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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 双洁 HE】换生12得名

2022-08-20 18:07 作者:非非常灰  | 我要投稿

“占了些天资便宜。”蓝忘机眉目冷淡,看着大火中挣扎的那些村民,却并没有什么怜悯情绪:“这个村子,有福无祸,生死轮回模糊不明,受益者只能是村中人,如果换花草有意相害,不会是如此气机,何况,你也并无草木妖气。”

他低头捡起一个破碎的铃铛,里面的蛊虫微微踌躇,肚腹流出了浓绿的体液。蓝忘机看向邓婆,神情如冰:“以一人骨骼为体,的确有摇铃击骨迫退鬼怪的效果,但世间少有人知,若可以父母血肉为引,再配之蛊虫操纵,做出来的铃铛可以将其魂魄与铃铛绑住。”

“摇铃不是在击骨,而是在碎魂。铃碎则魂碎,可要是不毁铃,这铃铛又会缓慢吸取宿主魂力。”他在邓婆铁青的面容中缓缓道来:“阿婴为了保住这些婴孩,抢了你们的坟,以半身实力化作槐林供养它们,也变相滋养了铃铛,故而极为厌恨这阴毒东西。”

“你说他依靠折磨婴孩提升实力……事实恰恰相反,这么做的,不是他,而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天际雷声乍响,委顿在邓婆婆身后的女人忽然撕下一截手臂,露出漆黑的骨头断面,将这截手臂抛入了天空雷云:“我要你们和我们一起死!”她平凡的面容上满是怨毒:“你害了我们那么多孩子,让我们生的那些鬼胎你就从来不好奇哪去了吗?你以为,我们就真的这么老实被你折磨?还有你们!”她骤然扭头死死盯着蓝忘机:“你们不识好歹忠奸不明,活该死在这里!”

阿婴瞬间眯起眼,就要掐死她,却见蓝忘机忽然挡在他面前,话却是冲着聂怀桑说得:“怀桑,你素来博闻强记,可还记得秋姑?”

聂怀桑一懵:“记、记得啊,”他挠了挠头:“传说,当老人活到一定年岁,牙齿脱落后会长出新的来,这个时候就会吃小……”他话音一断,一脸恶心地看着气息奄奄的邓婆婆和女人:“不会吧?”

“只是类同而已。”蓝忘机摇头:“在十万大山,虫兽异草极多,治病自有一套特殊传承,被称为蛊医。但正如中原有医毒之分,蛊医也有正邪之法。邓氏先祖曾有一秘术,借他人福运,活旁人之寿。先祖曾与伴侣云游到此,偶然发现此事剿除邓氏,却有一幼女寄魂于蛊,得以逃脱。想来,便是你祖上了。”

他抬头看着天际闷雷打穿了那根漆黑骨头,却并不着急:“子嗣是天缘,从不可以人力勉强,换花草本就是杜撰,是你们为了满足私欲欺骗村民,偶有违逆便施蛊惩罚,时日一久也就成了铁律。村民不知内情,心中惧怕第二个同性别的孩子会带来的厄运,对无辜婴孩下手便越发狠辣。”

蓝忘机目光柔软的扫过这些死状凄惨的孩子,话中有不易察觉的怜惜:“从开始简单的掐死、溺死到后来的虐杀,只因为迷信如果手段不狠,孩子就还会投胎而来。但若是一子一女有缺,便不惜换妻侮辱,强迫他人生子。”聂怀桑忽然想起那个疯癫的女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蓝忘机一字一句道出真相:“偶有旅人误入,你们便哄骗恐吓其喝下下有迷蛊的药汤,自此留在村中,成为你们圈养的另一种“蛊”。村民心性扭曲,不忿看到旁人好过,自愿配合你们行事,只是你们都不曾想到,孽债积多便成仇怨。世世代代的婴孩枉死在此,终于结了苦果。”

“婴孩虽然神智有失,但一代代惨死,尸骨零落,怨气不散,渴望有人助他们解脱。日复一日之下,终于引来报应。他身为邪祟之属并无实体,偏偏生了一颗人心,有意护佑这些无法投胎的婴孩。而你们实力难以匹敌,便寻了婴孩尸骨制铃,借此牵制于他。”

一旁的阿婴捏紧了手,却被一个小小婴儿牵住,水润眼里满是明亮:“村中投胎受阻渐趋衰落,你们便一边有意拿用尸体喂养的牲畜投喂山中精怪,准备寻找身怀异术之人好借力杀之,一边存了鬼胎怨气,以此为引打算作为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

“村民虐杀亲生孩儿,牲畜食用婴孩尸体,而你们蒙蔽天机享用婴孩天生福泽,不识好歹忠奸不明,何为好何为歹?天雷罚世,绝无疏漏,合该有此一遭。”

村民痛不欲生的在火里打滚,神志不清的女人在大火中狂笑,长相与人脸颇有几分相似的牲畜在火焚的痛苦下目露凶光,践踏着人类的躯体求得片刻躲避,更多的蛊虫在雷火下尸骨无存。

蓝忘机看着面容迅速苍老的女人:“邓婆因为阿婴被迫损耗老化,你作为其女却被保下,但如今天机已现,轮回自来。”

天上的那根骨头散出强大怨气,然而天雷反复劈过,却始终没有如女人所想那般顺着气机牵连到阿婴,她目中几乎要滴出血:“为什么不劈它!”

她不信邪地看过去,终于注意到阿婴和那些婴孩身上的细碎金光,护佑它们隔绝了怨气的气机牵连,死心委顿在地,目露凶光:“天机,什么是天机!在这十万大山,弱肉强食和运气才是真理,我们只是这次运气差了点而已!”

