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与游》第一章:一起去抓史莱姆吧!
这一天的天空甚是湛蓝,如平静的大海一般,可却没有像会落下一滴水来的样子。这海面上蒸腾起阵阵纯白色的水雾,可父母和老师却告诉我们这是从地面和地面旁真正的大海上蒸腾上去的。
霁光轻抚着大地,余留的雨珠好不容易在新长的嫩叶上站稳脚跟。
而就在这时,一位少女路过,淡粉色的长裙擦过嫩叶,雨珠又无力地滑了下去。
少女腰间海蓝色,在柔和的阳光下熠熠夺目的宝石,在这个世界名为禊(xì)禨(jī)玉,是一个魔法师的象征,同时,也是魔法师与神力即魔法力的沟通器具,魔法师失去了禊禨玉将很难使用魔法。因此,这对这名少女非常重要。
随着这少女稳重的步伐,禊禨玉轻轻晃荡着,熠熠闪着的光就像海面上泛起的粼粼金光。戴着一顶天蓝色的遮阳帽,少女浅蓝的长发从那帽内垂了下来,如从天空落下的细水瀑布一般,还挂有几丝波纹。少女手中还握着一支小小的木杖,上面牵着一粒小小的球形透明水晶。
时隔3年,这是少女露塔·斯蒂尔学成毕业后的第一次回家。
“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长大了.....”少女心里一直默默念叨着这么一句话,重复重复地念着,这名少女才能这么稳重地走着。
“欢迎回家,露塔。”
少女的左脚才刚踏进村子,碰巧来到村口采购的罗伊娜修女便用着温柔的声音向露塔打着招呼。这如母亲般亲切的声音使露塔的脸突然红涨起来,头脑一热,往后倾倒,亏得是右脚往后一迈才勉强站住了。于是才结结巴巴地向罗伊娜修女问候道:“好...好久不见...罗伊娜姐姐......”
在露塔眼中,罗伊娜小姐还是那么年轻,似乎与三年前丝毫没有变化。在那白色头巾下的笑颜,放出了一道圣洁的光芒,有如在村南教堂后种着的一种名为怀馨丝花的纯白花一般美丽。
“哎呀。”罗伊娜小姐注意到了露塔腰间的禊禨玉,或许有些惊讶,亦有所欣慰地道:“恭喜你啊,露塔,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魔法师了。”
“诶,嘿嘿......”听到了罗伊娜小姐的夸奖,露塔不由得得意了起来,可在那之后,她却又变得忸忸怩怩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木杖,低着头,上牙轻咬着下唇,似乎想要对她说什么,可忸怩了一阵,又憋在了心里,抬起头,对罗伊娜说到:“谢谢你,罗伊娜姐姐...那么,我要回家了!”
“好的,拜拜咯!”
于是露塔忘掉了自己进入村子以前想要做的事,就像是3年前一样奔行在这看似改变了却并没有变化的街道上,向着周围的行人们激动地打着招呼,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我——回——来——了——”一大老远,露塔便大声呼着冲进了家中院子里,从后面扑抱向正在花园草地上无所事事的父亲。父亲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却忽然间蹲了下来,他用双手紧紧抓着露塔的双肩,嘴中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独自呜咽了半天又没说出来,蔚蓝的双瞳颤抖着,只有几粒大大的泪珠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
“科尔,来帮个忙!”这时,露塔的母亲呼唤着露塔的父亲,可半天都没人回应,便穿着围裙,抬着一个盛满热水的盆从屋内走了出来,当她看到了院子里的露塔时,这屋院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到了吃饭的时间,母亲将露塔好好地安置在了餐桌旁,哼着歌,给她盛来土豆泥,又将重新加了一些猪肉的炖菜端到了桌上,正要给她再盛到碗里时,露塔推辞着站起来,想要接过碗自己来盛。
“不行。”母亲满脸笑意地说着,用着看似温柔的力道,用力按着露塔的双肩,让她坐了下去。露塔便不敢过多推辞了,因为她知道,母亲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而且她想办的事,就算是极小的事,一旦被阻碍了也会雷霆大作,在家里当然也一直保持着家庭帝位。
“露塔,你在学校里的成绩很优异吧。”父亲在哭泣完以后调整了一下心情,也怀着笑脸对露塔道。
“诶?你从哪听说的啊。”露塔一脸震惊,回问道。
“罗伊娜修女偶尔去大城市里不是会去看你吗。她跟我们说「露塔刚进去几个月就掌握了四种不同属性的魔法,第一次考试便在学校排名的前100名,后来更是学会了6种魔法,有一种还是很难掌握的岩属性的魔法」。当时我和你爸爸是很惊讶的,露塔这个孩子,力气本来就不大,还能掌握需要花很多力气的岩属性魔法。”母亲接上了话,将炖菜放到了露塔的面前说着。
于是一家人进行了虔诚的祈祷后,开始了用餐。
