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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3/霸明 】月明花满池(六)

2022-11-29 13:43 作者:羊驼废品仓储  | 我要投稿

柳千庭倒是没骗他,那日分开后,柳千庭就开始忙得不可开交。客人接二连三的上门,他也得时时出府应酬,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柳娟喜忧参半,喜是欣慰儿子知道轻重缓急,没有一味沉迷温柔乡,忧是这么忙,身体哪里扛得住,正妻又该何时才能有八字的一撇呢?

荷语园里白天极少出现柳千庭的身影,总觉得少了好些热闹。陆语本就安静,也不太随意使唤园子里的仆从,柳家的下人们也经过严格的训练,非休息时间绝不打闹闲聊,偌大的荷语园,一整天都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得像冷宫。

好在陆语早就调整过自己的心态,对于各种情况都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法。养病时柳千庭就问过他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那会儿他躺在床上哪儿都不能去,略微思考了下,斟酌着措辞要了点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比如书籍画册,棋盘古琴之类的,都是些能独自解闷的东西,也是些挑不出错的高雅之物。

沈管家办事利索,在柳千庭的安排下,当天就把东西送来了,乌泱泱堆了一院子。各式各样的笔墨纸砚整整一箱,最夸张的是书和画,本以为大抵是些诗词散文之类高雅的读物,可陆语略微翻看了下,光是民间话本就竟占了整整两箱子,还有一些地理风物志,竟是各地按笔划排好序的整整一套,三十多本。

荷语园的明月居,俨然成了个书香味十足的小书屋。陆语白天里便看看话本图册,读读地方风物志,遇到感兴趣的摘抄一番,打发时间,倒比柳千庭陪着他时还轻松自在一些。

最后一句是沈管家观察后得出的结论,摇着头叹着气,对谁都没说过。

白天柳千庭忙碌,夜里倒是会回来住。但因为太忙了,过来时已经很晚。刚开始陆语有心想守着规矩,知道柳千庭会来,就坐在软塌上看着本子等,等人来了便十分贤惠地帮忙伺候更衣,端夜宵,递帕子,然后相安无事地一起睡觉。

可他大病初愈,精神头实在不是很好,有一日柳千庭来的太晚,发现陆语竟披着衣服趴在桌子上就睡了。他说了两回,陆语不听,依然固执地守着他那套“规矩”,逼着柳千庭发了火,狠狠罚了贴身伺候陆语的侍女,又板着脸训了陆语好一会儿,陆语才彻底明白,与其守规矩,不如顺着柳千庭的心意来,对所有人都好。

后来陆语困了就躺下睡,只给柳千庭留一盏灯,略表“心意”,柳千庭早出晚归,动作又轻,往往是入睡时人未归,醒来时人已经走了,只留下身畔一床凌乱的被子,暗示着昨夜确实有人睡在此处的。

倒也不是回回都不会醒。前两天,陆语他迷迷糊糊醒了一回,察觉有人翻身上床,陆语没睁眼,凭着那股淡淡的木香识别出了那人是柳千庭。

陆语到底年纪还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平日里的谨小慎微全消失在梦里了,咕咕哝哝地问道:“你回来了?吃宵夜吗?”

柳千庭太忙碌,身体和精神疲惫,消耗也大,偶尔夜里会喝碗粥才睡。

对方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已经尽量放轻动作,还是把人吵醒了,他轻轻摸了摸陆语的长发,低声道:“已经吃过了,快睡吧。”

身边人带着深冬夜里的凉气,和低调的木香混在一起,更显得清冷。陆语轻轻抖了一下,半睁着眼,掀开被子的一角,想把热气分给对方一些。

柳千庭稍微停顿,放下了自己那床单独的被子,把自己塞进了陆语温热的被窝。

天太冷了,只有睡着的,怕冷的陆语才会表现出近乎于撒娇的姿态,柳千庭的体温要高一些,很快透过里衣传递了出来,陆语下意识寻找热源,把自己塞进对方怀里。

柳千庭从善如流地拥住了对方,闻着陆语身上好温暖好闻的气息,有些心猿意马,内心躁动难安。

他不是圣人,甚至也不是君子,他的欲望曾经像是清冽的酒,随着时间的累积而愈发深沉浓烈。黑夜是其中一种催化剂,催着欲望在厚重的棉被下近乎疯狂地生长。

柳千庭忍不住亲吻陆棉的发顶,轻轻的一下,又接着一下,手掌从陆语的后颈顺着摸到尾椎,安抚似的往来几回,又忍无可忍地沿着里衣的衣摆伸了进去,抚摸着对方紧实温热的皮肉。

许是摸到了敏感之处,陆语在半睡半醒中发出一声嘤咛,将这碗名为欲望的烈酒彻底点燃。惹事者尚还不知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顺着柳千庭的手掌温顺地抬起了下巴,承受近乎失控的亲吻。

不知不觉中,他被柳千庭翻身压在床上,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已经凌乱半散的衣服不堪其扰,顺着光滑的肩膀滑落了下去。

