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人生，一半星际。一半悔恨，一半救赎。我与星际争霸2背后的故事（三）

“据说……当一个人获得了自由的时候……他才会逐渐明白自己性格的缺陷，才会逐渐明白……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

我离开了学校，成功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由。但作为代价……我彻彻底底让母亲失望了，这直接导致我回到家以后时不时地就跟她吵一架。

那段时间的我……真的有点疲于应付她。很累……而且，也是在那时，我察觉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其实我并没有多么热衷于打天梯……尤其是我的老爷机似乎已经不能再带动星际争霸2那款游戏了。

总之……一系列的烦心事干扰着我，让我每天的情绪都很不稳定，总是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而且就在这时……我跟加贺还大吵了一架……至于吵架的理由……已经忘记了。

但……依稀记得，当我质问她，想让她把战队还给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而这也进一步激化了我们之间的矛盾。

……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而吵架了。

只记得……那段时间真的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母亲总是对我说：“你这废物点心，你是不是打算等你妈死了你也立刻跳楼跟着一起死？让你学个做饭，让你打扫打扫房间怎么就这么难？”

类似的话太多太多了……印象最深的是，她总是在生气的时候对我说，我将来连我爸都不如……然后说很多难听的话。

有时候……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这段回忆……大概……是因为……真的有点无法释怀吧。

总之……唯一的记忆就是……母亲在那年年底给我换了电脑……我终于可以流畅打星际的同时开着直播了。

然后……转眼间，2016年年底……2017年年初……又是一年元旦。俱乐部并没有举办比赛，我却收到了强哥的邀请，我让我回俱乐部看一看。

我如约而至，却不曾想，自己的命运将会在那时候迎来真正的高光时刻。2017年的春天乃至夏天将会成为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记忆。

……

2016年……一款名为守望先锋的游戏上线了，简称OW，又被人称之为屁股。用现在的话来形容……那时候的OW地位堪比当年火爆全国的吃鸡……也堪比后来的堡垒之夜和apex。

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因为电脑配置不太行，外加那款游戏的购买价格实在是太过昂贵而没有在第一时间玩到他。

但是spirit以及他的那群朋友，还有强哥他们不同。在俱乐部恢复营业以后，他们就第一时间玩到了这款游戏，并且看中了它内在的电竞价值以及行业潜力。

简单来说……一款新的游戏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大家都是从零开始……而且，那时候的猪芳芳？还有小绝？

啊……反正就是一堆成名较早的职业选手，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在网吧练出来的……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一款新的游戏，大家从0开始……而且这也是最容易摸到职业门槛的一款游戏。强哥和spirit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在寒假之际……在大家终于都有空闲时间，尤其是spirit也迎来了自己的实习期？或者说是他毕业了，终于有了足够多的练习时间以后，他和强哥一拍即合。

当时在俱乐部的人有五人……除了spirit以外，我觉得，我并不打算提其他人的名字。因为……我觉得你们看到自己的名字会害羞？除了spirit那个逼人以外，你们应该都不希望我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提起你们？

我不知道……但……一样，我掩去你们的真名……咱们只说ID。（不……其实，只是因为…不管有什么恩怨，咱们终究是朋友，大概吧。）

……

跑题了。

言归正传……在元旦聚餐的时候，我回到了俱乐部……我还记得……那天貌似有点下雪？我们一群人穿着大衣去了楼下的麻辣烫馆。一群人坐在里面吹着牛逼的时候，我脸色平静地告诉众人，我不上学了。除此之外……我还对强哥说，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我自己的选择。

但，我看得出来，强哥当时脸上仍然闪过了一丝无奈和愧疚。大概，他还是将一部分原因归咎到了自己头上。

不过，这也为接下来的发展铺平了道路。酒过三巡的时候，强哥很直接的跟我说，他和spirit在组建一支守望先锋战队。只不过队长并不是spirit，而是橘子（前英雄联盟战队的队员……俱乐部的英雄联盟战队解散以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但，橘子却留了下来。用强哥的话来说，他应该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有游戏天赋的人之一，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时我们都在刚起步的时候，他的天梯排位已经打到了宗师组……也就是4000分起步的水平）。

