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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文」血魔医生 Dr.blood(华法琳X博士)

2020-05-14 20:18 作者:deisney  | 我要投稿


画师:缪氏 ID:76862398图片侵删

冷汗扯着博士的眼睑滑落,生生撕开他紧闭的双眼。

刚刚经历过冰火两重天的他从无意识的朦胧中恢复过来,就感觉到全身如同被抽干的疲惫。

四肢没什么力气活动,垂着眼皮的瞳孔环视周围。躺在被白布挡住左右的独立床位,看上去自己只是在医疗室而已。大概刚才有人把昏厥的自己带到这里来了,等会要好好感谢一下才是。

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单,点滴中的生理盐水一滴滴往下落,那个人应该花了些心思帮自己处理了一下。抬头看着那倒置的瓶中少许的液体吐着气泡,博士清清嗓子,操着一口疲惫的微声询问。

“盐水快挂完了。”

无人回应。只有博士能听到自己那孱弱的声调。

看来是声音太小了。博士觉得自己喉咙如同火灼,可能有炎症;于是他又吸了一口气,被火烧火燎的嗓子再次沙哑地发出声响。

“有人吗?我需要换药。”

右侧的挡帘刷地拉开,一个苍白的身影出现在博士面前。

“是你送我来的吗?华法琳?”

询问的声音传到她尖尖的血魔耳朵,居然让她颤抖了一下。不过手上换药的技术尚未受到影响,仿佛是刻在潜意识中的动作般行云流水,之后小心翼翼地轻碰博士的额头,能感觉到一股慌张与冰凉的皮肤游离。

“是我送的...烧还是没退。博士的体质是有多差啊,发个烧都能虚弱成这样。”

“谢谢。”

“道谢就免了,以后让我多吸几口就是。”

“喂。”

“开玩笑开玩笑啦~”

上下打量着华法琳,虽然她能挤出一个恶作剧式的笑容,却藏不住身体小幅度的紧绷与颤抖。她的红瞳绕着圈避开博士的身体,仿佛对上一眼就会被突如其来的潮水淹没;十指合拢的手挂着汗珠,那白皙到看不见一丝血色的手竟然有几道红润浮于手背,但显然是她自己的指尖所为。

“好啦,等会帮你搞点冰袋来。这一瓶打完看看情况吧...”

说着她就往后退去,试图把自己的手藏在背后。那忽明忽暗的红色眼睛像是万花筒变换轮廓,留给博士的只有她那僵硬勾起的嘴角和拉起挡帘的手指。

又是刷地一声,只有博士留在这个空间。

有些让人窒息的沉默,充斥在医疗室里。博士有些惊讶于华法琳突然的寡言,于是首先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她们三个呢?”

“啊?啊,你说酒吧里那三个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日的轻佻还要更上一层,以至于到了有些慌乱的地步。

“她们都回去了。前面相继来看你,都让我给劝走了。”

“这样啊...为了给我一个安静休息的环境?”

“嗯嗯,对...”

华法琳躺在隔壁的病床上,蜷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的双手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口,看不见的内里正舔舐着自己的尖牙;青筋膨出,完全无法控制住肌肉的收缩。

根本不是因为创造什么休息环境。华法琳深知这一点,从她现在身体的糟糕状况,任谁都知道那祖传的吸血欲望正在她的体内翻江倒海。从自己背着博士软绵绵的身躯进入这个房间关上门那一刻开始,她的味蕾就在渴求博士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她拍打博士的手背寻找静脉时,险些自己张口咬住他的手腕尽情吸食。幸而不断地警告自己的大脑,否则出现什么意外连华法琳都不知道。

之所以把来探访的人都劝走,也是体内那个恶魔的诱惑。只有凯尔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留下猛然回眸的她自己离去。华法琳紧盯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心脏跳得如同飞鹿。

博士这家伙真会找台阶给自己下。她咬着自己的手背,用力将指甲插入皮肤。

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时钟一秒一秒走,整间医疗室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从这头听到隔壁华法琳那起伏不定的喘息声,以及床单摩擦的沙沙声响,博士只是看了看头顶的吊瓶。

有两瓶空空如也,可怜得干瘪在钩上。平均一瓶要挂两个小时左右,现在已经过去大约四个小时了啊。

“华法琳,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白帘那边的动静小了不少。

“你睡了多久我就待了多久...到现在还没有吸你的血就感谢本小姐吧。”

博士簌簌抬起手,拨动摇杆让上半张床支起自己。

“感谢。”

