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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谷早苗的消失 二十三章 依神紫苑的男孩

2021-09-04 20:39 作者:与其星尘  | 我要投稿

(本章改编自紫苑著名纯爱本)逃喽!

这孩子的家在靠近山的林子里,这里住着的都是伐木工,栽树工,养殖主,一般有钱的人也会来这附近围圈打猎。住在这里,交通不便,运输困难,夜间经常有妖怪误入出没,还不像人里有路灯可用,于是一到晚上,云把月亮遮,四下黑灯瞎火,生活在这的人待再久都会打寒颤。

上山路不是很难走,多半是走的人多了,不是路也被人踩成了路,所以总不至于迷路,就算周围的树干树皮千篇一律,但只要用心,总能记住其规律。但爬山终归是累,也不知道这孩子每天是怎么往返这里的,那么瘦的个孩子,每天干那么多活,跑那么多路,吃的东西能进胃里去都是个好事。我摇了摇头,自己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家伙,想象不出这种苦来。

终于到了树少的平坦地,地上都是手掌大的褐色石头,踩起来嘎吱嘎吱的,像动物的鳞片,有生命似的。走起来不累人了,不过鞋底板薄的人走在这里肯定是要受苦的,除非脚底板厚。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远远的三颗柳杉中间有一个寒酸的平房。真的是寒酸的房子,房顶就跟被汽车碾压过去的狗的脊梁一样,这条流浪狗已经一个月没从垃圾桶里找到食吃了,还经常被人踢来踢去,恶语相向,就连下雨都无法洗净一身污秽.....这就是我看见这房子时的感想。

房子门口就能看见那个男孩正在劈着柴,他举着对他来说相当大的斧头,正在把树墩上的木头劈成柴火。看着我们过来,他丢下斧头,一下子跳进屋里面。慧音觉得可能是吓到他了,于是就招呼他的名字,可我觉得他应该一下就认出我们了。

我们刚到门口,那孩子就打开门,一脸慌张的神情,问:“老师们怎么来了?”

慧音在我跟前,她蹲下来说:“慧音老师正在做关于人里寺子屋学生的生活调查工作,所以来看你了。”说完露出成熟女性的笑容。

我看着那孩子,背上的汗早就浸透背心,头发一绺一绺的,手上布着老茧和凝固的伤疤,只有脸和眼镜还算干净,他紧张的紧闭嘴唇,牙齿应该也很好。他说辛苦老师们这么远过来,然后请我们进去。

屋子里一股时间凝固的老旧味,好像这里的东西收到了不祥的诅咒而不为了影响他人自愿把自己囚禁于此,时间流动不息,自身却毫不动弹,死了一般,身体的某些东西顺应着挥发出来,弥漫着,皮屑和时间刀刃流下的血。家具只有必要物品,墙壁和仓库一样简陋,并不结实,没有地板;两张杂草草席,敦厚,一看便知的僵硬桌子,难以想象在成为桌子前是什么东西;唯一我能认为还算干净,不是很难以接受的,只有铺在房子东北角的被子,两米长左右,能够睡两个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也是从那里捡来的吧。

不用锁门也能出门,因为根本没有多余可供小偷拿,无需提防。我们三人坐在草席上,我受累,让给两位女士。男孩动作缓慢僵硬的倒上三杯热水,坐在我们对面。低着头,好像我们在对他兴师问罪。他身后有个突兀出来的隔间,应该是厕所。

“现在在做什么工呢?”慧音问。她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沉默太久,我也是,如果这里的主人是我的话,长时间不说话,我可能认为这是在对这环境表达厌恶。

“卖,卖柴火.....”他支支吾吾的说。

买柴火?现在人里不都用燃气吗?谁还何苦用柴火这一工具?还没等有人问这问题,男孩自己改口道:“啊,不是的,柴火,是留给自己用的,我这里用不着燃气,所以只能自己砍柴用,再卖给野外的猎人们。”

