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热恋(十壳)

勿上升本人
主十壳
双卧底,糖中带刀,注意避雷
差点给我写哭
关注是动力!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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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jeez,怎么是你。”
壳心想真是冤家路窄,靠在墙上点起一支烟,弥漫在空气中,恶劣的摧残着对面人的呼吸。
同样避无可避的是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十把头发剃的更短了,露出青白的头皮,本就不柔和的眉眼只剩凌厉。听着壳略带不满的语气,十地痞流氓一样扯出一个笑:“很高兴见到你,老情人。”
“滚。”那一晚是壳最不愿回忆的事。不沾风月的人被拉着实战了个彻底,还一败涂地,这算什么?上帝的玩笑?十总是喜欢揭他伤疤,好像看到他疼他就很开心。
“Sky是你?”壳叼着烟眯眼看他。
“King是你?”十抱着手臂笑的戏谑。
“上次那批货是你抢的。”壳把目光别开,语气肯定。他还在想做事如此雷厉风行不计后果的人是谁,毕竟在他眼里那群人没一个正经东西。如果是十做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你可真够张扬的。”壳舔了一下嘴唇,“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还用什么代号?你怎么不干脆叫ten?”
“谢谢,你怎么不干脆叫egg?”
壳闻言差点拔枪,他上辈子得罪了谁,这辈子认识了十辰于这么个玩意?
“你被下药了,King。”十忽然说到。壳一愣,这才察觉出身体的燥热有些反常,他还以为是见到十气的。顿时没了心情抽烟,壳挑眉朝着十恶狠狠飞过去一记眼刀。
“不是我干的。”十举起双手,扭头看了眼周围的陈设,条件比三流旅馆还差,别说事前准备了,连事后打扫的工具都没有,桌边桌角锋利的很,要是动作大些,很容易受伤。
呸,想远了,十在心里一百零一次谴责自己的下流。“所以,你想怎么办?要我帮你吗?”
这根本不是个选择题,壳解开衬衫上方两颗扣子,心里骂了一声。这药性不算烈,但是折磨人,组织怀疑到他头上来了,竟然用这种手段,简直卑鄙至极。
壳靠着墙笑了一声:“说风凉话的感觉好吗?卧底先生?”
十眉一挑:“彼此彼此,国王先生。”
壳大步上前,搂过他的脖子吻他:“帮我个忙吧。我们只有一起走出这里,——才能瞒过上头那些眼睛。”那些狐狸一样,狡猾薄情的眼睛。
十低低一笑,搂住他的腰身:“那就冒犯了。”
两大顶级杀手,共处一屋还能相安无事,那么大概就真的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了吧。十吻着壳,望向他逐渐迷离的双眼,将他推倒在地上。
第二天壳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正好六点整,掏出在口袋里闷了一个晚上的手机,上面是飒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掩护人已到,速走。”
老子昨天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叫人?壳咬了咬牙,心里腾起一股怨念。正巧十翻了个身,手臂伸过来圈住他的腰,壳一脚将人踹远,自己套上衣服准备走。
“…去哪啊?天亮了?”十眨了眨尚未清醒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用完就扔啊。”壳难得说了一句不正经的话,披上外套扣好扣子:“下次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了,老情人。”
说完壳就开门走了,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十眯着眼睛,心想壳对于立场不同的人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他毫不怀疑,有一天与他开战的人群之中站着自己,即使他看到了,也会闭着眼睛扣动扳机。
那自己呢?会仅仅根据利益的立场朝他开枪吗?
十低下头,目光晦暗。
坐上警官先生的车,壳第一句话就带着讽刺:“飒警官现在相信我了吗?”
飒一愣,他差点忘了这些计谋手段在壳面前就是班门弄斧,实在是有点儿自讨没趣了。飒叹了口气:“我当然不愿怀疑你,但是你的实力不得不让人忌惮。当年派去的卧底叛变的事情不少,警队不愿失去你这个人才。”
壳笑了一声:“我忠于自己的判断。”
飒看着他没什么感情的侧脸,眉头紧蹙。
交易场里充斥着危险与风情,喧闹和笑声此起彼伏。壳叼着烟走近角落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两个蓝眼睛的外国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疤痕和皱纹。
壳脱下帽子,扯开椅子坐下来,轻快的打了声招呼:“Long time no see, Mr. And Mrs. Wilsons.”
