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我,我就会一直在【腥红掩盖的夜空】13
渣文笔,含ooc(图片来自网络)

晨曦的阳光懒散地掀开广袤的荒漠,从无边的地平线上爬起,射散的曙光穿透薄雾,照耀在荒漠上历经风霜的城市,像是怜惜的盖上一层温暖的薄被,又像是母亲给予孩子温柔的怀抱,蕴含着沉甸甸的爱
那抹温暖照进城市一角,无声参透入冥冥玻璃,悄悄爬上沉浸酿梦中的两人
睡意朦胧,我在冥冥之中嗅着淡淡幽芳,匀称的呼吸声萦绕于耳畔,盈弱的气流仿徨在胸腔
睁开眼,暗红的瑰发嵌入眼帘,我抚顺玫红色的秀发,怀中的娇人似乎被这细微的动作惊扰到了
待伊甸醒来后我便坐起身,刚要下床,却被一道娇柔的力度拽住手腕,我回过头,柔和的日光流淌在她姣美的容颜上,沿着曼妙的身姿曲折而下,晨光透过薄睡衣,隐约可见的肌肤凝如玉脂,金灿灿的眼珠子楚楚动人,她抿了抿嘴唇,含情脉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昨晚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吗?”
“……你明明清楚,你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
伊甸咬咬牙,下定了心询问,就算因此会遭到男人的冷落,可让男人独自承受和面对,自己无疑更难受,更忍不下心
“你究竟……到底在逃避什么?”
“随着时间推演,一切会浮出水面”
男人平静如常,表情并没有因言语波及而溅起一丝涟漪,侃侃说出一句冷不丁又难以捉摸的话语
伊甸难以理解男人性情究极古怪,古怪到令人发指,如凝古冰川,偶尔展露冰山一角,却从未露出真容
口齿颤抖,拧起眉头,依旧继续追问
“你……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逃避”
我笑了笑,轻柔的将伊甸拉近,她本能的反应只是一只手抵在我胸口
接着我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唇瓣不疾不徐地点在她额头上,世界仿佛在这几秒钟里停滞了
“那为什么,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诶?!”
片刻沉寂后,男人松了唇,他的微笑不掺杂任何神情,他也无须向她们透露苦涩,依旧如故般从容
伊甸失了神,缓过来时,红晕已在玉白的脸上盛开
“见过花就好了,又何必在乎花属于谁,你记得花,花就不会枯萎,你记得我,我就会一直在”
我抚摸着伊甸润红的脸颊,对上她颤抖的眼神
“……”
面对男人轻快的语调,温柔的微笑,伊甸再也没有底气追问下去了,心里的不安也只是通过眼神的颤抖稍有显露
你背负世界……我想……做你低头能见的野花
藏于心底未能脱口的话语跟着怀揣的不安一同石沉大海,着落海底,便不再掀起一点轻波微澜
尽管眼中充斥着不甘与执著,可伊甸残余的勇气却早在被男人亲吻额头时丧失殆尽,唯有沉默与无奈将言语代替,直至洗漱换好衣装,共同享用早餐,直至坐上跑车,驶向归家的路途,沉默都始终伴随两人,将沉寂播撒行往所及的晨风当中
……
扳下门把手,一声清脆的撬响,眼前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进门的我和伊甸
貌似回来得早了,她们或许刚起床不久,正享受着清晨悠闲轻松的用餐时光,而我和伊甸恰逢其时,有些冒失的打破这般美妙的气氛
“大家早上好”
“呀,早上好,舰长,伊甸”
爱莉边嚼着边愉悦的回道,众人也嘴里嚼着,点点头回应
“伊甸,你脸色不太好哦,是没吃早餐吗?”