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陆语突然就清醒了。一些会令他身体疼痛的回忆翻涌上来,他几乎是惊恐地推开了柳千庭,害怕身体会再次经历那种疼痛。然而不推是害怕,推开是懊悔,他有服侍自己主人的义务,他不应该拒绝的。

“我……”床帘拉着,陆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几番呼吸之后,他嗫喏着靠近对方,“我困了,你也很累……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陆语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挣扎着想要挽回这尴尬的局面。柳千庭似乎笑了一下,说不清是自嘲还是什么,他伸手把陆语重新拉进自己怀里,贴着陆语的耳畔说道。

“好,你用手帮我。”

陆语心想,他至少没生气,没把我从床上直接扔下去,真是太好了。

然而说着要帮忙的人理论知识不算太足,实践经验完全为零,他羞恼无措,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柳千庭,像是撒娇一般,把头抵在柳千庭结实的胸口,伸手解开了对方的裤带。

狰狞凶狠的巨龙昂首挺胸,屹立于黑色的茂密丛林,颤颤巍巍地等待着一双手的安抚。陆语心里漏了一拍,忍着羞耻伸手握住了。

柳千庭深吸了一口气,吻着陆语的脖颈,将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陆语的耳畔。

“别光握着,动一动。”柳千庭顶了下腰,让阳锋在对方掌心穿梭了一个来回,又觉得陆语姿势别扭,怕他不好动作,便将对方抱了起来,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怀中。

对陆语来说,这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甚至有些不合规矩,正经人家谁会骑着主人,除了那些勾栏妓院的为了让客人尝新鲜的小倌……可他现在所做之事与那些小倌也没什么差别。陆语脸烧得滚烫,只能凭着极少数自我纾解的经验,上下动起了掌心。

床幔后的气温逐渐升高,寒冷的冬夜,两人竟都出了一身薄汗,柳千庭是欲望被吊着起起落落憋出来的,陆语则是因为焦急紧张,那条巨龙,难伺候得很,怎么都不肯让陆语早些休息。

最后是柳千庭实在忍不住,把人往怀里一搂,一边亲吻着陆语柔软的唇,一边伸手将陆语那半硬的物什也带了出来,宽大的手掌将两人的两根东西并在一起搓动着,就这样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在陆语一声又一声猫儿一样的呜咽中,将两人欲望撕了个宣泄的出口。

陆语身心俱疲,只觉得这样亲昵的互相抚慰比新婚夜还劳心费神,最终疲惫不堪地昏昏睡去,再醒来,柳千庭又已经不在了,只有胸口暗红的吻痕证明了昨夜的意乱情迷真的存在过。

只是这晚之后,沈管家突然来通报,说柳千庭事务繁忙,最近可能要常常出门,夜里便不再来了。

陆语应下,例行公事地说了几句让柳千庭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的话,送走了沈管家。夜里他借着烛火看书,却觉得这冬天越来越冷了,于是早早地熄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失眠的原因,倒是有客人先上了门,还是专门来寻陆语的。

侍女上了茶便退到了房门外,陆语端坐在桌旁,神情紧绷,困惑不解,那位陌生的客人倒是悠闲自在,正在细细品茶,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茶叶不错,你去向沈管家讨两包,待会儿带回去。顺便让他把浴房准备好,我们这边说好话就来。”

有着金发蓝眼的客人对着站在一旁的唐门弟子叮嘱着,唐门弟子点点头,脚步迟疑了一下,又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才转身离开。

朋友关系?可一坐一站,身份地位的差别显而易见。可若说是主仆,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太过……缱绻。

陆语垂下眼,不想费力猜测,对方却火眼金睛,看出了陆语心中的困惑。

“他本是别人送给我的小跟班,养大了,变成了狼。”男人轻轻坏笑了一下,那张美丽的脸更加生动夺目,令人自叹不如。“沈管家应该和你说了些,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下吧。我叫陆巳,论年纪,还是担得你一句陆叔叔的。”

陆语有些惊讶,单论相貌,完全看不出来。

“我和柳千庭算是忘年交,前两年我从扬州出来,到龙泉府开分店,和他有过合作。哦,醉仙居你知道吗?我就是醉仙居的老板。”

没有人会不知道醉仙居。两年前,醉仙居突然挂上招牌,一夜之间就成了龙泉府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名门望族流连其中,酒醉金迷,听说除了餐食住宿,醉仙居还有另一套生意。

是专门招待文人雅士、豪门世家的青楼。

“不知陆……陆先生来,找我何事?”一个大老板,特意来见个小男妾,想不通。

“唔,受人所托,和你一起洗个澡。”陆巳眯着眼睛一笑,“这可是你相公要求的,请吧。”

柳府深处有个泉眼,常年涌出滚烫的温泉水,听说烫得能煮鸡蛋。为了降下温来,匠人修了一条长长的水渠,将泉水分成两道,一道送去了柳夫人的院子,一道送往新一任柳家家主和未来正妻所住的院子。

