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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虫少女X神偷卡门/百合】那个红衣女侠 第十一部分 玫瑰晕红染瓢虫(中)

2023-09-08 07:26 作者:JL-PKY  | 我要投稿

是老福特(我的老福特昵称是jokerlogic)上已经连载完了的同人系列!

在B站上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发快一点更新完吧~

没错就是《瓢虫少女》和《神偷卡门》以瓢姐和卡姐“双红”组合联动的文

 自己私心瓢姐和卡姐有点百合元素不过比较慢热~至于原本系列中站的是瓢猫和红白帽捏~

【PS:图片都是百度上找的,如果构成侵权的话麻烦告知……】     

前情提要(越来越长):

   得知国际恶联盯上了一对红黑相间的神秘耳饰,神偷卡门于是先行来到巴黎,同一天,玛丽娜的学校举办联谊会。

   不久,神偷卡门和瓢虫少女迎来了正式的对决,最终,瓢虫少女凭借奇幻能量将神偷卡门抓捕,可神偷卡门利用调包战术成功脱逃。

  意识到玛丽娜被跟踪的卡门再次折返,正好看到,玛丽娜和艾俊被虎女袭击,于是趁乱带走了玛丽娜,但艾俊被虎女绑走。

   在表明真实身份和敌对关系后,卡门与玛丽娜结成同盟。二人回到玛丽娜的学校并找到蔻伊。在收到虎女发送的勒索消息后,蔻伊自愿假扮瓢虫少女,并以“女王蜂”的身份参战。

  在蔻伊吸引敌人后,玛丽娜和卡门从后方潜入解救人质,却发现人质中莱拉只是幻象,真正的莱拉已经变身为 “沃皮娜”,同时蔻伊的身份也被迫暴露,双方展开恶战,玛丽娜带着人质逃离。但废弃的大楼意外坍塌,卡门用身体护住了未及时撤离的人质露丝。所幸黑猫诺儿及时赶到,二人都被成功救出。

  短暂的分开后,卡门在玩家的帮助下定位到虎女,但考虑到莱拉无法被捕,重聚的二人决定在莱拉面前制造瓢虫少女和玛丽娜同时存在的假象,为此,她们需要借助“红狐”的奇幻能量。在将奇幻能量交给阿雅时,卡门发现了玛丽娜一直隐瞒的奇幻精灵的秘密。

  趁着课间,玛丽娜拖住莱拉,阿雅变身制造幻象,配合卡门的表演,成功让莱拉误认为玛丽娜和瓢虫少女不是同一个人。但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的蔻伊和黑猫诺儿却产生误解,前去追捕卡门,还好神偷卡门全身而退。

  之后,卡门便装带走玛丽娜,一起前去跟踪虎女,却意外发现卡门的死敌纸星星也加入到这场阴谋中。

  在窃听之后,卡门和玛丽娜打算将计就计,因此她们先前往老佛爷奥斯曼旗舰店踩点。玛丽娜在踩点观看忘忧之香的拍卖预热演出时,卡门也发布了盗窃的预告。

  消除误会后,卡门前去寻找蔻伊的帮助,在假意盗走忘忧之香后,配合女王蜂逮捕了虎女。但瓢虫少女在对战纸星星时身负重伤惨胜,危在旦夕。好在卡门及时赶到,玛丽娜死里逃生。

  玛丽娜再次苏醒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的晚上,一番商议后,二人回到市区,一起解除了莱拉的黑化。之后,卡门前往英国盗走了被国际恶联交易的《树根》,玛丽娜暂时回归了校园生活。

   卡门回到法国后,与玛丽娜短暂再次碰面,同时告知了黑猫诺儿部分真相。之后,玛丽娜同蔻依一起前往看守所指认虎女和纸星星,可纸星星在看守所中崩溃暴怒,卡门也意外被黑化蝶感染,玛丽娜再次变身前去阻止,一番苦战之后终于解除卡门的黑化,可自己也陷入昏迷。

  卡门将玛丽娜救走,并在她苏醒后一起推测出纸星星针对莱拉的阴谋并成功将其抓获。可再次分开后不久,纸星星就被黑化蝶附身了。在卡门、玛丽娜同红狐、女王蜂、黑猫诺儿与黑化的纸星星进行了一番艰苦血战后,终于将其击败,但为了治疗身负重伤的大家,玛丽娜过载地使用能量,再次陷入昏迷。

  好在一切危机已经结束,苏醒的玛丽娜决定好好享受和卡门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下午……

第十一部分

玫瑰晕红染瓢虫

(中)


玛丽娜视角(49)  彼此玩味的少女

巴黎迪士尼乐园,当然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即使是上高中以后,我也来过这里好几次,三次是陪阿雅带着她那叫曼侬的小妹妹玩,三次来看朱丽卡的乐队的应邀巡演,一次跟麦克斯一起参加新游戏发售的线下活动,还有一次因为输了打赌被迫硬着胆子陪阿丽做过山车。

不过,今天只有我和卡门小姐一起,在这里,好好享受最后半天不到的相聚。

周末的游乐园里果然是人山人海,来巴黎旅游必经于此的背包客、单纯为了体验游乐机关的小孩、忠于迪士尼的狂热粉丝……男女老少,红黑黄皮肤,穿搭各异的人们在拥挤的街道上穿行,声潮汹涌,人头攒动。

“这里面体验项目应该不会验证身份吧,娜娜。”

“当然不会,只要进来了就没事了。”

——当然,卡门小姐的票钱是从我的卡里扣的,只不过她的身份又双叒叕是伪造的,她向我保证,被伪造者绝对不会受到半点损害,姑且就信她亿次吧。(啊对,这次游乐园里的监控画面和买票记录也会被玩家在后台删除。)

“我想玩那个……雷霆过山车,娜娜。”

在路过人工湖边的时候,她指了指对面的假山,挑了挑盖住暗红短发的兜帽,冲我坏笑一番。这番话却让我小脸一黑,双目泛白,想起来亿些没好的回忆。

“算了吧…卡门小姐,我怕……”

“噗嗤!”