威尔森用浑浊的瞳孔打量了他一番,握住壳伸过来的手:“壳先生好久不见。”
“听闻威尔森先生精通中文,如今一看确实如此。”壳漫不经心的恭维着,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给威尔森倒了一杯:“请。”
“sorry, I'm late. ”温文尔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壳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十辰于,一身西装周正,嘴角噙着笑。对上威尔森的目光,壳咳嗽一声,揽过十的肩膀:“这是我的朋友,sky。”
“早有耳闻。十先生,老朋友了。”威尔森笑到。
十面色从容,愉快的跟他们交谈起来。壳冷眼旁观,自己在黑道卧底多年,到底还是学了几分痞气。听着时不时从威尔森嘴里吐出的脏话,竟也毫无波澜,还能自然的笑着接下去。壳低头喝酒,只要能谈下来合作,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成败就看今晚。壳舔舔嘴唇,怎么都无法让它湿润。
“说起来,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威尔森的目光变的沉远,语气有些戏谑:“那是一个女孩儿,长得很漂亮,眼睛底下有颗痣。”威尔森喝了口酒,“我本来没想杀她,她在床上的样子太美了,胸口还有个小鸟纹身。可惜,她想杀我,不自量力。我是用刀了结她的,当时手抖,没捅准,只好又补了一刀。啧,ridiculous. ”
壳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表情,桌子底下的拳头紧紧攥起,血管快要爆开。十瞥他一眼,伸过去一只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虎口,壳理智回笼,勾起游刃有余的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真是太遗憾了,红颜薄命。”
十举起杯跟威尔森碰了碰:“提以前的事做什么?我可不愿回忆自己青涩的样子。”
威尔森大笑:“是啊,畏手畏脚的。”
壳的目光逐渐阴冷。
飒在耳机里听到枪声的时候,事情已经失控了。壳一颗子弹钻进威尔森的眼球里,疯狂扣动扳机,每一次都避开要害部位开枪。十脸色骤变,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停止:“壳你疯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威尔森太太在一旁尖叫,壳一枪让她永远闭了嘴。在角落隐藏的警察朝着耳机急切的道壳叛变了,飒紧皱着眉,从车上跳下去,朝着事发地点赶来。
人群早就遣散,只剩下重伤的威尔森和壳对峙。飒带着人冲进来,举起枪指着壳:“把武器放下。”
壳慢慢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嘲讽很浓:“为什么你不把武器放下?飒警官?”
“把枪放下。”飒的声音冷的可怕,“你跑不过我身后这些人的子弹。”
壳看了一眼在痛苦中挣扎的老东西,砰的把枪扔在地上。亮黑的枪管还冒着硝烟,被主人用尽了价值,结束了所有的意义。
“为什么要杀他?”飒依旧指着壳。
“一命还一命,很公平。”壳舔了舔嘴唇,把干裂抹平,舌尖残留着不明显的刺痛。十站在一旁看着壳脸上的血,他其实想过他和壳互相用枪指着对方的画面,但没想到,这次是他和壳站在一起,与壳过去的所有同伴对峙。
飒皱了下眉,沉默一会儿道:“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你只需要再多忍一会儿,我们就能将当年迫害你们的人一网打尽了。”飒有些失望,“壳,我以为你是我们当中最能吃苦、最能忍耐的。你的行为,我不能单纯用报仇二字来解释。”
壳闻言,古怪的笑了,半晌道:“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从来不曾相信过我。”
“你还要继续忠于你的判断吗?”飒皱眉,“即使代价是死。”
“……”壳垂眸,眼中的悲恸快要溢出来。
“你早就知道凶手是威尔森,却没有告诉我。”壳抬起头,看向和自己共事相处了十多年的人。飒是个好警察,也是个好领导,有勇有谋,精于计算。而壳自认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做不到麻痹感情,他要当下的爱恨当下发泄,他也做不到将感情转化为利益,并为此去筹划多少年。