队长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坐在这里的人都彼此十分熟悉……所谓的队长什么的……更多时候不外乎就是在游戏中听谁指挥罢了。

我只是，当时看着强哥那张满怀期待的脸，又看了看spirit他们一眼，然后……我又想了想自己在星际的种种遭遇……尤其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我跟加贺彻底断了联系……彼此形同陌路。

大概……少年的不甘与无奈化作了种种动力，我点了点头，对强哥说道：“算我一个，我入伙了。”

接下来的事看起来十分顺理成章……我跟母亲提出了要搬去俱乐部生活的时候，她对此并未感到意外，在给我备好了洗漱用品和生活用品以后，我如愿以偿进入了俱乐部……开始了新的生活。

那一年寒假……那一年过年……我17岁，spirit也17岁。

强哥……其实我已经忘记了强哥的年纪……但……我只记得一件事，我们三个人都是水瓶座，生日前后不相差10天。

也因为这一点，我们总是调侃，强哥一边笑着用手指指着我和spirit，一边骂道：“妈的，你们这些**水瓶座，脑子里都缺根弦。不好好上学，整天就想着玩游戏，一个一个的都是鼠标手。不碰鼠标就浑身难受。”

但……其实，他也是一个脑子缺根弦的水瓶座，居然真的会相信我们这群网瘾少年可以帮他实现梦想。可以让他实现自己的电竞梦。

但殊不知……那时候年少的我们……其实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电子竞技……也并不明白……这将会为我们以后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

17岁那年……我住进了俱乐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时候的我也算是一名职业选手？依靠游戏养活自己……有着自己的战队、自己的教练、自己的老板。

大概，那时候的我跟其他职业选手比起来，差的只有成绩还有工资吧。

那个寒冷的冬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坐在训练室内，陪着我的队友们一同训练。

也是第一次，我认真的跟spirit交谈……作为队友而言，在我眼中他比任何人都要可靠。尤其是他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闪光点。例如他的努力，例如他的坚持……但也是在那时，我们聊起往事的时候，我才明白他跟我一样，都是一个有着很深执念的人。

他告诉了我当年为什么星际水平进步飞快……也告诉了我离开学校以后的故事。

而当我问他有没有考虑过继续打星际，做星际的职业选手时，他沉默了许久……随后，他对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就很好。”

这句话完美的形容了我们两人当时的心境……确实，现在就很好。守望先锋是一个全新的游戏，如果我们能够在这款游戏中披荆斩棘……并且最终跨过那道门坎成为职业选手的话。那么我们的人生将会圆满，而且……这也算是实现了我们的梦想。

没错……那时候，我和spirit第一次感觉到了距离梦想是如此之近，甚至可以用一步之遥来形容。

然而……一个战队如果想要长远发展下去……需要的不光只有队员们的实力……有时候……默契和凝聚力也很重要。

那时候，我和橘子的关系很不好，因为橘子是一个内心骄傲的人……而我……恰巧也是如此。很多时候，橘子总是形影孤单的单独训练，derlu和spirit双排，而队伍里最菜，甚至连白金都打不上去的我则是在单排着。

然后……突然某一天，橘子和derlu开始双排，而spirit似乎在那时为了照顾我的感受……而且……用他事后的话来形容，他很看不惯橘子的作风，认为橘子真的没什么天赋，他想要当C位。所以……我们两个人开始了配合之旅。

有他的陪同，我上分的速度很快很快很快……但这进一步激化了我和橘子之间的矛盾……甚至，到了最后，我们会因为作息时间的问题而大吵一架。

而作为俱乐部老板的强哥，那段时间总是在外面应酬，即使在俱乐部里待着，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在睡觉。加上，那时候的他女儿刚刚出生，他需要很多时间来陪老婆……总之……毫无疑问，他对俱乐部缺乏管理。

不……

不对……只是那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的本质，看出来了我和spirit并不喜欢橘子，而橘子同样对我并不感冒。

