心始定,且喜镇主先承监军道密示,布置前后中三策,拨派揭悰董茂设伏晾马山谷,多备火药以供策应,正在齐起迎敌奴骑冲来急难之时,二将将一队伏兵前来冲阵,我兵心胆愈壮,神气愈王(旺),各奋勇死战,枪炮弓箭对打,自未至申,连合数阵,拒战多时。


我兵箭射中骑兔合马头目一名,落马身死,余贼箭伤炮死者甚多,因主将身死方渐渐退却。


职等移据山岗,防其后来以死命相许,当查阵亡有腿蹶不前王得功等一十四名,被伤兵丁二十八名,失去先斩移级五十一颗,老幼男妇一十七名口,马十四匹。


是夜五更,月色微明,各兵拔营缓行,疲困至极,达骑复追至七道河。


正在危急间,有本镇后差游击钱富、汪懋功、夏云程等,奉本镇号令,预带兵到江沿前来接应,分兵抵敌,达贼遂不敢追及。


于二十日过江,见北岸雁水岭、青山一带,骑马达子蜂拥往来,当有登岛监视下把牌张连、马忠、李文成、何文禄、登镇蔡裕及前锋游击张鹏翼、监军道所遣督阵官冯廷用、沈嶅、徐彦隆、孙翰、吴应宾、陶鸣凤、王文龙、周兆龙、王虎、周兴仁、许奇功、张启良、王文俊、沈存诚、刘用世、关宁中协参将黄蜚、天津游击董士元、防院齎赏都司顾尽忠等,各住兵船停泊江口,张声树援,间出奇兵哨御,贼遂不敢前进。


当日蒙本镇奉部文撤兵,随后渐次进岛。等情。到职。


据此,该职受任恢剿镇守东江,所为蒐卒简乘犁庭扫穴,以无遗君父忧者,固职分内事。


今奴贼狡然启疆,上谷云中之间遍处蹂躏,谁司东边锁钥,烦至尊而忧社稷?


魁实奉职无状,罪兹大矣。


八月十一日奉院监部咨,二十一日接监军道黄孙茂手劄,密授石画,指示方略。职即移咨朝鲜,陈兵江干,多树疑帜,广布间谍。


尔时奴骑侦探,鲜人传送,又见海上舳舻相望,啣尾并进,奴计虽狡,先声夺气。


迨八月终旬,闻内臣监军总镇副将等闰八月初三日出关,二十一日后次第抵岛,岛中兵将过江,请监军居中调度,即面相商酌,分派信地。


由爱州凤凰城而上竟抵老寨,计程千里,昼伏夜行,水宿风餐,刻期进剿,则东江军将任之;


自千家庄、龙川铺以及老岸一带,水师棋置,战舰蝉联,则内臣张连等蔡总镇游击张鹏翼、关津参将黄蜚、游击董士元相与;


鱼贯雁行,彼此联络,以为犄角,则登镇关津军将任之;


此两路分派之情形也。


乃我师方深入进剿,适报奴虏出口归巢,幸职领监军密授前茅中权后劲三策,每三五十里,堑山堙谷之处长林?草之间,十面埋伏,火药器械毕备,节节呼应,步步安排,俾首尾无中断之虞、左右张两翼之势。


本月十四日,三路合兵,竟剋其苏谷里寨,火其庐,虏其妇,斩夷级活口牲畜器械等项,所苦者雪深泥泞,步趋不前。


迨十七日回巢之奴勒马追赶,幸李将割耳行法,逃兵股慄,又喜纡筹前定,接济有人,军气倍壮,一矢而毙其牛鹿,数炮而摧其前旌,五合阵而头目亡,诸部落方鸟奔兽散,虽先斩之夷级强半遗失掇去,若死伤之数,彼之中于枪炮者不啻数倍于我,我军以行远力疲,故不暇割级耳。


现在原斩夷级二颗,现擒活达一名,达妇三口,获牛十一只,马五匹,达衣达帽达盔达甲达弓达箭三百六十件顶副枝张。


备查阵亡兵王得功等十四名,重伤兵金有清等四十三名,轻伤兵张奇功等十七名,俱会同监军道验明外。


切职叨任专阃,夙怀裹革,虽蒐苗狝狩,练就貔貅之一万,而过都历块,苦无騋牝之三千,况弓矢甲胄御虏先资,硝黄铅弹中国长技,籲呼不应,点金无术,顿使绠短汲长,愿奢力绌,其何以系奴颈而光简命?


今兹之役,若问除凶雪耻,则职实无所逃罪。


若俯念一旅之众,千里裹粮,深入虎穴,一片热肠,百端苦状,成师以出,归而饮至,以数军实得全,全昌师贞迪吉,则皇上如天之福,阁部科院监道当事者之神机妙算,实式灵之。


职武弁耳,不过奉行唯谨,若以旌吾伐也,则职岂敢为此。理合塘报。等因。到道。


准此,为照自有奴患以来,岛将代更,铁山之败毛帅垂首丧气,旅顺之陷黄帅孤忠陨命。


从此镇江一带畏垒阱坑,无一人一骑敢以一矢相加遗九连城者,六年之内奴两犯内地,盖轻中国无人久矣。


幸今枢部移檄院监,转咨东江总镇沈世魁,责以捣巢,而登镇关津联络声援,三方布置之说允为制奴要著,所虑者,难主将之得其人耳。


道奉院监之催,到任七日即偕内臣张连、马忠、李文成、何文禄、总镇蔡裕、游击张鹏翼、关宁参将黄蜚、天津游击董士元,督师出海,冲风冒险,经两旬至皮岛。


时总兵沈世魁久奉院监之咨、本道之书,挑选劲卒数千过江,分防布置,随地安排。岛之兵将裹粮深入,间道设伏,而关津登镇兵将沿江上下联络以壮声援,步步照应,著著打算,苏谷里寨之剋,斩级活擒数多,夺获牲畜器械无算,盖藏付之煨烬,堡落化为荒墟,庶几差强人意。


以附近老寨,收兵引退,回至晾马佃子,虏骑追至,李将割耳正法以定军心,揭董二将奋臂前驱以壮军威,伏兵四起,枪炮交加,一矢毙其牛鹿,数炮摧其前锋。


虽阵亡军丁、轻重带伤者以数十计,从前斩级俘获男妇牲畜失去过多,而犹得振旅以还者,则以设伏制胜,计先于先也。所惜者,众寡之形既不相如,主客之势不胜悬绝,况以疲敝之步卒遇骄虏之横骑,当此者岂易为力哉?