看着我畏畏缩缩的样子,她反而捂着下巴吐出一口笑气——而且,在将高跟鞋换成平底运动鞋,摘下鲜红长发露出暗红色短发,脱下大衣披上兜帽夹克衫后,卡门小姐看起来确实挺娇小的……很适合抱抱啊……

“你怎么会怕啊,你不是瓢虫少女吗?天天飞檐走壁,还没有安全措施诶。”

“但是,你知道,人与人不可以一概而论……啊我在说什么。”

我的眼神游移,故弄玄虚地瞟了瞟天空上浮动的乳白棉花糖,舔了舔嘴唇,然后想好了解释的借口。

“那是我穿着战衣啊,我当然不怕了,现在我又没变身,当然会怕的。”

“是信念,对吧。”

“信念?”

“当你想要守护城市,捍卫正义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危机都不重要了。当你变身后,那些飞檐走壁的高难度动作不再是有风险与代价的冒险,不过是一个超级英雄的日常,对吧?”

“说的即是。”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我,卡门小姐似乎比我自己在某些方面还要看得通透。

是啊,当披上战衣的时候,我眼前的使命只剩下打败黑化者一项。沐浴在魔力闪耀的圣光,全身翻涌起神赐的力量,心朝着爱与正义的方向,这凌空飞荡的危险又奈我何妨。做好牺牲的觉悟,才有冲锋陷阵的资格。

“那你呢,卡门小姐?你每天做这种高难度动作的话,不会害怕吗?不仅比频繁,也没有我的超能力,一旦从高处失足,会比我摔得更重。”

“首先,我有滑翔翼,没了滑翔翼还有备用降落伞,没有降落伞了还有能当安全气囊用的爆炸缓冲球。”

她坏笑着摆摆手,将外套掀开,露出藏在里面的跟蝙蝠侠同款配置的腰带,挑挑眉毛,冲着我显摆。

“其次,我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冒险。要知道,我刚出道成为侠盗的时候,还是挺畏畏缩缩的,那个时候我即使被警察追,上下楼都是走楼梯的。”

“所以现在就不走寻常路了?”

“因为现在已经习惯靠钩爪枪、滑翔翼甚至纯纯凭借身法下百层的感觉了,这种冒险习惯了就好了,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唉,不愧是你啊,卡门小姐。”

我朝着她靠近几公分,再次拉住她的右手,轻快地将其甩到半空,摇晃着,试图让她的脚步更轻快一些。

我们果然不一样。这以生命乃至世界安危为赌注的冒险,我不过是出于正义感和使命感而自动地忽视,而卡门小姐,更是在熟练至麻木的栉风沐雨中,习惯地视为了家常便饭。

身为英雄的冒险,不过是我日复一日的小说高潮,一整天的幕后中占比不多的舞台演出;而身为侠盗的冒险,确实卡门小姐不是在进行时就是在路上的日常,贯穿开端、发展、高潮与结局,在幕后也胜似不容许失误的正式演出。

所以,果然也注定要天各一方……

“算了,如果你害怕的话,咱们先玩什么项目呢,总不能到这里就散个步吧?”

“确实,这可花了我好多钱呢,今晚还得跟爸爸妈妈好生狡辩。”

“你开心玩,你爸妈方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不是吧,你还能参与我们的家庭事务了?”

“反正你爸妈都把我当成一家人了。”

——说的倒确实,在爸爸妈妈眼里卡门小姐两次救了我的命(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也确认她确实本质上是个心底善良的女孩子。

“所以,你还是没解决关键问题,娜娜。”

她冲着我挤挤眉毛,撅撅小嘴,甚至反客为主地将半个身子挂到我的左臂上——果然穿不穿大衣,卡门小姐的攻受地位是完全反转的,穿上大衣像个酷酷的御姐,脱下来就变成了一个非主流小妹妹了……

“去玩旋转咖啡杯吧,听说那个设施是情侣游园必玩的哦!”

等下,说错话了完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额,是……”

我的小脸涨得通红,眼前好像吃了魅惑菇一般,出现了剧烈的反胃效果,好像周围的景物都坐上了过山车,扭转成一坨浆糊,逐渐将面颊的火苗愈演愈烈。

“虽然和卡门小姐也很适合一起坐旋转咖啡杯但不意味着非要情侣才能坐嘛!”

“比如夫妻也可以?”

她趁着我放下防备,眨巴眨巴邪魅的眼睛,我也毫不犹豫地掉进她随手布置的陷阱。

“啊没错——啊不对!不对!我不会向你求婚的!”

“所以你承认我占上位了?”

“你——我才是上位!”

瞬间猛醒的我将贴在左臂上的娇小红衣少女撕下来,抓住她盖住暗红头发的兜帽一顿乱薅,将她摁矮了几公分,却阻止不了她捂嘴偷笑,笑着笑着就把手挪了下来,露出弯刀般的红唇。

“你好容易被玩弄啊,玛丽娜,这样是追不到艾俊的。”

“你怎么——”

“得了吧,我可是神偷卡门诶,你暗恋艾俊这种事情我难道查不到?”

她拍拍我的肩,换到后方接着贴住,四肢有力的肌肉拉着我,仿佛我牵着会自己滚的链球。

等下,她提到了艾俊,是不是在暗示我给自己解围啊——

“啊,对!我提到情侣就是想起艾俊了嘛,嘿嘿,我亲爱的艾俊大人——”

“你看,一提到他你就又自己攻略自己然后开始发癫了。”

“反正不要误会我刚刚的话就行了!”

