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ation: Ridley, Matthew et al. "Poverty, depression, and anxiety: Causal evidence and mechanisms." Science 370, 6522 (December 2020): eaay0214 © 2020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一、研究背景

1）.世界3-4%的人口患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它们共同导致了全球8%的残疾生活年限。

2）.“not ‘diseases of affluence’

一个社区中收入最低的人患抑郁症、焦虑症和其他常见精神疾病的频率是收入最高的人的1.5至3倍，精神疾病可能通过直接影响认知功能、偏好和信念，直接扭曲经济决策，从而使贫困永久化。

3）贫困也与身体健康状况不佳相关，但精神疾病与贫困之间的关系一直被忽视，值得强调。

平均而言，各国将其卫生预算的1.7%用于心理健康，但全球14%的残疾年限是由抑郁症、焦虑症和其他精神疾病造成的。

二、研究目的

探讨贫穷和心理健康之间的双向因果关系的证据，以及其基本机制。

三、研究方法

使用贝叶斯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元分析，该模型使用R’s baggr Rubin（1981）模型，对超标准差使用正态先验（0,0.1）（原句：We conducted a meta-analysis using a Bayesian random effects model that was implemented using R’s baggr Rubin (1981) model with normal priors (0,0.1) on the hyper-standard deviation）

具体：

1）我们确定了研究无条件现金转移或多方面扶贫项目对心理健康结果影响的随机对照实验。

2）“We employed JSTOR, Google, and Google Scholar and used combinations of the keywords: “cash transfer”, “poverty alleviation”, “anti-poverty programs”, and “graduation programs”, with “mental health”, “depression”, “anxiety”,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stress”, “randomized”, and “RCTs”（数据搜索）

3）筛选了30篇符合标准的研究

4）数据结果

为避免重复测量，同一个治疗效果只使用最新的研究数据

The overall impact of anti-poverty programs was 0.094 SD (95% CI: 0.040, 0.147).

重复计算了一些干预措施的治疗效果

“The overall impact of antipoverty programs when measured this way was 0.109 SD (95% CI: 0.065, 0.153).”

可以看到两种数据处理结果下，反贫困项目整体而言都是有效的。

四、研究结果

精神疾病减少了就业，从而减少了收入，心理干预产生了经济收益

负面的经济冲击会导致精神疾病，而反贫困项目，如现金转移，会改善心理健康。

1.1“The Causal Impact of Poverty on Mental Ill-Health”

对个人的积极经济冲击被证明会改善心理健康，而负面的经济冲击会破坏心理健康。关于经济环境变化影响的有力证据表明，贫困确实会导致精神疾病。”(需要注意：长期看效果是否会持续或增强；“hedonic adaptation effect”）

1.2Mechanisms for Poverty Causing Mental Ill-Health

1） Worries and uncertainty：持续的长期压力（包括：预期、收入波动、复杂经济来源、没有正式的保险等），长期控制这种不确定性可能威胁到心理健康。RCT表明：仅仅提供健康保险，降低1/4抑郁发病率。

2）Environmental factors：污染、极端温度和挑战性的睡眠环境。例子（在美国，随机选择的低收入家庭在得到报酬后搬到更富裕的社区，他们的抑郁症和焦虑症有所减少，然而尚不清楚是环境因素还是高收入社区的其他特征产生了这种影响。）

3)  Physical health：收入低与身体健康的恶化有着密切的联系。身体问题会通过慢性疼痛，对健康和死亡的担忧，疾病的经济成本，以及身体活动的减少导致心理健康恶化。（身体不健康往往与抑郁症和焦虑症同时出现）

4）Early-life conditions 早期贫困生活会影响成年后的心理健康。儿童大脑高度可塑的，上面提到的环境及压力会影响大脑的发展，认知能力。加纳为例，出生前后，作物价格下降一个标准差，成年后抑郁焦虑增加50%，儿时的母亲的营养、母乳喂养时间、疫苗接种率和成人心理健康的改善有关。)