后来江口北岸之追,望旗旗而却步,皆此晾马佃子一战有以夺其气而丧其魄也。


面审活夷尖山,口供谓鲜人久报奴信,奴收二三百里庄家尽数撤守老寨,则到处风鹤翳奴。


独无我以兵兵数不多,马骑不敷,器械火药不应手,以致不克犁庭扫穴,纾圣明东顾之忧,此沈镇所以有夷犹不畅之怀也。


虽然,向以为虚声恐喝,而今且为捣剿之实著矣;


从来惟鸟惊兽散,远窜以避其锋,而今且渡河逾岭,深入而克其堡者矣。


今而后,获不敢易视东江而轻中国无人乎?


总之,此一役也,航海值收汛之期,天时不顺;徒步走千里之远,地利不便;而受命以出,告成事而返,则仰皇上之天威,阁部科道院监之谟算,总镇之谋略,将士之用命先登,劳苦万状,有难以笔舌尽者。


本道白面书生,一介腐儒,碌碌因人成事而已。


除斩获功级夷丁男妇并牲畜器械会同镇将内臣张连、马忠、李文成、何文禄,眼同公众验明候解外,理合塘报。等因。到臣。


本月二十一日,又准镇臣沈世魁塘报相同。本日又据把牌张连、马忠、何文禄、李文成报称:


切照职等奉令督率舟师航海联络情形节经塘报外,但沈镇先遣游击李国柱等所获夷丁夷妇夷级牲畜弓箭器甲等项,于九月二十八九日始得到齐,三十日沈镇会同职等及监军道验看,擒夷丁一名尖山,夷妇三口,夷级四颗,内有二颗系于前八月所得者,共级四颗,达马五匹,弓箭器甲等项一一验明,监军道分付该镇兵马过队散归,监军道即将在登原请功赏银段布匹等项尽数公同交付沈镇论功给赏讫。


卑职等于十月初二日登舟西归,合先塘报。等情。


本日又准摄理山东登莱等处总兵印务副总兵蔡裕塘报,为塘报联络官兵获有捷音班师回镇事。


崇祯七年十月十一日,据海防水右营前锋游击张鹏翼报称,职等奉令联络东江捣剿奴穴,以牵西犯之贼,遂星夜鼓棹前进,于闰八月二十九日即抵鸭绿,而沈镇已于二十八日发兵三路过江进剿矣。职等舟师住泊麻坨,与沈镇水陆连营,犄角环列,专候前军缓急声息,以决进止。


及获有奴贼出口回巢之报,奉有撤兵回镇之旨。


因入老寨之兵路远不能调回,职等未敢擅轻动以孤前军之势,是以少俟。


忽于九月二十四日塘拨传来,前军已剋苏谷里寨,斩级获捷,回至中途晾马佃地方遇贼相战,幸有伏兵策应,乞船接济等情。


卑职当时飞报本镇,会同张马李何四把牌、山海参将黄蜚、天津游击董士元、抚院标下督阵游击刘大顺、统领中军陈显祖、千总邓报国、龙腾云、许元登、曾道贯、焦炜、靳光周、本镇旗鼓都司张万宪、防院提塘守备顾尽忠、海防道标下督阵都司楼功懋、监军道标下中军冯廷用、火器都司王文龙、前锋赞画守备曲士鼇、督阵守备张其烈、张仕隆、陈汝禹、红旗千把等官督率目兵整搠帆棹飞奔上流,与东镇连营接应。


随有东江将官李国柱、曲承恩等统兵渡江而来,各称剋其寨堡,斩获多级,生擒活夷牛马甚多,不意来至晾马佃,达贼千余追及,我兵力困??支持,以为必死无疑,幸得镇道布置周密,伏兵四起列阵,攒射死其头目,贼方退步,我兵得脱。


将及江边,贼又追及,至雁水岭、青山,遥望沿江船桅森密如麻,旌旗耀目,我兵胆壮,贼亦心惊,不敢穷追,故得全军渡江,然前斩之奴级、所擒之活夷多半遗失之矣。于是东镇兵将由陆而渡铁山,登镇舟师由江而泛皮岛。


三十日,将所获奴级二颗,活夷一名,夷妇三口,牛马器械等物解赴监军道,会同四把牌看验,遂犒赏花红银牌元宝。毕其进剿情形功级数目,东镇监司且有塘报,卑职毋容细陈。东江进剿之兵陆续尽回皮岛,则登镇联络之兵遵旨亦可班师矣,随蒙镇道会议,俱于初二日开船西归外。


该卑职复看得东江一旅原为牵制而设,向使有人窥其巢穴、伐其狡谋,奴虽凶悍,安敢长驱?


今奴之倾巢西犯者,亦视今犹昔也。


孰意庙堂胜算无遗,院监硕画有方,镇道指示于行道,内员亲督于江上,东江镇将奋勇前驱,深入虎穴于不毛,登镇舟师联络后劲,航泛鲸波于无际。


剋寨斩馘,奏捣剿之奇捷,东江之功也;


壮声张威,孤军?凯旋,岂非登镇之力欤?


是役也,内员监司亲督行间,将士同心戮力,登岛协谋和衷,实实捣剿,真真联络,莫不欲扫穴犁庭以雪国家之耻。


奈何深菁茂林,层峦叠嶂,徒步不可以驰骋,水师不可言登陆,又值奴贼归巢时候,是以斩级不多耳。登岛水陆之艰苦至矣,伏祈一并叙录,以鼓将来之敌忾。等情。到镇。


据此看得东师深入奴巢,方以孤危为虑,幸我登镇官兵联络齐集,壮彼前军,既而捷斩被追,我师连帆壮势,却敌保全,功虽东镇居首,而声援各官亦与有力。


既经该将塘报前来,似应并叙者也。理合塘报。等因。


本月二十五日,又准登莱海防道臣李行志手本,为东江进剿事,内称卷查本道先于崇祯七年八月十八日遵奉院监案会,遂整顿水师,凑处粮饷器?,犒师联络进发。


本道亲督出海,为乘虚捣剿之举,以惊奴贼西犯之胆。连夜具由呈详各院,并移会太府及沈蔡二总镇,当蒙防院详批,监军道应驻皮岛。


兹捣剿之时,岂容刻延?本院遵旨,急整水师,联络进发,以壮声援。


已发令箭催蔡冯二副将赴登,会商进发之事,议妥,本院即诣庙岛亲自犒师进发,庶便回奏,一切应备粮饷先行理饷厅预备,所有未尽事宜全仗该道在登料理,未宜舍己芸人,监军道已有另檄严催,仰照行仍候两院监视详示行,又蒙巡抚山东朱右副都御史详批,奴贼倾巢入犯,舟师乘虚直捣犁扫,恢复在此举矣。该道挺身任重,具见敌忾,仰候各院太府详会行缴,又蒙山东王御史详批,候抚监详行缴,蒙此。


又准总镇沈世魁手本,为遵旨回奏,等因,内云于本年八月二十三等日,迭蒙抚监道臣檄文手劄,钦述明旨,责职以设奇捣剿事。缘由到道。


准此,查得八月二十三日正本道移文移书催令捣剿时也,今擒斩功级移解前来,拟合会明听候查叙。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看得苏谷里寨之剋,虽斩获不多,然已履其地而蹂躏之。及晾马佃子之战,步不敌马,复为夺去,然已斩其馘而惊扰之。


自东江开镇以来,名为掣尾,谁敢深入不毛而焚毁一番者?


