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转生变成史莱姆这档事后传 第十七章：双王诞生（3）
起初，没有人在意发生在远方的剧变，认为这不过是一次司空见惯的杀戮，一次电闪雷鸣的黄昏，一次狂风中鸟群的慌不择路，直到这场剧变，规模大到震天动地。
在城镇里遥望天空的异象，作为巫女，朱菜急忙拿笔记下这诡异的一幕。自她出生以来的十几年，以及之前的几十年，在任何的记载和口传中，鸠拉大森林都从未出现过这等情况。
就像是，某位伟大神明的降临。
从朱莱的速记中，没能亲眼见此盛况的人也得以窥知一二。看过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但当时在场的无数魔物和人类都可证明，那一天的黄昏，两轮新生的“太阳”在西方升起，其中之一，光芒愈发闪耀，把几十公里外的人眼睛刺得生疼，光球化为光柱，上下高速延伸，以至撼天撑地，黄昏变成血红，暗赤的落日像只在世界之外的独眼，静悄悄离开，之后本应夜幕降临，可强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以“太阳”为中心，携带魔素的浩荡的风推翻了四周的尸体、军营、树林，植物枯萎，不久后这阵风奔袭至魔物的城镇，虽已削弱了不少威力，但头晕眼花、脸色苍白者仍有许多，他们踉跄地躲进室内，寻求庇佑。而后来的是高温热浪、地震、雷暴。朱菜在城镇外围，迎着那“太阳”施展大型结界以阻挡其危害。这时她已把笔交与旁人接着记载。暗红的天空给人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雷电呈紫蓝色，不断闪过，处处落下，就像是从天顶生长下来的藤蔓丛，许多惊起的鸟类与飞行魔物不幸被劈中，灰飞烟灭。落在地上，则燃起火焰，起先只是零散的几点，不多时，点成线，线成面，平原上熊熊燃烧，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因而烈火狂舞，烟幕丛生。天雷地火，一幅地狱之景。火星漫天飞，在结界内，朱菜的俏脸被逐渐爬近的火丛照红，结界可以很大程度上阻隔高温与火势，然而，挡不了地震，路面开裂，树木倾倒，朱菜需要别人的搀扶才能稳住身形并维持结界。在她身后，裂痕已如毒蛇爬上了民居的墙壁，接二连三轰然倒塌，尖叫声此起彼伏。朱菜忍不住回头，大声喊去救人，包括扶着她的那个。于是朱菜只能独自硬撑，这份力量是莉姆露赠予她的，今天一个危险兼机会来到她的面前，要她证明自己是能派上用场的，而非花瓶。雷暴越来越密集，多次劈中她的结界，结界摇摇欲坠，可一想到身后的那么多可爱的人们，朱菜豁出去了，透支魔素，以身体难以承受的方式支撑结界，几十万生灵的保护伞。天灾之下，人力微薄，可勇气永远闪烁光芒，过去如此，将来也会如此。单方面挨打，很疼，而朱菜已经不满足于固守了，她要前进，向着天灾前进，一步、两步……步步艰难，但步步坚定，结果在她超越极限的支撑下坚若磐石，然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持续太久的，朱菜终究有尽力的瞬间，一旦结界破碎，她孤身在天灾面前，也无力逃跑，这意味着必死无疑。
这时红丸赶到，率领着千军万马。极巨大的雷霆降落，把朱菜的结界砸得粉碎。朱菜向后一倒，红丸赶紧把她抱在怀里，他才发现，自己这傻妹妹早就累得神志不清了，难怪刚才莫名往前走，跟送死一样。
随后赶到的托蕾妮接上朱菜的位置，和其他几位分散在城镇各角的树妖精一起释放新的结界，更稳定也更坚固。
“你真傻！”
“哥哥…你说什么…？”朱菜的耳朵里流出了血。
红丸摇了摇头，把妹妹的脑袋按在胸前，抚摸她的头发。
“我带你回去——”
