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交融

看标题就知道这章的主要内容......
稷儿元若的甜甜蜜蜜豪车见爱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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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细碎温暖,从窗柩和帷幕的缝隙里悄悄探出几缕,榻上一对依偎的人正相拥熟睡,静谧安宁。
另一边,芈瑶派人把守各处,谨防泄露。她看着房门,眼中划过担忧,但很快被坚定替代。
晌午,李炳在偏院里醒来。到底不比年轻,宿醉的后遗症一样不落地照应在他身上,头疼,干渴,疲倦,他叫来下人打理。
喝完水润嗓,李炳想起昨夜的唐突,问道:“夫人那里......可有什么反应?”
下人们低头,为首的侍女道:“奴婢在此侍候大人,未见夫人垂询。”
李炳听着眉头微蹙。
元若......罢了,他一贯就那个冷淡性子。便是在床上也见不到他软和几次,更别指望他能主动来照顾自己。
恐怕昨晚他看顾了一夜芾儿也累了。
李炳想着缘由,准备起身出门。因为爱子降世,他放松了近一月的公务,也该回去尽职了。
芈瑶得知李炳苏醒,如临大敌想要通报,不料李炳匆匆出了门,完全没有来主院的意思。
芈瑶松口气。
忙了一天公务的李炳回府路上收到一位意外来客的邀请。他看了一眼落款,沉声叫车夫改道。
樊楼顶层包厢里,一位气质端方,雍容华贵的夫人正静静坐在桌案后斟茶。
李炳到了以后,她也没有停止动作,而是继续将茶沫用茶盖抹去,放好在桌侧。
李炳看到她时,眼中飞快地闪过忌惮,坐在了桌边:“雒国夫人。”
“陇西侯,许久不见。”雒国夫人笑弯眼,面容保养再好,也盖不住眼角的纹路。
她是皇帝亲舅的继室。这位雒国夫人年轻时以长袖善舞闻名,本是世家女,却委身下嫁当时不过五品刚刚丧妻的国舅,被众多贵女嘲讽,后来现实证明这位雒国夫人的眼光独到,不仅助夫家势力,更是深得新帝信任。
不过在李炳眼里,这是一个胆大妄为野心勃勃的女人。
“侯爷请坐。”雒国夫人示意:“这是今年御贡的雨前龙井,边境苦寒,恐怕侯爷已经许久没有尝过这新茶了。”
“安州虽地处要塞,但商旅不绝,茶叶虽比不得御用之物,却是不缺的。”
“侯爷未免火气太重。”雒国夫人抿嘴一笑。
“雒国夫人此番所为何事?”李炳不想和她打机锋,板正道。
“望春之际,突厥人多有犯境,圣上为此烦恼。”雒国夫人见状直言。“如果郡公可以主动请兵,前去巡视北疆诸域的话......”
“想必陛下会很欣慰。”
“这对我有何益。”李炳不以为然。“圣上对我颇为信重,连北军都......”说到这,李炳忽然顿住。
“嗯。”雒国夫人点头:“陛下将北军事务交于侯爷,可不是只让您护卫商贾的。”
李炳的面色逐渐严肃。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不敢确定。
雒国夫人这番孤身前来,当然不是为了游玩。
突厥肆虐,是朝廷心腹之患。当年他在陇西和突厥有过不少交锋经验,算不得全胜。
如今面对皇帝抛下的偌大机遇,接得好,往后世代前途富贵再不用发愁,但接不好.......
李炳陷入权衡。
都是聪明人,雒国夫人点到即止,忽然想到什么,揶揄地掩口:“侯爷听说新添了一位小公子?着实恭喜侯爷了,身强体健。”
李炳听多了这种夸赞,哪怕不怀好意,也没有反驳,面上淡淡。
“不过我记得,侯爷的继室是齐国公家的那位世子?我从京都出发的时候,齐国公纵容族人行恶,被陛下申斥,已经闭门半年。齐国公门楣不再,如今勉强挤在北巷,听说只能靠吃祖产过活。”雒国夫人继续道:“可惜了。”
一代清贵,沦落至此,不过是因为站错了位,惹了上头不喜。
李炳意识到这便是皇帝的权力所在,心中越发谨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钦羡。
幸好,他站对了。
“雒国夫人之意,我已明白。敬请回复陛下,臣必不负重望。”
心有所思的李炳回府后并未发现齐衡细微的僵硬,匆匆进了书房忙碌,如是几旬,日日宿在书房别院。
等他从昏天黑地的部署中解脱,率兵出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看着京都传来的圣旨密信,李炳终于想起,已经许久没有去主院见元若和芾儿。
进了主院,李炳瞧见外面稀疏伺候的下人微微皱眉。
“老爷!”见到李炳,一个婢子匆匆行礼,粗声大气,吼的李炳脑门一跳,顿在门外:“做什么这么大声!规矩没学好吗!”