今奉圣明睿算,捣剿幸有微捷,而登镇联络之师凌波越险,共济协力,且先锋水右营游击张鹏翼和衷奋勇,直与镇臣沈世魁连营结队,不第无愧于声援,抑且同事于进发。


至监军道镇主客内外大小诸臣,或预筹密计,或亲履行间,呼吸策应,是登岛一心而战气百倍,文武矢志而后举可图。惜乎虏已回巢,丽人透信,不能荡扫如意,大机而小试之也。然遵旨撤师,全军饮至,岂非圣明之洪福欤?


除所获活夷夷妇夷级并解功员役,臣扶病审验分别犒赏外,然将士之劳苦、阵亡之优恤,从优叙赉,以示鼓舞,出自圣明裁夺,枢部酌议,非臣所敢言也。


既经道镇塘报移会前来,理合具题,伏乞圣鉴施行。


崇祯七年十一月初十日奉圣旨:


这东镇捷功,据称晾马佃遇贼,获级复失,仅存二颗,是否确情?


其登镇关津各将士有无策应,并伤亡兵丁例恤,俱著遵旨速查核议具奏。兵部知道。


…………………………………………………………


钦差镇守登辽东江沿海等处总兵官沈世魁谨奏为遵旨回奏事。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日,奉兵部劄付为遵旨整励水师联络进发以壮声援事,该登莱巡抚陈应元题前事,等因。


闰八月二十一日,本部覆奉圣旨:


是登岛进剿水兵著撤回原镇,沈世魁仍将进次程途及侦探情形详确具奏。


钦此钦遵,劄行到臣。


该臣于六日内据来乡何银等供称,憨酋于五月中旬调集马步精锐,多备行粮,意图西犯,彼时随具塘报外,臣恐奴酋狡谋叵测,声西击东,即遣前锋参将潘尚学、游击钱富、李国柱等各带步卒,潜行老岸,哨其虚实动静。


去后,于八月二十二日续遣坐营参将沈志祥、内丁参将李逢春、王世泰、游击高进功、白鸣凤、督旗游击刘万福,率领各营中千把百孟有升、白朝佐等官兵渡江,衔枚疾走,至宁东堡、大台岭、通渊堡等地。


哨遇奴骑,各兵奋勇砍杀,当阵斩获奴级二颗,获其达马弓箭,焚其屯堡,先经塘报讫,此臣未奉明旨,尝试虚实牵剿之情形也。


臣于闰八月初五等日,节据来乡李应时等口供,奴酋听丽人传报,东江兵马上岸,内里达子十分急迫,西以岫岩等堡住人折入析木城,东以通渊等堡住人折入甜水站,止发哨马达贼巡边,城守倍加严谨,此臣遣官兵侦哨之后而虚声先震,奴贼疑惧之情形也。


于八月二十三等日,迭蒙兵部劄付及抚监监军道臣檄文手札,钦述明旨,责臣以设奇捣剿事任矣。


闰八月十八日,臣委标前营参将沈有德、游击艾遇龄等官兵守岛,亲督各营兵将水陆并发,至二十四日渐次俱抵鸭绿江干屯驻,召集各将议图进取。


先遣内丁参将李逢春下千总金成功等带步兵五百名乘夜由义州渡江,出青山、鞍子山,至凤凰城、雪里站,进遣督旗游击李成栋等带步兵五百名由埚蔴下流渡江,自马头山、江渊堡、宁东堡、险山门把会进,令与金成功合兵通渊堡,焚烧屯堡,大张声势,以为正兵捣巢之势。


二十八日,密遣标后营游击李国柱、督旗参将曲承恩、游击李尚忠带领中千把总李永秀、孟有升等官兵二千三十余员名,授以方略,由昌城上流潜渡过江,昼伏夜行,出宽奠、雁水岭,走晾马佃、石头山城、火连山,直抵老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以为奇兵。


又遣游击钱富、汪懋功、夏云程等各督步兵设伏,沿江接应。


臣统坐营参将沈志祥、李逢春、王世泰、潘尚学、游击白鸣凤、都司李嗣功、旗鼓游击吕碧、参谋参将陈希亮、督旗参将郭光祖、都司高国忠等官兵驻劄江口上下。


分头策应,此臣分布官兵深入奴寨,步步为营,处处联络,及进次程途之情形也,亦经塘报讫。


兵分三路去后,有登莱抚监遣前锋副将张鹏翼、督阵游击刘大顺,同把牌太监张琏、马忠统督舟师相继而至。


越二日,而监军道臣黄孙茂联(舟宗)亦至,密授方略,居中调度,及登州镇蔡裕、把牌太监李文成、何文禄、山海中协参将黄蜚、天津游击董士元等各统兵船联帆俱至,舳舻相望,旌旗蔽空,臣之军容愈振,此各镇舟师联络声援之情形也。


至九月十二日,接兵部劄付,奉有奴贼出口之旨,臣计前发雪里站、通渊堡两路之兵已据拨报纵火焚烧掠其寨堡矣,惟虑昌城过江一军深入奴地,兵力单弱,且马步力殊,遇回巢之奴,势必难敌,除严檄兵将接应外,星夜调掣。


去后至二十二日据报,官兵李国柱等克破苏里谷寨,戮其老幼,焚其寨堡,阵斩强壮夷级,生擒牛鹿妇女,得获牛马夷器夷帽无数。


各将意欲整束兵丁,再克别寨,虑老寨奴贼知觉,大兵追袭,连忙收兵回至晾马佃,奴骑尾追,我兵千里徒步,力倦筋疲,遇此强敌,势甚危迫,幸臣与监军道臣预遣揭悰、董茂埋伏救应,官兵并力拒战,枪炮弓箭射打,当阵击死夷目一名,杀伤达贼无计。


及退至七道河,奴骑又复追来,再得游击钱富、汪懋功、夏云程等伏兵四起,转奋私死斗,击伤奴贼甚众,敌方退却,劲卒殿后,于二十日已过江,达骑犹蜂拥尾追,幸有登州镇臣及诸把牌登津山海副参游都等官,各督舟师齐迎上流,出奇哨御,此又臣之得获功级全军回营之情形也。