蓝忘机没再理会她,只自顾自横琴在手,一曲清澈琴音悠悠扬起,聂怀桑眼睁睁看着那邓婆母女无声尖叫,脸庞扭曲成蒙克的《呐喊》,一点点消散在风中。而那些婴孩却逐渐褪了鬼像,变得像个真正的婴儿一般。阿婴在一旁看着,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欣慰。

“阿婴哥哥,我们感觉到了,”婴儿们将阿婴团团围住:“我们好像可以走了。”它们眯了眯眼,很是舒服的样子。

“一群讨债鬼。”阿婴面无表情:“快走吧,每天带你们累死了。”

“阿婴又嘴硬。”

“他眼睛都红了。”

“真是不坦率。”

婴儿们嘀嘀咕咕,听得阿婴额角青筋直跳:“快去投你们的胎!晚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小孩了,下次投胎擦亮点眼睛,找个正常人家。”

“阿婴,”它们忽然停止了控诉地嘀咕:“这么多年,有你真的很好。”

阿婴眼睛一红,撇开头:“我知道了,少婆婆妈妈的煽情。”

“那,阿婴再见。”婴儿们身形虚化,忽然有一个扭头冲着蓝忘机奶声奶气地大喊:“漂亮哥哥,笨笨阿婴好喜欢你的!”

蓝忘机一僵,手下的音节忽然错了一个。他愕然看向阿婴,却见他脸红成了猴子屁股,恼羞成怒大喊:“放屁!”

“咯咯咯……”

笑声逐渐淡去,邓婆母女早已枯朽成一摊尘灰,所有的蛊虫都化作了灰烬,槐树林已经烧到了中央,阵外的村子也已经荡然无存,可天上的雷云还在翻滚不休,像是要酝酿出更大的怒火。聂怀桑看得纳闷:“这都烧干净了,怎么雷云一点没散?还有那……”

他悄咪咪瞥了一眼抱臂而立气急败坏的阿婴,却见男人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背脊挺得笔直,昂着头一脸不屑。

“换花草为虚构,婴孩被邓婆钳制,他自不为其中任何一类。”蓝忘机却并不意外,他点了张符,以火焰将手掌仔细烧过,才端正地盘膝坐下,忘机琴横在膝头:“它非人非鬼非妖,被婴儿惨死怨气所引,借求生之欲得以凝聚意识,生死交融化形,并无实体,是为邪祟。”

“虽不像鬼王可号令万鬼,但若是以后出了这里,吞食红尘百情千欲,玩弄世间万物也不在话下,天道容不下他。偏他在此手染血腥,又以怨气产鬼子代人胎,阻婴儿投生……”

聂怀桑急急辩驳:“可是这些人的确该死,而且婴儿不生在这里是好事啊!”

“天道至公。”简简单单四个字,就阻了聂怀桑所有的话。蓝忘机抬头看向天际:“我的符纸无法隔绝这种感知,他必要受此一劫。”

阿婴冷嗤一声,一脸无谓:“我倒要看看,这雷要多少道才能劈死我。”

却见林中忽起大风,蓝忘机琉璃眼金光璀璨,神光湛湛,拨响了琴弦,一旁的避尘剑指青天,剔透剑身映出万道雷光。天际的雷迟迟没有落下,蓝忘机脸色越发苍白,周身耀目金光忽然如有实质般流向了阿婴,将它牢牢裹住,而后飞速黯淡下来。随着金光的衰弱,男人身上的血色也像被冲刷一般,逐渐消失,只余下了纯正的死怨之气。

阿婴一愣,看着他一身浑厚功德荡然无存:“你干什……”

“以吾功德消汝业障,负监管之责,凡汝所造因果业障,由吾共偿。因婴儿之怨委生槐树,又染恶欲,故今缔汝名,魏婴,字无羡,愿汝大道有成,此心不移。契成。”

在阿婴,不、魏婴的惊愕眼神中,蓝忘机眼尾露出一丝笑意:“你虽非人,但其心至纯。虽手段过激也情有可原,邪祟之属千年难得一见,你能化形证明也是身有大机缘之人,不该亡于此处。只是你以后需要和我一起生活。”

“我既救你,便要教你。”

天际一根被打穿的黢黑骨头落下正正敲在魏无羡脑门上,形似一管黑笛,上有雷纹铭刻“陈情”。

“此为天道警示,你且收着。”蓝忘机站起身,在槐树林的灰烬中拾出一截余根:“这槐树林曾为你家,此木料先以阴怨浸润千年,后受雷火煅烧提纯而不毁,正适合给你做一柄好剑,为它取个名吧。”

魏无羡被这峰回路转搞昏了头,又觉得蓝忘机有意取笑他,闻言一脸没好气:“随便。”

谁料那木料有灵,木纹一变,竟然真的铭上了“随便”二字。蓝忘机失笑:“也罢,那便就叫‘随便’。”

“对了,”他难得有些少年意气地挑挑眉:“‘笨笨阿婴好喜欢你的’?”

“……”

“噗!”聂怀桑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魏无羡一个眼刀杀过来,成功让他惊恐地捂住了嘴。

魏无羡憋气半天,终于也忍不住露了个笑,丰神俊朗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人气,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大傻子,傻得没边儿了。”

“走吧,耽搁了这么久,兄长他们恐怕会多思。”蓝忘机长发随风而起,他侧目看向魏无羡,琉璃瞳清透出尘:“以后有劳了。”

看着这双眼,魏无羡“心头”忽然有些陌生的滚烫,周身怨气都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他不明白这种反应是因为什么,却无法遏制,最终只是撇过头:“知道了,不会拉着你一起被雷劈的。”

“我信你。”

此一诺,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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