5）Trauma, violence and crime：穷人更可能面对这些。在家庭中的暴力和所处环境的一般的暴力犯罪，可以预测抑郁症和其他精神疾病。

6）Social status, shame, and isolation： 相对贫困引起的社会地位和人际间的比较影响心理健康。例子：挪威的纳税记录在2001年被公布在网上，穷人富人间的幸福感和生活满意度的差距急剧增大（once relative income became easily visible ）

2.1The Causal Impact of Mental Ill-Health on Poverty

心理疾病预测更差的未来劳动力市场结果（被诊断为抑郁和焦虑后，工作率和收入估计会减少一半，当然可能是其他身体原因造成的）

大量研究支持，心理治疗会改善工作现状。一项综合了发展中国家31项RCTs结果的元分析显示，各种治疗精神疾病的干预措施对劳动力供应有积极的影响。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对劳动力供应有类似的积极影响（0.1至0.15SD），而结合这两种类型的治疗有更大的效果

研究还存在问题：缺少心理治疗降低贫困率的直接证据，心理治疗对消费的影响，在长期来看是否比现金转移更有效

2.2Mechanisms for Mental Ill-Health Causing Poverty

1）Cognitive function：抑郁症和焦虑症可能会直接降低了个人的工作能力从而产生经济影响。(通过吸引注意力，扭曲人们的记忆和对自己能力的信念等方式影响认知功能)

这种认知影响可能改变一系列的经济决策和结果，比如减少积极选择、失眠导致的不敏感，选择困难等

2）Beliefs：抑郁更多的与负面信念相联系，导致难以从负面刺激、信息中脱离，而健康的人往往会忽视他们来保持一种过积极信念；焦虑会对威胁性刺激的提供更多注意，这可能导致对风险的高估，从而减少风险的承担，做出适当风险的决策。

3）Preferences（经力、时间、风险、社会等）：抑郁症可能会降低一个人的耐心和利他主义；焦虑症可能会降低人们承担即使是适度的潜在盈利风险的意愿。这种影响可能改变各种经济行为（工作决策、储蓄和投资选择、消费行为和社会项目的参与）。

4）Labor supply and productivity：抑郁的信念和扭曲的偏好会降低积极性和劳动供给。从而使抑郁对生产力产生直接影响（如加剧疲劳感，缺乏注意力导致工作时更短、效率更低）

5）Stigma：面对着大量污名和社会偏见。导致工作歧视，更低薪水，更少的工作选择，影响家庭，甚至在一些低收入国家，精神疾病者被排除在残疾援助计划之外）

6）Health expenditures：心理疾病要求更高的医疗开销，有研究表明，穷人往往在健康方面的开销占总体非生活开支更大，同时，抑郁等心理疾病往往不是短期能治愈，往往会有着伴随性疾病，这会更加加重他们的健康开销）

7）Women’s empowerment：有研究表明精神疾病的负担不成比例地落在妇女身上。一项在巴基斯坦的大样本实验发现，通过对孕期抑郁妇女进行认知行为治疗，相比对照组，抑郁率降低了17%。同时伴随着妇女经济权能提升了0.29个标准差（作者认为这种影响可能会影响到妇女消费及家庭内部相对贫困）

8）Intergenerational effects：改善父母的心理健康可以使下一代受益，治疗母亲的抑郁症可以改善她们与孩子的互动，以及她们孩子的心理健康。

9）Human capital accumulation：心理疾病会降低学校和大学的毕业率，恶化了早期职业的就业，并阻碍了其技能的获得。（表明，改善青少年心理健康可能会带来很高的经济回报）

五、outlook

we can speculate more broadly on how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overty and mental illness may evolve, what this means for policy, and what directions might be fruitful for research.