“行——傲娇姑娘。”

该死,这次唇舌战在卡门小姐面前完全败北了,可真是不爽快。

我双手插着腰,嘟着小嘴,堵着气,加快步伐,卡门小姐也换到右边,双手插兜,随心迈步,弯弯腰扭扭头,冲着我做做鬼脸,成功将我从僵硬的赌气表情中解开微笑。

就这样打情骂俏般聊着,我们便来到了旋转咖啡杯的排队处。我扶着栏杆玩着手机,卡门小姐干脆双腿一翘,坐在了排队的栏杆上,每次我随人群扭过一个弯,她就只需要挪挪屁股,转到另一个方向,然后跳到对面的栏杆上。

“话说回来,卡门小姐,你们当初会有这种类似的体验吗?”

“什么时候?”

“就是……额,受训的时候。”

这可不能让别人听出来,排队的时候,言辞就得隐蔽点了。

“哦,这种啊……训练摩托的时候会有这种急转弯的感觉?反正我们受训时,跳伞、翼装飞行、摩托驾驶和越野跑都练习过,这种碰碰杯我还真没有概念。——那你在这之外会有类似的体验吗?”

“不少呢,黑化者那么多,我还经常被抓住后甩来甩去,被洛基摔,被当场拉面玩弄……总之有很多不好的经历。”

“看来还是你的抗打击训练多一些。”

“因为我没有卡门小姐每次都闪开的本事啊……”

“但是你面对的可是比国际恶联的特工更变幻莫测的黑化者。”

……

我俩就这么“商业互吹”着,很快,便坐上了一个旋转咖啡杯。

“所以,跟我讲讲这东西的原理呗,还有中间的转盘是拿来干嘛的?为什么动不了啊?”

卡门小姐刚坐上去,就将安全带撇到一边,然后把弄起在启动前被固定得死死的方向盘。

“好像是……这杯子会自转,然后在盘子里公转,盘子又绕着什么转,反正中途我们会和别的杯子碰上。”

“哦,所以……就是……跟碰碰车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不知道碰碰杯?”

“因为以前受训的时候有骑摩托撞警车的训练啊。”

“啊这……”

我来不及吐槽,伴随着区域大门的关闭,赶紧系上安全带,向右下方瞟了瞟,才发现卡门小姐的腰前还是空空如也。

“卡门小姐,安全带!”

“哦哦!”

她赶紧将安全带从屁股下拔出来,可还没来得及系上,碰碰杯便启动了。下一秒,旁边的杯子就重重地撞了过来。

“砰!”

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卡门小姐一个斜倒,戴着兜帽的脑袋就和我的碰撞在一起,以极其硬核的方式完成了贴贴,好像两个铅球碰在一起,清脆而激烈。

“好痛!——”

我和她默契同步地捂着脑袋大喊一声,咬紧牙关,并撇撇眼神,眯着一条缝瞄了瞄对方的伤势,然后彼此牵制了好几秒,才不约而同地放下双手。

“不行,他们撞我们,必须要撞回去。”

卡门小姐赶紧系好安全带,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扭这个有什么用啊?”

“我也不知道其中原理,但是应该转得越快这杯子的威力越大吧。”

“好的,那我上了。”

她撸起了袖子,暴露出了相比于常年受日光照射的手部白上不少、甚至在手腕处形成泾渭分明的分界线的苍白臂膀。更重要的是,我的视线聚焦于她臂膀上那看起来就很健壮有力的肌肉,似乎已经绷紧,泛滥出青筋——如果卡门小姐的肌肉再壮实些甚至可以参加摔跤比赛的说……

“我要是用力的话,转盘不会坏吧?”

“怎么可能——等下……”

她这话说出来好像是认真的,有种自杀式袭击的美感。

“那我开转了!”

“诶诶诶诶诶!这种事情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还来不及反应,视线便扭曲了起来,面前的一切都如五彩斑斓的流星般划过眼帘。

卡门小姐,别莽撞啊,这碰碰杯转快了创别人的威力大是大了,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卡门视角(50)  一些命中注定的

用扎克和艾薇的话说,每次我放松下来玩的时候,基本上就不带脑子了。

首先,小白会给我收拾烂摊子;其次,我骨子里也确实是个任性而放荡不羁的烂漫少女;再次,在日夜满世界奔波中压抑劳累的我需要找机会释放自己的负面情绪,如同积雨云终会降下暴雨,蛰伏的痛也会化作闪电撕裂长空。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力量。在肌肉的牵引下,咖啡杯中央的转盘转得比我飙车飘移时的方向盘还要猛烈,整个咖啡杯也转得比滑翔翼被狙击枪打中后失控时更有眩晕感,咖啡杯就激烈地对撞着,虽然没有撞警车橱窗砖石墙那般危险,但也确实足够刺激。

毕竟,这安全带是坏的,才拉扯了两下似乎就被我的腹部给崩开了,不知道是它质量不好还是我的腹肌太硬。

“啊啊啊啊啊——卡门小姐!!!——”

身材娇小的玛丽娜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安全带,我觉得她会马上原地飞出去。她尖叫着,顺势就倒在我的怀里,并用双臂揽住我的腰部,顺理成章地在剧烈的冲击震荡下跟我黏糊在一块。

“好刺激啊,碰碰杯。”

“你就真的没有感觉吗?!”

显然,玛丽娜震惊于我竟然在这样高速旋转震荡的情况下能轻易地维持平衡,岿然不动,甚至能用正常的语气说话。

“乖乖,你以为我是谁?”

这反而把我的自信问出来了,我按了按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怀抱中,然后不断撩拨着她那柔顺亮丽的蓝黑色高光双马尾。

“我可是每隔几天都会以一百六七十的时速飙车,时不时驾驶滑翔翼做高难度动作的,这种碰撞对我而言可是小意思,倒是你,你难道没有适应吗?”

