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命运之书•绝地无留【14】
《某未知年•十四》
“不愧是光火神殿四神将之一，居然这样都能避开要害。”我甩了甩自己手斧上的血。
克尔塔罗没有回应我说的话，他那只独眼里满是愤怒。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翻动身体侧着滚向地面，我没有砍中他的脖子，只是在他的肩膀上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四神将也分三六九等吧，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的，是排第几位？”
他还是没有说话，依旧愤怒地看着我。
“上一次见面以来，过了很久了吧？是在哪里来着...哦，对，帕诺星系，”我笑着说，“那个时候你可比现在健谈不少。被我这个实力不足的家伙弄瞎了一只眼睛，感想如何？”
他终于有了点别的反应了。他猛地拉开长弓，朝着我射了一箭。我闪身躲开这道雷火箭矢，然后朝着他冲了过去。
他这次倒是学聪明了不少，迅速地往后退去和我拉开距离，同时又一边朝着我发动进攻。我抬手用刀将他的攻击一道道挡了下来，但是他射来的箭矢中包含的力量却逐渐强大了起来，每一次我都会因为挡下他的攻击而不得不减慢了自己的速度，他和我的距离愈发变远。
既然抵挡会有累赘，那么就换个方法好了。我改变脚步，变换着身姿躲闪着他的攻击，遇上那些可能躲闪不急的电矢，我便用武器弹开或者用鬼火保护住自己，抵消了一部分的伤害。
这个方法十分地奏效，我快速地和克尔塔罗缩短着距离。但是他也改变了攻击方式，不再只发动单一的进攻，从他的弓上逐渐有数支箭矢同时朝着我打了过来，为了躲闪这样的范围攻击我不得不放慢自己的动作，更多地把体力用在防御上。
“你这个该死的...”我有些恼火了，“给我站住！”
他不断后退的动作在那一刻确实是被打断了，而且还失去了平衡。并不是我的语言起了什么作用，而是在乱军之中，他被混战的精灵们撞到，被迫停下了动作。
真是大好的机会。我朝着还没有平衡好自己身体的克尔塔罗冲刺，朝着他挥斩。
但是那一击落空了，砍到的是撞到他的那个精灵。他在那一瞬间飞快地跳跃腾空躲过了我的攻击，飞上我的头顶。我抬起头，看到他在上方已经对着我拉开了弓，耀眼的雷光和炽热火焰已经在了他的弓上凝聚成一股庞大的能量。
我来不及躲闪了，抬起手护住自己的同时他的攻击也如同暴雨一般朝着我坠落了下来。
疼痛感从我的全身上下传来，我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叫喊出声。他的攻击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就如同一支箭一样，但这一支箭却变成了满天的箭雨，我浑身上下都已经被这一招击伤。
“哈...哈...呼...”我喘着气从地上站起来，额头上流下的血划过我的眼角。我看着站在我前方的克尔塔罗，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然后朝着我拉动了弓弦，火焰伴随着他的动作凝聚成箭，搭在了弓上。
“呼...呵...魔影无形...”在他的手松开弓弦的那一刻，我再一次使出了这一招。隐蔽了自己的身姿和气息的同时，我向着侧面翻滚，躲过了那道攻击。
“呼...呼...”我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然后站起身，缓慢地朝着克尔塔罗走去。
他的神情变得十分紧张，拉着弓不停地张望着，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瞄准。他突然抬起弓，朝着自己的身后射了一箭，看到那一箭落空之后，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慌乱。
是啊，谁会想到偷袭会从正面来呢？我看着满是不安的他，笑着举起手斧朝着他砍了过去。
他还是在那一刻反应了过来，我发动攻击的时候魔影无形的效果就减弱了许多。但是这并没有改善他的处境，即便他已经感知到了我，我依旧成功地砍断了他的右臂。
“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喊了出来，那张带着眼罩的脸因为疼痛开始拧做一团，在我看来十分的滑稽。吃痛的他再也握不住自己的弓，跪倒在我面前，捂着自己的伤口痛苦地哀嚎着。
“嘿，就是这样，”我十分满足地哼了一声，然后把他掉在地上的弓踢开，“看来，用不着咤克斯出手了，没想到我自己就能解决掉你。”
“唔....呜....”他抬起头，脸上已经写满了痛苦和不甘，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的心情愈发得畅快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和做梦一般，虽然说加入组织这么多年来已经经历过不少战斗了，”我扬起刀，“但是，我确实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实力居然已经可以...”
一道猛力的冲击突然打在我的左肋下，将我打飞了出去，我被击飞出数十米，狠狠地砸在地上。
“咳...咳...”