伊甸郁闷的气色逃不过爱莉机敏的眼睛,爱莉有些担心的问道
“怎么会,我和舰长吃过了,可能是回来的时候被冷风吹的吧,清晨的风很刺脸呢”
伊甸伸手摸了摸脸颊,挤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显然是在努力控制情绪
“我还有点困,先去休息了,抱歉”
她语速急促的说着,快步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我若无其事的慢步走到沙发前,轻轻坐下,仿佛昨晚与今早发生的一切都是伊甸上了头的一厢情愿
和平常一样,我悠闲的与她们谈笑,用餐结束后她们纷纷去做各自的事,大厅里只留下我和爱莉希雅,爱莉笑眯眯的地走到我身边坐下,她没有要搂抱我的意图,而是好奇又疑惑的询问我伊甸反常的举动
“也许伊甸她是真的累了吧,她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太紧张了,深夜才睡着的,又起得这么早,如果我没抱着她的话,状态可能更差”
“我就知道,哼”
爱莉嘟起嘴,有些坐不住了
“昨晚梅比乌斯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我和她闲聊到了很晚呢,所以我也需要好好休息”
爱莉话还没说完就已钻进我怀里,不再言语,在我轻抚下渐渐酣然入梦,我没有困意,直到中午,脑海中苦涩的回忆也未曾激起分毫浪花
我做了午餐,可桌上只有四个人,本该有五个人,伊甸说自己没食欲,便继续休息了,沦陷在与我之间深邃的沟壑、突然重现的隔阂中
午餐过后,维尔薇与我和爱莉在沙发上小歇片刻,不知过了多久,梅比乌斯来到我们跟前,双手叉腰,一脸无奈的叫醒维尔薇去工作
大厅又只留下我和爱莉,爱莉担心伊甸一蹶不振的状态
“我从未见过伊甸这样消沉的状态,伊甸一直都是一个把温柔和从容披在身上的美丽少女”
爱莉愈发觉得奇怪,分外诧异的说道
“那你去陪陪她吧,我正好想去外面逛逛,晚饭前我会回来的”
爱莉应了声,起身后去接了杯水,端着水进入房间合上了门
……
我行走在废墟之间,清风拂过脸庞,格外的冷冽彻骨
这里远离市区,荒无人烟,芽枝草木蔓上残楼,微风卷起尘埃,裹挟着自然的清秀,带有一丝丝花草重生的气息
闲走了一会,走进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小房子还算完整,浓重的尘土味在房间里弥散,我走到角落,掀开地板,黑暗中有一丝光亮,令我厌恶的气息和细小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像是蚊虫叮咬般微微刺辣,让鼻腔和耳道感到不适
走下暗道,大脑神经与感官的抗拒感从心底迸发,我在指尖点了一撮火,荒废的地下作战室通道已然落满灰,布满蛛网,一些虫子也在阴影中隐隐蠕动
烦躁的声音随着我前进的脚步越发清晰,重金属音乐自门的另一头传出,我前脚掌抵住锈迹斑斑的厚实门扉,用些力一踹,金属摩擦的尖细刺耳声被拖得很长
曾经的作战室如今却成了我眼前这个岚卧在沙发上,脸上洋溢着闲散自得、躲避逐火之蛾追杀的人的舒坦老窝
“你还真是个怪物啊,匿,这扇破门我也要费些力才推开,而你稍微用力就踹开了”
卡律布狄斯对我的突然来访似乎并不感到惊奇,他关上嘈杂的音乐后嬉笑的吐槽道
“你身体里不也装着一只正在沉睡的噬界怪物吗”
“唉,这不还在睡着嘛”
“咳,话说,什么风把你招来了,是有什么要事?”
卡律布狄斯端正坐姿,不在嬉皮笑脸,表情严肃起来
“逐火之蛾那边搜查力度加大了不少,你悠着点,最好老实待在这”
“嘶,真是像条狗一样,闻着味就追着咬不松口”
卡律布狄斯皱了皱眉头,接着又卧躺了下去,长叹一口气
“算了”
“啊,受不了,为什么你身边美色如云啊,而我只有一堆冰冷的破旧玩意,老式发电机和破音箱消遣度日”
他翘起腿,抱怨了几句
“忍着点吧,只有全封闭的环境才难以被搜查到”
“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帮你带”
“为什么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冷冰冰的,我从中体会不到一点温度,你别只把温暖给她们啊,好歹分给我一点”
卡律布狄斯故作受寒的样子,齿间在打颤
一团烈火在我手中燃起,空气忽然沉默
“好了好了,这样就太过热了”
卡律布狄斯停止了装可怜
“没什么需要我就走了”
“慢走,不送”
火熄灭的同时我转身就迈开步伐,重金属音乐再度在我身后响起
……
咚咚咚
敲门声过后,一个蔚蓝短发的少女打开了门,少女头戴贝雷帽,粉妆玉砌脸上一双晶莹的眼眸宛如紫宝石般璀璨夺目,在少女身后活跃着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与一位女人仿佛来自山谷里幽幽的冥荡声
“是舰长哥哥,舰长哥哥是来找阿波尼亚妈妈的吗”
格蕾修稚嫩拖沓的声音可爱得动人心弦,也算是弥补了前不久受伤的心灵和感官
“是来看你们一起的”
我蹲下柔和的抚摸格蕾修奶白的脸蛋,嘴角微微上扬
“嗯,阿波尼亚妈妈在那边给孩子们讲故事呢”
“待会一起去我家吃顿晚饭吗?”
“好呀,舰长哥哥”
……
伊甸似乎在爱莉的安抚下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是在对上我的眼睛时绯红会不经意间在脸上慢慢晕开
众人在丰盛的晚宴上谈笑风生,温馨气氛的缠眠于偏僻的住宅,在饭桌跃然着与平日快活的暖流
饭后,我没有继续参与在她们的谈笑,独自回了房间,洗净身上在作战室里残留的尘土味和污俗气息
我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早已泛黄的闲书,突然一阵沉重感扑面而来,晦涩苦酸的记忆浪潮模糊了双眼,书上蒙蒙的字体支离破碎,编织起潜藏于深远的忆梦
梦中,一个熟悉的短发身影,她回眸清笑,向我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