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我看见,最真一面……”
湖中,柔白月亮的倒影微皱,留着二次元般日式发型的男孩坐在湖边,手指拨弦,为另一个男孩唱歌。
听歌的男孩安安静静,双手托着小脸,毛茸茸的头发时不时随着晚风摇动。
“回不去了再向前,半生却是永远。”
男孩拨了下弦,将吉他放在一边 ,甩了甩被风吹到眼前的刘海,侧过脸去看坐在身边的人,笑得自信,仿佛在问——“如何?”
“我以为飒飒玩摇滚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唱情歌也很好听呢。”
“那当然,我可是驰骋音乐系的……”
飒飒意识到自己又不谦虚了,连忙住了口,
“那是因为,听歌的人是绒绒啊,换做别人,我才不唱情歌呢。”
绒绒故意忽略飒飒话中的意思,将话题转移到歌词:
“半生却是永远,是什么意思啊?”
“相爱半生,回首却殊途的故事吧。不过,何须半生呢,有时候一眼便是永远了。”
一见钟情吗……
绒绒的脑内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能写出这样的歌来,飒飒有对谁一见钟情过吗?”
“我……”
飒飒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两只手的手指紧张地揉搓着,咬着嘴唇思考怎么回答,偷偷看一眼身边的人的侧脸——那样淡然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显得漫不经心。
飒飒还是下定了决心,趁着现在月亮还是圆的。
“绒绒,这首歌叫作《半生缘》,是我为你写的。”
绒绒并没有惊讶:
“飒飒觉得我与这首歌很搭嘛?”
语气并无波澜,且夹带一丝慵懒。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觉得,”
飒飒以为自己惹绒绒不开心了,语气略急了起来,
“作为一个音乐人,总能从绒绒身上感受到一种…额,悲伤的气息?”
飒飒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没想到猝不及防,一个吻落在脸颊上。
飒飒呆住了。
“你想和我交往对吗?”
绒绒跪坐在地上,以一种很认真的神态询问。
“我……对…可以嘛?”
飒飒脸红到脖子根,因为那个吻的缘故,内心既兴奋又紧张——今晚应该就可以有老婆了。
“不可以。”
绒绒平淡的三个字像一桶冰水似的,灌得飒飒浑身冰凉。
“飒飒,”绒绒转身去整理自己的小书包,“刚才那个吻就当是分别礼物,你我以后不必见面了。”
飒飒呆坐在原地,任由绒绒抱着书包,起身,离开。
月亮躲进云层里,残缺不全。突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飒飒迅速起身,追上绒绒,挡住前路:
“绒绒我错了!我刚才是脑子发热……”
绒绒眨眨眼睛,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飒飒的脑门:
“啊,好像是有点热。”
“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们还是最好的好朋友,对吧!”
“对……”
“那……你明天结束后在体育馆等我,我带你去吃饭……”
飒飒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迅速抹了一下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绒绒那一句“明天不要来找我”还没有说出口,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似乎自己又伤害了一个人的心。
但是没有办法,绒绒能看出飒飒并没有做1的潜质,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
飒飒是个好孩子,可绒绒对他只有朋友间的喜欢。如果迟早都会被伤害,不如不要开始。
(看,我绒宝不渣,绒宝只渣渣男)
教学楼的转角处,绒绒被一把拉过,压在墙上,被强行吻住。
又是他吗……绒绒挣扎着,用小手去推,奈何对方力气太大。绒绒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好糟糕又好熟悉的感觉,绒绒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曾痛恨又“深爱”过的人,一个同样喜欢强制的男人,以及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内心如同苦涩潮水在激荡冲刷,绒绒用力推开眼前的人。
“宝贝,你上次跑哪里去了。”
唱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
“啊,是会长哥哥啊。”绒绒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地将双臂环在唱的脖子上。
“绒绒,这次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和那个女人分手了。”
绒绒的手指轻轻划过唱的脸颊:
“啊是吗……姐姐上次还打了哥哥一巴掌呢,哥哥很疼吧?”
“姐姐好可怕……不像绒绒我,只会心疼哥哥。”
唱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小家伙诱人,这不是在故意勾引人嘛?
“那种女人哪比得上绒绒万分之一啊?”
说着,唱就要去解绒绒的扣子。
“哥哥不会真的以为,那天姐姐与我们,只是偶遇吧?”
唱的手突然停下:
“不是吗?”
绒绒不说话,只是睁着带着丝嘲笑的眼睛,注视眼前人。
“难道是你……”
“没错,我早就发现姐姐跟踪我了,是我将姐姐引到湖边的。”
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小东西,你自找的。”
已经接近夜晚十点,人稀少。
唱强行将绒绒拉进临近的一个器材室,将门反锁上。寂静的空间里只有饿狼与猎物。
绒绒突然很害怕很害怕——这个熟悉的感觉。不愿回忆的情景不受控制地,在脑中闪现。
毫无反抗的余地,绒绒愣是忍住没发出一点声音,咬着嘴唇,眼神倔强。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
“要哭了吗?哭出来吧,我就喜欢把美人弄哭,谁让你犯了错呢?”
看唱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怜香惜玉。
绒绒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苍白的灯光……
为什么又是我……
“咚咚!”
有人敲门,唱的好事还没开始就被打断。
真烦,谁啊!
“有人吗?”
门外低沉的男声,让绒绒觉得很熟悉。
唱捂住绒绒的嘴,低声警告他不要出声。
“有人吗?”外面又敲了几下。
“灯明明开着啊……算了只能去借钥匙了。”门外人自言自语,却被唱听得一清二楚。
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唱慌了,一边暗示绒绒扣好衣服,一边回应外面的人:
“谁啊,有事吗?”
“是我,四院十辰于,过来拿个新的篮球。”
唱开了门,十辰于看见他头发凌乱的样子,愣了一下:
“哦,会长啊。”
声音依旧低沉,并无多余话语。
但下一秒,十辰于停下了步伐,因为他看见了靠坐在墙边,抱住自己的绒绒,头发同样凌乱。
十辰于随便挑了个篮球,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说了句“打扰了”,出门,将门带上,动作很轻。
但下一秒,室内的二人边听到外面,篮球砸在地上的“砰”的一声。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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