鲜血从我的喉咙里涌了出来，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后，看到自己的左肋那里不知道被什么捅了好几个窟窿，血正在不停地往外冒着。
“怎么...可能...”
我看向刚刚那个攻击我的精灵，那是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岳斯塔克。他身上的盔甲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全身上下有着被不同的攻击命中的伤口，有一只眼睛的眼眶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剑痕，血正在朝着他的眼中渗去，他正闭着那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凶狠地瞪着我。
伤的这么重居然还可以战斗，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我扫了一眼战场，看到斯内普和吉罗德已经倒在不同的地方，摩哥斯不知道在哪里；思莱德正半跪在地上，他的一只翅膀已经被什么东西打断；阿萨斯夫妇不知道何时开始去帮助瑞纳斯了，但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也应该受了不小的伤。而卡羽斐尔那虽然是处于一个一打四的局面，她却完全显得不落下风。
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咤克斯的身影。魔石精灵们在神域四天王，神族将领还有光火神殿士兵们的合击下节节败退；之前降临在战场上的六个我不认识的精灵也压制住了索伦森的那四个部下；被卡羽斐尔冲击阵型之后，暗夜城士兵的数量锐减，此刻正在被神族反攻。我已经找不到四皇，斯摩亚蒂和克罗诺斯了。这一战，暗夜城就要输了。
岳斯塔克朝着我冲了过来，他的气势如同海啸一般压向我。他一记猛烈地挥击直接朝着我的头顶而来，我没有来得及多做什么想法，只能做我一直都会做的事情：迎上去。
用手斧挡住他的龙牙棒的同时，我也把刀刺进了他的身体。但是他的攻击动作没有丝毫的削弱，令我不可思议的是他反而又把武器举了起来，然后又猛地砸了下来。这一次的攻击我单手的力气居然不足以阻挡，比刚刚更加强大的冲击力把我压了下去，我的双膝直接撞在了地上。
“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血从我的伤口还有嘴里止不住地流淌着，但是我依旧死死地握着自己的刀柄，并且努力地把刀往他身体里送去。
但是从我的另一只手臂那里传来的力道却变得更加强大，这个家伙完全没有退缩，而是更加用力地压制着我。我努力地抬起头，看到这家伙眼神中没有一星半点的恐惧和迟疑，只有要置我于死地的强烈执念。
然而，令我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不远处的克尔塔罗再一次握住了弓。失去右手的他居然用自己的牙齿咬住了弓弦，然后身体大幅度地后仰拉开了弓，左臂颤抖着朝着我这里瞄准着。一支由火焰凝聚成的箭搭在了他的弓上，箭头正在逐渐朝着我对准。
“你们...光火神殿...你们这群疯子！这场战争和你们根本没有关系！”
“只要能将黑暗从这个宇宙中清除，不论什么样的战斗，我们都不会逃避！”岳斯塔克雄浑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哈哈哈...只可惜你不会看到...不会活到那个时候了...哈哈哈...，”我抬起头，愤怒地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乌云蔽日...大暗黑天！”
我听到了克尔塔罗松开弓弦的声音，那箭朝着我的面门直冲而来，眼看就要命中我的头颅。就在我再一次萌生了接受命运这个想法的那一瞬，一个身影拦在了我的面前。
“思...思莱德？”
他背对着我，从正面挡下了那一箭，箭的尖端从他心脏的位置穿了出来，从创口喷出来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看不到他的神情究竟如何，但是他的背影站立着，身体不甘地挣扎了几下，翅膀虚弱地颤抖了几下，然后向着侧面倒了下去。
“...为什么？”
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他是背对着我倒下的，所以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我的心被疑惑填满了，一种我永远不可能解开的疑惑。
一道能量从我身后打来，岳斯塔克被这一击打飞了出去。手上的力道被撤走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也随着惯性向前方倒了下去。在摔在地上前，一双手拉住了我。
“违...怎么来的这么慢？”
“你的那个小徒弟可不好找，”她拽着我，把我拉了起来，“撤退，快。”
“咳...索拉埃皮斯现在在哪？”
“把他带到灭影之煞那里去了，我们现在就去和他们汇合。”她抬起手，释放出了一道庞大的黑色光束。不远处的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克尔塔罗被这一击洞穿了身体，仰面倒了下去。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思莱德，他的身躯一动不动，正在变为能量逐渐消散，只有翅膀上羽毛还在风中微弱地摇摆着。
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覆盖了整个战场，我努力地睁开眼朝着光传来的地方看去。
半空中，卡羽斐尔的长矛击穿了瑞纳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