“我姐姐被他侮辱又杀害,我不杀他,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飒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这件事,的确是他对不起壳在先。
“他不是叛徒。”绒忽然走出来,有些难过的看着飒:“长官,壳不是叛徒,你不要对他开枪。”
飒看了看绒,又看了看壳,记忆中壳刚来的那一天,脚下踏着阳光,眼角眉梢含笑,满满都是斗志与信心,与如今这幅六亲不认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也希望不是。”飒目光哀恸。
“开枪吧。”壳说,“否则你一辈子都将惴惴不安,惶恐度日,生怕我这个没有底线的人四处作恶。”
“壳。”十眉头紧蹙,还未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一声枪响,紧接着看见子弹穿过壳的胸膛,冒出汩汩鲜血。
“壳!”十大惊失色,连忙抱住他,不让他倒下。
“……飒,永远不要在人心面前,……衡量他们的善恶…和对错。”壳用尽全力讲出这一句话,抱住十的脖子,“咳…带我走。”
“你要维护这个小子?”耳机里传来魔戏谑的声音,十此刻已经无心去理会他说了什么,架着壳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停下,否则我的人会朝你开枪!”魔冷声道。
二楼忽然涌现出大量的人,朝着楼下开火。十快速下蹲,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壳。飒闻声猛的一惊:“二楼有人!动手!”
一时间两方交战,震耳欲聋,十的肩膀不慎中了一弹,闷哼了一声,拖着壳继续走。壳努力睁开眼,看着此刻尽显倔强的身影,沙哑的唤了一声:“阿十…”
十拖着他来到僻静处,闻声立刻回头:“我在。你怎么样?”十拍着他的脸,“别睡,别睡。”
壳已经无法将他看清,像极了泪眼朦胧的时候。耳边轰鸣声不断,伤口疼到麻木,只有脸上温热的触感清晰真实。
十带他走了。壳迷迷糊糊的想着。他们曾经也是朋友啊,朋友总是殊途同归的。
壳艰难的撑起身子靠在他怀里,双手软软的垂下,想闻一闻对方身上的味道,却只嗅到了满满的血腥味。
十听到他不断的咳,快速撕下身上的衣服为他止血,察觉到壳想说话,十在他耳畔轻声道:“你想说什么?”
十堵住了他的伤口,但是无济于事,他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了。
“You…you are my sky…”
“The only sky for…me. ”
十愣了,半晌眼眶红了:“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壳,你别睡,你不要睡…你别闭眼!求你了!”
他们欢爱时蓄谋已久,他们悲伤时炮火轰鸣。他想和壳在太阳下坦荡的拥抱,十红了眼睛,拨打了120,背着壳往外跑去,对着手机怒吼:“西街12号楼!出人命了!需要急救!!魔!你在听吗?求你给我一个医生!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十一边跑一边流泪,弯曲了眼前的路。壳已经了无生息,趴在他背上安静的睡着,曾经为他弹过琴的手,就那么软软的垂在那儿,再也不会动了。
“壳…”
他们其实很早就认识,也算是一起长大。壳从小就立志做一名警察,保家卫国,为人民奋斗。两人一起上了警校,时常连梦里都是壳在给他讲法律。在十的潜意识里,壳就是那个代表正义的人。
他知道壳的每一个立场、每一个判断都是从人民的利益作为出发点,深思熟虑后去执行的。也许这就是壳心中的佛,只是慈悲为怀不再作为信条。而壳开枪的那一瞬间十明白了,他也是个有着私心和感情的人,他跟人们一样平庸普通。十望着壳的墓碑,心想从今往后,壳再也不是那个在他梦里代表正义的人了。
十抹了把脸,俯下身子在碑前放下一束花。壳喜欢红色,所以他带来的每一朵花都是红色。壳曾说红色代表希望,只要心中有火,到哪里都会燃烧。
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燃烧吧。
“You are my king, and you will always be my king.”十喃喃自语。
“In case I never see you, 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