婢子慌地磕头请罪,李炳倒也不是残暴之人,阴着脸叫她下去,和身边跟随的管事道:“这种礼数不周的怎么安排到了夫人这里?莫不是看我最近忙公事,府里的风气又不正了?”
管事自然描补:“这是府里新来的丫头,声音天生粗犷了些,可人却实干,老爷若是不喜,我把她调走就是了。”
李炳没说什么,房门先开了。
“老爷。”多日不见的元若穿了一身雪青的衣衫,衬得人面如冠玉,清朗徐风。
李炳看他面色神态,红润精神,和之前的冰山恍若两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这些天离了他这个丈夫,元若反而过得更好了?
齐衡没想到忙碌数天的李炳会在今日前来。稷儿昨夜胡闹,今日直到巳时一刻才走,他刚刚穿戴好,就听见门外传来丫鬟青鸾的提醒,胆战心惊地匆匆整理好衣领袖口,掩盖痕迹,主动出击。
齐衡敏锐地发觉了李炳的心思,默默走开些,转到屋内支好的小摇篮边,僵硬道:“老爷有些日子不来,芾儿都要忘记爹爹是什么样子了。”
李炳的心神顿时被引到幼子身上。看见屋内多出的小摇篮,他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心底愧疚复苏。
他有些不敢再看元若,转身自己坐下,倒了一杯茶喝。
该怎么说呢......
齐衡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索性也不过去,默默站在摇篮边背对着李炳,心中惴惴不安。刚刚稷儿走了,床上还乱着没收拾,虽然有床幔遮着,可是现在李炳背后就是床榻,万一被看出来......
“夫人。”李炳终于决定,早些坦白早结束。
他迟疑地放下茶杯。那股犹豫的语气把齐衡的心都吊了起来。
“什,什么?”他发现了什么?
齐衡手背在身后,掐着掌心。
“这些日子,军务繁忙,委屈你了。”李炳先是软语安慰。
“忠君之事,漠北大患,为夫必须亲往。所以,等我回来。”说着他顿了一下,看见元若极其轻缓地眨了眼睛。
李炳被齐衡这般迷茫无措好像不知该怎么办的无辜模样给击中了,越发温和:“我再好好补偿你。”
那句补偿说的意味深长。
齐衡舒口气,没想到天降大喜,面上还维持一副明白懂事的模样。
“那这次,要去多久呢?”
李炳默然,他也拿不准,但是起码一年半载......
“任务艰巨,一年半载,为夫也没法保证。出征之后,家中一列事务,都要辛苦夫人了。”他难得做了个揖。
齐衡复杂地看着他。李炳又想到幼子,铁血柔情:“为夫也不愿离开......元若,待我归来,我许你和芾儿一世平安富贵。”郑重地许诺完,李炳看到齐衡并没有动容,心里微讪。
齐衡只记得他说的一年半载,归期不定,根本就没注意到后面的话。
壮志酬筹,表明了一番心意的李炳没得到预料中元若的感动,自己也觉得实在尴尬,便起身离开了。
三日后,李炳整军,开拔漠北。
齐衡站在府门口看着车架远去,一直冷淡的面容第一次破冰,看到的下人们视若无睹。
直到人影不见,齐衡放松地将规矩收拢的手背去身后,抿唇笑了。
他转眼,撞上了同来送行的嬴稷。
二人对视,波光流转,无声达成了交流。
当夜主院。
齐衡看过芾儿,回到主院打开房门,预料之中床前矗立一道人影。一片烛火昏黄,他轻轻地走近,从身后搂住了男人劲瘦的腰。
男人转过身还未说话,就被主动的齐衡堵住了唇。
嬴稷意外之喜,怔忪过后就反守为攻地加深了这个吻。
“啾。”二人分开时,相接的唇瓣发出了暧/昧的水声。
“时候不早了。”嬴稷说完,直直盯着怀里的元若,反而把主动的元若盯的不好意思起来,欲语还休地垂眸,然后被嬴稷打横抱上了榻。
床帷落下,隐隐约约的两道人影逐渐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