博士的声音如同乱流,将本就混乱的脑海搅得天翻地覆。华法琳使劲掐住自己的手臂,就像用力抓住海面上最后一块木板无助地漂泊,强撑着自己在欲望的海潮中存活。可是博士的声音像是待宰羔羊,让她心中的猛兽立刻热血沸腾。海兽翻腾着浪花把她的小木板打碎,卷入空洞的漆黑深海,又把她的身体放在火上炙烤,滚烫的火舌让她扭动着身子翻来覆去,挡住皮肤的双手渐渐失去力量。

拜托了,至少挂完这最后一瓶。

“你忍了很久了吧。”

华法琳真想叫博士闭嘴,可她身体上酥麻的电流穿透耳朵,让蓄势待发的尖牙上下打磨。

“我记得你们血族就算是病人的血,喝下去也不成问题...所以来吸一点我的血,应该没关系。”

没有一个血魔拒绝的了这样的诱惑,就连她的父母也不行。但是他们都做到了,那自己也应该秉持着这般决心,就算可能失去意识她也绝不能喝病人的血,这是他们死前最后留给她的信条。

过了多久了?她想,反正很久,她都没有打破这样的戒律。不能在这里失败。

她是医生,不是野兽。要分得清病人和食物,不能吸病人的血液,什么情况下都不行...

默念父母说给她听的那些话语,那是极其古旧的过去,那两位同样是血液界泰斗的血魔父母在每个晚上她钻研医学时,都会说给她听的密语。

此刻如同护身符一般攥在手中,名为克制的锁链关住即将破笼而出的本能,成为华法琳最后一道防线。

听得华法琳念细细碎语,博士觉得她并没有要遵从自己本心的意思。自己也没有力气下床拉开白帘照看她的情况,酸疼的双腿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华法琳。”那飘散着清香的声音扩散,闯进华法琳的意识。在心中的战争让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朦胧着只觉得过去许久。

“盐水挂完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尖锐而平静。其实分贝很小,只是此刻的华法琳相当敏感,只要一点声音进入她的耳朵就能放大数十倍。

轻哼一声当做应答,华法琳抬着头拉开帘子,尽量不去看博士的脸。

瞥向瓶中的透明液体,分明还有不少悬浮其中。华法琳正奇怪博士为何会看错,却被他再次的轻唤所吸引。

“我是认真的,华法琳。你可以吸我的血,我不介意。”

“不...我不..该死,绝对不行。”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血魔的本性岂是能自行掌控的?那头巨兽卯足了劲冲撞铁牢,最终还是让它破开一个小口。接下来便是一阵颤动,那牢房不攻自破,让理智都被贪食欲望替代。

那双瞳在头顶的灯下尤为明亮,似血般的红润,如同赏金猎人发现宝藏的贪婪眼神,从口中若有若无闪动着的尖锐牙齿和蛇信舔唇,可是血气虽然浮上她的脸颊,双手却还是拽着自己的皮肤后退。

“没关系的。”

他黑色的瞳孔如此美丽,不知道是不是行星的眷顾,让他的黑色拥有引力。

在最后一刻,那只猛兽还是冲破她的心房,将她的理智摧毁,自己在那潮水中下沉,就连吐出的泡沫都是那样脆弱,浮上海面就立刻崩裂开来,夺去的氧气,窒息的海底,光凭她自己仍然无法掌控整片海域。

所以她臣服了。

紧盯着博士的脖颈,上面甚至还有上一次她啃咬时留下的印子。一切都像梦一样虚幻缥缈,甚至当自己莫名其妙地伏在博士身前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尖牙为什么会碰上他脖颈的皮肤。

手中拿着的正是多汁的水果,她紧紧抓住,就好像随时都会失去这唯一的奖赏,如同那做了好事的孩子怀抱着小小的红花,一定要摸到才安下心来。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味蕾上徘徊,勾引着她用自己的牙齿撕碎果肉,轻轻咬上一口那香甜的果汁就会爆出,在她的口中压缩,推挤,然后碾碎。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破窗效应的作用下她一口一口地啃食,猩红色的眼像是染上鲜血的教堂顶钟,圣洁的沉重声音,却是如此一副叛经离道的痴态。压抑许久后的她如同抽水泵,源源不断流向自己的水流随着她的抽取而下降,最后只剩下潮湿的河床上无助拍打着尾巴的鱼们圆睁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当她冰凉而软嫩的身体撞入怀中时博士就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他只是用左手轻轻抚摸血魔的白发,感受脖子上突然加大的痛楚和血管里蹦跳的精灵释放而出。那吸血的过程也如同一个世纪之久,直到她的尖牙从自己的皮肤中拔出,涓涓流出的鲜血染红他的脖颈时他才终于感觉到自己又复活过来。