“啊,对了,露塔,今后呢,你想去干什么?”母亲放下了碗,收回了些许笑颜,带有几分严肃地问到。
“嗯......”露塔看着母亲的表情,又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便又转头看向父亲,可父亲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的沉重。
“那,那个......”露塔的内心里突然慌张了起来,张开口,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空从口中不断呼出阵阵气流。
说到底,「想成为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魔法师」这种话,也只能作为天真幼稚的孩童们励志空想的借口了。可魔法师和非魔法师的区别,也无非就是魔法师会使用魔法,不过,魔法也只能作为自己的一个技能而不是职业。学习魔法只是为了能踏足于非魔法师无法踏足的领域从事某些高薪工作罢了。
父亲同样沉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事情的严肃性了。可对于未来的职业,如此现实,却又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来说,露塔根本没有怎么去想过,她的同学们当然大部分也是一样的,只是偶尔畅所欲言时会聊到梦想,空空的梦。
“啊啊...!咳咳!”露塔突然放下了碗勺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右手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着高昂的语气说道:“这种事情还用你们问我吗?我可是露塔·斯蒂尔,村子里时隔40年终于再次出现的魔法师!我的未来,当然我已经想好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跟你们说这些!3年了,我现在只想赶紧跑到我怀念的田野里去玩了!”虽然念叨到自己的未来时,她明显地底气不足,但还是马上打足了气,讲完了话。于是马上抬起炖菜和土豆泥一顿狼吞虎咽,完毕,抛下碗勺,像个孩子一样,兴冲冲地冲出了家门。
只留下露塔的父母无奈地摇了摇头。
露塔回到了街上,穿过了集市,想要回到小时候尝尝摸鱼的小池边看看,可是想到童年时的朋友大多也已经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聚在一起了,她的内心里也有了一丝难受。
走到了村尾,她才发现,自己早就成为了几个孩子关注的对象,三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围着露塔转悠着,轮次地欣赏着她放在腰间的蓝色禊禨玉,一个稍强壮的小男孩多次想要伸手去碰这枚禊禨玉,但是还是因为害怕而停止了。
“哇...”当轮到小女孩看的时候,她也不禁感叹了起来,“和湖水一样啊!”
露塔微微笑了笑,被那么多孩子羡慕,对于露塔来说是很值得自豪的事。露塔在后辈们面前也常常会尽力表现得像大姐姐一样成熟。
“斯蒂尔姐姐,你可以放出大火把这里变成火海吗?”那个强壮点的小男孩激动地问道。
一个画面突然从露塔的大脑里闪过,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道:“可是姐姐比较擅长的是水的魔法......”
“那么,你可以用大水,把这里变成大海吗?”另一个微胖的小男孩又紧追着问道。
露塔看了看四周的房屋和农田,又看了看她身旁这些各个心情激动的小孩儿,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但总觉得必须表示点什么,便撸起一个几分瘦弱戴着眼镜的小男孩的手袖,一个红红湿湿开始结痂的伤疤露了出来。
“昨天淘气摔的吧?”露塔对他笑了笑,说:“姐姐我啊,还蛮擅长治愈魔法的。”
说着,露塔轻轻地进行了一次深呼吸,将右手覆盖到了他的伤口上。一时间有如柔和的溪水流过他的手臂一般,当露塔再次抬起手来时,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他的手臂上也没有一粒水珠,小女孩看到了,又一次感慨起来。
“哈哈哈,他昨天还跟我们扬言说要一个人去那片荒地里抓住那个软软的怪物的,结果一进去就被吓得狠狠地摔了一跤。”稍壮的小男孩嘲笑道。
“喂......”瘦弱的小男孩,有点害羞了。
“你们说怪物?”露塔听了他们的话,突然站了起来。
“是啊,最近圣洛蒂斯山下的那边高草丛荒地里来了些软软的黏黏的一团的怪物,躲在草丛里,等人一靠近就啪嗒地跳起来吓人。他们跑的好快,我们到现在都没能抓到一只呢。”稍壮地小男孩继续说道。
“是史莱姆!”露塔的语气兴奋了起来。
“姐姐也想去抓它们吗?”稍胖的小男孩也激动地回应着。
“嗯!”