“原来如此。”慧音点点头。我拿起本子,开始简要的记录男孩如何回答慧音的问题,这一切的注意事项相当多,和我对弥生那样不同,按照慧音要求,我还要留心于男孩的神态和回答问题时的支支吾吾,就连眼神往哪里偏移都要记下。阿求来就是为了帮我做这个用的。

将这些资料全部记录下来是相当累,性质也是客观的,过了半个小时,我手上的本子已经密密麻麻,里面诸多关于神态的印象描写让我不由想起美国人的解密档案。慧音问的问题无伤大雅,都是关于生活和生活习惯的,没有任何冒犯之意,用不着对问题紧张。

但紧张的是阿求。

阿求在慧音问完每周收入问题的间隙时插上了一嘴:

“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随着这问题出来,就连之前从没注意到的我也感觉有些蹊跷,正好比在名侦探身边自己仿佛也成了名侦探,至少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从而获得的优越感和不属于自己的自信。阿求和慧音退下两张草席,被褥大的足够两到三个人睡觉,虽有巧合意味,但被阿求这句话影响到.....

不用我怀疑什么,男孩自己就暴露了,他看来容易脸红,冷汗都流了出来,在额头上闪着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神又开始乱飘不知道看向何处,这里明明是自己家。

慧音有点严肃起来,我看她微微皱眉,带有教师强调课堂重点的语气说:“你家里,有和你一起住的同居者吗?”她没有用家人这个称呼。看来情况有些无法理解了,对男孩来说,更无法解释。

我又在本子上记录:受访男孩貌似有同居者同居,被问及此问题时神色慌张.....

“是的。”男孩小声承认道。慧音没有让他再三确认,直接问道:“能让他(她)和我们见一面,回答问题吗?作为你的同居者,应该对你的情况有些了解才是。”

“她,现在,不在家.....”很明显的糊弄和说谎,我对这个不擅长说谎的慌张样子有了好感。

我们三人短暂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情,都想给男孩一个台阶下,让他不至于太难堪。

“没关系的,我出来就是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从男孩身后类似厕所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姐姐?!”男孩猛地回头,“都说了不要出来的!”

推开的门哭诉痛苦般吱呀叫响,一个骨瘦的人影驼背走了出来,不耐烦地一眼捉到了我们。头绑蝴蝶结,污渍已经凝结成块的头发,短袖的连帽卫衣上贴着没看明白字的纸条,和男孩遥相对应瘦弱的肢体。阿求看到她,不客气的站了起来,“我就知道,果然是你,现在事情可以解释的通了。”

我这时也想出点东西来,就问阿求:“她是,依神紫苑?”阿求点了点头,解释本来一般就见不到她和她妹妹,你没见到过?我说从来没有,谁都没跟我详细解释过她们的事情。说着,依神紫苑坐在我们对面,男孩旁边,她耸了耸肩,拿起男孩的茶杯喝了起来。

贫穷神,能向包括自己的一切对象降下不幸程度的能力。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敬而远之,她和其妹妹依神女苑是在都市传说异变时发迹的,原因是姐妹的能力导致双方都无法赚到钱,而为了获得并积攒财富,她们依靠都市传说的力量制造了异变,依靠凭依的力量附身夺取他人财物。我从神奈子和早苗那里听到的大致就这么一过程,最后都被博丽灵梦退治了。

慧音也明白对面的人是依神紫苑,一时没想好对策,不知如何应对,就这么着,说话的主导权换了位置,成了阿求。我看男孩很沮丧的样子。阿求说:“本来是想看看这孩子的生活情况,能不能帮些忙来着,没想到遇上了你,这下没辙了啊。”

紫苑看着阿求说:“说得好像是我故意让你们这么样似的,我还想问呢,你们好日子过惯了的人,为什么来这?”

“都说了,我们是来帮这孩子的,谁能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你?”

“罪魁祸首?”她叹了口气,“是啊,没错,正是因为我的能力,所以这孩子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混一天是一天,饱一顿饥一顿.....可这些之外,我从来没做伤害他的事,我是他的家人,就这么样。”说罢她看向男孩,男孩往她那里靠了靠,紫苑亲昵的摸着他的头。

“家人?你们?”阿求想了想,想说什么,却又不得不咽回肚子里,总之冥冥之中就是哪里不服气,但找不到突破话题的依据和词语。我看她们聊的不投机,就主动岔开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在一起的?”