然后……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2017年的4月……某一天，我和spirit在打着守望先锋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突然对视了一眼。

随后，我打开了星际……在打了两盘天梯以后，他走到我我身边对我说道：“打两盘？”

“当然可以。”

……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像一年多以前他输掉的那场比赛似的，我们两人又一次打了个bo5。

然后，没有任何悬念，我被他剃了个光头。已经上过两次宗师的他和此时连大师都打不上去的我……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但，我却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未感到意外，我坦然的笑了笑，对他说道：“差距有点大……我确实打不过你。”

“你基本功还在，多练练就好。”

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大概，对守望先锋的厌倦和疲惫在星际争霸这款游戏中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我们两人找了一场最近的比赛，一边看，一边津津有味的评价着，而橘子却在这时走到我们身边说：“不训练干啥呢？”

“看星际比赛啊，怎么了？”

“今天的枪练了么？都这个点了，要是练完了就赶紧睡觉，别在这破游戏上浪费时间。”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我目光的冰冷……他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将直接成为我和他矛盾激化的导火索。

那天我并没有按时睡觉，而是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比赛看到深夜四点，直到强哥一脸无奈地坐在我身边，跟我有一句话没一句话的聊着的时候。

我突然对强哥说道：”强哥……我感觉我并不适合守望先锋这游戏，你还允许我继续打星际么？“

听到这句话，强哥楞了一下，他看着我，有几分无奈地说道：“你这算是懦夫行为么？还没上战场呢，先想着逃跑，算什么事啊。”

“你知道理由的……老大……我跟橘子合不来。如果你不能放弃他的话，你只能选择让我退出。不然这个队伍迟早得解散。”

我说完这句话，准备下楼取买瓶饮料，强哥看着我的背影，对我叹了口气，说道：“一盒红塔山。”

……

当我用买东西的片刻功夫冷静下来，并且重新坐在他身边以后，他看着我，对我说道：“想打，就打吧。我管不了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拿着烟走进了办公室。也是从那天开始，当橘子、spirit他们在训练守望先锋的时候，我一个人则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着星际，或者是看着rep，甚至是开着直播，绘声绘色的做着星际教学。

橘子对于我的这种行为感到很不满，终于，我们又吵了一架。

这一次，他让我滚出训练室，因为他嫌我碍眼。强哥默许了这个请求，我也不好说什么，我把电脑留在了训练室，转身坐在了舞台旁边的解说机器上，从那一天开始，我坐在舞台的解说机器上练习着星际。而他们则是坐在训练室内继续无声地练着守望先锋。

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我们会聚在一起。尽管我和橘子还能彼此之间正常互相交流，但……任谁都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彻底决裂。

然后……紧接着……我的人生迎来了一件令我始料未的事。

……

17岁……对于很多人来说……17岁意味着初恋……意味着迷茫……意味着叛逆……也意味着他们即将面临人生中的重大抉择。

那么对于我来说，我的17岁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痛苦……悔恨……彷徨……迷茫……以及动摇。

17岁那年……老爸在工厂出了事，那算是一起重大事故，一死一伤，工厂全责，死的那个人连骨灰都烧没了。而我爸当时全身40%的烧伤面积。

简单来说，命悬一线。当我表哥一遍又一遍地打着我的手机，然后在网吧把我拎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当我走到医院门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真正意义上的奄奄一息的他的时候……那一刻……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有点站不住脚。如果当时表哥没有在我身边扶着我的话……我大概会真的瘫倒在地也说不定。

没错，在ICU里躺着的那个男人也许确实并没有让我感受到何为家庭的温暖……也并没有给予我足够多的父爱。他既没有教过我身为一个男人该如何做事，也从未告诉过我该如何坦然面对自己的人生。

但，在那一瞬间，他用眼神教会了我一件事。

仍然保持着意识的他看着窗外站着的我，冲我动了动嘴唇……我不需要去听他想要说的话，却能明白他的意思。

“别担心，我没事。”

……

在这之后，警察也好、工厂的负责人也罢……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来去去……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内不断出入……而我作为他的家属，只能麻木地坐在医院长椅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第一场手术。