于是,四个小孩子带着一个大孩子一路奔跑,到了村子东边圣洛蒂斯山的一片荒地前停下来,相互望了望,点了点头相互鼓了鼓劲,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高草丛里。
露塔走在前面,四处观望着,孩子们蹑手蹑脚地紧跟其后。
“嘘——”露塔的右耳一动,似乎是听到了在高草丛深处的什么声音,停了下来,示意孩子们安静。她的眼神犀利地忘向草丛间,右手从腰间拔出木杖,指向那簇草丛的根部。
忽然间,一束激流从地底喷出来,激流顶端盛开着水花处,一只微蓝色透明的史莱姆被托了起来,在激流上翻滚着。
“哇!姐姐好厉害!”孩子们大声欢呼起来,露塔自豪地“哼哼”一笑,像身后的孩子们比了个鬼脸。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孩子紧张大喊起来:“姐姐,它跑了!”
露塔转头一看,那只被冲起来的史莱姆借着水流的冲力猛地跃起,冲向了草丛深处。
“诶?!!!等等!别跑!”露塔喊着,追进了草丛中。
孩子们紧跟在露塔身后大声鼓劲道:“姐姐加油!姐姐加油!姐姐加油!......”露塔也不示弱,只见她一面奔行,一面从腰包掏出一刻无色的禊禨玉,高举起来,一阵风猛地从他们身后刮来,将这五孩子们奔跑的路径上的高草从吹向两侧边,开辟了一条无碍的道路,前面的史莱姆也显露出来。露塔便又将木杖一挥,一个大大的气泡便突然出现在史莱姆的身后。
眼看着即将将史莱姆收入泡中,这机敏的史莱姆突然间偏转了方向,向左蹦跶进了没有被风吹倒的草丛里。
露塔也跟着转身冲了进去。
但是,忽听那草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窜草声,露塔的脚步停了下来。孩子们见了,便奇怪地问道:“露塔姐姐,怎么了?”
“嘘——”露塔镇定自若地看向孩子们,仍在示意他们安静。
刹那间,一群史莱姆一顿高高蹦起,向上方俯视着这些孩子们,似乎在警示这些孩子们已经入侵它们的领地。
“哇啊啊啊!露塔姐姐!好多!!!”
那四个孩子惊叫起来差点往回逃跑,可却发现露塔依旧站在原地,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嘿嘿!”
露塔放声笑了出来,那每一只史莱姆的身后突然都出现了一个大气泡,向着史莱姆们缓缓靠近。
“上当了吧!史莱姆们!这恰好是我的算计之内啊!论智商你还是远比不过我露塔啊!”露塔自信而又狂妄地笑起来,接着,她摇了摇木杖,宣布比赛结束。
“露塔姐姐好强!”孩子们又一次呼喊起来。
可是史莱姆却也是一类机敏的生物,才刚察觉不妙,便空中180度转体东逃西窜进草丛去了。
“嘿嘿,没用的!没用的!”露塔对自己的水和气泡的小魔法很为自豪,当史莱姆们东窜西跳时,这些气泡的速度因为跟不上,大多都合并到了一起,变成了更大的气泡。
“PIA”
在露塔意料之外的事就在所有气泡合成大气泡的瞬间发生了。
一个史莱姆从草地中高高跳起,直撞向气泡,露塔以为,这个气泡的强度足以困住它,于是自信地将气泡向下一拉,一接触到了史莱姆,这个气泡就“嘭”地炸开了。
于是乎,所有的史莱姆都高高跳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向圣洛蒂斯山方向弹去。
“诶?”露塔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手中的木杖,刚刚那个大气泡爆裂的时刻突然充满了虚幻感。
在首都的魔法学院时,她也曾用过这个魔法,将一些故意挑事的人困住递送到学校管理处,也曾经合成过 更大的气泡去一次递运更多的人。
但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小的史莱姆的撞击,就使她的气泡破裂,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斯蒂尔姐姐,它们跑远了。”那个微壮的孩子说道。
露塔这时的嘴角才一斜,回头对孩子们说道:“你们先回村子等着吧!露塔姐姐我,村里久违的魔法师,一定会捉住他们的,捉住一大群!”