“嘿嘿,其实我还好啦。”

“娜娜你好坏。”

果然是冲着我的香体倒过来的,我就知道。这只瓢虫飞到玫瑰的花瓣中果然不是为了蚜虫而来,反倒直接冲着她的花蕊而去。

“你看,我也不是天天被黑化者摔来甩去的,还是有些抗打击能力的。”

“但是你的抗晕能力不行吧?”

“这也还好,因为我被黑化者下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像抗毒体质也练出来了,就是这个形态没有那么强大而已。”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该心疼。

总之,我们果然都这样,在风雨的磨砺中不得不坚韧了翅膀,在雷云变幻的浩劫中被迫追求奇迹般的强大力量。

如果这是上天必然给我们的试炼,那就轰轰烈烈地去做吧,不负这一场青春韶华。

“所以,你需要我加大力度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别别别别别别卡门小姐!!!!”

“听出来你的求生欲很强了。”

果然,这个跟我一样的死傲娇又装作撑不住又在强撑,又不服输又想让我照顾她,在攻受不明的界限中反复横跳。

于是我们只玩了一次碰碰杯就离开了——因为我被工作人员警告再用这么大力气转下去会破坏设施。

之后,我们在游乐园的大道上一路转悠,遇见了不少新奇的东西。

玛丽娜在中央广场看到了游荡的人偶和难得一见的coser,跟米老鼠、唐老鸭、朱蒂兔、匹诺曹和毛怪的人偶合了影,还跟扮装成欧比旺、艾莎、胡迪牛仔和乐佩的coser拍了照。

中途,她还看到了来乐园玩的“暴雪”——她说这是她刚成为瓢虫少女不久打败的一个黑化者,只不过对方并不认识玛丽娜——啊,当然,她一边走着就一边瞄着路上的行人,跟我指指点点,告诉我这个人在大概什么时候黑化过,变成了什么怪物,有什么特殊能力,如何打搅她精打细算的攻略艾俊的计划以及如何让她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吃瘪……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啊?”

“因为他们都不止黑化过一次啊。”

“啊?!”

“你不会以为加百列很弱吧。”

“所以黑化蝶不能……额……小白说那是什么来着……二次免疫?”

“我和阿……红狐也在想办法寻找避免被二次黑化的方法。”

“好吧。”

看来无论是我还是玛丽娜,要完成各自奔赴光明的使命,还任重道远。玫瑰的花期撑不过岁月的凋零,瓢虫细碎的翅翼扛不住豆大的风吹雨淋,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前行,莫问悲喜。雨过天晴之际,自然会在彩虹闪耀下屹立天地。

“巴斯光年激光冲击波诶!卡门小姐!”

我顺着玛丽娜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另一个人头攒动的活动小屋。

“那是坐车射击的吧,卡门小姐,我们过去试试!”

于是我们就自然而然地进去了,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期间还占着位等她去买了两杯草莓圣代来。

“我们是一起来玩的好闺蜜,对吧?”

“不用质疑的,娜娜。”

“那就算你承认了哦,卡,门,小,姐。”

“怎么了……我猜猜……又要玩喂食这种互动?”

“你其实挺懂啊。”

她坏笑着冲我挑了挑眉毛,明示和我增进感情的欲望。

“不过我们这次交换尝,你看你这个加了巧克力我这个加了蓝莓。”

“但是都吃了一半了。”

“就是要都吃了一半然后交换吃才有互动的味道嘛!”

“好吧,所以该怎么办?”

“我先来。”

她用一次性勺子舀了一坨酥滑甜蜜的圣代,递到我的嘴边。

“啊——”

“好耶!换你了!”

于是我也机械重复地舀了一勺子巧克力草莓圣代,她已经跟小狗一样驯服地张开了嘴巴。

“唔姆!好好吃!”

“你好肉麻啊,娜娜。”

很难想象这样腐坏的少女竟然是守护城市的超级英雄,就跟很难想象又酷又拽的我是个在黑暗侧行好事的侠盗一样。

不过快要上车了,得赶紧把圣代吃完……等等……原来这才是你的阴谋……

“等一下,勺子都沾上你的口水了怎么吃啊?”

“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果然,被卡门小姐舔舐过的勺子舀的圣代更加香甜美味了!”

她当着我的面咀嚼流质的圣代,细细地品尝,眨巴眨巴嘴唇,转了转灵动的眼珠,示意我照办。

“不是,这样的话不是间……接……”

“说完啊,你我都知道答案,对吧?”

眼前的勺子突然就变得恐怖了起来,圣代仿佛跟活的八爪鱼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唔唔唔……”

我已经能感觉到双颊的红热,似乎盖上了电热毯,在火光的炎灼下肆意泛滥。

“我不说,不能破坏我的贞洁。”

“你就是傲娇。”

我将脑袋扭到一边,还是将舀起来的圣代吞咽下去,虽然没有咀嚼的想法,但似乎也没有任何呕吐的欲望,于是干脆接着吃起来。

“你好像也不那么在意嘛,卡门小姐。”

“因为你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在短暂的心里挣扎后选择了接受,然后搂住玛丽娜,拍拍她的后背,试图再次装成姐姐的模样(虽然我也确实是年上)。玫瑰再脆弱,也比瓢虫多一条粗壮的根茎,理应为小昆虫提供庇护,只不过,打着彼此的名义,她才是沃土中茁壮成长的天选之花,我更像是风雨飘摇中漂泊飞翔的小虫。

也许我们的默契,交织缠绵的命运,似乎在各自的隐喻与象征中,早就命中注定。

“快走吧,卡门小姐,快排到我们了。”

 

玛丽娜视角(50)  故事可以改变的

“我的天哪,卡门小姐,你打得好准啊!”

