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大公国时期

九、伊凡四世（伊凡雷帝）

幼年登基

（一）伊凡四世别称伊凡雷帝，是瓦西里三世的儿子。1533年瓦西里三世去世，年仅3岁的伊凡四世继位。瓦西里三世在遗诏中命叶莲娜同七位大贵族组成摄政会议，在伊凡四世成年之前代理朝政，但叶莲娜很快就与许多大贵族水火不容，她废除摄政会议、独揽大权。1538年叶莲娜猝然离世，据传为政敌所毒死，她的兄弟格林斯基击败政敌继续控制朝政。1547年格林斯基在一次大火灾引起的民变中被打死，伊凡四世正式亲政。

加强中央集权

（一）伊凡四世开始执政后对中央和地方的行政、法律、财政、军队、宗教等方面进行改革，竭力巩固专制政权，强化国家中央集权。当时封建统治阶级内部除领主阶级以外中小封建主都希望加强王权，以结束长期以来领主贵族争权夺利的混乱局面，为加强自己的地位、摆脱领主贵族的控制伊凡四世于1547年正式加冕为沙皇。1549年伊凡四世召开调解会议，实际上是俄国的第一次缙绅会议，参加者除领主杜马成员和教会领袖外还有统领 和小地主。这意味着伊凡四世一方面联合统治阶级的力量，另一方面对工商市民和农民进行安抚。此后缙绅会议陆续召开，缙绅会议的召集、人员的参加都由伊凡四世决定。缙绅会议不是常设机构，也不具有司法、行政权力，它不过是伊凡四世借以实现其集权统治的工具。1551年伊凡四世召开有宗教界代表和世俗封建主代表参加的百章会议，通过由西尔维斯特于1550年编纂的新法典，法典限制领主和地方官吏的权力，审判和治理权更加集中于中央。

（二）伊凡四世对中央机关也进行改革，废除过去的世袭领地机关，以管辖的部门为基础分门别类建立衙门。衙门的设立最早始于伊凡三世时期，但那时的衙门多半以地域为基础，机构重迭、事务繁杂、办事效率低下。伊凡四世设立的衙门使其成为一种国家制度，并且各衙门职责分明，它的出现打击了封建割据势力。

（三）伊凡四世对教会势力极力加以限制，当时俄罗斯的僧侣广占田地并且从事商业和进行高利盘剥，伊凡四世没收教会土地分配给服役贵族，但遭到教会势力的坚决反对，结果政府的计划只是部分地得以实现。1551年伊凡四世颁布一道诏令称没收自瓦西里三世逝世后由领主杜马分封给各主教和寺院的所有领地和土地，法令严禁教会不报经政府批准而获得新的土地，未经特许王公不得将自己的领土出售或馈赠给教会，凡未经报批而转让给教会的土地一律没收。

推行特辖制

（一）1564年伊凡四世在全国推行独创的特辖制，将全国领土划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为特辖区归沙皇直接管理，一部分为普通区归贵族领主管理。普通区主要为边远落后地区，许多大贵族被从特辖区赶到普通区，伊凡四世大大削弱贵族力量。同时伊凡四世组建一支对沙皇绝对忠诚、对臣民冷酷专横的特辖军，随后一场场屠杀开始，杀的对象主要是有实力抵抗沙皇的封建王公和大贵族。1565年至1572年间有4000多名大贵族被杀，伊凡四世在铲除大贵族的同时扶植小贵族和市民的力量。特辖制的积极作用是消除地方领主割据的隐患，加强了中央集权。伊凡三世重申农民必须在尤里节才能离开地主的规定，俄国向农奴制的泥潭中又陷进了一步。

经济改革

（一）1550年伊凡四世下令实施新的土地法令，通过没收教会和部分王公的世袭领地让政府稍许增加领地的总面积，不过教会的固定土地资产仍未被触动。虽然教会成功地保住占有的固定土地，但必须放弃自己享有免税或纳税优惠特权的达尔罕封号。自封建割据时代起具有达尔罕封号的豪门权贵和教会王公免予向国库缴纳自己的土地赋税，伊凡四世立即对达尔罕的影响加以限制，并在法典明文规定今后不准再赐给任何人以达尔罕封号，原颁发的达尔罕证书一律收回。伊凡四世还下令将莫斯科及邻近各县的优质土地分给在莫斯科附近没有领地的小贵族，以提高他们的政治经济地位。

（三）在征税方面伊凡四世推行按土地面积纳税的政策，封建国家的基本财源是土地税，政府取消教会和修道院不纳税的特权并对土地面积进行登记和丈量，规定统一的税收标准。伊凡四世对此宣布实行大索哈为一个纳税单位，耕种国有土地并向国库纳税的国家农民一般按500切特维（俄国的土地面积单位）其为一索哈，教会土地按600切特维其为一索哈，服役的贵族按800切特维其为一索哈。伊凡四世对小贵族给予特殊照顾，对他们的征税率要比对农民和僧侣的低得多。为了增加国家收入伊凡四世规定各地方官吏征的赋税不得截留，必须如数上缴国库，他们的傣禄由沙皇政府按规定统一下发。伊凡四世还通过在全俄逐渐统一度量衡等方法使波雅尔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削减他们在政治经济上的特权，凡有违反的都被课以罚金，直接交入国库。此外伊凡四世保留驿站税、城市税，又新增加火枪兵税、俘虏赎金等。

军事改革

（一）1556年伊凡四世颁布军役法，其做法是推广伊凡三世时已实行的领地制度，即由沙皇授与领地作为报酬，广泛吸引中小贵族从军，这种获得领地的贵族即服役贵族，他们紧紧地依附于沙皇，成为沙皇对付领主世袭贵族的忠实有力的工具。伊凡四世还在军队中推行义务兵役制，规定凡占有150俄亩土地者必须提供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兵，自备马匹、大刀、弓箭等。伊凡四世限制按门第选任军官的制度，提高小贵族在军队中的地位。伊凡四世组建一支装备精良使用火器的射击军，专门保卫京城莫斯科，射击军士兵大多从工商业者中招募而来，服役期内除发给军饷、军服和食物外还可以带家属。

喀山攻城战

（一）早在蒙古人控制俄罗斯之前当地的文化与文明样式就已经由不同的族群势力所构建起来，除去属于地中海文明外围的克里米亚半岛余下部分在大体上可被分为两支，靠近欧洲的西部罗斯人和近亚洲的东部伏尔加保加利亚人。罗斯人由信仰了东正教希腊文化的斯拉夫化维京人主导，形成大小不等的数个公国，伏尔加保加利亚人则是信仰伊斯兰教的突厥文化分支。罗斯人没有强大的中央王权，要依靠各公国的所属城市展开，伏尔加保加利亚人则有一个较为强势的中央宫廷。

他们都在13世纪的蒙古大征服中损失惨重，最后在金帐汗国的委任统治下经过一段动荡而艰辛的岁月。十五世纪金帐汗国的衰退与帖木儿对其核心地区的毁灭性打击让罗斯人和伏尔加保加利亚人都纷纷具备脱离蒙古霸权的机会，一段时间内他们与金帐汗国之间形成互相伤害的三角关系，谁被认为更加冒头就会被另外两方联手惩戒。最后金帐汗国彻底毁灭，两者才不约而同地获得了新生。

罗斯人在内耗中大都拜倒在竖起基辅罗斯接班人旗帜的莫斯科大公国脚下，伏尔加保加利亚人则是由原来的金帐汗国贵族担任首脑，并很快发展出自己的首都喀山城与相应的城市定居文化，这样一来两股势力就和南方的克里米亚汗国一起形成争夺欧洲最东部霸权的小世界。

莫斯科大公国在文化上有浓厚的拜占庭帝国基因，在君士坦丁堡陷落后莫斯科大公国以东正教的中心自居，喀山汗国则持续受到南方奥斯曼帝国的影响成为一个信仰伊斯兰的国家。尽管在东欧的势力远非莫斯科与喀山两家，但他们占据地区的大部分空间，而且居间的火拼自然是不可避免。两者都希望控制伏尔加河中游的航运贸易，加之还有着殊途同归的制度与理念很快就从一般争霸冲突升级为带有灭国性质的厮杀。

从地缘格局的角度来看莫斯科人还是占据一定优势的，他们可以通过与立陶宛、利沃尼亚等地的交流获得更多先进的欧洲技术，喀山汗国则只能依靠伏尔加河经过克里米亚与黑海获得有限的奥斯曼技术。

（二）莫斯科军队在16世纪依然以地方封建武装为主要力量，大量的波耶尔贵族骑兵靠自己的地产维持收入，并在每年获得莫斯科大公的少量金钱补贴。战争爆发时波耶尔贵族骑兵就要按照封建契约来武装自己，并带着力所能及的部队参战。伊凡四世为了巩固自身权利也搞了自己的亲卫队，受到南方奥斯曼军制的影响分为近卫骑兵和近卫射击步兵。前者要生活在克林姆林宫周围的封地内，只效忠于伊凡四世个人，接受各种形式的工资，并有着比大分部地方领主都好的装备。后者则使用类似奥斯曼式的重型火绳枪射击，并使用战斧进行肉搏，他们全部住在伊凡提供的房屋内，定期训练和接受大公给予的工资。

喀山汗国军队在大部分方面与莫斯科人是一样的，可汗卫队的地位就相当于伊凡四世身边的近卫骑兵和射击军，他们同样在有靠近首都的封地之余享受大汗津贴的供养，可汗卫队随时可以准备出战并且装备最为精良。喀山地方骑兵来自富庶城市与乡村，可以被视为喀山版本的波耶尔贵族，他们同样要履行类似的封建义务。