刚一起身，红丸顿时感到眩晕，身体里的力气被抽干，双腿难以再支撑身体，不得不跪下。这眩晕来得莫名其妙，跟他出现相同状况还有妹妹，因为太累，她一下子就晕过去。哥布塔和一些哥布林好歹撑了会儿，但都抵挡不住，倒头就睡。红丸发现，与莉姆露有魂之回廊连接的魔物们都出现了这种状况，可莉姆露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宣告：个体名：莉姆露·特恩佩斯特的魔王进化仪式完成，自即刻起，对其系谱下个体施以祝福》
“魔王……”
红丸也支撑不住，但在晕倒之前，他把朱茎放在身前，让她可以垫着自己睡。
古月澪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她在自己的意识深处游荡，像在漆黑的无边世界，走走停停。
随着她的步伐，周遭浮光掠影，那些是她一生中的几个记忆片段，此刻呈现在眼前，跟电影的蒙太奇手法一样。
记忆里，有几个小孩在鬼叫。
“你们看！这个丑八怪连爸爸都没有！”
“哈哈！”
“哈哈！”
“闭嘴！我有爸爸！还有！我比你们都好看！”
应该是四岁的样子，小小个的古月澪拎了把木棒就追着那帮小屁孩打，全部揍哭。
后来老师要见双方家长，对面那几个家里人都来了，古月澪这边孤立无援，因为爸爸是高人，高人是不能随便见凡夫俗子的，于是凡夫俗子们对她口诛笔伐，批评她这种打人的行为，并要求道歉。
古月澪个子小年纪小，唯独脾气不小，死倔死倔的，不肯道歉，都是对方的错。
可最后她还是道歉了，小脑袋可怜巴巴地低下去，腰弯得要断了似的。十几个人围着她，她要一个个道歉过去，对大人，对明明先惹了她的衰仔，低头，弯腰，说对不起，还不能咬着牙说，否则就是不礼貌、没诚意，要重新道歉，至于她的尊严，在包围中支离破碎。她被认定是施暴者，施暴者的眼泪流再多也只是搏人同情而已。
画面熄灭，古月澪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在她看来，这只能算小事。
她向前走，像是回到过去重新前进，展望自己已经度过的人生。
上了初一，她是远近闻名的漂亮女孩，大家都觉得她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雪精灵，可她很文静，不爱说话，总是自己一个人下课时在座位上看书。她的座位靠窗，窗外伸过来几根树枝，刚入学那会儿，春暖花开，窗外粉樱缤纷，阳光洒落，要求开窗，于是开窗，邀请万物生灵访问教室，窗边、阳光、蓝天、白云、微风、樱花，还有安静看书的她，多种色彩调和，美不胜收。
后来啊，肮脏的颜色沾污了这份美好。
古月澪太美好了，于是总有人喜欢她，她是太阳，走到哪里都有向日葵。青春期，情感萌生的年纪，男孩子喜欢她很喜欢正常，女孩子喜欢男孩子也很正常，可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的男孩子都喜欢她，就很不正常了。
那段时间，古月澪的储物柜里总是有两种东西并存：情书和垃圾。前者是男生放的，后者是女生。古月澪两样都扔掉，对待喜欢和霸凌，她一视同仁、视面不见。照旧读书，渐渐地却读不了了，时不时有不认识的人走过来，对她评头论足，很吵，很烦，躲进厕所隔间，以为消停了，然后从外面泼进来一盆水，一起钻进来的还有尖利的笑声，远去。古月澪坐在马桶盖上，制服湿透，银发滴水，就这样出去肯定不行，她的胸肩带露出来了，又没带换的衣服。那就坐着，坐到上课，之后下课，上下上下，直到夕阳归西，像是要坐到天荒地老。她把白色大腿袜脱掉，回教室拿上东西，无视抽屉里放着的狗屎，一走了之。路上不少男生看她的腿，雪白、纤细、笔直。她总是穿长袜，很少露腿。回到家，换衣服，自己做饭吃，作业不想写，玩手机到半夜三更，家里没人管。
有几次她想跟爸爸说一说这些事，就当饭后茶余的笑料那样轻松随意地聊聊。可她没说，一直忍受过分的喜欢和过分的霸凌这冰火两重天。
直到有一天，古月澪忍无可忍。