除将有功员役,臣同监军道臣量行犒赏,其活夷妇女夷级夷器,有功员役分别首从,并阵亡兵丁姓名另具清册差官解部听候查验外,为照奴贼敢以长驱西犯者,视臣之兵止万余,器甲未备,马不盈百耳。臣草茅微贱,碌碌无能,荷蒙特简殊宠,屡奉捣剿明纶,虽兵寡力微,敢不鞠躬尽瘁,期副该职事任,以抒皇上东顾之忧。


今幸徼宗社赫濯之灵,皇上一怒之威,内而阁部科院之庙算周详,外而抚监监军之发纵得宜,各营将士戮力同心,登津山海兵将一时同舟共济,以数千徒步之众深入不毛之地,戮其老幼,焚其巢穴,擒其夷首,俘其妇女,中途屡战,击毙多贼。


按苏谷里寨,则从昌城过江,几走墙外千里,所擒活夷尖山则寨中之夷目也,虽获级不多,亦以少寒奴贼之胆矣。从此山川之险易,道里之远近,臣已得其地形;


奇正之兵机,进止之事宜,臣已得其要领。


期在事事全备,著著应手,必当动出万全,制奴死命,以此番为尝试先著耳。


至于出征兵将阴雨连绵,腿腹肿胀,千里徒步,劳苦万端,要皆臣子职分所当,然更何敢称劳述苦于君父之前,冀邀赏恤之异数也哉。缘系云云,谨具奏闻。


崇祯七年十一月十三日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膜拜弯弯大佬)


——【憨酋于五月中旬调集马步精锐,多备行粮,意图西犯】,后金在五月中旬就已经积极准备入塞行动了,那个时候沈世魁【恐奴酋狡谋叵测,声西击东】,怀疑后金也许是想假装西行,实际是想攻打东江镇……


所以也派兵【各带步卒,潜行老岸,哨其虚实动静】,观察后金动向……


大约在后金入塞进行的时候,明廷这边尝试联络东江镇沈世魁他们,希望能尝试出兵捣虚……


【八月十一日奉院监部咨,二十一日接监军道黄孙茂手劄,密授石画,指示方略】


【迨八月终旬,闻内臣监军总镇副将等闰八月初三日出关,二十一日后次第抵岛,岛中兵将过江,请监军居中调度,即面相商酌,分派信地。】


大概在崇祯七年八月二十一日,明廷监军到达,与沈世魁接触商议……


随后,沈世魁采取行动,一面派人试图与李氏朝鲜他们沟通,同时【陈兵江干,多树疑帜,广布间谍】,动用情报网络,派遣丘八侦察打探消息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二日,明军哨兵队【官兵渡江,衔枚疾走,至宁东堡、大台岭、通渊堡等地】,中途遭遇后金的侦察骑兵,展开战斗,【各兵奋勇砍杀,当阵斩获奴级二颗】!!!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三日,兵部那边的命令到达,【钦述明旨,责臣以设奇捣剿事任矣】,由沈世魁作为捣巢作战的总指挥……


等到八月底的时候,沈世魁【闻内臣监军总镇副将等闰八月初三日出关,二十一日后次第抵岛】,听说朝廷那边很快又要派人来了,而且这八九天应该也侦察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制定作战计划:


【由爱州凤凰城而上竟抵老寨,计程千里,昼伏夜行,水宿风餐,刻期进剿,则东江军将任之;


自千家庄、龙川铺以及老岸一带,水师棋置,战舰蝉联,则内臣张连等蔡总镇游击张鹏翼、关津参将黄蜚、游击董士元相与;


鱼贯雁行,彼此联络,以为犄角,则登镇关津军将任之;


此两路分派之情形也。】


沈世魁的作战计划是,两路进兵捣虚:


东江军负责【由爱州凤凰城而上竟抵老寨】这一路;


登莱关津军负责【自千家庄、龙川铺以及老岸一带】;


同时登莱方面安排海军【水师棋置,战舰蝉联】,【鱼贯雁行,彼此联络,以为犄角】,保持两军联络配合;


崇祯七年闰八月十八日,准备得差不多了,沈世魁【委标前营参将沈有德、游击艾遇龄等官兵守岛】,安排一部分部队防守皮岛,之后沈世魁【亲督各营兵将水陆并发】,督兵运筹部队的行动!!!


崇祯七年闰八月二十四日,明军各部【渐次俱抵鸭绿江干屯驻】,抵达鸭绿江干屯,然后沈世魁【召集各将议图进取】,召开军议:


金成功带五百战兵,【乘夜由义州渡江,出青山、鞍子山,至凤凰城、雪里站】;


李成栋(???)带五百战兵【由埚蔴下流渡江,自马头山、江渊堡、宁东堡、险山门把会进】;


然后这两路战兵会师通渊堡,将其攻克后焚毁!


【又遣游击钱富、汪懋功、夏云程等各督步兵设伏,沿江接应】;


同时,沈世魁还派遣李国柱率领两千战兵以苏谷里寨为目标发动作战;


沈世魁自己则亲统一部兵马【官兵驻劄江口上下】,压阵接应;


安排完毕后,各路明军开始行动,刚好【有登莱抚监遣前锋副将张鹏翼、督阵游击刘大顺,同把牌太监张琏、马忠统督舟师相继而至】,登莱这边有援军一部从海路到达……


崇祯七年闰八月二十六日,监军黄孙茂到达,并且沈世魁他们就接到消息,【适报奴虏出口归巢】,后金主力已经回老家了!!!!!!∑(゚Д゚ノ)ノ


也许并不是所有后金部队都已经返回辽东战场,但这个消息本身意味着此次行动的危险性大大增加!


【职领监军密授前茅中权后劲三策,每三五十里,堑山堙谷之处长林?草之间,十面埋伏,火药器械毕备,节节呼应,步步安排,俾首尾无中断之虞、左右张两翼之势。】


沈世魁与黄孙茂紧急私下讨论了一下,【密授方略,居中调度】,决定对行军部署进行一下变动,将部队划分为前茅、中权、后劲三部分,同时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山谷草丛树林等处设下伏兵,【节节呼应,步步安排,俾首尾无中断之虞、左右张两翼之势】,防止冒进被歼!


【各统兵船联帆俱至,舳舻相望,旌旗蔽空,臣之军容愈振,此各镇舟师联络声援之情形也】!!!


崇祯七年九月十二日,明军战兵【雪里站、通渊堡两路之兵已据拨报纵火焚烧掠其寨堡矣】!!!