由于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实现定居化喀山汗国也不缺乏足够数量的步兵，他们中就包括使用火枪的射手，也有更多使用弓弩的传统轻步兵或重步兵，同时代的莫斯科地方部队也还有相当士兵在使用传统弓箭。

真正让双方拉开差距的是炮兵实力，莫斯科人在西方的战事中已经充分认识到火炮重要性，他们不仅自己铸造火炮也会想方设法进行购买，一些外国军事技术人员也会为了赏金和地位而来到莫斯科服役。喀山人在使用火器方面有着早于莫斯科人的记录，但他们通过克里米亚购买奥斯曼军火的渠道不畅，只能用有限的火炮来守卫城市。

喀山汗国从母国金帐汗国分裂出来以后就陷入与莫斯科的漫长战争中，和日薄西山的母国不同这个新兴的汗国富有生命力，他们在长期对外贸易中学会先进的火药武器制作技术，更是将伊斯兰世界的军事制度伊克塔制小规模转嫁到自己的国家，极大地增强自己的军事力量。

16世纪50年伊凡四世完成俄国军事改革，使俄国的总兵力达到30万。伊凡四世仿西方人的方阵战术和职业军制组建一支半职业军射击军，同时创建一批火器军工厂，这些军工厂铸造2000多门大炮，其中包括许多重型攻城大炮。

（三）为了全力西进伊凡四世决定首先消灭喀山汗国这个后顾之忧，1551年伊凡四世在靠近喀山城的伏尔加上游处修建一座城堡以作为远征基地，城堡与喀山城隔河相望有利于切断喀山城的水陆交通，伊凡四世利用这个基地囤集物资、粮草、军械、攻城材料。伊凡四世还利用喀山汗国的内部斗争把一个傀儡弄上汗位，不久伊凡四世更是往喀山城派遣官吏，俨然要把喀山汗国变成俄国的属地，愤怒的喀山人先是驱逐俄国走狗汗，然后关紧城门拒绝接纳伊凡四世派来的官吏，接着喀山人推选亚德加汗来作为他们的领袖。

1522年伊凡四世以此为由率领15万大军、150门大炮远征喀山汗国，由于莫斯科人在之前已经大体上控制伏尔加河航道，所以大军从水陆两个方向的前进都比较顺利。亚德加汗聚集6.5万名士兵和100门大炮迎战，他深知自己的军队在野战上不是莫斯科人的对手而将全军一分为二，一半守卫喀山城另一半在城外保持机动。只要能坚持到11月入冬莫斯科人就不得不撤退，亚德加汗再全军出击一雪围城之仇。与此同时亚德加汗求援于克里米亚汗国，但克里米亚援军被莫斯科人在图拉城附近挫败，失去牵制力量的伊凡四世终于放心地让军向喀山汗国边境从容推进。

伊凡四世将全军分为两路，一路部队沿弗拉米基尔-穆罗姆方向前进，另一路部队沿梁赞-卡西姆方向前进，重炮粮秣皆由伏尔加河的纤夫运输。1552年8月莫斯科人抵达伏尔加河上游的军事基地，然后莫斯科人以分批的形式鱼贯渡过伏尔加河，1552年9月莫斯科人完成喀山城的合围。

（四）摆在莫斯科人面前的喀山城是一座守卫森严的中世纪城市，巍峨的喀山城坐落一座山丘之上，山丘下有一条湍急的护城河拱卫，任何企图强攻它的人都需要冒着枪林弹雨渡过护城河，再攀爬数十米高坡才能接触到城墙。高达10余米的喀山城墙有数十座炮楼，虽然是相对容易破坏的木制，但守军可以通过木材、泥土快速修补城墙。莫斯科人必须要在11月进入冬季前攻克喀山城，否则就只能黯然撤退。

莫斯科工兵在距离城墙100-150米处构筑炮兵阵地，同时在阵地外围挖掘环形壕沟，之后还要继续挖掘Z字形的进攻战壕，以便进攻者埋放动摇城墙根基的炸药，还有助于士兵躲避城头的火力还击。一部分莫斯科工兵在战壕的掩护下尝试挖掘一条通往城墙底部的直线坑道，这可是一项超级工程，他们必须绕过护城河的河床，还得时刻担心坑道崩塌被灌入的河水。除了土木作业莫斯科工兵还搭建巨型攻城塔，把轻型火炮放置在攻城塔里以伤城内军民。

在此期间喀山守军竭力干扰正在作业的莫斯科工兵，由于战壕距离城墙实在太近导致莫斯科工兵频频被手持重型火绳枪的守军狙杀，喀山守军更是组建敢死队在深夜缒下城墙涉水偷渡到对岸袭击熟睡、毫无防备的的莫斯科工兵，让莫斯科人不得不调出更多部队夜间警戒，小小地影响莫斯科工期。

运用攻城塔方面莫斯科人很不利，因为喀山守军修建一种可拆卸的木制塔楼，这种塔楼比莫斯科的攻城塔还要高，气急败坏的莫斯科人立即改建比之前高的攻城塔，结果喀山人又一次照猫画虎修了比莫斯科人更高的塔楼。于是双方在战场上开始造楼大赛，莫斯科人拼命砍伐森林，喀山守军不顾市民抗议强拆民房，这场比赛若是没有莫斯科炮兵破坏守军塔楼的话恐怕会持续到战争结束。坑道作业方面莫斯科人取得一次胜利，他们用地雷破坏通往喀山城的水井的地下水道，时值盛夏饥渴难耐的喀山军民只好从淤泥里挤出脏水，不过他们的粮食补给尚算充足。

（四）到了9月份亚德加汗开始策动大规模反攻作战，城内的可汗卫队从南门冲出，另一支民兵部队从东门突围，但他们都在莫斯科的战壕与远射火力打击下损失惨重。可汗卫队已经冲过战壕，但伊凡四世也派出自己的直属部队堵截，两支同样装备西亚式板锁甲、复合弓与马刀的骑兵恶战一场，有步兵火力支援的莫斯科人还是笑到最后，可汗卫队被彻底击溃，仅有部分人撤回喀山城里。与此同时喀山汗国的地方封建骑兵与乌德穆尔特蒙古人一起从东南面发起迂回进攻，早有布置的伊凡四世在那里派驻非常善战的波耶尔贵族骑兵，由于数量、装备、战术和战斗力相仿让战斗陆陆续续胶着数日，最后还是波耶尔骑兵获胜。波耶尔骑兵一路追到对手驻扎的小镇阿尔斯克，在驱逐对手的最后顽抗后将这个外围基地焚毁。

（五）喀山猛将雅潘查率领一支骑兵部队出击，其中包含数千喀山汗国精锐的具装骑兵，雅潘查领导过不少次对莫斯科境内成功的袭击活动，可惜雅潘查和绝大多数蒙古人一样对当代军事艺术的革新全无了解。和过去没什么不同雅潘查谨慎地躲在莫斯科围城营地外面，通过不断偷袭小股莫斯科部队和莫斯科辎重队来不停地消耗莫斯科人的士气和后勤，伊凡四世多次派出骑兵部队寻找雅潘查决战，但是雅潘查总是能够在莫斯科人抓住自己前的一刻逃走，只要雅潘查所部存在的一天莫斯科人不可能全力进攻喀山成。

不久雅潘查袭击喀山城北的莫斯科围城营地，得手后雅潘查从容地向森林地带撤离，伊凡四世派大贵族舒伊斯基率领1.8万名士兵追击雅潘查，莫斯科追击部队主要由射击军组成，骑兵不过3000人，其他都是步兵。藐视步兵还拥有优势兵力的雅潘查选择回身正面迎击，舒伊斯基按照所学到新式战术编排军队的阵型，他按左中右排成一线，将步兵放置中央、骑兵部署在侧翼、炮兵前置。喀山人冒着弹如雨下一次次夺取莫斯科的炮兵阵地，然后一次次在莫斯科人的矛墙面前败下阵来，4个小时后喀山人精疲力竭、死伤惨重。舒伊斯基抓住机会用骑兵击溃喀山人，雅潘查战斗到最后一刻时被一名哥萨克士兵斩杀。

（六）10月东欧大地的气温已经开始骤然下降，莫斯科士兵开始对喀山城进行总攻，成千上万的莫斯科士兵利用先准备小艇和渡桥开始强渡喀山护城河。莫斯科炮兵阵地连日来的炮击给喀山城墙造成严重破坏，大段的城墙被轰塌，这一天喀山城东段出现一大段缺口，此时此刻莫斯科炮兵仍然开足火力掩护渡河的友军。饶是有炮兵掩护渡河的莫斯科人状况还是相当糟糕，匮乏重型火炮的喀山守军利用充足的轻武器实行打击，暴风骤雨般的枪弹箭矢倾泻在莫斯科人上，成十上百的莫斯科人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河水。具有大无畏、大奉献精神的莫斯科人依旧凭借兵力优势渡过湍急的护城河，他们刚一踏上湿软的土地就争相攀爬上山丘。

喀山人把城中仅存的火炮集中起来轰击攀爬的莫斯科人，密集的霰弹轰得莫斯科人血肉横飞、队列松散，比起喀山人的霰弹莫斯科人更害怕沙皇的愤怒，他们一边承受着接连不断的死伤边向丘顶的城墙缺口奔去。幸运没被射杀的莫斯科人抵达丘顶时有也没有那么幸运，缺口处有人头涌涌的蒙古武士在等待着他们。战斗持续到傍晚莫斯科人还是退却了，暴躁的伊凡四世惩罚指挥攻城的几位将领们，就在伊凡四世恼怒之际一个英国军事顾问向他提出一个绝妙的点子，伊凡四世就照他说的办。