说罢,孩子们直觉他们的腿脚一阵微凉,草丛从底端被什么带动着摇晃了起来。孩子们看到露塔大步大步前行着,有如踩着风一般,轻盈如燕,向半空攀登,直追着史莱姆。
直到追到了一个圣洛蒂斯山脚下的一个山口,看到一群史莱姆拼了命地往山口里硬塞,露塔才咧着嘴一笑,猛地一甩木杖,从木杖尖头处洒出了密密的水滴,那水滴突然膨胀起来,将彼此弹开,然后形成了一个个的气泡。
一个小史莱姆因为挤不进去而被堵在了外面,慌乱转过身,看到身后的场景,它不禁惊跳起来,碰撞着前面的史莱姆,想要硬往里面塞,结果它自身的弹力将它往后一弹被困入了一个气泡里。
洞口的史莱姆拥挤着,就在气泡将碰到它们时,洞口忽然疏通了,成千上万的史莱姆就像是在洗手池管道疏通后积水一般,顺顺畅畅地流进了洞里。露塔将所有的气泡往后一拉,只有一个史莱姆被困到了气泡里,缓缓地飞到了露塔身边。
“两只......”露塔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山洞,犹豫了。可是她的脑子里却总想着那一句向孩子们高傲的发誓。
“哼,抓一群!”露塔想着,将两只史莱姆放到一边,随它们飘着,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山洞里。
刚进入山洞,入口处光秃秃的,很开阔。
而随着露塔的不断深入,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潮湿了,光线也逐渐地暗了下来,周围也有了些碎石和逐渐变得千奇百怪的石笋。
于是露塔从腰包中又抓出一粒红色的禊禨玉,刚准备丢起来,便突然感受到了一阵轻微的,又是由洞的深处传来的震动。
“诶?”露塔呆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可能是不好的事,但她不敢再继续想。
脚旁的石头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不断与地面碰撞发出了“踏踏踏”的声响。不,颤抖的不是石头,而是整个地面。
露塔的眼前,在极乎近微的可视距离内,出现了一面由“史莱姆”构成的“墙壁”想自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
露塔一惊,她没想到猎手终究变成了猎物,但生理本能让她猛地转过身,边惊叫着往山洞外跑去。可就在奔至了那个原本开阔的入口处时,一块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石头”突然跳了起来,紧紧黏住了露塔的双腿,差点让她摔倒,但她确实被这个挂满灰尘的史莱姆缠得死死的,根本跑不动了。
“谁来救救我啊——”露塔惊声叫喊着,她已经不敢再看到接下来的场面了,于是合上了双眼,史莱姆组成的“墙壁”也即将接触到她的背部。
“停下来吧。”
只听一个淡定而且毫无感情的少女的声音从露塔面前传来,露塔一睁开眼,一条树枝直接怼到了她的脸上。
只听“砰”一声,史莱姆墙炸开了,变成了那数以千计的史莱姆,它们又一次慌乱起来,想要逃到洞里面。
“别想跑。”
那位少女马上将手中的一块还沾有不明的粘液的禊禨玉收了起来,又迅捷地拉住了露塔的手。在这一瞬间露塔感到背后有一股力量在将她往后拉。那名少女又用了些力气,将露塔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让她站稳了脚跟,露塔才小心地往后看了看,那一群史莱姆竟被那股力量挤压到了一起,根本无法动弹。
露塔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少女。只见她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落到肩头处,她和露塔差不多高,深褐色的眼睛,似乎能透过露塔的头看到露塔身后的事物似的。身上穿着的红色外套,手袖处与口袋边都缝有黑色的丝边,胸前还有一块白布胸巾,从那红衣中出来,如白色的清泉一般。
“好了。”少女松开了露塔的手,将手中的树枝丢到地上。左手往后轻轻一滑,一个大大的水泡,散着金色与蓝色的光芒,将史莱姆困在里面,晃悠悠地飘过来。少女又用右手对着墙面比了个剪刀手,中指与食指一闭合,墙面突然破了个大洞,落石聚下,散落一地。她便将史莱姆们塞了进去。