崇祯七年九月十四日,明军攻克苏谷里寨,【火其庐,虏其妇,斩夷级活口牲畜器械等项】,将营寨焚毁,斩杀抵抗士兵,将妇女掳走……


然而路途【雪深泥泞,步趋不前】,严重影响行军……


崇祯七年九月十七日,后金军试图追击东江镇明军,一时间军心有所动摇,明军这边李国柱立即【割耳行法,逃兵股慄】,对逃兵行刑,同时沈世魁之前的部署有效,前锋部队及时得到接应,这才稳住部队……


李国柱指挥明军与后金一部展开作战,弓箭火器齐发,【军气倍壮,一矢而毙其牛鹿,数炮而摧其前旌,五合阵而头目亡】,盯准对方的军官将佐打,成功击毙了几个后金将官,【诸部落方鸟奔兽散】!!!


猜测应该是在崇祯七年九月十八日到十九日之间,沈世魁得知前锋明军苏谷里寨战斗的消息,【官兵李国柱等克破苏里谷寨,戮其老幼,焚其寨堡,阵斩强壮夷级,生擒牛鹿妇女,得获牛马夷器夷帽无数】


随沈世魁压阵的明军这边一时间颇感振奋,【各将意欲整束兵丁,再克别寨】,将领们纷纷向沈世魁提议,再接再厉,转攻别处后金城寨……


但沈世魁已经隐隐感觉到,再行动下去可能有危险,【虑老寨奴贼知觉,大兵追袭】,见好就收才是上策,于是下令准备全军收兵后撤


明军逐步后撤至晾马佃一带的时候,【奴骑尾追】,一股后金骑兵追到,并且这个时候【我兵千里徒步,力倦筋疲,遇此强敌,势甚危迫】,明军连续行军多日,已经非常疲惫了


沈世魁的预先部署再次发挥效果,【揭悰、董茂埋伏救应】,之前安排在附近一带的明军伏兵出现接应,【官兵并力拒战,枪炮弓箭射打,当阵击死夷目一名,杀伤达贼无计】,成功将这股后金骑兵击退!!!


后金军仍不死心,再次试图追击,【及退至七道河,奴骑又复追来】,结果在七道河又遭遇明军伏击,【游击钱富、汪懋功、夏云程等伏兵四起,转奋私死斗,击伤奴贼甚众】!!!


【镇道布置周密,伏兵四起列阵,攒射死其头目,贼方退步,我兵得脱】!!!


击退后金军后,沈世魁命令【劲卒殿后】,逐步撤兵……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日,明军【已过江,达骑犹蜂拥尾追】,后金骑兵依然尝试尾随试图寻机作战……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四日,苏谷里寨战斗后一系列的消息传到海防水右营前锋游击张鹏翼处,于是登莱方面援军也开始行动,【督率目兵整搠帆棹飞奔上流,与东镇连营接应】


东江镇兵与登莱援军汇合后,后金军发现【至雁水岭、青山,遥望沿江船桅森密如麻,旌旗耀目】,【贼亦心惊,不敢穷追】,于是放弃了追杀……


崇祯七年九月三十日日,【东江进剿之兵陆续尽回皮岛,则登镇联络之兵遵旨亦可班师矣】,明军此次行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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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咱们阔爱的卢姥爷八月九月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捏?( • ̀ω•́ )✧


卢象升在郧地继续研究穿越种田流!!!


卢象升:陛下,我好难啊!!!(;´༎ຶД༎ຶ`)


【募军开屯疏。


臣前具恭报防剿机宜一疏,奉有净扫余孽安集一遗黎之旨。


若房、竹,若郧、津,虽苦人烟断绝,千里不毛,而微臣以一身奔走其间,分布防兵,招来土著,历山之峻险,查地畝之抛荒,日呕心以从事焉。


惟是郧土虽存,郧民已尽,客兵既撤,主兵无多,人臣效力疆场,此际正当以真心干办。


考之记传,郧属地方古称天狱,盖甚言其凄凉困苦险阻艰难也。


况遭寇患,情景愈益不堪。


昔郑侠绘流民之图,臣今苦于无民可绘,故他务不遑经理,急求生聚之方。


乃数月以来,身披草莱,弔生?死,劝灾黎以复业,谕岁额之停征,竟无有应者,而臣之心於是乎穷矣。


复从而广悬示约,曲意抚摩,擬修城筑舍以奠民居,图设法通商以济民食,竟无有应者,而臣之心於是乎又穷矣。


更从而董率二三守令,召集二三耆老,议借子钟,议给牛具,但求不弃此土,官且代为经营,亦竟无有应者,而臣之心於是乎益穷矣。


然则郧土既可以无民,则亦可以无官,而不知千里封疆,三方控扼,


今日之郧,极困苦之地,乃极要害之地也。


穷而思变,法在善行,审时揆时,惟有屯田一著。


而屯田之人,屯田之具,屯田之资,逐项通盘打算,措乎无门。


无已,则抽余军以实旷土乎?


臣查荆襄等卫,有正军,有余军,各军各种额田,而余军自食其力,犹之民也。


但借民於他属,将见小人怀土,趋避纷纷,无益於郧,徒以滋扰。


若余军,每卫不下万人,抽其壮者,即统以本卫指挥千百户等官,臂指相承,运调颇易。


臣业行襄阳道臣苗胙土、荆州道臣陶崇道,专委推官江禹绪、刘承缨,各将阖卫余军,清查抽点,论以急公大义,务使乐从。


又督郧阳府知府李梦麒,同该府推官姚士鸿,将郧属抛荒之田,随地咨询,相度孰是无主,孰是可耕,孰是久荒,孰是新弃。


如本户死逃,尽其族姓;


族姓故绝,尽其里邻;


里邻无人,然后区别上、中、下三等,计军而授之田,计田而给以种,计种而课其成。


从此极敞难返郧疆,增一民得一民之用,寸土茹寸土之毛,渐而生聚,渐而教训,渐而足食,渐而即戎,微臣庶几少报我皇上乎!