（七）当地夜里英国顾问带着一队莫斯科士兵深入地底坑道，用数百桶黑色炸药炸毁喀山城东南段的一大片城墙，第二日拂晓莫斯科人发起第二次总攻。这次喀山守军没能创造奇迹让莫斯科人源源不断地从多处缺口处突入，和退守城内街道的喀山军民巷战。战至夜幕降临俄军已经控制了喀山全城，亚德加汗被俘，喀山汗国宣告覆灭。

伊凡四世将城内的蒙古伊斯兰风格建筑全部摧毁，同时解救多年来被蒙古人掳去的战俘和奴隶。从战略上来说喀山城被莫斯科人控制就是将整个伏尔加河中游都让给莫斯科大公国，莫斯科人一下子打开通向西伯利亚、中亚和黑海三个方向的通道。从文化与文明角度来看喀山汗国的灭亡增大传统东正教势力在东欧地区的版图面积，南方的阿斯特拉罕汗国、西伯利亚汗国和克里米亚汗国都无力凑出与之相抗衡的体量和资源。1556年阿斯特拉罕汗国莫斯科大公国被吞并，然后莫斯科大公国又吞并大诺盖汗国和巴什基尔亚，使北高加索许多民族归顺俄罗斯，俄罗斯开始成为多民族国家。1557年伊凡四世入侵西伯利亚汗国以夺取该汗国的毛皮产地并打开与东方进行贸易的通道，叶吉格尔汗屈服于莫斯科人的压力而被迫宣布臣服莫斯科大公国。

莫洛季战役

（一）伊凡四世消灭欧洲的两个蒙古汗国，一个是东部喀山汗国，一个是东南部的阿斯特拉罕汗国。不过东方和南方始终不是莫斯科人的主要扩张方向，唯有西方才是莫斯科人自始至终的扩张方向。为了和波兰、瑞典争夺波罗的海伊凡四世掀起立窝尼亚战争，正当伊凡四世为此进行备战时莫斯科大公国的后院着火了。

15世纪后期金帐汗国崩溃了，然而在它的废墟之上又有一个强大的蒙古国家脱颖而出——克里米亚汗国，克里米亚汗国和蒙古祖辈年复一年地侵袭东欧大地，从波兰那里带走黄金和纺织品，从乌克兰那里带走牲畜和蜂蜜，从俄罗斯那里带走毛皮和琥珀。1502年克里米亚汗国攻克萨莱，把金帐汗国送进历史的坟墓。克里米亚骑兵部队中有60%是轻骑兵、40%是重骑兵，此外克里米亚汗国还能够从乌拉尔以东的中亚部落召集援手。15世纪末克里米亚汗国臣服于奥斯曼帝国，并从中获得大量的火枪和大炮。

（二）就在伊凡四世全力进行立窝尼亚战争时立陶宛用重金贿赂克里米亚汗国，克里米亚可汗杰夫列特·格莱带着奥斯曼帝国的支持召集12万大军，接着声势浩大地杀入莫斯科大公国。克里米亚人在南俄草原上穿行无阻，一路北上攻入了莫斯科，伊凡四世抛弃他的首都和臣民逃出蒙古人的魔爪。莫斯科变成蒙古人的乐园，瑰丽的宫殿尽数被毁，生灵涂炭白骨皑皑。克里米亚人临走前给莫斯科放了把火，还带走10多万俘虏。

1572年尚不满足的克里米亚人再次进攻莫斯科大公国，这次克里米亚人的兵力达到6万，可损失惨重的莫斯科人只能召集2.5万人。双方在奥卡河附近的莫洛季进行决战，莫斯科人利用战车设置车营，并在车营的周遭挖掘壕沟，壕沟下面插满锋利的尖桩。莫斯科步兵装备火绳枪、长斧和长枪，营地里还有为数不少的火炮。

浩浩荡荡的克里米亚人在莫斯科人驻扎好阵地后才来到奥卡河河岸，他们在奥斯曼人的火枪手和火炮的支援下顶着莫斯科阵地的火力强渡奥卡河。数轮炮击过后数轮炮击过后克里米亚弓骑兵朝莫斯科阵地蜂拥而去，从天而降的箭雨把莫斯科战车钉成一只只大刺猬，莫斯科指挥官毫不畏惧，而是沉着地等待克里米亚人靠近壕沟才命令还击。克里米亚人靠近壕沟时莫斯科人的大炮开始射击，致命的霰弹把最前面的克里米亚弓骑兵统统打倒在地，然后莫斯科人的火绳枪也开火，给克里米亚人带来更大的伤亡，在暴风骤雨般地枪弹面前克里米亚骑兵不得不败下阵来。

一支克里米亚骑兵退下去后又一支新的克里米亚骑兵冲向莫斯科的阵地奔向死亡，战斗反复如此持续9天的时间，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克里米亚人伤亡虽大但胜在人多势众，可对面营地里的莫斯科人的弹药快消耗殆尽了。就在这时一支莫斯科军队瞒过克里米亚斥候、绕过层层警戒线渗透进克里米亚大军的后面，连日激战的克里米亚人毫无防备，被偷袭的莫斯科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偷袭的的莫斯科人放火纵烧克里米亚人的马厩，克里米亚人的营地乱做一团，龟缩在车营里面的莫斯科人也冲出来里应外合。克里米亚人大败，侥幸回到克里米亚汗国的士兵只有两万，所有军械全数被遗弃或被莫斯科人缴获，克里米亚汗国元气大伤。莫洛季战役后克里米亚汗国再也没有恢复过原来的声势，本是莫斯科的心腹大患变成芥藓之痒，直到1783年克里米亚汗国被俄罗斯帝国吞并。

立窝尼亚战争

（一）立窝尼亚位于芬兰湾南岸，是波罗的海东岸地区的交通枢纽，自古以来居住着爱沙人、拉脱维亚人、立窝人、库尔人等波罗的海诸部落。1237年德意志封建主在这里建立宝剑骑士团，16世纪立窝尼亚出现几个主教区和若干独立城市，各派政治势力据城堡自立导致国内四分五裂，从而成为邻国觊觎对象。伊凡四世的扩张使莫斯科大公国与立窝尼亚相邻，野心勃勃的伊凡四世不会坐视错过征服立窝尼亚的机会。

1503年伊凡三世和宝剑骑士团签订为期50年的和约，然而伊凡四世以延长条约期限为由向宝剑骑士团提出要求，其中声明莫斯科和波兰-立陶宛发生战争时宝剑骑士团必须保持中立，并让莫斯科人借道通过，同时还要求宝剑骑士团必须在3年之内付清过去50年应向莫斯科缴纳的赔款，宝剑骑士团的回应是与立陶宛缔结军事同盟。1557年伊凡四世向宝剑骑士团要4万塔勒的赔款，但宝剑骑士团一时哪能凑齐这么多钱，于是伊凡四世便以背约为由向立窝尼亚开进。

（二）1558年莫斯科人开始进攻宝剑骑士团，同年就占领纳尔瓦和杰尔普特，立窝尼亚东部几乎全部沦陷，立窝尼亚人眼见自己马上就要玩完而纷纷寻求外国庇护。1559年宝剑骑士团和里加大主教接受波兰国王、立陶宛大公西格蒙特二世的保护，厄塞尔主教接受丹麦王国的保护。这时莫斯科统治集团内部出现分歧，部分贵族主张南侵克里米亚汗国，甚至还一度议和。莫斯科人因主张南进的贵族影响而暂缓对立窝尼亚的进攻。很快主张南进的大贵族阿达舍夫被伊凡四世软禁，于是莫斯科人继续对立窝尼亚发动新的进攻。1560年莫斯科人占领马林堡和费林，1561年宝剑骑士团瓦解，波兰、立陶宛、丹麦、瑞典这时也想插手立窝尼亚以分得一杯羹。立窝尼亚本土被立陶宛占领，库尔兰归属波兰，厄塞尔归顺丹麦，瑞典则乘机占领爱沙尼亚北部及其主要港口列维尔。此次行动莫斯科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但伊凡四世一心想要独吞整个立窝尼亚，于是伊凡四世在1562年打响对立陶宛的战争。

（三）1563年莫斯科人攻占立陶宛所属罗斯古城波洛茨克，西吉斯蒙德二世被迫求和但被伊凡四世拒绝，双方只签订个临时的休战协定。1564年莫斯科人在乌拉河畔和奥尔沙中相继被立陶宛人击败，总指挥库尔布斯基叛归立陶宛。同年秋克里米亚汗国洗劫莫斯科南部，莫斯科人被迫两线作战，在这时伊凡四世建立特辖制用以对付一切可能有叛乱潜力的大贵族。虽然加强集权暂时还可以使沙皇集中力量对抗他国内外的敌人，但是国际局势正在不断变化，1569年波兰和立陶宛组成统一的波兰－立陶宛王国，原本与丹麦作战的瑞典此时也抽出手来于1570年发动对俄战争，争夺立窝尼亚的反俄力量顿时大增。与此同时奥斯曼帝国于1569年将军队开进伏尔加河流域，打算推翻莫斯科在喀山和阿斯特拉罕的统治，奥斯曼-克里米亚联军甚至还一度打到莫斯科成，并焚烧外城。为了应对这些伊凡四世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丹麦国王的兄弟马格努斯，还让他成为立窝尼亚俄占区的国王，伊凡四世打算以此拉拢丹麦牵制住瑞典。1571年俄波两国签订停战协定，1572年波兰因西格蒙特二世病故而暂时退出战争，稳定住南线战局的莫斯科趁机对瑞典发动猛烈的进攻，1577年莫斯科人占领除列维里和里加以外的立窝尼亚地区。

