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帝国精英(节译十二)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EMPEROR'S FINEST》,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十二章
事实证明,幸运的天平显然更加钟情于我们这一边,我早已将两件武器握在手中,而且在疑神疑鬼的心理作用下,反应速度也得到了显著的提升,这使得我在看到兽人的一瞬间便已打出了两发光弹。尽管它们全都命中了目标,但这足以给人类造成伤残乃至死亡的创口仅仅起到了惹恼兽人的作用。我已不是第一次在咒骂绿皮的同时又禁不住对它们的强悍韧性感到惊诧。然而这两发光弹确实分散了那畜生的注意力,当它一心想要挤过那个狭窄的缺口时,功能舱口的框架在它两个肩膀的压迫下不停地扭曲变形,我的攻击打得绿皮跌跌撞撞,它的一只脚不小心绊在了舱口的底框上。我用一个敏捷的转身避开了这扇嚎叫不止、涎水四溅,径直向自己倒过来的恶毒“门板”,挥起链锯剑,干净利落地砍下了它的脑袋,不等尸体和首级落地,转过身子拔腿就跑。
“你还在等什么?”被米拉拦住去路的我高声喊道。然而令我备感惊讶的是这女人竟带着一脸坚定的神情,快步走向倒毙的兽人。
“我需要一件武器。”她俯身去捡那只巨手中兀自紧握着的一把粗制滥造的大号手枪。
“但不是那一件。”我一把将她撞离了原位,恰在此时,尸体的手指在肌肉痉挛的作用下扣动了手枪的扳机,米拉原本站立的甲板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弹洞和大量锋利的金属碎片。就算她能撬开兽人的大手——当然,即便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这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这件缴获的武器也绝不会给女人带来任何助益,米拉甚至都没法举起那支枪,而且任何妄想用它射击的尝试都只会让她跌坐在地,折辱自己身为贵族的颜面,并且很有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中弄断自己的手臂。【注:凯恩此处的观点具备一定的权威性,他在佩里亚上曾经缴获过大量的兽人武器,因而有着相当丰富的使用经验。】不过眼下不是详加解释的时候,所以我仅是指了指那些嚎叫连声,争先恐后想要挤过缺口的绿皮暴徒。此时那些头脑更为机灵的家伙已经准备肢解它们已故的同伴,以便于越过这碍事的尸体,冲过来将我们大卸八块。“快跑!”
虽说米拉为人刚愎自用,喜好强词夺理,但她可不是看不清形势的懵懂白痴。当我沿着走廊一路狂奔时,她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一心只想与能够强行越过尸体与其它同伴的兽人尽量拉开距离。身后响起的一轮短点射更是鞭策我继续加快脚步。看来绿皮们已经用颇具兽人范儿的传统方式解决了通行优先权的问题,而它们的先头部队很可能已经在追赶我们了。
“能不能说说你的计划?”她气喘吁吁道。
“不被吃掉。”说实话,我会第一个跳出来承认这算不得什么计划,但这一原则直到今天仍还发挥着作用。我启动了自己的微型通讯器。“凯恩呼叫舰桥,发现敌人,已经交火。”我认为这听起来总比“侥幸放倒了一个,正在全力逃命”要好得多。“哦,维利迪亚的代表和我在一起。”
“收到。”即便考虑到事态紧急,通讯器彼侧的阿斯塔特上尉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藉着他停顿的当口,微型通讯接收器里飘出了一些战斗的细微声响。不出所料,兽人似乎正在攻击舰桥,但此刻它们还没能攻破我离开时见到的那处防御工事。【注:这一点不足为奇,因为它们的对手不仅是凯恩前文提到的那些武装船员,还要算上一名星际战士上尉以及他的指挥小队。】“所有部队都在与敌人交战。”换句话说,也就是“祝你们好运,你们只能依靠自己摆脱困境了” 。
“愿帝皇保佑我们所有人。”说完,我便结束了与他的通讯。如果他愿意,也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一种激励。眼下我这边有一个更加需要得到帝皇照拂的人选,迫切期望陛下能够派遣一些空闲的阿斯塔特过来降低这份工作的难度。
“我出发了,政委。”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打断了我的思绪。必须承认,尤根那被浓痰阻塞得有些模糊的嗓音令我不由自主地长出了口气。至少副官让我知道自己还握有可以依靠的援助,即便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过来与我会合。
“我们会给你留几只绿皮解闷。”我向他保证道。没有哪个瓦尔哈拉籍的防卫军士兵甘心在有兽人出没的战场上束手旁观,而且我敢打包票,若是自己下令让他原地待命,尤根一定会心生怨愤。“你那边有发现绿皮吗?”