至屯法条分缕析,左方右图,因天时,察地利,以剂量舆情,鼓舞众志。


如借子种,资牛具,定编派,立田规,给口粮,设庐舍,一切无中生有之事,臣惟竭犬马之力以为之。


俟经营略有次第,方敢入告圣明,此时未敢以口说之腾,徒烦天听。


独委官一节,有不得不仰邀圣明之赏罚黜罚陟以示激励者。


盖人情繇苦以就乐,繇难以就易,则争趋之;


繇乐以就苦,繇易以就难,则争避之;


郧中景象,闻着咋舌,见者酸鼻。


本处孑遗尚且站立不住,招抚不来,一旦抽数百里外之余军,使之另世界,行之自觉苦难,不行又别无他策。


随屯督率,必须选任本卫之官,是犹以父兄率子弟也。


乃卫官世职,各有身家,习故安常,不免畏难规避。


纵使军就臣之鼓舞,而官不提起精神,恐究竟亦无成绩。


臣行该道应,务选其伶俐而精强,忠诚而廉干者,视军数多寡,分统赴郧,随地安插,授以开屯之法,责以课效之程。


拮据一年,俟有成效,即分别而殿最之。


有功者百户升千户,千户升指挥,指挥加荫一千百户;


有罪者指挥降千户,千户降百户,百户降舍余,仍以升降定世袭,庶各弁知劝知惩,其谁不急公自效者?


初行之即军即民,久行之即军即兵,从来有治人,即治法,又不在难不难、苦不苦也。


穷思郧地在宪廟以前,原系弃土,后因盗寇蜂屯,流民蚁聚,且刘千斤、石和尚等据之作乱,为豫、楚、秦三省大患,成化元年遣都御史王恕,成化二年遣尚书白圭,成化十二年遣尚书原杰等相继讨平而安插之,成化十三年乃设抚治,并设府州县等官。


彼时各省晏然,兵多粮足,开疆展土,弭盗安民,先臣尚费拮据乃尔。


今日以流聚之孑遗,捍各省鸱张豕之强寇,其间筹兵筹饷,计食计民,


头绪多端,无事不当尽力。


而独此募军屯田一法,海内皆可通行,以之救郧尤切。


臣故在郧言郧,首举此务尔。


除臣刊布条款,通行道府州县及该卫官军,共图实效,少需时日分别殿最上闻外,所有选任卫官及功罪升降等项事宜,伏乞皇上敕部议覆,以便遵行。】


——卢象升首先向崇祯说明了目前自己这段时间【以一身奔走其间,分布防兵,招来土著,历山之峻险,查地畝之抛荒,日呕心以从事焉】,到处奔走调查来决定施政方针……


【若房、竹,若郧、津,虽苦人烟断绝,千里不毛】


【惟是郧土虽存,郧民已尽,客兵既撤,主兵无多】


郧地一带的外地军队逐步撤离,但是缺少主兵,并且当地已经没多少百姓了!


卢象升哀嚎:【昔郑侠绘流民之图,臣今苦于无民可绘,故他务不遑经理,急求生聚之方】,流民图最起码还有流民啊,我这里连流民都没有啊(T▽T)


【乃数月以来,身披草莱,弔生?死,劝灾黎以复业,谕岁额之停征,竟无有应者,而臣之心於是乎穷矣。


复从而广悬示约,曲意抚摩,擬修城筑舍以奠民居,图设法通商以济民食,竟无有应者,而臣之心於是乎又穷矣。


更从而董率二三守令,召集二三耆老,议借子钟,议给牛具,但求不弃此土,官且代为经营,亦竟无有应者,而臣之心於是乎益穷矣。】


自己这段时间,想收拢难民让他们恢复生产,给灾民修房地产,找商人买粮食,找当地乡老帮忙借点农业牛、种子,全部没有人响应,【臣之心於是乎益穷矣】!


卢象升口含棒棒糖,【穷而思变,法在善行】,大脑急速运转,忽然灵光一现,一拍脑门,【审时揆时,惟有屯田一著】!!!


想当年北方历经辽金元三代连年战火几为鬼域,洪武永乐他们靠的什么恢复北方人口的啊?卫所屯田啊!!!


卢姥爷灵机一动,一拍脑门,决定【抽余军以实旷土】,现成的卫所制要最大化利用起来!!!ヾ(o・ω・)ノ


于是卢象升迫不及待去核查附近卫所情况,【臣查荆襄等卫,有正军,有余军,各军各种额田,而余军自食其力,犹之民也】……


【若余军,每卫不下万人,抽其壮者,即统以本卫指挥千百户等官,臂指相承,运调颇易】——直接从其他卫所抽调多余的人口,然后把这些人口按照现有的卫所武官体系进行编组管理,以此实施屯田


卢象升:我真是太机智了!!!ヽ(・ω・´メ)


卢象升立即找到苗胙土、陶崇道、江禹绪、刘承缨等官吏同僚,让他们帮忙【各将阖卫余军,清查抽点】,清点抽调卫所多余人口,并且要做好洗脑……啊呸,是教育工作【论以急公大义,务使乐从】,给这些军户疯狂灌鸡汤!(<ゝω・)☆


再找郧阳府知府李梦麒、推官姚士鸿安排调查清点土地情况,【孰是无主,孰是可耕,孰是久荒,孰是新弃】


【从此极敞难返郧疆,增一民得一民之用,寸土茹寸土之毛,渐而生聚,渐而教训,渐而足食,渐而即戎,微臣庶几少报我皇上乎!】


接着,卢象升向崇祯请求在委派官吏方面予以帮助……


【郧中景象,闻着咋舌,见者酸鼻】,这地方实在穷困窘迫,【本处孑遗尚且站立不住】,自己在这里尚且坚持困难,其他卫所官吏人口未必肯愿意过来


希望能允许自己就地处理卫所方面的赏罚事宜,【邀圣明之赏罚黜罚陟以示激励者】


卢象升:【独此募军屯田一法,海内皆可通行,以之救郧尤切】,卫所大发好!屯田保平安!(๑>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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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军屯恢复生产的大方向后,卢象升着手制定内政方略并实施:


【募军屯田十议。


照得有人有土,有土有财,此经世之至理也。


目今民穷财尽,寇盗纵横,封疆之事,难言之矣。


况乎郧属破残,人烟断绝,欲招抚而无民可招,欲设兵而无饷可措。

然则千里残疆,竟成弃土乎?