不止是我,跟我们坐在一个机关车上的玩家们也全都被暗红短发兜帽夹克衫少女的射术所折服。

卡门小姐一只手拿着手机跟扎克和艾薇发消息,另一只手拿着玩具枪,基本只是用半场的视野看着游戏场地中四面八方的怪物,随意地转转双腿扭扭腰腹,却能精准制导、一枪不空,打掉的目标比剩下的我们一车人加起来还多。

“卡门小姐难道在……集训的时候练过?”

“不然呢,当一个被全球通缉的坏蛋难道不得学学射击吗?”

“那你们当时难道学的是真枪?”、

“手枪,狙击枪,十字弩,钩爪枪,飞镖,吹箭,回力标……当然包括但不限于定点射击,射击移动目标,一边驾驶或乘坐各种载具一边射击以及各种暗杀等等。”

“哇,好棒棒诶。”

所以现在跟我一起手牵着手走在加勒比海盗主题世界的这位红衣女侠算是人形自走装甲机了……真是令我仰慕的强大存在呢。

“不过为什么你抗晕能力不如我射击能力也不如我啊,娜娜?”

“你得知道我们学校不教这个。”

“但是你的实战经验应该跟我差不多吧。”

“但是悠悠球不是发射的是投掷的呢,所以真要比的话咱们可以去球场打打篮球。”

“你会打球?”

“我还会羽毛球和击剑,以及……各种格斗游戏无论是电脑手机端还是手柄或VR或者‘真人快打’。”

某种奇怪的攀比心油然而生,让我也用举例子的低俗方式跟她炫耀起来。只可惜相逢的光阴那么短暂,我们赶不及向对方展示自己鲜红之后生活的彩虹色彩,从彼此的全世界路过,只剩下共同的信念在来日中相望坚守。

“这些东西……唉,我也好想试一下。”

“你们当初在那个岛上时不学这个吗?”

“不会,他们只是教我们怎样成为一个盗贼,一个特工,一个杀手……他们让我们这些笼中鸟成为优秀的猎手,却从未告诉我们如何歌唱。”

这句话听得我很是心酸。

我才意识到,刚刚那几句显摆,可能中伤了她的心灵。我们家常便饭的稀碎平常,在她眼里一直是求之不得的终极向往。

脱下超级英雄的紧身战衣,我可以玩电子游戏,可以参加球类运动,可以去商场逛街、去游乐园玩耍。可对卡门小姐而言,这样的娱乐消遣活动兴许一年也没有那么几次,发展兴趣爱好只会让她作为侠盗的本领下降,也只会压缩她满世界奔波的行程,这对于我而言不过是自找其忙,对卡门小姐而言只是埋下被捕或被杀的隐患。

她承受着我远远无法想象的巨大压力,行走在挂满尖刀的钢丝上,脚下是万丈深渊,身旁环绕着食腐的鸦群,狂风呼呼地吹,手捧着一土红玫,稍有不慎便摔下高崖,堕入腐烂。

我不知道如何拯救她,我甚至还没有能力完成自己的英雄使命,又怎么能正面对抗这无底深邃的黑暗,此刻的我能做的,除了渴求更强大的力量外,也只能默默地祈祷,虔诚地合十双手,期望你能得到拯救。

你不信仰神明,但我希望幸运女神也能眷顾你,毕竟,你是这美好世界的一份福气。鲜红的大衣遮住扭捏破碎的心,你只交出勇敢的皮肉作为指引,浑浊的泉水再次赐予你生机,看不见归途依然要前进。我只希望,越过蓝天,你能看到繁星,正义一定会回答你的问题,黑暗中你会得到神的怜悯,有一天你能向世界宣告,血红的羽衣也可以代表光明。

“话说回来,玛丽娜,你知道加勒比海盗吗?”

卡门小姐主动地撞了撞我的肩,将我从阴郁的沉思中轻轻敲醒。

“这谁不知道啊……所以你说的是历史上的还是电影里的?”

“电影里的……不过其实这两方面我都知道。”

我们聊着,走出主题公园里的密林,望着不远处的一比一海盗船模型,自在地闲聊,刚刚一切复杂的思绪都消散不见,毕竟既然相逢短暂就得更加珍视眼下的快乐,幸福如果只能拼凑那就抓紧时间去收集。

“诶,等等,卡门小姐,你不会是因为干盗窃知道了历史上的加勒比海盗的吧?”

“不然呢…我想想我偷过……安妮伯尼的佩刀、红色拉克姆的宝藏、黑胡子的金牙、海神王王冠、海洋之心晶石……宝石和王冠都是从国际恶联的人手里偷出来交给警方的,佩刀还给了日本的展馆,红色拉克姆宝藏让一个叫丁丁的记者还回去了,金牙…还给原来收藏它的叫塔利班的大叔了。”

“你可真是业务广泛啊。”

“反正就是在这途中了解了很多历史上的加勒比海盗。”

“那电影呢,你知道杰克史派罗吗?”

“当然知道,不过我没看过电影,你知道的。”

对啊,卡门小姐可没法独自去电影院……而她似乎对这样的不得意习以为常,或许是因为她从未体验过看电影的乐趣,就算知道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不会因为过去的体验而欲罢不能。深陷黑暗中看到星辰的微光,也不至于害怕热烈的太阳。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疼。

“所以你怎么会知道电影的加勒比海盗?”

“你想听听都市传说吗?”

“不知道,不过我们不都是都市传说吗?”

某种意义上,我们也真是绝配。

“我认识杰克史派罗的后代。”

“啊?!所以杰克史派罗是真实存在的?!”

“毕竟历史只是为胜利者书写的,很多真相要么换了个面貌,要么就被掩埋在历史的沙尘中——啊这句话是小白跟我讲过的。”

——想也知道,卡门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哲理了。

“所以他是杰克船长的直系后代吗?”

