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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第二章:组建家庭医院

2023-07-01 09:54 作者:小林奶奶  | 我要投稿

一切都结束了,家里多了一个娘。爸爸说:“以后就这样叫玉芳是妈,澄秋是娘,都是高太太没有什么高低。”大姐说:“澄秋是爸爸给她起的名字,那刘宝镜就消失了。”那时候女人只要嫁了人,自己原来的名字就没有意义了。有文化和地位的,可以再用。一般就是姓张的嫁给姓李的,那就是李张氏。即使民国以后留下姓名前面也要加上夫姓那我娘就叫高刘澄秋。大姐说:“我毕竟是小孩,又来个娘,还有好多亲戚心里高兴。爸爸说要去鸿文照相馆照相。我就忙和着打扮自己。衣服烫了一半,妈朝我撒气说她才不去。可是爸爸来了,领我们就走,她也不不去了。”            

左1,嫂子;14岁。爸爸的侄媳妇。
左2张玉芳妈24岁。
左3高风华12岁。
左4刘宝镜我的生母.

                        大家相安无事。爸爸一大早领着娘说去学骑自行车娘先是一愣,大家都说快去吧,新买的日本坤车可好骑来。娘想大概他们都会啊,所以也高高兴兴去了。一天下来娘,累的不行但也新鲜爸爸耐心端茶倒水。很是愉快。因为爸爸还是看出妈不是太高兴干脆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来犒劳大家。

第四天,新娘子回来时就变了样。大褂子撕到开,大腿露出一大截。脸上划伤像猫爪的,腿上到处是血迹和创伤。爸爸回来好大一会她才进门大家慌了手脚爸爸却笑着说:“他妈那个巴子的,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耍赖的。跌倒自己不知道爬起来,四仰八叉的躺到那里给人看。”然后说:“你们帮她处理一下,我洗完澡再做饭。”没事人一样的走了。大姐说:“我和妈先给她处理伤口,发现耳道根流血不止,疼的她直哭。妈问他是不是先生扯你的耳朵了!她哭的更厉害,血流到脖子里。”她说;“他不是人!就是法西斯恶魔。” 然后继续哭。妈,动了恻隐之心可怜起她来。“你才来不知道,先生可不是善厉害起来,就是魔鬼,谁不怕他!不过他讲理,我们挨他的打也不少。只要听话他不会打人的不过他说一不二。你准是做了他不高兴的事情以后好好琢磨一下,他不是不讲理的。” 妈婉言述说着自己的经验。还不时看大姐,希望大姐帮她说些什么。

大姐绝对是爸爸的好闺女,她已经完全叫爸爸教育好了,背后绝对不说爸爸半句不是妈觉得再说也是无趣赶紧,拿冰包慢慢的按摩耳根,止住了流血。沉住气了娘说:“这两天,我学得差不多了。我可以骑上跑上几圈。谁知道我今天骑着,发现他站到远处,并没有扶车。我就慌了,三蹬两,骑到草地里,就摔倒了,衣服和身上都摔坏了。我疼得不得了,希望他来扶我一把。他不但不扶,还笑着说:“起来吧!大小姐,别四样八扎的躺着了。”委屈的我就哭了,心想哪有这样的男人。他根本不看我,而去修理车。等他修理好,我依旧躺到那里,疼得就是不想起干脆翻了个身,大哭起来看你扶不扶。周围的几个人都说:“拉她一把,别学了回家吧。”他生了气,过来就扯我耳朵我拼命的抱着他使劲了,我几乎疼的不行,他突然又撒了手,我吧唧又倒在地下。我摸摸耳朵出了血哭的更厉害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说起他没有说什么,骑上车走了。我没有办法,按住耳朵,在别人的帮助下,好歹站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我羞愧难言,脑子都炸了。顾不上丢人现眼,捂住大褂,走回来了。当时我恨不得不回来了,我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哪里,没办法不就回来了吗!”妈和大姐都笑了。爸爸正好洗完澡进来说:“有本事回娘家,我谅你也没有那个想法。你是大孝子,绝对不会叫你爸爸知道我虐待你。”大家都没有多说。娘说疼的不想吃饭,想上楼休息。妈赶紧小声告诉她说:“做个样子也得吃,不然先生会不高兴。” 娘也是明白人,听大家这样劝她,也没有执拗。含着眼泪,好歹吃完了饭上楼去了。