本院谬承其乏,偏际其难,屡奉明旨,论以靖寇绥民,论以安集遗黎,论以奠安重地,圣明在上,敢不呕心竭,以副责成。


再四筹之,回枯起敝、集众生财,无如屯田一法。


而屯田之人、屯田之具、屯田之资,不可不通盘打算也。


查得房、竹、西、津、保、郧等县,人民死亡大半,抛弃地畝不下四五千顷。


本处既苦无民,势不得不招之他属。


而人情狃於便安,恐未肯舍目前而图久违之利。


莫如抽用卫屯军余,该属荆襄等卫余军甚多,鼓而用之,仿古寓兵於农内政寄军令之意,庶几足以救郧。


此事职要职详,治人治法,不能无望於在事之道听也,理合举行。


为此牌仰本官备照宪牌并册开款项,通查该卫食粮正军若干名,不食粮余军若干名,不许一毫漏隐,即将军余中选择年力壮健堪以业农者,多则五千,少则三千,开具年貌,并取各官军结状,限文到一月内报院,以凭措给牛具子种。


仍於本卫指挥千百户中,选忠实廉干官十员,统领各军,听刑官点验毕,即赴该道过堂起送至郧镇,赴本院过堂,以凭分派安插。


至於开列各款,该道务督该廳以全副精神行之,务期克底成绩,本院定当专疏入告,以为救郧首功。


慎毋措违,须至牌者。


一、选卫官。


募军屯田,首须择官统率,即於本卫指挥千百户中,择年力精强,身家殷实,忠诚廉干者十员,分统各所各伍军余。


俟开屯有功,特疏题敘。


一、抽余军。


卫所正军,虽有月粮屯地,诸如守城、团操、运粮等役,亦自苦累多端。


今本院所清地畝,皆系故绝民田,无主承业,专募余军种之,乃有利而无害者。


须遍论各官军共悉此意。


其抽法通计合卫余丁,不许一名漏隐,大约以三丁抽一半为率,以年力健壮者为主。


仍令本所本伍千百户及正军各具保结,以防私逃。


一、定编派。


所抽军余,通计若干名,某卫官名下领军若干,依照一甲、二甲规则派编。


每十名为一甲,中择一人为甲长,以防混乱,以便责成。


一、给官粮。


各军初往开屯,离家颇远,难以裹粮糊口。


每名每日各给米一升,以三月为率,向后屯种可以资生,不烦官府过计矣。


其统率屯军卫官,除月支俸粮外,每日加给廩粮银八分,俟开屯成熟再议。


至该屯别项差委,概行豁免。


一、设房舍。


各军屯种资生,须有棲身之所,今议每军二名,用草房一间,本院自捐俸银,行各县印官杏照地畝坐落处所,如式盖造,多则三、四十间,少则一、二十间为一村。


俟收成之后,各军日用宽裕,乃听自行添设,以便家属共居。


一、借子种。


郧属地畝,历年俱有人民耕种。


自遭寇患,止於今岁抛荒,非若久荒之地难以开垦者。


但恐各军子种无出,不免耽误日时。


俟承种之日,本院多方设处,照地畝应用之数以给之。


一、资牛具。


每地一顷,用军三名,给牛二只。


其犁锄等项,每军各给银三钱。


如各军不便打造,仍发银各州县制办,赴郧给领。


以上牛具等银,本院设处。


一、立田规。


无主抛荒之田,高低肥瘠不等,已行各印官从公查勘,分为上、中、下三等,配搭均匀。


其子粒亦照三等起科,官取三分之一,以还牛具、子种并先借月粮,其余尽归各军食用。


一、便舆情。


各军虽有田可种,有房可居,然草创规模,恐家属一时难以同往。


耕种之暇,仍听其归省父母妻子,但往返之间,近者以半月为率,远者以一月为率。


如某屯官名下军余若干,分作几班,更番给假,不得迁延时日,自废农业。


一、禁争扰。


本院所清无主民田,原据各属从公开报,的系本主逃亡故绝,并无亲族认种者。


倘各军承种之后,有豪民刁棍,冒名告争,即重治以法。


各军亦务要安心农业,尽力耕锄,不许扰越争竞取罪。】


——卢象升开始选拔卫所官吏,然后抽调卫所余军,【每十名为一甲,中择一人为甲长】,编户屯田,制定规矩,以此为基础恢复当地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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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覆增兵措饷疏。


窃照郧镇兵单饷乏,久在圣明洞照之中。


微臣前疏,特请设兵三千,实因控扼三隅,此处极其要害,而残破之余,封疆万难再误,故竞竞焉善后是图。


乃计臣、枢臣既念郧土艰危,复虑饷银难措,所议增兵五百,暨毛兵六百,合之可增一千一百名矣。


此一千一百名者,若论分布设防,臣辖郧、襄、荆、南、汉五郡,每郡仅得二百余兵,缓急何能兼顾?


但海内忧兵忧饷,到处为然,疆臣既值此时,自当勉图报称。


如部议所云,挑选民状,团练乡勇,以共状师干,臣不敢不悉心从事也。


至镇筸兵隶楚,臣业与抚镇诸臣从长酌议,以其半选顾荆、承,以其半分防郧、竹。


惟是筸饷亦无成额,皆取诸黔还楚饷。


而从前奉旨酌留之数,久已用尽。


全楚重地,此兵未便撤回。


所需饷银,顷抚臣已会题续请矣。


若夫石柱川兵一旅,暂留防郧,该营领兵游击周仕凤勤勇急公,曾有康家坪之捷,近守上津一带,更著成劳。


只郧中窘极,多一兵不免多一兵之费,且其日食饷银四分,在主兵仅足糊口,而川兵终是客旅,时时呼颙於臣,势不能久也。


臣为朝廷节啬公帑,此兵或遣之回川,或调之他用,当侯圣裁。


但该营既撤,郧镇益苦空虑,所赖以建威销萌,绸繆桑土,止臣原额标兵五百,新募毛兵六百,暨今增设郧兵五百。


以视他镇,虽不及十分之二三,而从此多方简练,鼓勇作忠,东堵西防,惟力是视,固微臣忠於皇上之职分也。


所尚费筹划者,增设标兵五百,已奉旨确议饷银;


而毛兵六百,部覆另议设处,恐日后仍无归著。


惟望天语申明,并於楚省坐给,永立成规,封疆利赖不浅矣。】


——接下来卢姥爷开始整理军务,又开始脑壳疼了,【乃计臣、枢臣既念郧土艰危,复虑饷银难措,所议增兵五百,暨毛兵六百,合之可增一千一百名矣】


目前手里战兵为一千一百左右,但【若论分布设防,臣辖郧、襄、荆、南、汉五郡,每郡仅得二百余兵,缓急何能兼顾】,兵力实在还是太单薄!