（四）1574年伊凡四世准许斯特罗甘诺夫家族在乌拉尔山东侧的鄂毕河及其支流图拉河、托博尔河和额尔齐斯河等地建城募兵，就此莫斯科将其势力直接扩张到西伯利亚汗国境内，斯特罗甘诺家族秉承沙皇旨意多次进犯西伯利亚汗国，与汗国的人民屡屡发生激烈冲突。1576年斯特凡四世当选波兰国王，随即率军攻入莫斯科腹地。1578年莫斯科人在在温登战役败给波兰人，1579年斯特凡四世攻克波洛茨克，1580年斯特凡四世又攻克涅韦尔、大卢基，1581年波兰的十万大军包围普斯科夫，在莫斯科境内形成一条波兰走廊。同年瑞典攻占纳尔瓦、科列拉、卡累利阿，芬兰湾南岸的出海口几乎全在瑞典控制之下，莫斯科再也无力支撑这场劳民伤财的战争了。1582年俄波两国在查波尔·雅姆签订停战协定，立窝尼亚大部分地区和波洛茨克划归波兰，1583年俄瑞两国在普柳萨河畔签订停战协定，纳尔瓦和芬兰湾全部海岸归瑞典，之后伊凡四世被迫放弃在立窝尼亚所占领的全部领。在长达25年的立窝尼亚战争中莫斯科人所以失败主要是因为伊凡四世野心过大、几面树敌、多面作战，其内部又矛盾重重。而且莫斯科的国力也还不够强大，以致对外扩张受挫。战争过程中双方的基本作战形式是要塞攻防，因而都广泛应用攻城炮和爆破器材，至于野战主要是配合要塞争夺才加以运用。

征服西伯利亚

（一）1579年斯特罗甘诺夫家族派人与曾被沙皇处以重刑的哥萨克首领叶尔马克联系，鼓动他入伙去征服西伯利亚汗国，为沙皇拓展疆土效犬马之劳。1581年叶尔马克率领840人的队伍前去征讨西伯利亚，经过楚索瓦亚河，翻越乌拉尔山，跨越谢列布良卡河、塔吉尔河、图拉河、托博尔河，最后侵入额尔齐斯河。同年10月叶尔马克攻占西伯利亚汗国首府卡什雷克，伊凡四世决定赦免叶尔马克并为其颁发大量薪饷，斯特罗甘诺夫家族也得到两座城池的奖赏。库楚姆汗逃往南方组织力量继续同莫斯科人周旋，1598年库楚姆汗遇害，西伯利亚汗国完全并入沙俄版图。

与英国外交

（一）1553年在英格兰国王爱德华六世的支持下英国伦敦的商人企业家协会为了开辟到达东方的东北航路而开始远航，船队的主要助手理查德·钱塞勒到达莫斯科，伊凡四世对英国人的到来表示欢迎，并对英国建立贸易联系的愿望表现出极大兴趣。1554年伊凡四世希望英国再次派遣船队来俄，并许诺将赐予英国人在俄自由贸易权，这时爱德华六世已过世，新任君主玛丽一世与丈夫菲利普接收沙皇来信。1555年商人企业家协会改组成立斯科公司，玛丽一世和菲利普希望获得莫斯科的贸易优惠权，同年伊凡四世赐予莫斯科公司在俄自由贸易权，公司贸易活动不仅受到保护还享受免税的优惠。此外伊凡四世还允许莫斯科公司在霍尔莫戈雷、沃洛格达和莫斯科建立商行，莫斯科公司凭此便确立在俄对外市场上的绝对优势地位。1556年钱塞勒启程返回英国，伊凡四世派俄使奥西普·涅佩亚以及一些俄国商人与钱塞勒同行赴英国，钱塞勒在航途中不幸遇难，涅佩亚则历经艰难于1557年到达伦敦。

（二）1567年伊凡四世通过英国人詹金森向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转达缔结政治联盟的建议，对此提议英国方面虽然无法接受但考虑到莫斯科公司的经济利益又不能贸然拒绝，便采取暂时避答的策略。1568年英国邮政大臣伦道夫赴俄处理莫斯科公司相关事务，虽然他在与伊凡四世的会谈中回避政治联盟问题但伊凡四世仍将莫斯科公司的贸易特权再次升级。伊凡四世希望通过贸易优惠政策促成政治联盟，于是在1569年使臣索文随同返程的伦道夫前往英国，同时还请求英国免除俄商的海关税和派遣造船工匠等来俄。伊丽莎白一世不仅满足沙皇对工匠和俄商免税权的要求，也模棱两可地承认英国与俄国的同盟关系，同时保证将与俄国一起反抗他们共同的敌人，伊丽莎白一世希望以此稳住沙皇来避免影响到莫斯科公司在俄经济利益。之后伊丽莎白一世不打算再向俄国派出商谈联盟问题的特使，想以口头承诺就此了结联盟问题，伊凡四世对此非常恼火，于是在1570年宣布取消英国人的所有贸易特权。

（三）1571年詹金森带着伊丽莎白一世的信札再访莫斯科，其中内容为伊丽莎白一世希望沙皇不要迁怒于英商，同时解释国家事务并非由商人决定，并恳请沙皇恢复莫斯科公司的特权。此外伊丽莎白一世保证实现自己提出的俄英联盟方案，但对此却没有做进一步说明，伊丽莎白一世在联盟问题上的空头支票显然难以平息沙皇的怒火，于是伊凡四世在1572年只恢复莫斯科公司的部分特权。1574年伊凡四世重提政治联盟计划，但伊丽莎白一世在回信中依然没有同意结盟，伊凡四世对这些解释并不满意。1576年伊凡四世告知英国信使西尔维斯特不再需要英国的友谊，转而与神圣罗马德国结盟，此外还声称取消莫斯科公司的贸易特权，转赐给德国和威尼斯的商人。面对此严峻的形势西尔维斯特连忙回国商量对策，但此后他在返回莫斯科的途中遭雷击中身亡，所带的女王书信连同其他文件一并被烧毁，由此伊凡四世中止与伊丽莎白一世的通信，不过伊凡四世对莫斯科公司的威胁最终没有落实。

（四）1581年伊凡四世派英商杰罗姆·霍西赴英国寻求帮助，英国方面向俄国派遣医生、药师和工匠，两国君主通信在这年恢复正常。迫于国内外恶化的形势伊凡四世在政治联盟问题上的态度有所软化，萌生出以联姻方式达成联盟的想法。1582年伊凡四世派谢姆斯基和霍夫拉列夫出访英国，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继续就签订联盟条约进行商议，二是提出自己同伊丽莎白一世的侄女玛丽·黑斯廷斯联姻。英方对签订联盟条约一事仍是百般推脱，联姻也被伊丽莎白一世以黑斯廷斯相貌不佳为由谢绝了，对于英方要求获得白海贸易垄断权的提议俄方代表也予以拒绝，最后伊丽莎白一世同意派遣特使去俄国商谈签订政治联盟条约的事宜。1583年英国女王特使杰多姆·鲍斯随皮谢姆斯基与霍夫拉列夫来到俄国，伊凡四世赐予英国人白海的五个港口使用权，但其中两个港口需要同西班牙和法国商人共用。1584年立窝尼亚战争的失败让莫斯科国力大受损伤，多年的急政让伊凡四世在国内树敌无数，他考虑更多的是个人安全问题。此时伊凡四世突然对英方做出全面让步，这其中就包括赐予白海贸易垄断权，他在与鲍斯的会谈中就提到自己可能会前往英国，然而伊凡四世在这时候突然过世，英国人获得的贸易特权又重归为零了。

误杀太子

（一）晚年的伊凡四世动不动就进行杀戮，一直有独立和共和倾向的诺夫哥罗德被伊凡四世派军洗劫，有上万人蒙难。在吞并喀山汗国时伊凡四世对喀山人民进行屠杀，莫斯科主教菲利普因谴责伊凡四世的残酷统治而被勒死。1581年伊凡四世在暴怒中失手杀死继承人伊凡·伊万诺维奇，事后伊凡四世对此非常伤心。1584年伊凡四世命令侍从们给自己准备洗澡水，然后在浴室里边泡澡边写遗嘱，写遗嘱大概用了两个小时。伊凡四世的侍从将他从浴室里抬出放在床上，这时伊凡四世想下棋便吩咐侍从把娴熟的棋手贵族罗季翁·比尔金叫来跟自己下棋，一会儿连同比尔金在内的好几个人都来到伊凡四世的卧室。伊凡四世开始摆棋，这时他的手就好像不听使唤，似乎连拿动棋子的力气都没有，随后就仰面倒下。伊凡四世享年54岁，经医生诊断他死于中风，伊凡四世死后两个月他的儿子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继位加冕。

十、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

（一）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是伊凡四世之子，1581年伊凡四世在狂暴中打死王储伊凡·伊万诺维奇后只剩下两个有可能的继承人：费奥尔多和襁褓中的幼子季米特里，最终伊凡四世宣布立费奥尔多为王储。费奥尔多因智商却存在先天缺陷而被伊凡四世认为是弱智，伊凡四世深知这个儿子的能力不足以继承大统而指定五位大臣组成摄政会议，共同辅佐日后的费奥尔多。这五位大臣都是当时权倾一时的豪门贵族，分别为姆斯季斯拉夫斯基大公、世代名门的舒伊斯基、费奥尔多的舅舅扎哈林·尤里耶夫、费奥尔多的妻兄鲍里斯·戈东诺夫和别利斯基大公。