爸爸开恩叫她修息一天。第五天他们又开了工爸爸少有缓和没有给娘说一句道歉的话。娘说:“我慢慢的知道了,你爸爸是个冷血动物。都说她比我大会疼人,狗屁!他完全没有温情,只会下命令。后来我知道了他是个顺毛驴,只要按他意思去做,没有亏吃。你爸爸的爱,就是服从我和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摆弄很快我就学会了自行车 

爸爸告诉娘:“你以为学车是供你玩,显摆你骑上了日本新式坤车都不是!是我给你报了助产学校的名,马上要开学。我们家到青年会,步行至少要40分钟。骑车,一刻钟就到。再说以后干什么,会骑车也节省时间。我们家的人都会骑车。”“原来是这样!”娘说。

从此,她消了心头的怨气,乖乖的听丈夫的话。娘回忆说:“我被家庭禁锢的太久啦。从小受奶奶的教育,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到。妈妈体弱多病,自己顾不暇。但也是只叫我们,做温顺女人。好歹爸爸开放点,叫我们上了六年,山东省竟进女子学校。也是两点一线,不可超越家庭教育的底线。学校是省里少有的管办的学校非常正规,毕业后也就很有一般知识了。那时候就是有文化的人,尤其是女孩子。我们都是聪明孩子,盼望自己跟上时代的步伐。事与愿违,后妈来了,不能再去上。大弟弟愤然出走,我也被冷落,谁也不会关心我的存在。我只能等待,找个人家嫁了。上学深造,那是妄想。你爸爸一说叫我去上学,我高兴极了。顿时你爸爸的恶魔嘴脸全都没有了。”

可是开学后娘发现自己怀孕了,心里想千万先别说,别叫得来的机会再流失。后来爸爸知道了怎么说:“有什么不好的,挺着大肚子,学习才有劲头,没有什么特殊的。我的学生能这样,我会表扬她勇敢。”爸爸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学校是济南一对基督教徒李步青,李雅贞夫妇办的。他们还聘请爸爸做教师。爸爸一边教学,一边助学。娘的学业大有进展,很快成了学霸。她从开始就当上学长,直到毕业。她的学习成绩总在前茅,爸爸很是高兴。我小时候最爱扒拉娘的毕业册。清清楚楚记得,除了老师的照片。学生中娘排到第一个。鸭蛋型框里,她很漂亮。

妈对娘的学习,很是羡慕也很有点嫉妒。爸爸从来没有叫她去学校的说法。而且告诉她一天没进过学校门,去哪里是没有资格的。爸爸说了各有分工,大家一条心,准能搞好事业。爸爸还不失时机的表扬妈说:“可惜一个大聪明,反叫好强毁了。不然也会成为女中豪杰!”

左1张玉芳(42岁),左2高凤华(24岁)

爸爸喜欢她的聪明能干但知道他可不是好调教人物。妈,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自己有不如别人的地方,也绝对不会服软。她总是“醉死不认哪壶酒钱。”娘明摆着比她强了。她也说“看那派头也就是个打杂的一点,不霸气。”还说娘文皱皱的,就会说故事。伺候先生根本没门,老拿自己的长处,比娘的短处。

娘有和曹操相反个左右铭;“宁天下人负我,我绝不负天下人”妈不知道曹操怎么负了天下人的心。竟说“别那些用不着的我,我是谁也不服”爸爸说:“你俩说的不是一个水平,就别啦了。”所以几年下来她和和平相处即便是发飚娘也是视若惘闻天长日久爸爸说他们绝对打不起来一个修养,一个有涵养。我省心多了。

娘毕业后,很快领到行业执照。她们那一代就是中国,第二代受西方教育方法培养的助产士。政府很希望她们改变中国女人生育状况。保障母子安全,所以政府对这批教会教育的学生给了很大支持。

大家都知道,旧社会,把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常事。俗话是“那个母鸡不下蛋,那个女人不生娃”。没有接生自生自灭很是正常。即便请个接生婆。手法也是各有千秋。有用剪子的,刀子的,或者打个瓷器碗,用一块碗茬,来处理孩子和妈妈连接点脐带。也是司空见惯。在乡下更是凄惨。除了这些办法。还有拿石头砸断,拿炕上的就凉席撤下一条拉断。你想想,孩子和妈妈的胎盘都是肉长的,用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处理,十有八九要感染的。所以女人和孩子都会感染而生病,很难逃过七天。老百姓管他叫七天风。难怪中国人女人生孩子要过鬼门关