然后……我却又被突然告知，手术将在明天早上六点进行……让我们都赶紧回去休息。

“……”

我谢绝了所有人的提议，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有点迈不开腿，却又在恍惚之间，已经回到了俱乐部内。

此时的强哥他们已经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当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刚准备好的烧烤以及多到足以让我们喝上好几天的啤酒。

我一言不发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拎起一听啤酒，眼皮都不眨的就灌了下去。

那天……没有人阻止我喝酒……我大概喝了有六听啤酒？又或者是八听？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喝着喝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事后……spirit告诉我……我坐在那里半疯半傻的说了一夜话。而且还是开着直播边哭边说。

他们所有人都坐在旁边看着我，可我却对这群人熟视无睹。

我麻木着……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人生真的就像是文学作品般令人感到可笑……也第一次认为了所谓的人生居然真的有命运可言。

这难道不是命么？

我的经历……我的种种遭遇，难道不算是命运么？

那时候的我……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随后……在清晨，表哥来接我的时候，一夜未眠的我此时已经酒醒……我看着一脸疲倦的强哥，冲他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说道：“我去医院了，强哥……等我消息。”

他冲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我们所有人都明白……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即使我父亲能活下来……也或许，我的后半生将会一直照顾他……照顾着生活不能自理的他，直至他安详的闭眼。

而如果我父亲不能活下来……

我无法想象那时候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只记得，恍惚间，父亲已经进了手术室，而我还有那些亲戚们，所有人都疲倦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着结果……

这一等……就是十二个小时……滴水未进的我那时候真的既焦虑，又痛苦……但……也或许，真的是我太多虑了……第一次手术很成功……虽然不敢保证我父亲的命可以保住……但至少，暂时脱离了危险。

那天，我回到俱乐部以后，迎接我的又是一顿烧烤……嗯……强哥还真是了解我。

我跟他们说了手术结果……这一次，就连一直喜欢跟我争吵的橘子都保持了沉默，一脸惋惜的对我说道：“如果你就这样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你的后半生…挺可惜的……”

我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毕竟……如果我父亲真的瘫倒在床上……那我的后半生，真的可以用一眼望到头来形容。

心烦意乱的我那个时候……大概……已经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了。

在那之后的两周时间……我总是早上去医院……很晚才回到俱乐部。而回到俱乐部的我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打开星际争霸2……不管是打天梯也好还是看比赛也好。

我必须强迫自己……找些事情做。

然后……两周的感染期结束以后，父亲成功扛了过来，而因为有护工和医生的存在……我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松了下来。

我重新回到俱乐部，再次开始了和之前一样的生活……只不过，这一次的我察觉到，训练室里有一个人在使用着我的电脑。那个人我并不感到陌生……但……老实说……那时候的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大概就是取缔我那个位置的人吧。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了打星际这条路。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接受了现状。而就在这时，强哥却突然告知大家……将要去外省参加一场比赛，如果胜出的话，也或许真的能摸到职业的门槛也说不定。

这个消息自然让所有人都欣喜若狂，即使是我也不免有些情绪激动。只不过……我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而是选择留在了俱乐部看家。

然后……当时的我们都未曾想到，这场比赛我们确实拿到了冠军，却也是我们这支队伍最后一次去外省参加比赛。

……

过程……不言而喻……毕竟我并没有在场，只知道，当众人回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地笑容。

那天我们聚餐聚到深夜，然后开了一场又一场的水友赛，许多网吧的老顾客都受到了当时氛围的鼓舞，一同加入进来跟我们狂欢。

然而……没过几天……守望先锋的职业战队（俱乐部）突然一口气解散了五家……原本国内的职业联盟也瞬间分崩离析……这件事的缘由……我大概已经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当时有一点幸灾乐祸，却又对此感到有些遗憾。

在那之后……训练室内的身影逐渐减少……强哥头上的白头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增多着。很快……俱乐部里真正留下来的人只有三人。