卢象升自己倒是希望能够将战兵增加到三千,但也考虑到【海内忧兵忧饷,到处为然】,所以只能【勉图报称】,尽力而为……


卢象升与唐晖、许成名他们商议过,筸兵现在【以其半选顾荆、承,以其半分防郧、竹】,【全楚重地,此兵未便撤回】,湖广还需要这么一支战兵驻防,姑且【筸兵隶楚】,【从长酌议】


军饷方面,巡抚唐晖他们已经在考虑了


许成名的筸兵还好说,邓玘、周仕凤他们的川军驻防郧地,卢象升一看财政表,立即血压增高:


【只郧中窘极,多一兵不免多一兵之费,且其日食饷银四分,在主兵仅足糊口,而川兵终是客旅,时时呼颙於臣,势不能久也】(ŎдŎ;)


卢象升:【臣为朝廷节啬公帑,此兵或遣之回川,或调之他用,当侯圣裁】,陛下,快,赶紧把川兵调走吧!!!(;´༎ຶД༎ຶ`)


同时希望至少能再增设标兵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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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本屯田鼓铸修城疏。


本年九月初六,准工部咨覆微臣题前事内缮城垣以资防御一款,该本部看得:


郡治修城,每年原有积貯银两,专供厥役,即供用不敷,亦该地方自为措置,此不易之大例也。


近见河南之修筑渑、卢,山东之修筑东平、登莱,江西之修筑南昌等四城,广东九连之创设两县,无不出於捐助,特在纲纪之司一倡率之耳。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六日奉圣旨:


这房、竹等六县城垣,著该抚设法措处,倡助缮葺。


该镇兵焚彫残,还委任良吏多方安集,俾小民恃有保障。


兴筑事宜,不妨渐次修举,钦此。


臣荘颂明纶,回环部覆,知皇上悯念郧疆,万分殷切,而工臣独以水衡告匮,未遑一顾残郧,但谓修城例有积貯之银。


乃六城煨烬,斗粮尺布无存,况金钱也。


至求之捐助,而郧在昔无富民,在今并无贫民!


臣每至一山邨,行数十里,或百余里,但见人面鹄形之老稚,非踉跄道旁,即辗转沟壑,恨不能剜肉以啖焉,何忍再问其输将?


若所引河南之筑渑、卢,及山东之筑平、登,彼平原数城耳,合全省之民财物力以共襄之,岂不绰然其有余裕?


而天下更有险僻凄凉若郧者乎?


天下更有贫窭掣肘若郧抚者乎?


天下更有人民逃散,兵焚频仍,官吏士民救死不膽,若郧抚今日所处之时,所居之地者乎?


夫疆臣任事,力可即行之,不能则亦当言之。


倘既不能行,又不敢言,是甘以皇上之土地人民为尝试之具也。


臣今兀守孤郧,一城之外,惟与万山相对。


二竹、保、房、西、津等邑印官署官,寄跡颓城败栋之间,招一民无应者,呼一役亦无应者,但见鸿雁哀鸣於中泽,虎狼白画以张牙,何必贼来,乃始不能存活!


臣言及此,石人以下泪矣。


臣跪捧明旨,论以兴筑事宜,不妨渐次修举。


此皇上洞知郧苦,稍宽期限以课其成,而臣不敢自宽也。


郧寇虽靖,秦贼正猖。


臣以三隅兼辖之赘抚,处三面受敌之孤郧,事势至此,亦万无可宽也。


臣清苦自安,刻意节啬,因镇城低矮,特议增高三尺,并筑四大炮台,益以火器等项,约需二千余金。


臣偕守令之力,尽於此矣,此外分豪无措矣。


六城修建,非先得万金,断难措手。


而募军屯田所需牛具子种,召商鼓铸所需铜本工料,又非各得万金,断难措手。


以上三事,乃臣愚呕出肺肠,冀以存郧土,活郧民者。


目前倘得三万金,多方经理,地方之困,尚可少苏。


而臣於此际,下不能得之捐助,上不敢请之朝廷,惟有称贷一路。


乃称贷势必求之全楚,望之抚臣。


盖保孤郧以障全楚,此臣之事也;


合全楚以济孤郧,此抚臣之事也。


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能以升斗之储,活邻家旦夕之命。


臣与抚臣唐晖,同室也,非乡邻也,况兵兴以来,抚臣念切封疆,有呼辄应,今值垂成之会,宁靳续命之膏!


然非天语遥颂,未敢私相授受。


恳祈皇上特勒楚抚,不拘何项银两,搜借三万两,以为郧中修城屯田鼓铸之用。


仍限臣於一年之内先还万金,两年之内全完,庶公帑无亏,残郧可救,


臣与郧楚士民共祝皇上於万禩矣。】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六,崇祯的命令到达:


【这房、竹等六县城垣,著该抚设法措处,倡助缮葺。


该镇兵焚彫残,还委任良吏多方安集,俾小民恃有保障。


兴筑事宜,不妨渐次修举,钦此。】


卢象升随即开始研究政策……然后:(╯°Д°)╯︵┻━┻


一般来说,修缮城池都是用【原有积貯银两】,地方上的库存财政进行,再辅以地方乡老士绅捐助,都是有先例的


奈何【乃六城煨烬,斗粮尺布无存,况金钱也】,【至求之捐助,而郧在昔无富民,在今并无贫民!】


既无积存钱粮,也没有百姓……


卢姥爷每次上山下乡,都能零星看到一堆饥寒交迫的难民【非踉跄道旁,即辗转沟壑】,艰难求存,【恨不能剜肉以啖焉,何忍再问其输将】???


卢象升:【而天下更有险僻凄凉若郧者乎?


天下更有贫窭掣肘若郧抚者乎?


天下更有人民逃散,兵焚频仍,官吏士民救死不膽,若郧抚今日所处之时,所居之地者乎?】(╯°Д°)╯


现在麾下各官吏【寄跡颓城败栋之间】,并且想招抚流散难民,却是毫无响应!


卢象升:【臣言及此,石人以下泪矣】(;´༎ຶД༎ຶ`)


之后开始算账:


【臣清苦自安,刻意节啬,因镇城低矮,特议增高三尺,并筑四大炮台,益以火器等项,约需二千余金】;


【六城修建,非先得万金,断难措手】;


【而募军屯田所需牛具子种,召商鼓铸所需铜本工料,又非各得万金,断难措手】;


结论是,修筑城墙、修缮城镇、募军屯田,【目前倘得三万金,多方经理,地方之困,尚可少苏】


但是卢象升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朝廷财政也很困难,【下不能得之捐助,上不敢请之朝廷】,所以起了借贷一部分钱财稍稍弥补应急的心思


卢象升打算让巡抚唐晖在整个湖广一带找找关系门路,向富商豪民借钱……


【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能以升斗之储,活邻家旦夕之命】!!!o(╥﹏╥)o


卢象升:【恳祈皇上特勒楚抚,不拘何项银两,搜借三万两,以为郧中修城屯田鼓铸之用。


仍限臣於一年之内先还万金,两年之内全完,庶公帑无亏,残郧可救】


皇上啊,希望你能下旨让唐晖他帮忙赶紧借出三万,我争取两年内把贷款还清!做到【庶公帑无亏,残郧可救】!ψ(*`ー´)ψ


满纸荒唐言—以周延儒为轴写崇祯朝的事情(九)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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