（二）为控制弱智的沙皇摄政会议里的五位大臣马上分为两派展开了激烈斗争，在这五位大臣里国舅戈东诺夫和别利斯基大公主张支持费奥尔多，并主张继续加强中央集权。而舒伊斯基和姆斯季斯拉夫斯基大公正好相反，主张立年幼的德米特里为沙皇，并主张扩大贵族们的权力。费奥尔多的舅舅扎哈林则处于中立位置，并不断调和两派，寄希望于各方和解。1584年费奥尔多还未来得及登基戈东诺夫和别利斯基就在斗争中遭到失败，莫斯科城中的贵族和百姓在舒伊斯基煽动下爆发反对别利斯基的骚乱，他们要求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别利斯基，最终的结果是别利斯基被被贬到下诺夫哥罗德去做督军。戈东诺夫因自己的姐姐是皇后而能够成为摄政王，如果费奥尔多被废黜那么戈东诺夫将失去一切，为此戈东诺夫准备除掉能够挑战皇位的季米特里，于是戈东诺夫把季米特里和他的母亲流放到乌格里奇，1591年季米特里死在乌格里奇。

（三）费奥尔多登基后戈东诺夫联合各派贵族逮捕姆斯季斯拉夫斯基大公，剥夺其所有权力和财产，并使用强制手段把他送进修道院。这时候处于中立的扎哈林因病退出朝政，于是权力斗争变成戈东诺夫和舒伊斯基两人的对决。1586年舒伊斯基煽动城中贵族和百姓骚乱来反对戈东诺夫，戈东诺夫在禁军和射击军支持下成功镇压骚乱，此后进行的大规模逮捕又牵出幕后指使者舒伊斯基，舒伊斯基被戈东诺夫被流放，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流放地。虽然舒伊斯基本人死了但舒伊斯基家族毕竟累世名门，此后舒伊斯基家族的瓦西里四世保留家族在莫斯科的政治影响力。

（四）消灭所有政治对手的戈东诺夫完全把持朝政，这时费奥尔多不但智力有缺陷而且身体还很衰弱，长时间站立就会体力不支。费奥尔多自幼喜好教会的宗教活动，尤其喜欢听教堂的钟声，为此他的父亲伊凡四世给费奥尔多起个外号叫敲钟者。继承沙皇以后费奥尔多每天要花掉很多时间在教堂里做祈祷，还观看各种宗教仪式。费奥尔多还以看人打架、看人与熊搏斗为乐，观看宫里小丑们的表演也是费奥尔多喜爱的消遣。持续25年的立窝尼亚战争致使俄国元气大伤，费奥尔多即位后俄国没有对外用兵，内政也逐渐稳定下来，没用几年就恢复了生机。1590年至1593年间俄国在边境不断发生武装冲突，最终俄国占了上风迫使瑞典签订停战和约，瑞典归还此前占领的边疆六城。在南方俄国也和克里米亚汗国进行有效的斗争，在其边境上建立一系列城堡和要塞，其中包括沃罗涅日、别尔哥罗德、萨马拉、萨拉托夫、察里津。

（五）1589年东正教教廷正式承认莫斯科教廷独立，此后莫斯科教廷的宗教领袖不再是都主教而是升格为大牧首。费奥尔多统治时期俄国的农奴制得到巩固，此前农民可以自由选择地主从是劳役，根据1592年的法令不允许农民自由迁徙，因此农民丧失选择地主的权利，此后农民就被牢牢地固定在土地上。1598年费奥多尔病逝，一生中费奥多尔没有男性子嗣。经大贵族杜马推举和缙绅会议的选举戈东诺夫被推选为新的沙皇，戈东诺夫加冕打破当时俄罗斯社会中君权神授的观念，这就为后来的动荡年代埋下了伏笔。此后不论出身人人皆可问鼎，主要规则就是唯强者居之，因此俄罗斯政局陷入长时间的混乱和动荡。

混乱时期

一、鲍里斯·戈东诺夫

（一）鲍里斯·戈东诺夫生于1551年，其祖先是蒙古的没落贵族切特家族，十四世纪切特家族投奔莫斯科大公国。切特家族后分为两支，一支是萨布罗夫家族一支是戈东诺夫家族，萨布罗夫家族因是长系而成为莫斯科显贵，而戈东诺夫家族直至伊凡四世执政时才逐渐开始成为望族。伊凡四世提拔一大批出身平凡、忠心耿耿的青年军官，其中就包括戈东诺夫父子。戈东诺夫的父亲是禁军中的一位将领，这时19岁的戈东诺夫充任禁军驻谢尔普霍夫要塞的马弓手，因为父亲的关系戈东诺夫在20岁时被伊凡四世任命为沙皇第三次大婚的伴郎，就在这一年戈东诺夫迎娶伊凡四世的宠臣禁军首领斯库拉托夫的女儿为妻。1578年戈东诺夫被伊凡四世任命为御膳侍臣，这个任命体现伊凡四世的极大信任，因为猜忌多疑的沙皇一直害怕别人投毒杀害他，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必须是沙皇绝对信任的人。1580年戈东诺夫又被伊凡四世任命为沙皇寝宫御前侍臣，负责管理伊凡四世寝宫的事物，这是戈东诺夫家族出身禁军、绝对忠于沙皇的结果。就在这一年戈东诺夫的妹妹伊琳娜嫁给费多奥尔，戈东诺夫也因此被赐为大贵族爵位。

（二）1581年亚历山德罗夫行宫中伊凡四世在狂怒之中失用权杖打中皇储伊万的太阳穴，戈东诺夫急忙用身体掩护皇储也被沙皇打伤，过了十天皇储伊万不治身亡，从暴怒中清醒过来的伊凡四世悔恨交加，对戈东诺夫施以重赏。皇储的意外死亡使得伊凡四世只能将弱智的费奥尔多立为皇储，伊凡四世临终前任命以费奥尔多的舅舅尼基塔·罗曼诺夫为首的摄政会议，会议的摄政大臣中就有戈东诺夫。伊凡四世死后戈东诺夫在几位权臣的权力角逐中胜出，成为独揽大权的摄政王，费奥尔多在位的14年中至少有13年是戈东诺夫在实际掌权。

（三）1598年没有男性子嗣的沙皇费奥尔多病逝，群臣无奈只好立皇后伊琳娜为沙皇，伊琳娜拒绝沙皇宝座并落发修道院做了修女，最后莫斯科大牧首约夫暂时代理国家大权。约夫大牧首提出应该选举戈东诺夫为新的沙皇，很多贵族也期望戈东诺夫能够出来收拾局势，戈东诺夫在朝中的势力庞大，他们和戈东诺夫家族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加之戈东诺夫多年的苦心经营，如果没有戈东诺夫的主持朝政将很快就陷入一团混乱。这时候确实没有比戈东诺夫更合适的人选，戈东诺夫只能勉为其难加冕沙皇。

（四）戈东诺夫加冕之初的第一项执政措施就是大赦天下，下令所有食俸禄者可领取双倍年薪，商人在两年内免税、外商在一年内免税、地主免除一年的地税，所有地牢中的在押犯人被迁往有窗户、可见日光的普通牢房并可领取津贴。因为主持朝政的仍旧是原班人马所以在戈东诺夫主持下持续推行休养生息的政策，既没有对外用兵也没有对内政治镇压。1601年戈东诺夫规定除莫斯科地区外俄国各地中小领主土地上耕种的农奴可以自由迁徙，也可以按照个人意愿更换领主。戈东诺夫认识到了科技发展对国家的重要意义，于是向欧洲国家派出第一批留学生，主要留学国家定为德国、英国、法国和奥地利，但是第一批派遣留学生的全部留在欧洲，没有一个返回俄国。戈东诺夫派人到西欧国家招聘医生、矿业工程师等各类专业人才，并对前来俄国效劳的外国专家予以重赏。在戈东诺夫的带动下立窝尼亚、德国等国有大批商人和学者来到俄国，俄军中有大量德国、波兰和立陶宛的雇佣兵服役，戈东诺夫还允许德国人在莫斯科建立起路德教会。

（五）在戈东诺夫时代俄国和克里米亚汗国基本相安无事，首先是克里米亚汗国作为附庸国被迫参加奥斯曼帝国发动的对外战争，无力北上侵犯俄罗斯。其次就是因为俄国在南部边境陆续建立起坚固的要塞堡垒，有效阻挡克里米亚人的侵袭。同时戈东诺夫也加紧西伯利亚的殖民化进程，在西伯利亚相继建立起托木斯克等一系列城市和居民定居点。戈东诺夫被选为沙皇之后俄罗斯国内派就不断出现各种反对派，主要由原来和戈东诺夫同朝称臣的大贵族们组成，戈东诺夫觉察到反对派的活动和心理后没能够采取严厉的镇压措施，反而优柔寡断、虚与委蛇。此后戈东诺夫对周围的近臣们疑心加重，在整个宫廷里安插大量探听消息的人来监视大臣和贵族们的言行举动。戈东诺夫也没能果断地加固中央集权，而是采取收买奸细、重赏揭发自己主子的奴仆的办法来打击贵族，在众多贵族奴仆中出现大量的告密者进一步招致贵族不满和反对。

