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暗黑天使中长篇-不可饶恕者-第一部分第三节-魂之军械师
萨福花了些时间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把忏悔之士号的指挥权交给贝利亚——他把安维尔关在打击巡洋舰的一个牢房里。在指挥舰桥处,正在进行的战斗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他无法思考。所以牧师回到了沉思室整理自己的想法。
沉思室是位于甲板的一个高拱形顶房间,其位于战斗兄弟的宿舍上方,靠近贮藏正在运输中的无畏机甲装备的军械库。想到这个密室与离这更远的那个的相似之处,萨福不禁笑了起来。在那个军械库里,技术兵们为第一连们武装上精金, 塑钢与陶瓷。他们装填好武器并涂上保养用剂,向秘法祝福以让终结者装甲的机魂可以为战团所用。
在沉思室这里,牧师们用甘愿于帝皇的誓言来武装自己的灵魂,用莱昂的胜利与最终牺牲的传说来激发自己的决心。如同技术兵们小心维护那些保护了星际战士的盔甲一样,萨福和他的兄弟牧师们对心灵的损伤以及保护精神的信仰之盾的缺失始终保持着警惕。军械师们在死亡之翼号原本的珐琅上重新喷了漆,在上面设置了战团、连队、小队和个人战士的符号和标记。他们掩盖了烧伤、划痕以及其他战争所带来的痕迹,抚平了历史的伤痕。牧师们也做着类似的工作,他们将那些无法回答的问题悄悄掩藏,重新解释那些与传说不一样的历史,用忠诚与责任感来掩盖那些异议和担忧。而最重要的是,沉思室是内环的愿望得以实现的地方。正是在这里,他们根据兄弟们的需求、等级和经验,讲述了战团的各种版本的历史。从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炉子里飘出来的对精神蒸汽催眠了暗黑天使的大脑,使得萨福能将他的信仰的教义灌进他们的脑子里,带走一切不必要的疑虑和麻烦的记忆。
即使是第一连,即死亡之翼,这里的战斗兄弟们已经赢得了巨大的声誉和信任,但也仍受到了这种操纵。尽管他们已经了解了堕天使最根本的秘密——暗黑天使叛徒和他们的创造者卢瑟的背叛——但仅有贝利亚和连里少数几个老军士知道使他们堕落的混沌力量,以及大叛徒们的身份、卢瑟的副手,例如梅里尔阿斯特兰, 扎哈瑞尔和仅知道称号为赛弗领主的首领。现在那个赛弗出现了,坦然接受自己被抓,这让萨福感到非常不安。
赛弗选择这样被俘的原因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在长长的教堂长椅间的过道上踱步,连队正坐在椅子上进行祝祷和战前弥撒。脚下的红地毯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只有电灯的滋滋声和无处不在的引擎轰隆声搅乱会议室的宁静。头顶悬挂着由智库的奴隶绣制的横幅,记录了死亡之翼从暗黑天使战团成立至今的众多战斗荣誉。二百零三条黑底白字,镶嵌在红色边框中的横幅上,列着超过九千个星球、空间站、飞船、卫星和太空废船的名字,这意味着第一连在这些地方取得过胜利——甚至可能不止一次。在阴暗的灯光下,这些字不甚清晰,但这没有关系。萨福可以清晰地说出这其中的每一个名字。他还知道这荣誉名册上遗漏的两千六百四十八份光辉事迹。这些行动都以捕获堕天使为中心,由死亡之翼独自完成。有三个名字被思索是否要加入进此名单中:塔尔西斯、乌索尔(Ulthor)和皮斯辛纳(Piscina)。这些行动胜利了吗?它们真的是正义的荣誉吗?Ulthor很快就被否定了。自从连队被传送到恶魔世界上时,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而随后发生的事情则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把连队和鸦翼一同解救出来确实可以说是一个成就,但这显然并不值得自豪。