“就是他的孙子。”

“啊?!不对……等下……你别告诉我他是穿越过来的。”

“就是。”

上一次听到这么荒诞的话,还是阿雅告诉我她大胆地猜想瓢虫少女长生不老地从古埃及时期活到了现在。

不过真相往往就比想象地更加离奇且突兀,就像我也不曾想过卡门小姐竟然是面向光明侧站在明暗交界线的正义侠盗,卡门小姐也不会料到奇幻精灵的存在一样。

“所以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家伙也是个侠盗——那个主要在梦城活动的侠盗组织的都市传说你听说过吧?”

“你难道是他们的一员?”

“瞎说!我跟他们不一样!”

她拍了拍我的脑袋,用力过猛,让我疼得抱住后脑勺,故意卖萌地眯眼下蹲,吓得她赶紧把我扶起来,给我摸脑袋,看来她还是容易上这套当。

“反正这个组织确实真的存在,不过他们都是侠盗,跟我一样,我曾经跟他们遇到过,还引起了误会。”

“我猜猜……你们都以为对面是真的盗贼结果打了大半天才发现都是侠盗?”

“这可真是奇耻大辱。”

她懊恼地用右手扶住额头,不忍直视我好奇的眼神。

“别懊恼啦卡门小姐,我也有过这种情况的。”

“说来听听?”

“我们之前组织游学的时候去过白城中学,你知道的。”

“异能者的城市和超绝者的学校嘛。”

“当时我就和一个叫摩羯社的组织发生了冲突,然后我跟黑猫诺儿、红狐、女王蜂、盾龟一起跟他们交手了好几天才发现原来都是自己人……”

“你们这内讧比我那次的规模可要大得多。”

“谁叫他们上来出动四个人抓我一个啊。”

“然后没抓到?”

“但是我们之后五个人抓他们一个干员也没抓到。”

“真是礼尚往来啊……”

坐在能看到海盗船的长椅上,我们就这么聊着天,脸贴着脸,肩靠着肩,有点像好姐妹的下午茶闲话。

相逢只道是寻常,在一个又一个故事的纷呈下,增加一丝又一丝念想。在重述过去的过程中,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改变未来。

 


卡门视角(51)  纷乱时期的爱情

入乡随俗,我也不再多做安排,只是跟着玛丽娜的指引,在她的带领下,最后留念一次这浪漫之都,为了她而爱屋及乌。

我们在加勒比主题公园待了四十多分钟,在大树下摆姿势拍了照,在长椅前闲聊。我跟她讲了同布伦特教练和影子先生重逢的经历,她也跟我讲了蔻依成为超级英雄的过程,或许这些道不尽的传奇故事才是填补心之断崖的卵石,让我们又多了一份彼此牵挂的理由,翻翻手机旧照片时掉眼泪的借口。

之后,我们出来,等到中央广场的花车游行。上高中的玛丽娜竟然也会因此而激动得上蹿下跳。

“你有这么喜欢迪士尼?”

“这可是我梦想开始的集合地诶!各种经典人物会集体亮相的!”

“真棒啊。”

可惜我没有这种体验呢。

我的童年很简单。不过在小木屋内爬来跑去,滚滚铁环,拆拆套娃,弹弹调不了弦的玩具吉他,拨拨逐渐生锈的牛顿摆,抱抱粉红色的布偶熊和蓝色的小海豚。

我那曾经的大半青春也很单调。不过在海边堆堆沙堡,整点烧烤,到水下抓抓鱼虾,又或者,在基地内跟他们玩会拼图,打会扑克——虽然我就算牌很好也会因为他们出老千而输掉。当然,在这占比不到五分之一的休闲外,剩下的不过是向着无慈悲犯罪机器改造中演进的特训。

我无法理解,为了现实中一定不存在的虚拟事物陷入痴迷、满怀期待,会是什么感觉。我既害怕又渴望这样的体验。

等到我不再需要披上这鲜红大一的时候,我亲爱的玛丽娜,如果你还喜欢迪士尼、还喜欢加勒比海盗…总之还喜欢这些我不曾体会过挚爱与痴狂的一切的话,请牵着我的手,带我去这虚妄的晴空下遨游。瓢虫也会为玫瑰传粉,将那已经阅过万水千山苍穹荒野的馨香之尘,洒落到梦想中不曾浮现的海滨草甸。

“所以这个花车游行是每天都有?”

“嗯,每天具体时间根据app上通知就可以啦!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你还想喝点什么吗,我去买来。”

“你自己看吧,只要卡门小姐爱喝的我可以一起喝!”

“那我去找找看。”

“等下,你有钱吗?”

“我又不缺钱。”

我和我的搭档们也没担心过钱的问题。靠着扎克和艾薇的收租与炒股,小白的游戏代打接单和早早继承的家产,以及影子先生家族事业中的份额(再加上我从国际恶联那里弄到的已经查不到来源和本该去向的不义之财),买一个庄园住一辈子都不是问题。

事实上我完全可以。或许,我没必要这样三天两夜换个地方地,居无定所地旅行。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一段时间,买一个人少的庄园,让扎克和艾薇负责外出的任务,小白帮忙解决国际恶联干员的追查危机,我们可以安然地生活很久。尽管大家并非和黑羊相聚,而是为了神偷卡门走在一起。

只可惜,在原则里,我得回答正义留给我的问题。从泥潭中挣脱而出,涌向光明,我不想徒留一具不再还手的身体。当我失去了爱意、怜悯之情与责任心,我与毫无色彩的空壳也并无差异。

国际恶联仿佛就是扎入心脏的骨钉,我得亲自将其拔出,哪怕放弃本可以委曲求全的宁静,哪怕代价是浑身浴血的淋漓。

“我们终于可以单独连线了,小红。”

“你好啊,小白,你不会感觉被冷落吧?”