（六）1601年俄国发生大面积饥荒，连续三年颗粒无收导致面包的价格上涨百倍，三年里全国饿死的人口达数十万，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人相食的惨剧，各地盗贼蜂也拥而起。戈东诺夫下令在莫斯科向饥民发放金钱，然而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原因在于金钱在饥荒时期并不能代替粮食，大量民众涌向莫斯科发现无粮可买，结局是饿殍遍野、尸枕于路。戈东诺夫发觉到自己的错误后把命令改为在莫斯科开仓放粮赈济饥民，结果是大量饥民舍弃家中为数不多的存粮涌入莫斯科，很快国库中的存粮被抢食一空，莫斯科再次饿殍遍野。饥荒导致大量农奴的逃到乌克兰等地区加入哥萨克骑兵，1604年终于有了收成，但是饥荒时期造反的各路强盗并未就此收手。此时乌克兰哥萨克骑兵试图北上进攻莫斯科，但很快被戈东诺夫击退。

（七）1604年有谣言说伊凡四世的的幼子季米特里还活着，已经从立陶宛领兵前来进攻俄罗斯，这个自称季米特里的人原来是早年戈东诺夫的家仆，后被送到修道院，多数人认为他就是格里高利·奥特列皮耶夫。格里高利在修道院听说被流放到乌格里奇的德米特里的情况后产生一个大胆计划，自称季米特里争夺俄罗斯皇位。在修道院格里高利向周围人暗示自己就是季米特里，随后遭到沙皇卫队的追捕，此后格里高利越狱逃到波兰立陶宛王国，波兰立陶宛国王齐格蒙特三世承认格里高利就是季米特里。这一年10月伪季米特里在波兰军队的保护下率兵进入俄罗斯境内，对戈东诺夫不满的大贵族纷纷倒戈，并向伪德米特里宣誓效忠，大量流亡农民也加入伪德米特里的队伍。1605年戈东诺夫派瓦西里四世领兵平叛，瓦西里四世在多勃雷尼奇击败伪季米特里，但伪德米特里再次组织起军队卷土重来。这一年4月戈东诺夫在宫中设午宴款待外国使节，午宴过后戈东诺夫走上阳台观赏莫斯科城市风光，就在他走上阳台的时候突然七窍流血、昏迷过去，宫中御医急忙赶来但已无济于事，据猜测戈东诺夫是被周围近臣下毒谋杀的。

（八）戈东诺夫死后莫斯科城中的贵族向戈东诺夫的儿子费奥多尔·戈东诺夫宣誓效忠，拥戴费奥多尔·戈东诺夫为新沙皇，但因戈东诺夫在执政期间失误连连导致费奥多尔·戈东诺夫失去大贵族的支持，民众对戈东诺夫也多有不满。很快伪季米特里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兵临莫斯科城下，城中贵族开城请降，承认伪季米特里是伊凡四世的幼子并向他效忠。伪季米特里宣布只要费奥多尔·戈东诺夫还在沙皇位子上就不进城，于是城中的大贵族联合起来杀了费奥多尔·戈东诺夫及其全家，之后伪季米特里进城正式称帝。

二、伪季米特里

（一）伪季米特里的身世在历史上没有明确的记载，多数人认为他就是教士格里高利·奥特列皮耶夫。伪季米特里在修道院做教士的时候听说戈东诺夫杀害伊凡四世的幼子季米特里，因而自称就是侥幸逃生的季米特里。在遭到戈东诺夫追杀后伪季米特里逃到波兰，波兰立陶宛国王齐格蒙特三世出于自己的政治目的马上就承认伪季米特里是伊凡四世的幼子，帮助伪季米特里复位。适逢俄罗斯连年饥荒、瘟疫流行，戈东诺夫接连执政失误造成众叛亲离，1605年伪季米特里在波兰人的帮助下势如破竹，很快就打到莫斯科近郊。这时戈东诺夫去世，他的儿子费奥多尔·戈东诺夫继位，之后费奥多尔·戈东诺夫派瓦西里四世率兵抵抗伪季米特里。瓦西里四世一度击退伪季米特里，但他向来对戈东诺夫心怀不满，一心看不起这个蒙古没落贵族出身的沙皇，所以很快就把伪季米特里放进莫斯科，在位49天的费奥多尔·戈东诺夫被杀。戈东诺夫家族倒台后伪季米特里在莫斯科贵族、教会和民众拥戴下入主克里姆林宫，伪季米特里来到伊凡四世灵柩旁抚棺恸哭，周围的王公对伪季米特里的身份疑云顿消。

（二）伪季米特里登位之后马上重赏群臣，把所有国家公务人员的俸禄提高两倍，举国上下都为伪季米特里的统治庆幸不已。伪季米特里宣布要把伊凡四世的末任妻子玛丽娅·诺盖迎回宫中做太后，这位太后就是真季米特里的母亲。这时瓦西里四世放出流言说即将登基的沙皇并非是季米特里，而是逃走的教士格里高利·奥特列皮耶夫，真季米特里早在幼年已被戈东诺夫杀死。瓦西里四世在伪季米特里进兵莫斯科时声言支持伪季米特里，如今又自曝真相无非是因为想利用伪季米特里推翻戈东诺夫，在戈东诺夫倒台后再用真相打倒伪季米特里，达到自己夺位的目的。未等伪季米特里下令追查拥戴伪季米特里的大臣就联合起来逮捕瓦西里四世，伪季米特里在登位之初不想杀人立威，而希望用宽厚执政广得民心，因而下令赦免了舒伊斯基。1605年7月太后抵达莫斯科，伪季米特里亲自出城迎接，两人登上马车密谈。稍许伪季米特里携太后从车中出来接受大臣和民众的礼拜，之后太后登车入城，伪季米特里亲自在一旁为太后牵马驾车。

（三）不久伪季米特里举行登基大典，宣布大赦天下，将原来戈东诺夫时代遭到流放的大臣放回莫斯科，同时被没收土地财产也一并归还。伪季米特里每天都要处理大小事务，每周还特意抽出两天时间接见臣民，晚上伪季米特里还常常出宫造访民居，还在大街上和普通百姓谈天。伪季米特里还常常告诫大贵族重视民众的教育，要求王公大臣要经常到欧洲去参观访问，如果有必要要把自己的子女送到欧洲去学习。伪季米特里希望能和其他的欧洲国家、天主教廷结盟共同抵抗奥斯曼帝国，和欧洲天主教廷结盟的想法使得虔诚信仰东正教的大贵族非常不满，伪季米特里多次公开声明蔑视欧洲国家和天主教是没有道理的，天主教和东正教本来同为一教，虽然东正教不能与天主教和解但也大可不必与之势不两立。伪季米特里试图解放俄罗斯农奴，但惮于大贵族和众多封建领主的反对没能颁布解放农奴、废除农奴制的诏书，但颁布法令规定农奴身份不可世袭，在饥荒期间农奴可免除徭役。伪季米特里还下令所有百姓均可以自由经商，同时取消出入国境的限制。伪季米特里激进的变革招致大贵族反对，他们认为新的沙皇太年轻而缺少经验、做事轻浮。而且伪季米特里的个人生活作风也招致很多大臣不满，比如伪季米特里对待普通民众实在过分平和，带领异教徒参观俄罗斯东正教教堂，不遵守东正教的各种教规禁令，吃饭前不做祈祷还在进餐期间听音乐等等。

（四）1606年伪季米特里的未婚妻玛丽娜·姆尼舍克在2000名波兰王公大臣的护送下来到莫斯科和伪季米特里完婚，伪季米特里当年在逃亡波兰的途中和玛丽娜·姆尼舍克相识，她是当地一位督军的女儿，为了迎接这2000名波兰王公大臣伪季米特里下令把克里姆林宫附近俄罗斯大贵族和富商的宅邸腾出来供客人居住。伪季米特里和玛丽娜按照东正教传统在教堂完婚，在婚礼上发现玛丽娜不是东正教徒，而且婚礼举行的那天是是一个东正教节日前夕，这一切都是违反教规的，所以这场婚礼和波兰贵族的到来弄得莫斯科满城怨声载道。波兰来的贵族醉酒之后在莫斯科城内大肆胡作非为，对俄罗斯的大贵族非常无理，在宴会上大奏波兰音乐。醉酒的波兰贵族对俄罗斯大放厥词，最终俄罗斯大贵族暗中联合起来决定发动反对波兰贵族的暴动，瓦西里四世决定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瓦西里四世在凌晨打开监狱牢门将被关押的囚犯放出来，并给他们发了斧头和刀剑等武器，瓦西里四世还骗他们说波兰人要杀害沙皇，于是群情激奋准备四处寻找波兰人。凌晨三点各处教堂钟声齐鸣，这是暴动开始的联络信号，参加暴动的人群冲上红场，瓦西里四世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十字带着部将冲进克里姆林宫。伪季米特里被钟声和喧哗声吵醒，沙皇近侍试图杀退暴动人群但寡不敌众，伪季米特里只好穿过浴室秘道逃到克里姆林宫后面的大厅跳窗逃跑。窗户距离地面大约十米有余，伪季米特里一跃而下重重地摔在地面，腰、腿和头部都受了伤。昏迷过去的伪季米特里被暴动人群抓住，最后被瓦西里四世处死。之后暴动人群对波兰贵族的屠杀整整持续六个小时，为了避免同波兰战争瓦西里四世指挥波兰大使护送皇后玛丽娜逃回波兰，接着瓦西里四世开始镇压暴动人群以防止局势失控。伪季米特里的尸体被瓦西里四世扔在红场上的一张桌子上暴尸三日，之后伪季米特里的尸体被瓦西里四世埋在莫斯科城南郊区谢尔普霍夫要塞的大门外，最后又被瓦西里四世掘尸火化。瓦西里四世在伪季米特里的骨灰里掺上火药，接着装进大炮里向波兰方向放炮以示回敬波兰，不久瓦西里四世在部将的拥戴下登基为沙皇。