沈管家带着二人往柳千庭的院里去,边走边说:“老爷今日出门谈生意,不在府上,柳夫人那边也已经知会过了,得了默许,二位可尽情放松休息,不会有人打扰。”

陆语慢了半步,落在后面,脸色有些难看。和陌生男子一起泡澡,还是个开青楼的,实在是令他难以面对,心中暗生难堪,倒是陆巳,十分落落大方地进屋就脱了个精光,自顾自地走进水池,坐了下来,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唔……水质温润,也没什么味道,若是醉仙居也有这样一处温泉,不知道生意要好多少。”陆巳看着对方站在水池边,迟迟不肯脱衣服,笑着说道,“没关系,穿着衣服下来也无碍,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我也是被压的那个。”

闺房情事就这样被大大咧咧说了出来,陆语脸臊的通红,抿着嘴穿着衣服坐在了池水中。

陆巳像是真的只为来泡澡似的,半眯着眼端着酒杯,喝着冷酒,好不惬意的样子。

陆语有些好奇地打量对方,一阵微风将池面的雾气吹散了些许,他看清了陆巳身上有一些颜色浅淡的陈年旧疤。

“对这些疤很好奇?”陆巳睁开眼睛,笑着看向陆语,放下杯子,挪到了陆语旁边。“这一个,是十五岁那年逃命,被一个狗天策追上了,挨了一枪。这一刀,十八岁那年,接了雇主的任务去暗杀,被同门砍的。哦,还有腰上这个,二十几岁来着,记不清了,在边关,差点没被狼牙军捅死,心想着这要是腰子没了,下半生幸福也岌岌可危,就退休不干,开青楼去了。”

一些惊心动魄的命悬一线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仿佛那些危险如同跌倒再爬起一般稀松平常。

“……你原先是个明教弟子?”陆语终于提起一些兴致。

“我现在也是。不过这个不急,是第二件要说的事。”陆巳笑着,靠在池边,手杵着脸,懒洋洋地问道,“第一件事,是关于我现在的老本行。来之前我见了柳千庭一面,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起来很欲求不满啊。”

陆语哑然,又低头不说话了。夫妻生活不能光靠一方,陆语知道,现在问题在自己这儿。对方想另寻新欢,或找个人来调教他,这无可厚非。

“陆先生若有什么好法子,还请不吝赐教。”陆语看着波动的水温开口说道,“或者,还请陆先生多费心,帮他寻……寻一二红颜,消解下苦闷。”

陆巳盯着他,哀叹了一声:“你倒是大度,若是让他听见了,又该喝得酩酊大醉找我哭诉了。”

陆语抬眼看着对方,有些迷茫。陆巳不多解释,拿起池边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盒子。

“男子本就不擅长承欢,你年纪小,又刚生了病,不和谐也是正常的。”陆巳打开盒子点了点里头的东西,拿起一根小巧精致的玉势查看了一下。“后庭脆弱,须得时时养护。这盒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的,是我用来调教手下小倌的好东西,使用方法在最底下的信封里,用不用,在你。”

陆巳眨眨眼,将盒子递给陆语,笑着说道:“先不说他的隐忍里有几分真情爱意,他毕竟是个男人,忍得了一时总不能忍一世,除非真放你和他弟弟私奔,不然你早晚要面对这些。你不想舒舒服服的做一次吗?”

陆巳话糙理不糙,事已至此,陆语的任何抗拒都已经没有用,不如坦然承受,让自己舒服一些。陆语莫名想起柳千庭热气腾腾的健硕身体,抿了抿嘴,收下了那个盒子。

“那陆先生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和明教有关?”陆语追问道。

“是啊。”陆巳回到了原来了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几日我会暂住在府中,教你如何调息打坐,顺带帮你调理下饮食,带着你练练身体。到了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正式教你明教的功夫。”

陆语愣了。

“教我明教的功夫?你、你要教我明教的功夫吗?”

“没错。”陆巳将冷酒一饮而尽,驱散了些许温泉带来的燥热,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虽然年纪轻,但毕竟已经十六岁了,就算是学了明教的功夫,也成不了真正的明教弟子,说不定勤勤恳恳练个好几年,吃尽了三伏数九的苦,却还赶不上人家十岁的明教小孩一年的进步大。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学吗?”

“我要学。”陆语不假思索地立即答道,眼里有着璀璨的光芒,“我要学,我知道我已经起步晚了,说不定还没有天赋,我只是,我只是想离父亲母亲更近一些……”

故人重提,陆巳神情难得严肃起来,低声感叹:“你爹娘的事我略有耳闻,夫妻俩凭一己之力为明教杀出一条求生血路,死得其所,是个豪杰。”

“只是,我真的能学吗?”陆语高兴之余,心里生出些许不安,“如今我的身份……”

“没有柳千庭,你也得不到这个机会的。”陆巳摆摆手,冲着那盒子一挑下巴,笑着说道,“记得好好感激人家,这么用心的男人,现在可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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