“连点儿它们身上的臭味都闻不到。”尤根略带恼怒的语气证实了我的猜测。
“那么我们就与你在半路上会合。”我吩咐道。眼下的事态也证实了我先前的判断,若是想在“还魂者号”上找到什么能够安闲保命的所在,那么客房无疑是最为适合的选择,因此没能对其加以利用委实是件遗憾的事情。尤根或许欠缺我那种对于三维迷宫的亲和力,但他那直截了当的思维模式足以抵偿这一缺陷。我敢压上自己的退休金(和这行里的其它政委一样,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活到亲手领取它的那一天),赌他会选择最短的路线直奔K区15号甲板,而且愿毛克【注:它是绿皮信奉的主神之一,凯恩大概是在几年前佩里亚上那段紧张忙碌的逗留期间听说了这则异形宗教轶闻。】保佑所有拦挡我副官去路的绿皮。
“我们要和谁合会?会合之后要去哪里?”听得一头雾水的米拉急不可耐地开口问道。我尽可能简洁地向她介绍了情况。
“尤根,客房。船上到处都在打仗,似乎只有那里才最适合保证你的安全。”当然论及保命,就绕不开逃生舱,但我们却只能把它当作最后的逃生手段,毕竟在一个满是绿皮的星系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另一方面,即便“还魂者号”上到处都是绿皮,但它终究还是我们自己的地盘。若是兽人的后续增援不能及时抵达,我们或许还可以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
然而我才刚刚构想出这一蕴含希望的光明前景,鸟卜仪操作员便仿佛是在嘲笑我的信心一般,透过微型通讯器泼来一盆冷水。“鱼雷弹幕来袭。准备歼灭敌方登船的援军。”
“看样子我们只得无视它们了。”我烦躁地咕哝道。米拉冷厉地扫了我一眼,她可能很想知道我是否不堪重负继而已经精神崩溃了。但那女人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忧虑提炼成她那颇具代表性的尖刻评论,我的耳朵里便传来了德拉蒙那更加受人欢迎的声音。
“轮机舱里的敌人已被全歼。开启位面转换。”
他话音刚落,返回亚空间时那股熟悉的眩晕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而这一次它的强度直接刷新了我心中的记录。显然无论技术军士做了什么,想必都很匆忙,没有余裕完成所有必要的仪式。我顶着连续冲击自己的眩晕,感谢帝皇让他顺利完成了位面的转换。鸟卜仪操作员刚刚探测到的那波敌方援军此时只能扑了个空,【注:或许更有可能是跟随“还魂者号”的脚步被卷入亚空间,继而沦为在附近徘徊的恶魔的捕食对象。】无法再给我们这艘“跌跌撞撞”的巡洋舰注射一剂致命的毒药。战斗的天平已然坚定地倒向了我们一边,眼下要做的就只剩下清剿残敌。
“到底是怎么回事?”米拉开口问道。这女人在把自己的晚餐托付给甲板之后,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我抑制住想要回上一句“看起来像是弗劳恩蛋糕”的冲动,【译注:如果将米拉的问话完全按照字面意思解释,这句话就会变成“那到底是什么?”由此便可与凯恩的戏谑相合。类似这样的文字游戏在系列小说中并不罕见。】耸了耸肩。“我们已经回到了亚空间。德拉蒙及时帮我们躲过了敌人的围攻。”
“他本应该更小心一点才对。”米拉回击道。“我感觉糟透了。”
“要是放任另一波绿皮援军登上巡洋舰,到处横冲直撞,你的感觉会远比现在糟糕。”尽管我的提醒有欠得体,但别忘了,我自己的身体也并不好受。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兴高采烈的咆哮,这提醒我不要忽视还盘踞在船上的大批兽人。“快跑。”