日耳曼人大迁徙

（一）居住在波罗的海和北海沿岸地带的日耳曼人是一个古老的欧洲民族，由若干部落组成。4世纪末匈人对日耳曼人领地的入侵使日耳曼人潮水般向西罗马帝国境内涌来，形成一场日耳曼民族大迁徙运动。它绵延二百余年，规模宏大，波及大半个欧洲和北非广大地区、在西罗马帝国的旧土上建立许多日耳曼人的国家，书写西欧历史的新篇章。日耳曼人大迁徙加速西罗马奴隶制帝国的灭亡，也促进日耳曼人氏族制度的瓦解。4—6世纪日耳曼人大规模向罗马帝国境内的迁徙，“日耳曼人”大概是克尔特人对其邻人的称呼，含义不详，古希腊、罗马人称之为野蛮人。前325年希腊作家皮提亚斯从马赛出发航行到北方的琥珀海岸，首次报导住在那里的日耳曼人的一支条顿人的情况，前49年凯撒著的《高卢战记》和98年塔西陀著的《日耳曼尼亚志》详细记述日耳曼人的社会和生活。日耳曼人居住在多瑙河、莱茵河、维斯瓦河和北海之间的广大地区，大多处于军事民主制阶段，出现私有制和阶级的萌芽，军事首长及其扈从渴望向外扩张来夺取财富和土地。3世纪起罗马奴隶制帝国日益没落，无法抵御外族入侵，奴隶和隶农的起义连绵不断，并把日耳曼人当成救星。376年黑海北岸的西哥特人抵挡不住匈奴人的进攻，经罗马帝国皇帝允许后渡多瑙河进入帝国，是为日耳曼人大迁徙的开始。410年西哥特人在起义奴隶支援下攻陷罗马，洗劫3天后离去，于419年在高卢南部建立以土鲁斯为中心的西哥特王国。439年奥得河畔的汪达尔人经高卢、西班牙到北非，建立以迦太基城为中心的汪达尔王国。5世纪中叶住在奥得河和维斯瓦河之间的勃艮第人进入萨伏伊，建立以里昂为中心的勃艮第王国。大致同时盎格鲁、萨克森和裘特人渡过北海进入不列颠，建立许多小王国，9世纪上半叶完成统一，称英格兰。476年雇佣兵将领奥多亚克废西罗马帝国末代皇帝，建奥多亚克王国，西罗马帝国正式灭亡。

（二）493年东哥特人从潘诺尼亚进入意大利，并在东罗马帝国支持下诱杀奥多亚克，夺取政权，建立东哥特王国。486年法兰克人在克洛维率领下大败罗马军队于苏瓦松，在高卢北部建立法兰克王国。568年伦巴德人从潘诺尼亚侵入意大利，在奴隶、隶农支持下占领意大利中、北部，建立伦巴德王国，日耳曼人大迁徙终结。日耳曼人大迁徙加速西罗马奴隶制帝国的灭亡，也促进日耳曼人氏族制度的瓦解。在原西罗马帝国领土上建立的日耳曼人王国里罗马因素和日耳曼因素互相影响，但主要在罗马生产力的影响下终于形成一种新的生产关系（即封建制），进入封建社会。原住在波罗的海和北海沿岸地带的日耳曼人是一个古老的欧洲民族，由若干部落组成，其中较重要的是法兰克人、汪达尔人、伦巴德人、东哥特人和西哥特人。日耳曼人东邻阿兰，南临罗马帝国，莱茵河和多瑙河大体成为他们和罗马的分界线。罗马帝国逐渐衰落之际少数日耳曼人进入罗马境内，成为雇佣兵、手工工人或在庄园劳动。日耳曼各部也和罗马进行过零星战争，互有胜负。然而进入4世纪末匈奴人对日耳曼人领地的入侵却使日耳曼人如潮水般向罗马帝国境内涌来，形成一场日耳曼民族大迁徙运动，它绵延二百余年，规模宏大，波及大半个欧洲和北非广大地区。在西罗马帝国的旧土上建立许多日耳曼人的国家，书写西欧历史的新篇章。所有日耳曼人中尤以哥特人为强，哥特人本身也分为东西两部分，东哥特人分布在顿河和德涅斯特河之间，西哥特人则集中在多瑙河下游。西哥特人成了民族大迁徙的开路先锋，于4世纪下半叶开始西迁，后来经罗马皇帝瓦伦斯的允许后越过多瑙河进入帝国境内的色雷斯避难。罗马官员趁机肆意役使和侮辱这些日耳曼人，最终迫使他们奋起反抗。378年西哥特人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的阿德里亚堡大败前来镇压的罗马军队，皇帝瓦伦斯本人也被打死。396年西哥特王阿拉里克攻陷雅典，大肆劫掠而去。

（三）401年西哥特人入侵意大利，410年又洗劫罗马城，使这座圣城第一次被攻陷。随后占领高卢南部阿基坦地区，以图卢兹作为首都建立西哥特王国，其疆域包括卢瓦尔河以南的西南高卢和比利牛斯半岛的大片土地。西哥特人南渡多瑙河后东哥特人也强行进入罗马帝国境内，476年日耳曼人出身的罗马雇佣军将领奥多亚克在帕维亚举行兵变，废黜西罗马最后一位皇帝罗慕洛·奥古斯都，建立奥多亚克王国，西罗马帝国灭亡。东罗马帝国皇帝为避免东哥特人的进攻，挑唆东哥特将领狄奥多里克反对奥多亚克。489年狄奥多里克率兵攻入意大利，3年激战后占领几乎整个意大利。493年狄奥多里克施诡计杀死奥多亚克，以拉文那为首都建起东哥特王国。406年罗马帝国撤除莱茵河边界守军后汪达尔人联合苏维汇人和萨尔马特部落的阿兰人等越莱茵河涌入高卢地区，他们又一路劫掠，于409年越过比利牛斯山占领西班牙半岛西部和南部的大部地区。罗马无力阻止，唯有承认他们为“同盟者”，驻守西班牙。但时隔不久来自北方的西哥特人又夺取西班牙大部分地区，使汪达尔人不得不退守半岛南端和西北一隅。429年汪达尔军政领袖该萨里克审时度势，率8万汪达尔人和阿兰人前往北非，于439年以迦太基为都建立汪达尔王国。迦太基的陷落对西罗马的打击最为严重，切断它在非洲的财政来源，442年罗马终于承认汪达尔王国对北非大部分地区的统治。455年该萨里克乘罗马混乱之机率舰队渡海，攻陷罗马，纵兵焚掠两星期（6月2日—16日）。罗马古文物遭到严重破坏，毁灭文化的“汪达尔主义”由此而得名。461年后汪达尔人不断侵袭西西里和意大利，使罗马防不胜防。查士丁尼大帝力图在西方恢复罗马帝国的统治，于533年派贝利撒留远征北非，汪达尔人被击败，迦太基陷落。汪达尔人残部又坚持三年，534年汪达尔王国终于灭亡。

（四）拜占庭靠曾被汪达尔人剥夺土地和财富的奴隶主和教士的支持，在北非重建行政机构，恢复罗马的统治。554年查士丁尼攻灭东哥特王国。5世纪初当西哥特人盘锯高卢西南部时高卢东南部为勃艮第人占领，勃艮第人以里昂为首都建立勃艮第王国。534年勃艮第王国被法兰克王国吞并，但勃艮第人的文化和风俗习惯却长期保留下来。在北方中法兰克人是最强大的部族，原居住于莱茵河中下游以北地区，从3世纪中叶到6世纪法兰克人越过莱茵河向罗马帝国侵袭、移民，逐渐占领卢瓦尔河以北高卢的大部分地区。5世纪下半叶法兰克诸部落中以萨利安法兰克人和利普利安法兰克人两支最为强大，486年萨利安法兰克人的军事首领克洛维率兵扫平罗马在高卢的残余势力，以苏瓦松为都建立法兰克王国。496年克洛维率三千亲兵在兰斯接受洗礼，皈依天主教，这一举动得到教会和高卢罗马贵族的热烈称颂。罗马帝国灭亡后失去靠山的罗马基督教会和罗马贵族急于在新建立的蛮族王国中寻找新的政治支柱，但是当时帝国境内的日耳曼各族都信奉阿里乌派异端，宗教对立使他们敌视这些“蛮族”国家。克洛维率法兰克亲兵皈依天主教，使基督教会和罗马贵族的精神为之一振，克洛维也乘机把教会和罗马贵族的支持变为自己征服扩张的工具，把自己扮作天主教会的保护人和罗马帝国的继承人。500年克洛维征服勃艮第王国，507年又将西哥特人赶出高卢，508年东罗马皇帝授予他执政官的称号。在克洛维去世前法兰克已统一高卢大部分地区，并向莱茵河以东扩张，成为西欧蛮族王国中疆域最大的国家。盎格鲁人（最早生活在日德兰半岛南端，England就是盎格鲁人的土地）、萨克森人（最早生活在今德国西北部萨克森州）和朱特人（最早生活在日德兰半岛，日德兰在拉丁文中就是朱特）渡过北海进入不列颠建立七个国家：肯特、萨塞克斯、韦塞克斯、埃塞克斯、诺森布里亚、东盎格利亚和麦西亚。史称七国时代，829年韦塞克斯国王爱格伯特借其领导诸国联盟对抗8世纪末开始入侵不列颠的维京人之机完成英格兰统一为止。