紫苑笑了笑说:“从这孩子被赶出来的之前我就在了,这孩子不负责任的父母一直都想找个理由甩掉他,关系一直都闹得很紧张,好巧不巧,搬得地方还正好是我暂时落脚的地方,”紫苑抱着男孩,表示安慰的在额头上亲吻。“于是乎,”她看向我们,“这家人终于把他抛弃了,以养不起和不知在和什么东西说话像个疯子为由。还疯子呢,这家人更像是个疯子,我看的明白,就算我不在这里也躲不了穷命,他母亲之前是给有钱人干杂活的,接触的净是些花红酒绿的玩意,自己没这个命,看多了反觉得自己也高贵了,所以每天喊着装饰,面子,牌面这类的话,守着人就吹嘘自己以前和什么富贵人家打交道,恶心人。”

“姐姐,别说了。”男孩在紫苑胸口上摇了摇头,哭腔。

“好,姐姐不说了,反正也跟你没关系了。”

剩下的我来补全,阿求用自己的人脉手段找到了详细的资料:

因为那个大家子不景气,破产了,男孩母亲跟着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人结了婚,男孩也是跟着那个人生下来的,那家人对她也不好,打她,等这个孩子开始记事的时候就跑了。母亲带着男孩独自生活了一阵子,跟了现在的人,后父是个力气活为生的人,可过了没几年,身子骨就垮下来了,又没文化,渐渐淡了收入,男孩原本想着等自己能工作了,好减轻点家里压力的时候,他妈开始疯了。

应该说终于疯了,据对她有印象的人回忆,她对孩子说话态度极差,常常吝啬指责,反复对熟人生人强调自己是富贵人家生人(其实就是丫鬟仆人),在什么地方和有体面的人说过话,见识过什么一般人见识不到的东西等等,简直到了疯癫的地步。我估计因为脑中的想象和现实巨大的落差导致的精神问题其实一直都在男孩母亲脑海里,只不过随着现实生活的愈加糟糕,她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于是疯了。

母亲疯后,父亲开始酗酒,越喝越多,手里有两个钱就买酒喝,喝醉了就骂人,男孩在眼前就骂孩子,疯母亲在眼前就打架,眼前什么都没有,就开始怨天尤人,常常烦的邻居报警,蹲过几次班房,可没用。紫苑大概也是那个时候,或者更早就出现了。估计是假酒喝多了,脑子伤了,这后父竟也开始疯疯癫癫的了,打孩子那是不要命的生打,拿鞋底板打,拿凳子打,可男孩就是憋着,大气不出。

后来怎么被发现的呢?说来简单,男孩出去干活的时候,背着东西,走两步就倒地上了,工头以为孩子偷懒,边骂边赶,走近一看,不得了,这血已经从衣服里渗出来了。

一出无论哪个文化制度国家都会有的荒谬悲剧,最后孩子自己生活,和紫苑一起,过上了对世俗观念难说幸运但对他而言幸福的生活。

我稍微无聊的抿抿嘴,自己拿茶杯给自己到了杯水。一路下来,我们和紫苑的交流之间,有了不带敌意的提防和浅薄的信任。我们问她和男孩是怎样的生活的,尤其是来到这里后。她大致告诉我们,男孩也在一旁补充,但阿求慧音特别在一些细节上打听,主要是关于心理状况。例如钱因为各种原因丢了后怎么想的,每天这么生活是否满足。我对此没做什么,指示默默的记录。

记录很快结束,慧音皱着眉头接过我手上的本子,起身道谢。紫苑也站起来,没做表示,直接说再见。

“这段时间不能来上学了,对吗?”慧音问。

“是的,因为找了工作做,送东西的,那里不嫌弃小孩子干活。”男孩说,“谢谢老师们这么照顾我。”

“不是照顾,”我说,“是应该做的,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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