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第四十九集

金光瑶：二哥，你我相交多年，无论怎么说，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我已无意于仙督之位，阴虎符也已经交出，今夜过后就要远渡东瀛，此生都不再回来了，你就看在这些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蓝曦臣：金宗主，你一意孤行，要策划乱葬岗那场大乱时，我就曾经说过。

金光瑶：二哥。

蓝曦臣：不必再叫了。

金光瑶：二哥，这次乱葬岗的事，是我鬼迷心窍，大错特错，可是，我没有退路了。

蓝曦臣：什么叫做没有退路了？你……

蓝忘机：兄长，不要与他多话。

魏无羡：是啊，泽芜君，你忘了你刚才是怎么跟江宗主说的吗？不要与他废话。

金光瑶：二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收到了一封信。

蓝曦臣：什么信？

金光瑶：威胁信。信上说了，那些事，七天之后就会将这些事公诸于天下，要么让我自裁谢罪，要么就等着我的死期。

江澄：所以你就率先召集众家，再上乱葬岗围剿，七天后，就算对方真的把你这些陈年黑迹传得到处都是，也已经历过一次围剿，元气大伤了是吧？

蓝曦臣：就算是因为这样，也不能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你这样做……

金光瑶：我能怎么办？等着事情被桶出来，传得满城风雨，等我沦为玄门百家的百年笑柄后，跪下来向世人道歉，把脸送到他们脚下求他们踩，求他们原谅吗？二哥，没有第三条路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蓝曦臣：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自己吗？你如果之前不做那么多坏事，你怎么会有把柄落到他们手上。

金光瑶：我不否认我做了那些事……

蓝曦臣：你无法否认！你！

金光瑶：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为什么要去做，二哥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蓝曦臣：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一件一件地告诉我。

蓝忘机：兄长。

蓝曦臣：忘机，我自有分寸，他不会耍花样。第一件，你的妹妹秦愫，你明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娶她？

金光瑶：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二哥，我不能不娶她啊。

蓝曦臣：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啊？那是你自己的婚事。你不娶她，总好过毁了一个真心爱你、敬你、不轻贱于你的女子吧。

金光瑶：二哥，难道我不是真心爱她的吗？是，那是我的婚事，可真的是我说一声不娶就能不娶的吗？你天真也要有个底线。我费了千辛万苦多少心血，才让秦苍业答应了我的求亲，婚期将近，好不容易金光善和秦苍业都满意了，如果我忽然悔婚我该用什么理由，我该怎么去向这两个人交代解释。二哥，你知道我在以为一切都圆满了的时候，秦夫人竟偷偷跑来告诉我真相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就算一道天雷劈下来劈中我也不会更可怕，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去找金光善，而要来偷偷求我吗，因为她是被强迫的，我那个好父亲连追随自己多年下属的妻子都不放过，连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都不记得，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告诉自己丈夫这件事，你说我如果突然悔婚，害金光善和秦苍业决裂反目，到最后两边不讨好，下场最惨的那个人会是谁。

蓝曦臣：那就算，就算你是迫不得已，就算你娶了她，你也可以冷落她，你为什么还要和她……

金光瑶：事到如今，我不知究竟该恨那个根本不像父亲的父亲，还是更恨这个多疑多虑的自己。

蓝曦臣：所以你也杀了他，你的父亲？

金光瑶：是，我杀了他。

蓝曦臣：用那样的方式？

金光瑶：是。（回忆：金光瑶：我给你找来了你喜欢的女人，很多个，你高兴吗？）

蓝曦臣：阿瑶，既然前两件事你都供认不讳了，那我再问你，金子轩呢？你不要试图狡辩，你告诉我，金公子的死，是不是你一手策划好的？

金光瑶：金子轩，确实不是我偶然撞上的。

魏无羡：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说！

（回忆：金子轩：阿瑶。

金光瑶：快去快去。

金子轩：阿瑶，你在这干什么？怎么了？

金光瑶：没事没事。

金子轩：阿瑶，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瑶。

金光瑶：都怪我，一时不察竟让，让子勋带了人出去。

金子轩：去了哪里？

金光瑶：还能去哪，去穷奇道堵魏无羡去了。

金子轩：什么，你怎么不拦住他呢？

金光瑶：我哪里知道，他只说要出去，我，我又管不了他。

金子轩：我去追他。）

金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小叔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说话。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金光瑶：为什么，阿凌，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对人总是笑脸相迎，却未必能得到一分好脸色，而你父亲不可一世，却人人对他趋之若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同为一人之子，你父亲可以闲适地在家，陪着自己最爱的妻子，逗着自己的孩子，而我，却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理所当然地指派着做各种事？为什么明明连生辰都是同一天，金光善却可以在给一个儿子大办宴席庆生的同时，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下的人把另一个儿子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他让人把我从金麟台上踹下来，从最高一层一直滚到了最下面一层，阿凌，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我不是不想做个好人，我对我这个父亲也是有过期待的，曾经只要是他的命令，不管是害魏公子也好，护着薛洋也好，不管多蠢，多招人恨，我都会去做，阿凌，你知道让我彻底失望的是什么吗，不是我在他心里永远抵不上金子轩的一根头发，或是他接回了莫玄羽，不是他连我抱你都不让，也不是后来他想尽办法架空我，而是，而是某次他又出去花天酒地的时候，对身旁酒女吐露的心里话，你知道为什么像他这样一个挥金如土的大家主不肯费一点点的举手之劳给我母亲赎身吗，