皮斯辛纳则还在考虑之中。萨福并不知道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如果有的话,战役是如何进行的。贝利亚大导师曾向阿兹瑞尔申请宣布此星球毁灭,并用灭绝令摧毁地表上的一切,但至高大导师最终并没有做出裁决。对乌索尔的远征使得贝利亚和他的连队离开了战争中心。而塔尔塔斯肯定是值得加入的。叛徒们的一只规模可观的舰队及军队已经被铲除,即使是漏网之鱼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了。尽管这些叛徒们在萨福的阴谋下都被引诱去攻击塔尔塔斯星,但这并不印象突击队战士们的功绩。同样,对圣洁导师而言,阿斯特兰的逃脱也无关紧要。即使有整个世界供他东躲西藏,这个家伙最终是无法摆脱被逮捕的命运的。他的命运早已注定。阿斯莫代将被命令去执行这最后的行动。另外两个堕天使也已经被抓了,包括赛弗。这些事里都包括赛弗领主,跪至祭坛前时,萨福快速地从发散中回过神来。这桌子上挂着另一面旗帜,它已经破烂不堪,边缘被火、激光和爆炸弄得破烂不堪。这是死亡之翼的第一个军旗。其他战团可能会将这种遗物放在一个静置力场中,将其永久保存。但暗黑天使们不会。他们的历史虽然因坚信和不实而模糊,但一直被他们铭记。在这件艺术品面前,第一连的战士们宣誓和重温他们的誓言,就像死亡之翼的第一批成员在一万年之前所做的那样。触摸这块布,闻一闻其纤维中的古旧气息,他们的内心仿佛与过去一万年来穿上死亡之翼的装甲和战袍的所有战士联系起来。故事变了,讲故事的人变了,听故事的人也变了,但内在的真理依然不变。这面旗帜提醒着第一连的每一位成员,他们坚守着自帝国诞生以来从未中断的神圣职责。萨福伸出一只带着铠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印在军旗上的翼剑徽记。它曾经是印在黑底上的暗红标志,但现在,黑色褪为灰色,暗红也变成了暗淡的橙色。颜色褪去了,但编织于布料中的荣耀从未褪去。一份光荣的传奇,以及同样重要的,被掩藏于其下的历史。看着这面遗物旗帜,萨福意识到必须要做些什么,但这不是他独自能做出的决定。“舰桥,我是萨福导师。我需要一个优先的秘密会议线程编码。立即联系阿斯莫代、贝利尔和萨莫尔导师。”“收到,萨福导师。正在为您生产编码。其他导师回复后,我会立刻通知您。”萨福站了起来,走过祭坛,眼睛扫过放在旗帜旁的古董。这有一个高脚杯,传闻是里昂在卡利班的最后一夜使用的;一块骨头碎片,据说来自一个被原体总管考斯韦恩所杀的野兽;一块镶有水晶的金属,来自大导师哈拉丁的动力剑,他在目睹卡利班毁灭后紧接着重建(还是改革?)了死亡之翼。古老的历史碎片提醒着世人那些远比神圣的装饰品更重要的遗产。萨福有时会疑惑,为什么分会要把这些来自遥远过去的零碎物品放在这里,装作怀念。现在他明白了。这些遗物从最早的时候就一直存在,启动了涵盖整个帝国时期的一连串事件,恒定至那一天、那一个小时、甚至那一分钟。在过去的一万年里,每一个东西、每一场胜利与失败、每一份决定,都是由战团长、智库、牧师、战斗兄弟们、甚至农奴做出的。他们齐心协力,引导暗黑天使走上了一条麻烦的道路,直至今天。介于这种意识,萨福得出了结论:在过去和在未来,他的祖父们和他的同龄人们,都不能成为审判他的行为的法官。那些后来者,那些继承他留下的战团的人,将会决定他的行为的对与错。在里昂将银质高脚杯举到嘴边时,他已然知道将至的黎明将会守望他离开卡利班去参加大远征,并且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吗?在考斯韦恩杀死卡利班森林里那些被污染的怪物时,他是否意识到他的名字将回荡一万年,他的事迹还会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暗黑天使?在哈拉丁得知了堕天使的存在并促使死亡之翼和鸦翼改革的时候,他是否考虑过他们的任务在一万年后仍会继续下去的可能性?