“跑?!我现在都没法走路!”米拉这句声色俱厉的反驳表明她马上就能恢复原状。当她转过头去,发现那伙兽人正在绕过走廊的最后一个转角时,女人显然坚信此刻的自己完全能够胜任全速逃命的工作。追兵共有五只绿皮,并排走在前面的两个家伙直接堵死了我们身后的走廊,它们全都挥舞着我阻止米拉拾取的那种舒塔枪【注:这个兽人词汇通常用于指代火器。在它们的词汇表里找不到那些指代具体作战军备的专有名词。而且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个取自哥特语的外来词。】,以及同样粗制滥造的战斧。
其中一个走在前面的家伙有着金属制的下巴——我敢说这并没有起到改善观感的作用——以及数量超过格里斯的疤痕。正因为它看起来最具危险性,所以可以断定它就是这伙绿皮的新任领导。剩下几只兽人也都是一副歪瓜裂枣的模样,特别是有一个家伙似乎是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接受过酸液的“洗礼”,它用一只镶着红边的改造义眼怒视这个世界,而就凭它此时走在“金属下巴”身边的架势便足以说明长期以来的并肩作战让这两个家伙能够在绿皮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完成掩护同伴的工作。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余下的兽人,爆弹与实心弹丸便把我们周围的墙壁搞得乱七八糟,但幸运的是,与绝大多数同类相比,它们的枪法并不出众。不过距离我们被它们侥幸击中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我连忙躲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交叉路口,米拉寸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后。
“你为什么不开枪还击?”她在奔跑中还回头瞥了一眼身后,想要确认绿皮是否已经到达了交叉路口。我委实懒得去做这种浪费力气的工作,毕竟只要它们能够再次看到我们的背影便马上会用一轮齐射来宣示自己的存在。我转弯进入了下一个交叉路口,想要利用那里把我们带回到原来的路线上。眼下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因为临时的绕道而错过了与尤根的会合。
“因为即便我走了狗屎运,能够撂倒一只绿皮,其它敌人也会趁机缩短与我们的距离。”我在解释的同时提醒自己米拉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些生物,她不具备我那种来之不易的宝贵经验,因此也就不了解它们那非凡的韧性与凶猛。
我的解释无疑勾起了米拉回忆,她想起了我亲口讲述的那些关于自己在佩里亚上种种英雄表现的故事。女人轻快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我们能彻底甩开它们吗?”
“我怀疑不能。”我说道。我们或许能够暂时保持领先,但它们强悍的力量与耐力会把这场追逐最终导向对我们不利的境地。
“那我们就得发掘一点己方的优势。”她放慢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盯着离我们最近的检修口,那上面贴有一张用蜡印封住的祈祷笺,仅凭二者的维护程度便足以看出“还魂者号”一众机械师们的悉心勤勉。“你能打开这个舱门吗?”