（回忆：金光善：赎身，不可能，女人最麻烦了，尤其是读过书的女人，如果给她赎了身，那这辈子就纠缠不清了。

娼妓：吃个葡萄。

金光善：好吃，好吃。

娼妓：老爷，你不是有个儿子吗？

金光善：儿子？不要提他了，喝！

娼妓：来。）

金光瑶：二哥，你看，我这个儿子就值得四个字—不提了。

蓝曦臣：纵使他是你父亲，可你也……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金光瑶：是没有用了。

蓝曦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金光瑶：没办法，做尽了坏事，却还想要人垂怜，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魏无羡：金凌。

金光瑶：别动！

江澄：魏无羡，你不是缴了他的武器吗？

魏无羡：我的确缴了他的琴弦，除非金光瑶的修为已经高到可以凭空化物。

蓝忘机：他藏在体内。

魏无羡：真是好手段哪。

江澄：阿凌。

金光瑶：不必这么激动，阿凌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是那句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过段时间诸位自然会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阿凌。

江澄：金光瑶，你要人质，要我也一样。

金光瑶：那可不一样，江宗主你受了伤行动不便，会拖我后腿的。

魏无羡：金宗主，你好像忘了捎上一样你最重要的东西，你最忠心的下属还在我这边。

苏涉：宗主，不必理会我。

金光瑶：多谢。

蓝曦臣：金宗主，你又说了一次谎。

金光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蓝曦臣：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你到底说的哪句是真话。

魏无羡：思追。

蓝思追：魏前辈，含光君，我实在拦不住他。

魏无羡：拦住谁？

聂怀桑：大哥。

蓝曦臣：霸下。

金光瑶：大哥。

魏无羡：不对，是温宁。

江澄：魏无羡，怎么回事，温宁怎么会拿着霸下？

魏无羡：不知道。思追，怎么回事？

蓝思追：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面遇到他就这样了，我想拦他，可是拦不住。

魏无羡：怎么回事，温宁怎么不听我的？难道……

蓝忘机：刀灵附体。

江澄：魏无羡，金凌。

魏无羡：金凌，金凌你没事吧？

金凌：没事，我没事。

苏涉：宗主！蓝宗主，你有药吗，帮帮忙吧。我们宗主他一直对你都是以礼相待，求你帮帮我们宗主吧。宗主，宗主。

金凌：宗主，快跑。

江澄：闭嘴！

魏无羡：温琼林！

温宁：公子。

魏无羡：温宁。

温宁：公子，我控制不住它。

江澄：你……

温宁：我拦住，你们走。

蓝曦臣：魏公子。

江澄：魏无羡。

聂怀桑：苏涉，你为什么要杀我？

苏涉：不是，不是……

聂怀桑：救命啊。

苏涉：我没有，我没有，没有，我没有，是你自己。

聂怀桑：救命啊，救命，救命。

苏涉：我没有，不是我。

蓝曦臣：小心。

苏涉：宗主……

金光瑶：悯善，悯善。

聂怀桑：疼疼疼，轻点轻点轻点，曦臣哥，我的腿还在吗，曦臣哥？

蓝曦臣：没事的，怀桑，不用害怕，只是刺破了一处，腿没有断。

聂怀桑：刺破了？刺破了怎么能不害怕呀，曦臣哥救救我呀，我快死了。

蓝曦臣：没那么严重，来，吃了这个，止痛的。

聂怀桑：我怎么这么倒霉嘛，莫名其妙被那个苏悯善半路抓来，轻点，轻点，他都要逃跑了还要刺我一剑，他不知道对付我把我推倒就行了吗，干吗跟我动刀动枪的，疼疼疼。

蓝曦臣：你先休息一下，来。金宗主，请你不要再做些无谓的举动了，否则，我便会不留情面地取你性命。

金光瑶：多谢泽芜君。

蓝曦臣：怀桑，把方才那瓶药给我。

聂怀桑：好。

蓝曦臣：怀桑。

聂怀桑：曦臣哥小心背后。

金光瑶：你！

魏无羡：怎么回事？

聂怀桑：我，我刚才看见三哥，不，看见金宗主把手伸到背后，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