那天早上，古月澪刚回学校，照常清理储物柜和抽屉里的垃圾后，出去打水。还有几个别班的女生也在打水，吵吵闹闹。古月澪没理，也不想理，伸杯子过去装水，装到一半，旁边那个女生突然把刚打的开水倒在她手上，动作很快，跟不小心的一样。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说是这样说，话语里没有半点歉意,
古月澪还是不说话，把水装满，盖好，放好。旁边就是栏杆，不高，只有她身高的一半多点。
然后她一脚把那女生从三楼踹了下去，没死，但终生残疾。
也许你会觉得古月澪反应过激，但那是一次雪崩，雪崩之前，有无数雪片的积累。
接下来的流程古月很熟，不过是被老师训、见级长、见主任、见对方家长、道歉、低头弯腰。她是会舞蹈的，柔纫性很好，多弯些腰没关系，不累。
可这一次不可能与之前一样，客观上看她是故意伤人致残，以及从楼层高度看，主观上可能还涉嫌故意杀人。于是不仅老师、级长、主任来了，校长很快赶到，对方家长风一样来了，救护车也来了。一大帮人忙忙碌碌，情绪激动。对方父亲极度愤怒，恨不得冲过来打死她，被老师们拦住。母亲声泪俱下。医生护士把受伤女孩放在担架，搬上救护车。古月澪始终沉默，像个观众，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晚古月不许回家，留校察看，跟老师长时间谈话，几个人围着她，跟审讯一样。古月澪都认，道歉，但没用，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干什么？
之后警察也来了，是对方家长报的警。又是一大群人围着她，审讯，厉声呵斥。古月澪道歉。警察说虽然她只有13岁，还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但少年法庭会审判她的罪，她的监护人会代为承担责任。学校联系不上她的家长，所以要求她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家长，叫他过来。
古月澪拒绝了，她不想麻烦爸爸。
但没用，以她的年纪承担不了责住，说什么都只是小孩子的鬼话，大人们凭借权威，逼着她打电话。
古月澪哭了，退到一旁，犹豫了好久，才摁下那个号码。电话铃声响起，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蝉鸣在她耳里被拖得很长。犯过这么多事，还是第一次找自家老爸。
电话接通了，对面是利姆露平淡的声音：“有事？”
“爸…”古月澪带着哭腔说。
“嗯？谁欺负你？”
“有人欺负我，我打回去了。”
”打死没？”
“没…”
“为什么不打死？”
古月澪愣住了。
这时是2362年，黑暗的五十年代刚过去不久，利姆露从长期狂暴中走出，但仍留有曾经疯狂的余波。
“为什么不打死？”他又问了一次。
“不敢，但打残了。”
“那也行。所以你被要求见家长了，现在有很多人围着你是吗？”
“嗯…”古月澪小小声。
“呵，跟审问一样。”
“他们要我道歉，我道歉了，他们还要你出面道歉，承担责任…”古月澪的声音越来越委屈。
“我不想道歉，也不会，不管我有没有错。”利姆露依然平静，“如果有人要我低头，那我会把他的头拧下来。”
古月澪没想到爸爸居然是这种反应。
他还笑着说：“如果你再厉害点，你现在就可以不顾规则，把那些人全部揍一顿，让他们都不敢说什么。以后有时间，我会帮你提升一些实力，掌握暴力的人才有话语权。”
“哦…”
“好了，别哭，没事的，不就打残个人吗，那人死了都无所谓。”然后利姆露挂断电话。
不是，你来不来啊？古月澪疑惑不已。
电话铃响成一片，不是古月澪的手机，是那些人。大人们纷纷接起电话，不一会儿，有几人脸色大变。
古月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察撤走了，对方家长没再不依不挠。后来她听说，那家人被迁到了东南边疆地区。她认识的那些老师、级长、主任都不见了，校长换人了，全校行政管理人员大换血，被勒令退学的学生一个接一个。新任校长对她关照有加，马屁拍得震天响。学校对霸凌行为的打击大幅提升，不仅施暴的学生要罚，管束不力的有关教师也要罚，级长和主任也不例外。那段时间，校内惶恐不安。