所有宏大的决定和行动都会对整个军团和战团产生影响,没人能知道它们最终会造成什么后果。赛弗领主的被俘改变了一切。现在还是挫败安维尔、梅瑟拉斯和阿斯特兰的阴谋的绝佳时机。现在做出的决定可能会影响为了一个世纪甚至一千年的猎杀堕天使计划。“萨福导师,秘密会议编码已启动。”圣洁导师穿过祭坛后面的帷幕拱门,进入后面的小房间。那里有一张坚固的书桌,墙壁周围的许多书架在书籍和卷轴的重压下摇摇欲坠。在这一万年的时间里收集到的一切关于暗黑天使的知识都归总于此——从罗伯特·基利曼的阿斯塔特圣典对阿斯塔特军团的重组的论文开始,到至高大导师阿兹瑞尔对帝国战术教典的说明与法令。当他接受打击巡洋舰舰桥上的传输时,来自十个千年的智慧与战斗仪式迅速挤满了他。“导师兄弟们,感谢你们迅速的关注。”“迅速是一种美德,兄弟。”萨莫尔回应道,“我正在着手进行可能是这次战役的最后一次攻势。这个会议使我分了心。”“当我告诉你阿斯莫代导师已经抓住了被称为赛弗领主的可恶逃犯时,你无疑会理解我的,萨莫尔兄弟。”这个宣布引起了一串沉默。萨福想起了自己在阿斯莫代那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惊愕反应。他还回忆起了当他充分领悟这件事后马上意识到的随之而来的问题,并在其他人发话之前抢先说了出来。“阿斯莫代兄弟确信他的囚犯是赛弗,我也确认了,你们也应该不必担心。他目前被静置监禁,在阿斯莫代的护送下被返回忏悔勇士号。当他到达时,他将被置于进一步的静置状态下,绝对有必要让他与任何没有见过他的人接触。”“我已经指示第二连的梅塞法尔兄弟,”阿斯莫代补充说。“那些发现了赛弗并允许阿斯特兰逃跑的黑骑士将被恰当地汇报,如果有必要,他们回来后将被隔离。”“那是什么意思?”萨莫尔问道,“泰巴尔林响应了你的命令。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我没有指责他有不当行为的意思。”忏悔导师回答,“赛弗在这的消息必须被严格控制,正如萨福兄弟证明的那样。为此,泰巴尔林和他的战士们必须与他们的战斗兄弟们隔离开。我相信梅塞法尔可以在不发生任何异议或冲突的情况下完成这个需求。”“阿斯特兰已经逃跑了。”贝利尔的说明说得很平静,但却充满了锋芒,“这是第二连的一次严重失败。”“机会主义碰上严密计划后的可怕结果。”萨福快速地说,在萨莫尔回应这句带刺的话之前。“这是你与阿斯特兰之间的纠葛造成的,”贝利亚继续说,“我很不开心我需要提醒你我曾警告过你不要做这种不明智的事情。”“这件事情你可以去和至高大法师说。”萨福回答。阿斯莫代最后进入了密室,桌上的东西就和他的思维一样有条有理。圣洁导师心不在焉地移了几样东西,把自动机和成堆的数据晶体晶片重新排成扇形。贝利尔的谴责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要阿兹瑞尔了解了这次行动的所有情况,他一定会宣布萨福没有任何不当行为。否则这会严重影响萨福的地位,并且给予阿斯莫代将他的分裂政策强加于Inner Circle和分会的其他成员的自由。“或者我可以亲自设法解决这个问题。”贝利尔继续说,“在我们回到天使之塔的决斗里。”萨福停止了他的娱乐,大导师的威胁令人不安,“根据仪式,这样的事件将在战团的见证下举行。我们要如何解释两位高级官员之间的裂痕?不,这是不可能的。这将损害猎杀的神圣性。我禁止在这个问题上再作任何抗议,并将谴责你们中任何想要采取这种方式的人。”“我们扯远了。”萨莫尔打断了对话。“如果你们想要测试相互之间的权威以及剑刃,请在我不在的时候进行。我们的进攻将在27分钟后开始,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塔尔塔斯人正在集结并等待我的命令,还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事情吗?”“已经不再需要我们的参与了。”