“当然不会,要知道换作我,也会在女朋友和一起打游戏的兄弟间选择兄弟呢!”

“什么时候把你的铁哥们介绍给我看看呗。”

“……我没有铁哥们,你能不能算一个呢,有胸的酷哥?”

“哈哈,我觉得我身上的女人味还是挺浓的。”

我找到一个玩偶店旁的烧烤铺,决定就在这里排队,买两根热狗和两杯奶茶。偶尔吃点垃圾食品也不会长胖的,毕竟我可是每天都在做着高强度的运动呢。

“扎克和艾薇在干嘛?”

“他们在……玩的很开心。需要我跟你联系他们吗?”

“算了,他们也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你难道不想和我享受会独处时光吗?”

虽然此刻人潮汹涌,声浪与天比高,但我与无线电彼端的他,不过隔着一座空旷的桥,这只属于我们的心灵之桥。

“嘿嘿嘿,不过我们现在又能聊些什么呢?——你打算怎么付款?”

“我有纸币。”

“别暴露身份。”

“有你在没意外。”

有些默契,不过就隐藏在断断续续而自成逻辑的只言片语。

“话说回来,小白,跟着我这么久,你有想过退缩吗?或者说,放弃吗?”

“没有。”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尽管我也是不止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还得依靠我呢,在某些方面上。”

此话极是,没有小白的话我怎敢在信息社会中光明正大地盗窃,兴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捕。

“但是,明明你也可以不参与这一切的吧,如果只是需要一对看世界的眼睛……为什么一定要我这双呢?你还可以找别的网友的吧?”

“主要原因是因为懒,”

“认真的。”

“确定让我认真?”

“嗯。”

我毫不犹豫地加粗了声线,以命令的口气说着,同时接过打包的热狗和奶茶,提着往回走——我也只会对他用这种语气了,也许长久的宠溺浇灌了这份贪婪的骄横与傲慢。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小红,你是我在这茫茫人世中在乎的,唯一。”

“突然好煽情啊。”

我的人性上色得太晚,眼泪早已在心灵的沙海中风干。

“诶嘿嘿,你可别哭哦,小红,我还没哭呢。”

听得出来他确实一点哭腔都不带,随性地给我开了个玩笑——或许也是因为情久意长,平平淡淡中愈发泛滥爱之暗香。只是只言片语,便彼此传递温馨。

“我可不会,我坚强得很。”

“那之前为什么抱着玛丽娜嚎啕大哭啊。”

“你不会听了吧?”

“我一般都是一直开着收音的,这不是关心你嘛。”

“不行,你这样可得把我急哭了,好羞耻啊。”

要不是手上提着食物,要找玛丽娜,还在人头攒动的迪士尼乐园,我肯定就找个角落像话剧演员般哭给他听了——虽然有无人机在,他也肯定能看透我的不怀好意。

“骗我的,小红,用了几次就不灵了。”

“你不会在还有无人机的情况下当初还上过当吧?”

“因为你真的很会挑拨我的感情。”

“那是在爱河中戏水嘛。”

“水花把我们溅得满身湿润。”

明明只是有一两天没有这么长久地互动,我却感觉过了一万年。

或许是因为,我们这样几乎是小情侣的关系,却没法同床共枕,相坐而餐。在每一个风雨飘摇的夜里醒来,床头也只剩自己的孤影相伴。

等着吧,小白。他们都说守得云开见得月来,或许我们也是一样呢。等待那场鲜红的奇迹降临,总有一天,我会跨越星辰,来到你身边,一眼万年。

“哪天我们能见面了,你会留下来跟我待多久呢,小红?”

“等到这能实现的话……”

我叹口气,仰望着蓝天,维持笑颜。

“一生一世,小白,一生一世。”

我只是高抬双眼,压抑泪腺。

 


玛丽娜视角51)  迎接终章

“卡门小姐,卡门小姐?!”

花车游行即将开始,人群已经蜂拥而上,形成一道道满是汗臭的围墙。远处模糊的天幕上,金乌正缓缓地下山,隐入地平线的栏杆。

我想四周张望,我等待的她没有来。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会莫名地害怕。

害怕她被前来报复的国际恶联的特工抓走,害怕她被不明真相的便衣警察捉拿。

但我真正害怕的,是突然失去她。

原来相逢相处的日子真的充满了魔力,真的会让命中注定的陌路人不忍别离。

“你可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啊,卡门小姐。”

我喃喃自语,穿出拥挤的人群,试图在熙熙攘攘的行迹中寻找那一抹鲜红的花衣。好在回眸时,我看见那暗红短发兜帽夹克衫的少女伫立在人群的边际,如同心有灵犀,眼神与眼神汇聚。

“我担心死你了,卡门小姐。”

“我也只是在找你。”

她的脸上有微弱的泪痕,在眼角旁迂回曲折,还没流过鼻尖下方便戛然而止,不知是不是因为找我而着急。

“呐,娜娜,热狗和奶茶。”

“你怎么会喜欢美式快餐啊。”

“吃习惯了。”

“也对啊,不愧是你呢,卡门小姐。”

眼泪无法带来奇迹,隐含的辛酸深深地埋藏于意识的海底。

那些不为人知的苦涩,说出去也无耳聆听,不过用于我们谈笑中的密语,让悲痛转导为笑意。

只希望,在夜以继日地奔波劳累中,再想起这些悲伤的现实时,你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笑了之。

“快点,咱们去看花车游行啊,卡门小姐!”

“但是人群……”

“挤进去就……可……以……了……吧?”

好吧,现在彻底挤不进去了。

“等下,我有个想法。”

她一脸坏笑地朝我走过来,突然蹲下来,搂住我的下腰。

“你要——”

“别担心,玛丽娜,我的力气大得很呢!”