在利姆露一段时期的特训下，她的实力问鼎校霸。之后的时间，直到18岁，她被认为是不良，但凡有人敢惹是生非，她就施以铁拳制裁。走在路上，别人看见她都绕路走。有时她连老师都打，但最后走人的从不是她，而是老师。如此无法无天，也没人能制裁她。所有人都知道了，古月澪在上面有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人物。
这是性格反噬，一个人被长期压抑，当她挣脱枷锁的时候，就会表现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样子。不良的古月澪很暴力，不讲理，拳头在学校里比谁都硬。
有一次，古月澪又在学校天台上打了回群架，准确地说，是她一打十几。最后她赢了，赢得很轻松。她踩着满地低吟的家伙，离开现场。夕阳坠落，金光照进教学楼的一排排窗户，古月澪行走在走廊，窗户并不是一直连续的，而是一段一段，明暗相间，古月澪身上时亮时暗……
这幅画面忽然破碎，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前方，爆发的光线刺进她的双眼，无比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过了会儿才适应。残缺的夕阳孤寂地垂落在红色的天空，暗红色的云漫无目的地翻滚，腥风吹过无边无际的鲜血海洋荡漾起波澜，在这其中，残肢断臂和尸体白骨堆积成山，成为血海上零散分布的孤岛和礁石，众多岛屿围绕的地方，一座尸山拔地而起遮住了微弱的阳光，投下长长的阴影。
古月澪就站在这座尸山上。
“欢迎来到，王者的世界。”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古月澪回头。那里伫立着黄金的宝座，其下端与下面的尸体连为一体，难以分清腐肉与金属的边界。澪明明身着黑色的晚礼服裙，印花的黑丝袜，缎面的黑色高跟鞋，但她很不端庄地坐在那上面，翘着二郎腿，鞋跟脱落脚后跟，只用脚趾挑着高跟鞋。
“哦。”
“反应这么平淡？你不应该狂喜吗？”澪稍微坐好一些，“在现世生活二十多年，你终于拿回了属于你的权力，虽然只是一点点而已，但这一点点，足以毁天灭地了。”
“我是谁？”
“你又不是苏格拉底。”澪微笑着说。
“不说就算。”古月澪又问：“这里是哪？”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太抽象了，具体点。”
澪摊了摊手，“你可以理解成，你们的内心世界。”
“我和谁？”
“你的父亲，你们的内心世界是联通的，所以他的力量随时都能够传送给你，他的权能也可以与你共享，包括他的王座。”澪单手撑住香腮，“所以你要进化魔王，他会立刻知道，并且还需要他的同意。”
“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吧。”
古月澪很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被生下来的，利姆露从来没有结过婚，她也不是捡来的，捡来的女孩跟利姆露不可能越来越神似。
“要看你怎么定义父女了。如果是说生理上的，那你们俩确实没有关系，但是，你们之间的灵魂联系程度并世界上任何父女都高。”
“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自己去问你爸，别问我。不过呢，他可能也不会回答你。”澪耸耸肩，“何必问这么多呢？有这么个老爸不好吗？只要他一直是皇帝，你就可以一直享受特权，不论是无所事事还是大展鸿图都可以得到支持。只要是你做的，哪怕违法犯罪了，警察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刚才也看到了，他是怎么对待那些欺负你的人的，还有不少是被牵连的，可他不在乎。你的父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霸，他才没什么善心，护短的很。他手里的极权要是分一点点在你古月澪手上，都够你把别人压死了，那些胆敢忤逆你的，就让他们去死。”