阿斯莫代说,“我们停留在塔尔塔斯的时间越长,我们对这次远征的细节掌握就越不稳定。我们的存在总会引发一些意外,而且我们不能忘记,一个规模相当的叛徒舰队仍在系统中,即使他们看起来正在撤退。”“我们不能放弃塔尔塔斯。”贝利尔重复,“我们不能。”“我们不可能保护得了每一个星球,我的兄弟。”萨福说,“比起其他的担忧,狩猎行动与这个囚犯必须被优先处理。”“这个星球已经因为你的行为而陷入危险之中了,萨福。我们把叛徒引到了这个系统。是我们点燃了战火,而在离开之前,我们有责任去扑灭它。”“我同意萨福兄弟的意见。”阿斯莫代说,“我们在这场战役中已导致了太多长灾难。如今我们最稳妥的行动方针必然是看牢我们关押的两名堕天使,并返回天使之塔对他们进行审讯。”“他们构不成威胁。”萨莫尔争辩到,“我们必须在必要的时候留下,以阻止第二舰队的叛徒军团。一旦他们察觉到我们要离开,他们肯定会回来。”“不是我们的两艘打击巡洋舰阻止了他们的袭击。”萨福冷冷地回答,“他们来到塔尔塔斯星,渴望受到热烈的欢迎,但是他们发现自己面对的却是一整套完整的正在运作的轨道防御系统。无论他们在这里是要寻求什么奖赏,他们都只希望通过安维尔和他的追随者们的鲜血来获得,而不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不会再回来了。”“那么阿斯特兰呢?”贝利尔说,“你不会真的认为放任他在他曾经用暴政把世界带到毁灭边缘的地方逍遥自在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吧?”“我们从他那里什么也得不到,而且追捕他还会持续暴露我们。”“我讨厌我们会故意让一个堕天使逃跑的想法,但我同意。”阿斯莫代说,这让萨福很惊讶,“赛弗的痛苦和忏悔,他将向我们透露的秘密,对战团来说将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成就。猎杀(堕天使)未来的成功可能就取决于他的证词上。”“赛弗说这里存在着对战团的直接威胁,而我们不能忽视这种说法。我们还未完全明白如今的计划为何失败这将会有更深远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与内环的其他人协商。”萨福重复道。“你们的听力似乎有些问题,兄弟们。”贝利尔说,比萨福多年来听到都的更有力。'我不会让塔尔塔斯陷入未知的命运。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常常摇摆不定、妥协,让自己对某些真相视而不见。但是,死亡之翼将结束这场战斗,——如果有必要的话,将独自完成——以确保塔尔塔斯的持续繁荣。”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萨福摇了摇头,对贝利尔对此事的蔑视感到愤怒。死亡之翼的指挥官不愿意违背牧师们的愿望,而现在是最不恰当的宣布要为更崇高的使命服务的时候。“鸦翼也不会逃避未来的战斗。”萨莫尔说。我们已经失去了许多兄弟,他们的记忆与牺牲应该以胜利的桂冠来纪念,而不是被藏在内环尘封的编年史里。贝利尔导师是对的,有明确的敌人要消灭,有一场战争要赢得,这就是我们被创造出来的原因。”“我注意到了你们的欲言又止,兄弟们。”阿斯莫代说。“因为你试图无视指挥规程,忏悔导师。”贝利尔回答说,声音中带着咆哮,“第一和第二连队对我们负责,而不是沉思室。我猜想到了萨福的行为,但我对你感到失望,阿斯莫代。我以为你会渴望着击溃敌人。”“没有什么比猎杀更优先的了,死亡之翼的导师。”阿斯莫代反唇相讥,“你的失望对你来说是负担,但对我来说,这什么也不是。”“让我们不要以异议结束这场会议,兄弟们。”萨麦尔说,“我们都希望迅速结束这场战役,这平等的考验着勇气和毅力。我确信,夜晚将带来胜利。让我们在黎明时分看看会有什么新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