作为回答,我挥起了链锯剑。伴随着四处飞溅的火花,锯齿只用了几秒钟便噬穿了薄金属板。如此亵渎这座欧姆尼西亚小型圣祠的行为必定会让科技教士们备感震惊,然而若是与肆意妄为的兽人给船只造成的损害相比,我这点出格的举动属实微不足道。事实上,或许它们首先要破坏对象就是我们,必须承认这对我来说更为紧迫。“你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米拉笑了笑,自打我在走廊里偶然撞见这女人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展露出愉悦的神情。“一个老猎人的绝活。”她开始拉扯缺口中的电缆。
不得不承认,我一直怀疑这样的做法是否明智,我们因此延误的每一秒钟都在侵蚀来之不易的领先优势,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守住兽人可能来袭的转角,放任米拉一个人去处理那些电缆。看来尽管我早先在费德利斯总督府的地下碉堡中怀疑过她的猎人身份,但这女人的那些游猎经历确实赋予了她一些有用的知识和技能,它们也许能在我们应对这紧急事态的过程中派上用场。以一个平民的标准来看,米拉的枪法确实非常出色,之前的经历已然让我有充分的理由去感激这一点,所以似乎值得冒险赌上一点时间看看她还留有什么后手。除此之外,我对自己的脚力很有自信,若当真到了追兵迫近的紧要关头,我肯定是跑得更快的那个家伙。
“搞定了。”片刻之后,她开口说道,然而我还没来及舒缓紧绷的神经,铁鞋连续踏在甲板上的撞击声便开始在我的脊柱里上蹿下跳。“我能借用一下这个吗?”
我甚至都来不及询问她所谓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女人便一把夺走了我头顶上的帽子,把它挂在了一段电缆上,而她预先已经把这段电缆横搭在了一根占据天花板中心位置的纵向导管上。于是我那顶被“偷走”的帽子就半悬在走廊的中央,在略微高过我的头顶——也就是兽人面孔的位置上不停地摇晃。我半点都猜不出米拉想用它来达到什么实际目的,或许这只能引燃绿皮的怒火,但我的性命远比区区一顶帽子要重要得多,于是我准备重启自己的逃亡之旅。
“别跑得太远了。”米拉把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在它们发现我们之前,只需要绕过下一个拐角。”这对我而言听上去不错。不过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略微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躲进了下一个交叉路口,平端手枪,瞄准了我们的来路。主动暴露是一回事,但我还没蠢到站在交叉路口正中央方便让绿皮练习射击。即便是兽人,偶尔也能侥幸命中目标。
追兵拖着沉重的脚步闯进了我们的视野,和往常一样争抢着位置,这无疑严重拖慢了它们的追击速度,为米拉赢得了实施她那未知计划的准备时间。我略微收紧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只要再施加一丁点力道就足以击发手枪。(之前我通过在训练礼堂里与电子头骨进行的数个小时的练习收获了丰厚的回报,我对手枪的控制已经恢复到了手指受伤前那般随心所欲的境界。此外,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改造手指能帮我更为轻松地保持精确瞄准的姿势,免受细微抖动带来的不良影响。换做自己的原装手指,即便再多的训练和体罚也无法完全消除这种不利于瞄准的自然反应。【注:凯恩显然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改造手指能够提高使用这类武器的射击精度,但考虑到单手据持手枪时,妨碍瞄准的主要因素在于会影响全身的心跳,所以在我看来,这或许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并非什么生理上的原因。】)不过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想要确定自己的行动方针。直到此时我仍然搞不清楚米拉到底布置了何种陷阱,而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枉费她那灵机一动可能为我们赢来的优势。
绿皮们最先发现的自然就是我的帽子,它们全都带着些许困惑的表情注视着它,这已经是它们那个物种最接近于谨慎行事的状态了。它们放缓了突进的速度,开始沿着走廊向我们走了过来,不时用它们那原始的舌头发出咕哝与咆哮,我对这些有着足够的了解,能够推断出之前被自己干掉的那个家伙确实就是它们的前任首领,而此时它的继任者仍在试图把自己的权威强加在其它绿皮身上。【注:凯恩之前提到过的那阵枪声可能就是这一行为的产物,兽人常常会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了结绝大多数争论。】