“中二病早该毕业了，又不是小孩子，整天喊打喊杀的，没用的，暴力创造不了什么东西，滥用暴力只会适得其反。”
“那你之前，压迫那么多魔物，暴力吗？”
“暴力只是个辅助工具，达到目的才是根本所在。如果暴力能有效，那就暴力，如果和平、友好、谈判、合作更有利，那就不必使用暴力了。不要和我扯道德，我 知道有用，但已经不想听了。”
“居然变得这么清醒了，哎呀，这下可不好忽悠你啦。”澪笑眯眯的，摆动着修长的双腿。
因为书读得多了，事情经历得多了，古月澪自然也就成熟了。她发觉，有的人读书越读越高尚，有的人读书越读越无耻、越读越没人性，她也许属于第二种。
“轮到我问了吧。”
“请。”
“我……是从哪来的？”
“古月澪吗？”
“嗯。”
“这个不好说呢。你的身体只是你灵魂的容器，那个灵魂才是真正的古月澪，而你的身体是被利姆露创造出来的，由于不能容纳灵魂的全部能量，利姆露便给你上了锁，你灵魂的绝大部分都处于沉睡状态，大部分权能和力量也都在沉睡，所以你才会这么弱，以及，你现在的这种性格也不是完整的。”
“现在的这个我，不是完整的我？”
“对，不论是力量、权能，还是人格，都并不是完整的。”澪说：“不过呢，这次你进化魔王，算是唤醒了自身灵魂的一部分，但还远不是全部，如果是全部的话，撑爆的不一定只是你的身体，可能还会包括，整个世界哦。”
古月澪看向自己的双手，她是真没感受到过自己体内有什么沉睡的东西，听澪这样一说，好像她里面藏着一头凶兽似的。
“真正的我自己……”
古月澪想看看真正的自己。她的进化之路就是解封之路，用一万人的鲜血洒在牢前，引诱囚笼里的凶兽尽快脱锁，撕破铁栏，对着黑夜放声咆哮。
澪消失了，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古月澪脚下一空，径直向下掉落，没有失重感，也没有风。
越来越黑了。
古月澪连自己都快感觉不到了，仿佛这黑暗阻隔的不仅是视力，还有其他感官。听觉失效，听不见声音。神经失效，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向下、向下、无限向下，虚无缥缈。
她唯一还保留的是头脑，知识、思想仍能运作。古月澪记起但丁的《神曲》，全诗分地狱、炼狱、天堂三部，主人公依次走遍，最后抵达天堂，面见上帝。
这里不是有点像吗？穿越最深的地狱，而后直抵天堂。
《宣告：古月澪·特恩佩斯特的魔王进化仪式开始》
《已确认，种族……无需进化，维持原状》
《身体能力全面大幅提高，可自由切换物质体与精神体》
《告：获得授权，解锁固有技能：【无限再生】【万能感知】【万能变化】【万能丝】【强化分身】【魔王霸气】………》
《解锁抗性：【痛觉无效】【物理攻击无效】【精神攻击无效】【自然影响无效】【状态异常无效】【圣魔攻击耐性】》
《解锁究极权能：【灵魂暴食】【时空间支配】【多次元结界】；授与究极权能：【七宗罪】【恶灵降世】【太古权现】》
《申请完整的究极能力……请求被驳回》
《进化完成》
一切，归于寂静。
古月澪在心里默默计算体内高速膨胀的魔素量，仍在增长，而魔王进化仪式已经结束了。很明显，这些后续的能量是从利姆露那里来的。
增长停止。
古月澪确认了她新的存在值：3000w
这一天，如过去几百年的每一天一样，风依然吹，海依然翻腾。这一天，也跟过去几百年的每一天都不同，世界上新诞生了两位觉醒魔王，其中一位直接进入天灾级的序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