“你的魔法已经用不出来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进去抓住他们的史莱姆王。”少女对露塔这么说道。
“怎么可能!我......”不知不觉间,露塔才发现自己的手果然累得彻底抬不起来了,那种无力感自从第一次在魔法学校透支练习后就再也没感受过了。
“好吧.....”于是露塔只好乖乖地靠在墙壁旁坐下了。
看着少女孤身挺进,又看着墙里被包裹住的史莱姆。露塔还是深深叹了口气,因为非常厉害的魔法师以外,仍有那个非常厉害的魔法师。她也对着墙面做了个剪刀手,但是别说抖一下了,连点灰尘都没落下来。
于是她放弃了,摊下了双手。
而就在这时,那名少女出来了,肩上还带着一个红色的史莱姆,与这些透明的完全不一样。
“走吧,把这些史莱姆带去村子里。”少女向露塔伸出手去,微笑起来。
“诶?”露塔一脸迷茫,不仅是因为这名少女知道她想把史莱姆带到村子里去,更是被少女这雷电般的速度震惊了。
“是那些孩子找我帮忙的哦。所以,我知道。”
露塔将手轻轻地搭向了这名少女,而她屁股下突然有什么力量将她撑了起来,她一看,竟是一片硕大的树叶,一枝枝的花藤从光秃秃的地下钻了出来,编制成了车轮,花藤的内侧又长出了三大片绿油油的大树叶,组成了车篷,少女登上了车子,坐到了露塔身旁。那一大群史莱姆在气泡里困着,飘浮在这辆花车之后。于是车子在未知的魔法下驱动起来了。
在露塔仍处于惊讶之余,车子缓缓驶出了山洞,午后的余晖将这花编制的车子镀上了一层金黄。露塔凝视着这少女,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说点什么。
露塔刚张口吸了口气,那名少女就抢先问道:“你的名字是?”
她的声音轻柔,似乎有一丝感情的同时又不显得有多丰富,像是假的,亦像是真的,却能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露塔·斯蒂尔......”露塔还是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美妙的魔法。
“我叫莉雅·莉安。”莉雅说完,便又突然陷入了沉思。
“那个...莉安小姐......”
“叫我莉雅就行了。”
“嗯嗯嗯,莉雅。”听了莉雅的话,露塔便松下了心中的一根弦。
车子行驶到了露塔曾抓住了两只史莱姆的草地出口,但那两只史莱姆却都消失了,只留下地上一滩看起来像是是水,还在映着金辉闪烁着的液体。
这时,露塔又问道:“莉雅也是很厉害很厉害的魔法师,那个......红色的史莱姆,就是史莱姆王吗?”
“是的啊。”莉雅将那只史莱姆抱到了手上,史莱姆好像很害怕似的,根本不敢动弹,“因为我们打败了它的所有手下,所以他不嚣张了,也就只有这么大一点了。”
“啊,好可爱!我也能抱抱吗?”
露塔问道,莉雅点了点头将史莱姆给了露塔,又地下了头。
“啊!莉雅!”露塔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
“嗯!怎么了!”莉雅一惊,忙问道。
“莉雅是做什么的?”
“诶?什么做什么的?”莉雅有些惊慌似的,道。
“工作啊...我的父母现在总在担心我的工作...哎......莉雅那么厉害,一定有好工作吧!”露塔忙问道。
“诶,这个嘛......”莉雅露出了一脸难堪,挠了挠头,将头背向露塔,看着车外的草地,远处的高山,“我只是一个旅行者......”
“旅行者?!”露塔很诧异,“那莉雅一定见过很多东西吧!露塔想做莉雅的朋友,你也想做露塔的朋友吗?”
“我...嗯!可以哦!”莉雅似乎犹豫了,但又没有犹豫,答应得很爽快。
“嗯!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于是,车子缓缓到了村子中心,在万人瞩目之下,莉雅和露塔从车子里面走了下来,露塔抚了抚前面几个孩子的头。车子逐渐化为一星一点的绿色萤光,四处飘散开来。
在听莉雅介绍完史莱姆是一种会很亲人,很友善的生物后,似乎每一户人家都有想养一只史莱姆的意愿。而其余的史莱姆,莉雅像是懂得与史莱姆们交流一样,与红史莱姆小声说了什么后,其余史莱姆们便也明白了,都高兴地蹦跳起来。从今以后,这个村子成为了一个人类与史莱姆共同友好地居住的村子了。
在分完史莱姆后,天色渐渐黑了。在露塔的不断纠缠下莉雅还是为难地选择留在露塔家留宿。
这抓史莱姆的奇遇,便到此为止了。
【一起去抓史莱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