其实外国人也经历这些。但他们很快研究了新法接生,避免了女人和孩子的死亡。自从有了教会活动。外国传教士,首先了我们国家。我娘那一代绝对是第二代,但这个接生工作,离外国差了近百年。

爸爸给她做了一块牌子。写上“助产士高刘澄秋”妈在一边看着心里是五味杂谈。加上爸爸又做了个决定,叫凤姐也去上学,她已经十六岁了,可以有资格去报名。

妈心里极大地不平静,她没有抱怨别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就是出身低微,没有权力和人家较真。只能把自己憋起来,在屋里哼着自己编造的小曲,拼命的些她的蚂蚁文。{我们没给她造的名称}她绝不会,和她们争斗,而是想别的办法,获得她想要的。那就是在爸爸的跟前,尽力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家里依然是各尽其能,还是相安无事。爸爸心里很有数,他不会偏爱那个,只有这样才叫大家和平共处。

很快凤姐毕了业。她学习了四年。除了助产士还学了护理和药物。她不算聪明,因为小时候上学,没有连贯下来,上小学时还有点自闭。老师说:“进了教室就不出来了,有时都尿了裤子。爸爸只好带回来,叫哥哥教她学习。好歹小学断断续续上完,中学就没有了指望。爸爸怕她真的自闭,处处带她不离不弃。大姐说:“我才十岁,就会做敷料,消毒针管和棉球。看爸爸配药,慢慢的教会了我配家传的药膏。”她还说:“爸爸才不心疼人,大冬天叫我洗带血的绷带。冻得我手上裂开一道道大口子。手上总缠着胶布,他干什么就叫我当小当差。只有一句话,现在学的就是你自己以后的饭碗。”有时候她说着也掉泪现在想大姐也够可怜,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妈妈的爱。大姐说:“不缺吃,不缺穿。整天打扮

高凤华(12岁)

我和小公主一样就是要我听话,爸爸好像天,呵护着她。她开始谁也不相信,只有信爸爸,说什么都对,干什么都要跟着他。久而久之世界上就虽然没有过母爱,但给她的父爱就够了。她几乎对她的家人一无所知。更因为她小小的年龄,从痛苦走出来,拯救他的是爸爸,自然根深蒂固就构成他门的生死关系。大姐说:“在我上学期间,爸爸一定准时给我送饭。下雨带来雨伞,下雪带来棉衣,挂风来车接我。四年八个学期,爸爸没有一次忘了我。

人家都说爸爸就是个能人,楞叫家里没有了闲人。我们家的医院扩展到,各科门诊,有手术室,有产房,还有四间病房。娘不负爸爸的期望西边天没有不知道她的她要出门很难直去直来老叫婆婆妈妈的妇女喊住,问这问那。谁家的孩子生病了,谁家的妇女怀孕了。她如数家宝,可是问她人家姓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一定忘不了走访和治疗。

爸爸教她儿童按摩和推拿,慢慢的娘,不仅是妇科人人皆知大夫,儿科也渐渐有了小名气。她可以按摩孩子的肢体,改变孩子的饮食。可以不叫孩子喝药,治疗感冒和发烧。她还家里宣传妇女讲究卫生。她行医期间,没有放生过,因她责任而在成医疗事故。那时候这就难能可贵了,因为生活条件和社会教育,习俗根本不把这些当事。

妇女一辈子不刷牙,不洗澡的有的是。孩子也是,头上的胎膜跟孩子长到一两岁,美其名为“舅舅屎”,可想而知,她们那一代接触的产妇是什么情况。我大姐,十六岁就接触孕妇,我问她,“你都没有结婚,怎么就接生?”她说“那不是事,爸爸说当医生,不能挑三拣四。看病,不是看人。不过最受不了是,一些妇女臭的叫你恶心。好几次我一进人家的门就开始吐,不知道挨了爸爸多少打。爸爸还特意叫我去最脏的人家。咱邻居一家人有狐臭,而且全家一张大床,接生我要爬到床上。和他们一家人纠缠,接完生我回家就洗澡。三四天,都忘不了那奇特的味道。”

娘,出身不是一般老百姓,但她没有这些毛病。爸爸说的那句话,她牢牢记住。“看的是病,不是人。可以教育人家,但要实事求是不要过分苛求,因为中国人条件还很差。”那时候,没有住院生孩子那一说。都是人家来请大夫,那就不错了。有人都是自生自家处理。所以连户口,他们不报,政府很难控制人口的多少。爸爸说她们是中国人实行新法接生的第二代。学习了新法接生,不是白学了!也没有什么骄傲的。要做到事情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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