她将我抱了起来,如成双凌舞的花滑明星般,踮起脚,将我托举在高空。

“快看啊!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玛丽娜!做我的眼睛!”

她欢欣地高喊着,带着我转体半周,将我的视线转向一辆辆金风玉露般流经大道的花车,一个个手舞足蹈地人偶。

我拿出手机,将整场游行拍摄下来,凌空拥抱的激动溢于言表,以至于我说不出话来。

“快说啊,娜娜!”

“我在录像!你能坚持多久啊?!”

“我可以一整天做这事!”

“别逞强!”

反正此刻车马喧嚣,人流汹涌,纷乱繁杂的噪音风暴潮下,我们可以肆意地欢呼尖叫——此刻不抓紧时机,欢声笑语,又待到何时,辗转反侧,镜子里只剩自己,没撕掉的日历,忧郁遥望着你。

“卡门小姐!你难道不能用无人机拍吗?!”

“小白在拍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拍啊!”

“因为……我想要你给我点纪念品!”

她的话音还没结束,我大概就猜出来了。

有些东西,自己买的确实不如朋友送的。赠物与你,今后便可睹物思人,见画如面。对于满世界奔波环游的卡门小姐而言,她没法在小小的工具箱中装下太多的东西,或许只剩下手机里存着的录像,可以在寂夜无眠之时点开翻阅,时光的卷轴随着辅助线展开,流露陪伴中幸福的点点滴滴。

相处的日子如此短暂,此夜难眠,月落时故事便翻页完结。现在的风光华彩很快会成为昼思暮想的往昔,不如抓紧时间制造难能可贵的回忆。

卡门小姐就这么抱着我,在花车游行的攒动与欢呼中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后,我们就坐到长椅边上,一边吃着还剩半截的热狗,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娜娜,把录像发给我。”

“哪个社交软件?”

“等下,我没有社交软件账号。”

“你让你的……小白?让玩家把我手机上的视频盗过来不久得了?用你的方式。”

我开着玩笑,架起胳膊撞撞她的腰,然后她也配合地反顶我一下,没有交汇眼神,却默契地吱声微笑。

“听到没,小白?赶紧的。”

“你现在跟他开着麦好吗?”

“他还听到我抱着你嚎啕大哭呢。”

“你们这对小情侣可真甜蜜。”

“不如你对艾俊的痴情。”

“你好烦啊,卡门小姐!”

她又拿我亲爱的阳光帅气的艾俊调侃我,急得我放下剩一丝血条的热狗,挥舞双手拍打她的左侧身。

“所以,娜娜,接下来怎么办?还在这里玩吗?”

“今天只买了这个区域的票,剩下能玩的只有过山车,至于吃的……羊入虎口等着被宰。”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种地方的正餐又贵质量也不咋地。”

“那去玩过山车呗。”

“不行,我恐高。”

“我很好奇要是巴黎人民知道守护他们的女神竟然怕高会是何种看法。”

她将塑料袋放到一边,用借来的纸巾擦擦手,然后点了点我的鼻尖,一键将我的双颊晕染上桃红。

“你好烦啊,卡门小姐。”

“不会真介意了吧。”

“当然没有,不过……卡门小姐好厉害,我都找不到你的弱点。”

她有最会伪装的同行搭档和最默契也最擅长电子技术的幕后助手,有强悍的格斗与射击能力,有浑身是宝的装备槽,比我们这些依靠奇幻能量的英雄们更加强大,我很羡慕这样的力量。

“但是我还是打不过你。”

“因为我有……奇幻能量啊。我想,要是你是奇幻能量的拥有者的话,说不定加百列早就被打败了呢。”

“不,玛丽娜,别这样想。”

卡门小姐搂着我,身后即是花车游行尾巴端烟花散出的金雨。

“幸运力量选中的是你,而不是我。你站在光里,比我更适合当这个英雄。”

“你别这样说,卡门小姐,你这样说……”

声线开始颤抖,下一步是啜泣。

“你就要开始哭啦?”

她俏皮地微笑,搭住我的双肩,然后用右手抵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脑袋撑起来,迫使眼眸望着眼眸。

“看到你还这么开心我就哭不出来了。”

我笑着任憋出来的眼泪滚落,蒸发无影无踪。

“总之,玛丽娜,别担心我,我们有各自的道路,而且,我现在是全天下最出名最厉害的侠盗!”

“你好自恋啊。”

“所以别担心我,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好像大姐姐给小妹妹训话。”

我竟然心甘情愿地投降于她的攻势,接受被紧紧抱住的现实。

在彼此的生离死别中纠缠了这么几天,突然地煽情似乎也不再伤感,仿佛为一部悲剧写万字的观后感,快到结尾,怎么也想不出议论抒情的文段——或许分别后一天又一天的思念、一年又一年的历练,会再次坚毅我们的双眼,痛得自然,心乡绚烂。

“所以可以别这么抱着我吗,卡门小姐,这样很难堪的。”

“唔,好的,我没什么文化,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才注意到你真的好幽默啊。”

“被小白感染的。”

“你看,这不就是嘛。”

明明几十秒前还有潸然泪下的兆头,现在就勾肩搭背地笑了起来,原来人间得意正是这淡淡寡寡的清欢。

“所以等会去哪玩?”

行程方面的问题,我早就考虑好了。

“我打算带你去塞纳河上的游轮一边吃晚饭,一边看看这座城市。”

“你守护的城市。”

“对,我们的浪漫之都。”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我们已比磐石坚韧的纽带。

总之,今晚,让我们在浪漫之都的浪漫之河上,为欢欣笑靥的双人圆舞曲吹响上低音号,为共同执笔书写的长篇叙事诗写下华彩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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