她撑起自己的身体,那香软的躯壳宛若注入新的血液,本来苍白到无法找出肉质的皮肤也透着一股红润。她毫无风度地一擦脸颊的血液,那一抹黯红在她的脸上尤其明显,如同一束白玉兰中的玫瑰。那狂乱的眼睛在终于得到鲜血的滋润后平静下来,随后又刻满了懊悔和歉意,她立刻翻身找来纱布和酒精盖在他的脖颈,那冰冷的手也仿佛有了些温度。

博士只是观望着她纤细的指在自己看不见的角度摆弄着纱布盖上,然后又坐在他的床侧。

“真奇怪。明明都已经吸过我的血了,却还要硬撑着。”

他伸出手擦去华法琳脸上的血痕,只留下了白洁的脸,和那双眼瞳中的悔意。

华法琳没有抗拒博士慢慢抚摩自己的脸颊。她只是默默屈膝,把整个娇小的身体塞进不算大的病床。

“我从来没有吸过病人的血。”

“我这都不算病...”

“不管是发烧感冒,或者别的。从来没有。”

她打断博士的话语中,博士能听出的是绵延千年的一声长叹。

无奈又可悲。

“几百年了,我从来没有打破过这个戒律——和你好好解释你提的问题。”

博士还是第一次看到华法琳正色的神情,严谨的眼神仿佛正在手术台上操刀。

“我是血魔,有不少我的同伴都毫不在意生命。他们从来都把生命当作玩物而已。因此我们一族就成为了外界口中最恶劣的族群。但是我的父母不一样。”

“他们是真正的医生。”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只要用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就能把她隐藏在黑暗中。

“曾经我也是以其他生物的血液为乐趣,收集不同味道的血液。每当我偷偷把鹿啊,羊啊这些生物的血液装进我的血袋中运回家,总是会遭到我父母的责骂。他们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一心一意地研究血液。他们完全没有血魔的样子,反倒像是医生与研究人员,只为了解决疾病才研究血液。但是他们选择的路终究是一条艰难的路途,不是吗?身为血魔不饮血,反而把自己的尖牙拔去,在每个夜晚找人造血浆痛饮,始终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就这样过了好多年。”

“他们在那个时候的我眼里就像傻瓜。每天去什么大学做研究,而我还要被迫读医学的书,总之那个时候的我恨透他们了。他们说在救治患者时只要看到他们的笑容就能抵御饥饿,我不相信。他们说医学是这个世界上极为崇高的学科,我不相信。他们说如果运用血魔族对血液的知识帮助他人,也许能够挽回自己种族的名声,我不相信。”

“我们一家始终游离在世界之外。相同种族的人嘲笑我们,因为我们不吸血。不同种族的人排斥我们,因为我们是血魔。他们就那样开了一间小诊所,然后每天接待那些被逼上绝境的患者度过每一天。”

“我们的收费比起大医院低上不少,但治疗的效果非常好,都得益于我们种族对于血液的了解。时间一长,周边的人自然也就信任起我们一家的医术,我父亲和母亲的名声更是扩大,父亲甚至写了书匿名发表,在血液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当时的人想要找到那本书的作者却始终找不到。”

“让我猜猜。署名是不是‘血先生’?”

本想用一点幽默的语气舒缓她的情绪,她却只是阴郁地微微点头,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

“也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又或者他们的教育还是善良基因扎根在我的脑海,我渐渐也开始尽量不吸食活人的血液。于是我们一家三口都开始喝人造血液,父亲还开玩笑说是‘减肥餐’,就被母亲调侃‘谁减肥餐一次吃三顿的’。那时真是我最满足的时刻。”

博士仿佛能看见,一家三口围坐在一间小房间中喝着血浆。虽然头顶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他们却笑得那样开心。

“于是我也开始攻克血液,继承了他们的衣钵。或许真的是我智力超群,比起父母我还要快得拿下了大学的学位,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也登上过领奖台,也尝试着拯救他人的性命,也主刀过第一场我的手术。而我的父母还是静静地开着他们的小诊所,一边守望着我远去的步子——按他们自己的说法是这样。”

“然后有一天,噩梦来了。”