（五）大不列颠岛原是罗马帝国的一个行省，在蛮族迁徙浪潮中罗马政府自顾不暇，于407年撤回最后一批驻军，这给盎格鲁撒克逊人一个入主大不列颠的良机。不过征服的历程并不一帆风顺，有些不列颠人逃入西部或北部山区，长期坚持反抗斗争。西部形成威尔士于13世纪才被征服，北部形成苏格兰，18世纪才纳入英国版图，盎格鲁撒克逊人在确立自己的统治地位过程中同当地的克尔特人以及后来的丹人、诺曼人等长期结合而形成英格兰民族。伦巴第人原居于易北河左岸，6世纪移居潘诺尼亚，后以雇佣兵身份替东罗马帝国效力。568年伦巴德人在其首领阿尔波音率领下入侵北意波河流域，定居立国，以帕维亚为都。774年终为法兰克的查理大帝所兼并，一般认为伦巴第人对意大利的侵袭是日耳曼民族大迁徙的最后一幕。位于西藏高原的布达拉宫是历代达赖喇嘛进行政治、宗教活动和居住的场所，就在这座宫殿的不远处有一座地牢是专门用来惩罚贫民的，人们叫它蝎子洞。洞里的毒蝎毒死无数的底层藏民，这些在今天令现代人难以置信的一幕都曾是人类历史上的真实场景，是历史画卷中最黑暗、最残酷的一页。对于中世纪这段历史时郭方作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专家曾进行过多年的研究并对历史遗迹做过实地考察，他说农奴制在世界历史上应该说是一种黑暗的制度，可以讲世界各地曾经普遍存在。比如在欧洲、在中世纪初期形成农奴制往往是征服、奴役和压迫的结果，使原来各种身份的农业生产劳动者首先丧失土地和一切生产资料，然后又丧失人身自由，当了农奴之后境遇很悲惨。在中世纪的欧洲虽然已经出现自耕农和佃农，但是农奴仍然在一些国家和地区长时间的存在，欧洲的农奴制最晚终结于19世纪的俄罗斯。但在中国的西藏直到20世纪中叶仍有百万藏民在农奴制下没有任何权利和自由的情况下终其一生，他们的境况比欧洲中世纪的农奴更为悲惨。朋措扎西属藏族，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原副总干事，用“很野蛮，很落后，很残酷”三个词形容农奴的生活。

（六）在布达拉宫下面的雪生展览馆陈列并还原旧西藏的种种管理制度和生活习俗，农奴的孩子生下来到死一生都是奴隶，也就是说这个小孩可以出售、买卖、交换，一切用在物品上的交换都可以用在这个小孩身上。当时旧西藏有个法典，这个法典上说女人生孩子、鸡下蛋都要交税。西藏民主改革之前是一个比欧洲中世纪还要黑暗的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占藏族总人口95%的农奴和奴隶被完全剥夺人身自由和政治权利。农奴主把农奴和奴隶当作私有财产，可以买卖、转让、赠送、抵债和交换。在旧西藏通行几百年，直到民主改革时被废止的《十三法典》和《十六法典》明文将人分成三等九级，规定人们在法律地位上的不平等。法典规定：上等上级的人如王子等，其命价为与其尸体等重的黄金；而下等下级的人如妇女、屠夫、猎户、匠人等，其命价为一根草绳。农奴主以野蛮、残酷的刑罚维护封建农奴制度，动辄对农奴和奴隶实施剜目、割耳、断手、剁脚、投水等骇人听闻的酷刑。废除封建农奴制度是西藏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广大西藏人民的迫切愿望。底层藏民为摆脱封建农奴制度的残酷统治，争取自己的做人权利，采用请愿、逃亡、抗租抗差和武装反抗等形式进行不断的斗争。1951年西藏实现和平解放时考虑到西藏历史和现实的特殊情况，中央人民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签订的《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肯定改革西藏社会制度的必要性，同时对改革采取十分慎重的态度。规定：“有关西藏的各项改革事宜，中央不加强迫。西藏地方政府应自动进行改革，人民提出改革要求时得采取与西藏领导人员协商的方法解决之。”但是西藏上层统治集团中的一些人根本反对改革，鼓吹：“长期不改，永远不改。”试图永远保持农奴制度以维护既得利益。面对西藏人民日益高涨的民主改革的要求时他们不是顺应民意，而是与国外反华势力相勾结，组织一系列武装叛乱和分裂活动。杀害中央驻西藏干部，残害拥护改革的西藏群众，并于1959年3月10日公开撕毁“十七条协议”，宣布“西藏独立”，发动全面的武装叛乱。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护国家的统一和西藏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央人民政府与西藏人民一道坚决平息叛乱。

（七）1959年3月28日周恩来总理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宣布解散原西藏地方政府，由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行使原西藏地方政府职权。从此西藏百万农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同全国各族人民一样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获得宪法和法律规定的充分的政治权利、生存权利和发展权利，与旧西藏贫穷、落后、专制中广大群众生存权、政治权得不到任何保障的悲惨状况形成鲜明对比。旧西藏实行的是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达赖喇嘛作为藏传佛教格鲁派的首领之一兼任地方政府的首脑，集政教大权于一身。原西藏地方政府实行僧俗官员双轨制，僧官大于俗官，寺院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各个方面享有一系列特权。民主改革彻底废除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实行政教完全分离。在民主改革中明令规定切实保护宗教信仰自由和爱国守法的喇嘛寺庙，保护人民有当喇嘛、尼姑的自由和喇嘛、尼姑还俗的自由，保护正常的宗教活动不受干涉。通过改革废除寺庙在经济、政治上的一切封建特权，废除寺庙的封建占有、封建剥削、人身奴役以及寺庙内部的封建管理和等级制度。实行政教分离既有效地保障西藏人民宗教信仰的自由，也为西藏实行人民民主的政治制度奠定基础。封建农奴主的土地所有制和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被废除，1959年9月21日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通过《关于废除封建农奴主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的土地所有制的决议》，决定对参加叛乱的农奴主的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一律没收，分配给农奴和奴隶，对未参加叛乱的农奴主的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由国家出钱赎买后分配给农奴和奴隶。平息达赖集团全面武装叛乱、实行民主改革不仅是西藏百万农奴人权的大解放，是中国人权史上的伟大创举，而且是世界人权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篇章。农奴和奴隶获得解放，1959年中央政府下令平息西藏叛乱后立即解散压迫西藏人民数百年的西藏地方政府及其所属的军队、法庭和监狱，废止旧西藏法典及其野蛮刑罚。

（八）紧接着开展群众性的反对叛乱、反对乌拉差役制度、反对奴役和进行减租减息的运动，宣布解放农奴和奴隶，废除人身依附关系，废除农奴主放给劳动人民的高利贷债务。百万农奴和奴隶的生命安全和人身自由从此获得新中国宪法和法律的保障，不再遭受农奴主的强迫劳动和非人待遇。他们的劳动果实从此归自己所有，不再遭受沉重的差税和高利贷剥削，公民权利和人民的政治权利得到充分保障。西藏人民与全国人民一样享有宪法所规定的全部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在西藏里年满18周岁的公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和居住期限都依法享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他们直接选举县、区、乡、镇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并由这些代表选举出席全国和自治区、市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通过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人民行使参与管理国家和地方事务的权利。民主改革前西藏妇女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毫无政治地位，民主改革后西藏妇女依照国家宪法和法律享有与男子平等的地位和权利。逐步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根据宪法和民族区域自治法，西藏作为藏民族聚居区实行民族区域自治，西藏人民享有民族区域自治的权利。1961年西藏各地开始实行普选，昔日的农奴和奴隶破天荒第一次获得当家作主的权利。他们踊跃参加选举，以极大的政治热情和高度负责的精神行使民主权利，选举产生自治区各级权力机关和政府，一大批翻身农奴和奴隶担任自治区各级领导干部。1965年9月西藏自治区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成功召开，西藏自治区正式宣告成立。出席大会的301名代表中藏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代表占80%以上，西藏上层爱国人士和宗教界人士占11%多，藏族代表中绝大多数是翻身农奴和奴隶。西藏自治区的建立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在西藏的实行，从制度上保障西藏人民平等参与管理国家事务的政治权利，保障藏族人民管理本地区和本民族事务的自治权利。

（九）按照法律规定西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中应有藏族公民担任主任或副主任，自治区主席以及各级政府的主要官员都由藏族公民担任，自治区各级政府的其他人员也要尽量配备藏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人员。据统计自1965年以来自治区历任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主任和人民政府主席都由藏族公民担任，各级人大常委会和政府的主要领导都是藏族干部。西藏自治区不仅享有省级国家机关制定地方性法规的权力，而且有权根据本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特点决定本地的事务，制定自治条例和单行条例。上级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指示如有不适合西藏地方实际情况的，西藏自治机关可以报请批准变通执行或者停止执行。据统计1965年自治区成立，自治区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务委员会已制定、颁布许多地方性法规和具有法律效力的决议和决定，内容涉及政权建设、经济发展、文化教育、语言文字、司法、文物保护、野生动物和自然资源保护等许多方面，其中包括《西藏自治区人民代表大会议事规则》、《西藏自治区学习、使用和发展藏语文的若干规定》、《西藏自治区文物保护管理条例》等等。这些地方性法规、单行条例和变通规定的制定和实施充分体现西藏人民依法享有管理本地区和本民族事务的自治权利，有效地保障西藏人民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各方面的特殊权益。同时西藏人民的宗教信仰自由受到尊重和保护，经济社会发展权利与人民的生存权、发展权不断改善。民主改革50年来西藏人民在中央政府和全国人民的支持下大力发展经济、社会、文化事业，使西藏的整个社会面貌发生根本变化，西藏人民享受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的水平得到极大提高。民主改革消灭在西藏延续近千年的封建农奴制度，使西藏百万农奴和奴隶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各方面获得历史性的解放，这是西藏社会进步和人权发展史上划时代的重大变革，是对中国和世界人权事业的一个重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