我……小海……还有spirit。

也是在那时，在强哥有点无奈，又有一点颓废的时候，我和spirit找上了他，跟他说，要不要重新建一个星际战队，一切从零开始。

有时候……促使人坚持下去的动力只需要一个看似比较可笑的理由即可。

强哥有点失落的答应了我和spirit的请求……然后便睡了过去，而我和spirit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彼此。随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训练。

然而……当第二天来临之际，熬了一夜的我和spirit正准备去卧室睡觉的时候，强哥突然犹如焕发青春般的冲了出来，看着我俩，说道：“打哇，不打，怎么实现梦想？”

我和spirit对视了一眼，随后，咧嘴说道：“行呢，这就给你这个逼人安排上。”

“你可别害怕，爷可是未来的世界冠军，你悠着点对我俩。别哪天一个激灵，让我俩把你摁在床上，把肠子捅出来。”

说完这番话，我们三个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纷纷笑出了声。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俱乐部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房东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时不时地上门催收着房租……可对于我和spirit而言，那真的是最美好的一个夏天。

我们两个人总是在讨论着该如何进步……输的多的时候就聚在一起去楼下大排档吃一顿麻辣烫。而那个时候……许久未曾联系的加贺也终于跟我恢复了联系。

我们两个人和往常一样的闲聊着……只不过……曾经被她所重视的战队……如今也被她散养了起来。而我则是跟她说了强哥的决定，还有我的决心。

那一刻，她又相信了我，甚至对我说，高中毕业以后，如果俱乐部还在的话，她不介意来俱乐部当一个月的美少女网管。

那真的是最美好的一个夏天……我还记得……那个暑假的我很快就打上了大师组，并且一度将自己的天梯分数定格在了5000分左右。

也是在那时……我认识了人生中第二个足以改变我命运的女孩。

……

我……我需要冷静一下……认认真真思考，要不要……

不……没什么可犹豫的，毕竟……你们都知道我要说的人是谁。

那年夏天……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呃……大概吧……虽然我们只是网恋……未曾见过面。

甚至……我连她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知道……（嗯……有待考究的性别。）

总之，就是这个一个处处透露着神秘，而且有点狡黠的女孩……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她是神奇的老鼠，很多人都管她叫鼠妈…

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有一个人曾经帮她的账号打上了宗师组。

……

我和鼠妈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说实话……有点……记忆模糊了……不……其实是因为对话内容太过不可描述，就像我在《心灵迷宫》中所写的那样……就是类似的剧情。

总之……那个时候的我严重怀疑她究竟能不能做到对所有人都温柔以待……所以我故意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抓着她让她陪我聊了一晚上。

大概……是真的很人渣，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只能用过分二字来形容。

但……鼠妈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对此感到不满，事实上，当我疲惫到终于想要去睡觉的时候，她仍然是一副待人温柔的模样。

我承认，那时候的她真的很让人心动……真的真的很让我心动……但……那个时候的我仍然喜欢着加贺。而且每天被战队的事忙到团团转的我，根本无心谈恋爱？

也不对……只是我潜意识认为，我大概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见面的话，也许现实会犹如镜子般瞬间支离破碎，将我和她彻底分割成两路人。

我坚定地这样认为着……也因此，在那之后的一顿时间里，其实我跟鼠妈并没有什么交集……反倒是在此期间差点被加贺把魂勾走……

嗯，那时候的加贺大概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最可爱？最令人心动？

差不多，17岁的她确实拥有着所有你能想象到的少女优点，而且……最令我心动的一点是，她很喜欢星际争霸2这款游戏。尤其是，当时的她居然能够用神族击败spirit，这个事实着实将我们两人都惊掉了下巴。

现在想来……也或许，她才是真正的天才少女……如果当年的她不是因为学业还有要学习画画等诸多外界因素干扰的话……也或许她能打上韩服宗师，成为一名职业选手也说不定？

嗯……不对，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只是喜欢打星际，却对于成为职业选手这件事毫无兴趣。

不过，我还记得她对我说过的一句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话……就是……她说，有时候很佩服我的坚持。

其实，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当时的我究竟哪里表现出坚持的品质……但，她的那句赞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一直在影响着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