说这句话时,华法琳显然开始紧张了起来。苍白的左手突然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攀附,抬眼一看,正对上博士黑色的眼瞳正对她微笑,那双手让她想起了以前父亲的手掌,也是这样的让人安心。

“我青春期的时候就想过,万一父母去世了我该怎么办。我想过很多可能,但是当它真的来临时,又是这样的可怖。我本以为只要花时间真心对待别人,就像我父母做的那样,总有一天会让人理解我们,但是我错了。不知道哪一天,我的父母接到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即便是他们也无力回天,只能在手术台前无奈地替尸体盖上遮尸布。我还记得当时我的父亲跪在手术台前,足足有三个小时之久。”

“但是当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家属时,他们突然开始勃然大怒,抓着我们血魔的种族说事,认为是我的父母害了他的亲属,要和我们打官司。结果你也知道的,虽然以我们清白告终,毕竟我们有详细的医疗记录作证,但是因为这场官司再也没有人敢来我们的诊所治病。于是我的父母决定搬家,我也到了大学留学,不再需要他们担心。”

“于是在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去。我唯一知道的是在那个晚上,那些疯狂的家属举着刀和其他武器在我父母的身上砍了好几刀,这件事第二天登上了报纸头版。而我看着报纸还以为是别的家庭,直到警察的电话打到我的手机。”

博士能感觉到她冰凉的手多么寒冷,那股寒冷深入她的骨髓,通过他的手也回流到自己身上。于是他握得更紧一些,期望能至少提供一点炉火般的温暖。

“那个时候我是什么心情,我想不起来。我思考过,之后我该往哪里走,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地。我也思考过我还要不要救这些病人,万一有一天我在救人的时候,突然被病患的家属举刀相向,我该怎么办?那我手中的手术刀去挡吗?根本挡不住那些疯狂的人。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它杀不了人。可是他们手里的刀可以杀人。”

“我浑浑噩噩地那样经过一个个寒冬腊月,具体如何三点一线的度过,我都忘了。我唯一知道的是用不断暴饮暴食和医治别人来麻痹自己,赚钱救人,然后再买些人造血浆喝上一整晚。直到遇到了凯尔希和你,才是现在这幅样子。”

她转过头来,脸上那乐天派的笑容早已不见,转而是眼中的微光闪动,像银河落幕的星星,在宇宙的边缘无路可走,只能困在那里。

“过去了这么久,我也释然了不少。每天活得像是个孩子,埋头于各种研究,有兴趣了就用父亲的笔名发发书,和后辈一起研究疾病,嘻嘻哈哈,有时候被凯尔希吊在桅杆上。但是我忘不掉他们的样子,我遵守着他们的信念走到现在,就是为了让他们看到我孤身一人,也能在这个世界上像这样活下去。我想他们是伟大的,我不是,因为我从来不会因为病人的笑容得到些什么,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也证明我的父母,仅此而已。所以我才和我的本能对抗至今,坚决不吸病人的血,这还是第一次打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博士,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你说的是血的问题,我可以亲自给你调血饮料。”

“别开玩笑了。”她疲惫地一笑。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病人想要活下去,医生也要活下去,如果拯救了他人的生命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没有理去言说。这个世道唯一一句正确的话就是好好活着吧。活着总没错,至于其他的东西,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什么意义啊,道德啊,这些东西只要是为了生存,都可以放在一边。”

“我们又不是为了救人才研究。我们是为了让每个人尽可能的有生存的权利才去治疗的。至于你怎么活下去,有些人是去破坏,有些人是去拯救。不过我很庆幸你能选择这一边。”

“选择吗...事到如今还有选择的权利啊。过了这么多岁月,我也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过,或许是早就被规划上了道路,又或者我自己也不知道做出了怎样的选择。无论以哪种方式活着都是可以允许的...你还真是个‘博爱’的人。”

博士感觉自己的手被轻捏一下,华法琳那副表情杳无音讯,又换上她标志性的笑容。

“我感觉你意有所指。”

“确实。”华法琳忽得靠上,让博士吓了一跳。手不自觉攥紧了她的白玉手指,被她反过来抓住后逼至床背,如果说她不是小恶魔,那恐怕没有人能担当此任。“你可是第一个让我打破信条的人。从此以后要如何让越来越对你的血上瘾的我冷静下来,就是你的问题了。”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变成什么随身充电宝,你一饿就直接咬我一口。”

“谁知道呢?”

她的红瞳里博士看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握在手中的那冰凉的皮肤告诉他,今后的道路崎岖漫长,至少这个随时可能给他招来点麻烦的血魔小姐会陪伴在他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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