1.两者关系发展趋势

1）Aggregate economic conditions：相对贫困是精神疾病的更相关原因（不平等和相对贫困，或城市环境的压力，可能会随着整个经济的扩张而恶化而不是改善；如印度和中国总体经济增长，但心理疾病分别增加了61和28%，1990到2013年）

2）Climate change：极端气候会带来负面经济影响以及暴力事件和政治矛盾，特别是在低收入国家。气候变化的这种经济和政治后果的结合，可能会增加难民和经济移民的流动，随之而来的是对心理健康的挑战。

3）Technological change and globalization：这两种现象都产生了赢家和输家。 而低薪工人往往因为自动化或者贸易等失去工作，这种长期的和实质性的影响，这会导致心理健康状况明显恶化。

4）Pandemics：研究发现（such as the ongoing COVID-19）流行病往往不成比例地影响那些生活在贫困中的人。 （收入和工作，创伤后遗症，担忧和不确定，干扰甚至停滞正在进行的其他公共卫生项目）

5）Social media：提供了新的方式去扶贫和提供心理健康服务，但也会造成新的心理问题。（青少年网络成瘾和不合理使用社交媒体与抑郁关系密切）最近的RCT显示，停用社交媒体账户四周，可使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分数降低0.1SD。

2、 Implications for Research and Policy

对经济干预措施的评估应仔细衡量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反之亦然

1）Policy tools：研究表明：中低收入国家的心理健康干预措施，包括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对就业的影响与经济干预措施相似或更大。（心理健康干预政策成本更低、高收益的）

把心理和经济干预措施积极的结合起来，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在利比亚的一项对照研究证实了这一点，心理治疗和资金转移的组合不仅减少了反社会行为，还增加了个人耐心和自我控制，而只实施一个政策的地区没有发现可检测的效果）

2）Treatment gaps：在贫困国家，被诊断患有抑郁症和焦虑症的人中，没有接受治疗的比例往往超过90%。（可能是因为心理服务资源不足、需求底下）

3）Increasing supply.：在低收入国家，用于心理健康的资源极其有限，生活在贫困中的人们往往无法获得基本的心理健康护理。社会心理治疗，如人工谈话疗法，即使由非专业的社区卫生工作者提供，也能以较低的成本取得很好的效果。通过数字平台，让前线工作者主要是专业知识不足的，能过学习到简要、实用的的心理治疗

4）Stimulating demand：缺乏心理健康知识，污名和羞耻感等让需要治疗的人不去寻求治疗。一种印度使用过的方法：使用社区代理人，组织社区进行有关心理健康疾病的谈话，比如一种具体、合适的小组谈话。（效果是18个月内寻求心理治疗的抑郁患者增加了6倍）或者使用远程技术比如app为基础的治疗（优势可以保护隐私）

5）Poverty traps ：如果财富低于一定的阈值，人们就难以通过赚钱和储蓄来摆脱贫困，这可能不是因为缺乏能力，而是因为一种贫困相关的剥夺（due to the deprivations associated with poverty）。例如，非常贫穷的人可能买不起足够的食物，无法在工作中发挥生产力。这可能导致，一些生活在贫困中的人可能会陷入贫困和精神疾病的恶性循环中。所以，同时提供经济以及心理干预可能会 "推动 "人们进入一个可持续的高收入和更好的心理健康状态。

6）Conclusion：

新冠疫情下，这两者间的关系表现得非常明显。现在，对心理健康的大规模投资已经变得非常紧迫。明智地投资于成本较低的创新，为低收入和弱势社区提供高质量的医疗服务。将经济干预措施与心理健康护理结合起来，以减少财富和心理健康方面的历史差异。

3、未来研究重点

1）在经济调查中对心理健康的测量来估计：反贫困项目的长期效果、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的效果、新冠导致的全球经济衰退的影响等。

2）在对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干预研究中，对经济结果的衡量，包括收入、生产力、经济偏好、信念、家庭开支等等。

3）对减少污名（耻辱感）和促进心理健康护理需求的干预措施进行评估，包括：多种心理健康知识普及，对边缘及服务不足社区干预的效果等

4）评审技术以增加有效心理治疗的覆盖面，包括文本、手机、视频交付、电子渠道等

5）评审干预措施，以阻断贫困和精神疾病的代际传递，例如学校心理健康改善项目，治疗父母心理疾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