“你怎么还不开枪?”米拉气冲冲地质问道。于是我开始瞄准那个“金属下巴”,毕竟它是那个最为聒噪的家伙,这一点在辨别绿皮的地位方面非常可靠。我扣动了扳机。我的本意只是想要引起它们的注意,据我推测,这大概也符合米拉的思路,然而我实际取得的成果却超过了自己最为天马行空的预期:当时我的目标刚好张着大嘴,忙着训斥一名顽固不化的下属,我那发光弹极为幸运地击中了它喉咙的深处,穿透了那家伙的头骨,带走了大半个脑子。一时间,幸存的绿皮们被惊得目瞪口呆,只得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瞧着又一位首领倒在了甲板上,但它们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一齐发出“WAAAAAAAAAAAAGH!”的怒吼,径直冲了过来。尽管局面依旧十分凶险,但我还是生出了一丝信心。我在佩里亚上多次见到兽人小队一旦遭受了严重的战损,幸存者往往就会失去斗志,继而中途罢战,转投其它兽人团伙,而不会选择继续维持它们的攻势。若是我能再放倒一只绿皮,或许便足以动摇其它敌人的决心。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再次扣动扳机,便发现视野中已没了可供射击的目标。整组绿皮全都摔倒在地,像是小酒馆里的醉鬼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甲板上,当它们试图站起来时,不停地晃动着身体,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像是大发脾气的学步孩童一样手刨脚蹬,互相妨碍。
米拉盯着它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我本来还想让它们丢掉武器。”
“这就是你那个‘高明’的主意?”我在自己的语气中添加了少许的严厉,准备再次逃跑。兽人丢掉武器的可能性与它们决心开始研习插花相差无几。“一个绊网陷阱?”这自然也就解释了她为何需要我的帽子,设置陷阱的首要原则就是引开受害者的注意力。
“差不多。”她承认道。
“那我们现在不应该赶快逃命吗?”我略有些不耐烦地反问道。绊网唯一的作用就是延缓敌人追击的脚步,而傻站在原地,等着它们起来掸掉身上的灰尘只会浪费这短暂的时间优势。
“也许你说得对。”米拉带着一丝期待的神情回头望着走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此时“酸脸”已经爬了起来,大声咒骂着其余的绿皮,还挥起手中的斧子猛劈我那顶悬在半空的帽子,它无疑是想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愤懑。
当那件粗糙的武器砍进我的帽子时,金属锋刃上猛地迸发出了一条蓝白色的电弧。与米拉布置在走廊里的电缆构成完整回路的兽人全身痉挛,口中不停地发出愤怒的咆哮。它的同伴也同样没能幸免,一个个就像是煎板上的活鱼一般满地翻滚,那一声声凄惨的哀嚎所激起的回声震得人双耳生疼。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米拉的表情极是得意。
我看了看她,回到了那些浑身冒着青烟,兀自不停抽搐的兽人旁边。“你在布置陷阱时怎么没有触电?”我对此有些疑惑不解。
米拉耸了耸肩。“因为我穿了橡胶底的靴子。”她说道。“在露营地周围安装电击围栏时能够节约时间。这是个……”
“老猎人的绝活。”我抢先替她把话说完。“等下次你再见到那位老猎人,代我向他表示感谢。”
她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被滥用的电源终于发生了短路,伴随着一声武器落地的轻响,唯一还站着的绿皮猛地倒在了同伴们身上。一股刺鼻而又令人熟悉的体味突破了炭化兽人的焦臭,坚定决绝地来到了我们面前。我转身和副官打了个招呼。
“尤根。你总是来得这么及时。”我指了指身后那堆已经丧失行动能力,仅剩下一口气的绿皮。“要是你不介意亲自动手的话……”我本可以轻而易举地给每只绿皮的脑袋嵌上一发光弹,但我之前许诺要给他留几只绿皮解闷,要是食言而肥,那么在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消解副官的怨气。
“乐意从命,长官。”他兴高采烈地小跑过去,给倒地的兽人执行枪决。过了一会儿,尤根回到了我的身边。当副官伸手把帽子递给我时,眉宇间带着一丝困惑不解的神情。“我会想办法补救一下。”他说道。“但我恐怕它有点被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