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桃子】温存
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我已经忘了。
酒……不是好东西。
……至于我身边的，是白面鸮。
昨天刚刚答应我的表白的，白面鸮。
虽然昨晚是断片了，但我能回想起昨天下午时分，她被我表白时，那一秒十句“系统出错，请重新启动”的语速和泛红的面庞、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支起身子，打开台灯——没错，现在刚是凌晨时分，外面还黑着。台灯的光是调过的，很柔和。我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一饮而尽，然后伸手关掉台灯，在黑暗中盖上被子，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她。
她睡得很沉——昨晚她也是喝了的，但绝对保持着清醒。酒精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让她喝酒这种事——我是要做检讨，以后加倍小心的。
我不敢太过分，毕竟她才刚刚答应我。甚至我本来不想抱，可是……我没忍住。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真的答应了我的表白，我没有高兴得心脏骤停，的确算是医学奇迹。就好像穷了八辈子，看什么都像奢求，突然有一天，买彩票中了五百万。
不过我很确定，她在我这里，是永远也不会像跟他比起来庸俗不堪的钱一样——黯然失色的。她太耀眼了。如果不是我鼓起勇气，我可能真的就追不到她。
胳膊传来的触感，是柔软与细腻。
我把鼻子埋进她柔顺的白发里，嗅着她的味道。我不知道这是淡淡的洗发水味还是别的什么，但是这就代表着她，代表着，白面鸮小姐，已经属于我了。
太黑了。我看不见什么。伸出手，我却意外地摸到了她的耳羽——某些时候一跳一跳的，实在惹眼。轻轻用手揉两下，那感觉仿佛是捻着一块丝绸——我的心脏几乎要炸裂了。
“嗯……”她似乎是感觉到了，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在我的脖子上，那张小脸正冲着我。
她额头上的刘海随着她微微的挣扎一点点地碰着我的下巴。她似乎是朦胧中察觉到了被我抱着——但没有反抗，反而动了一下，更靠近了些，把头靠在我的胸口上。
“博士……”
他突然模模糊糊地发出声音，我的心跳马上就加快了——她也是察觉到了的。
“已经录入关于‘禁止博士饮酒’的相关命令行……随时可供调用。”
她揉着自己的眼睛，说着我一知半解的话。
“怎么了？”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庞，但听她的声音，状态不怎么样。
“头……很痛。”
她顺势枕在我的胳膊上，往我的怀里缩了一点。
“昨天……我没做什么吧……”
我能看见白面鸮的轮廓从被子里钻出来——她望着我。过了一会儿，她就又缩回去，“没有任何可能对未来产生不确定因素的行为。”
“呃……那就好。”我尴尬地笑笑，“睡得还好吗？”
“现在不是起床时间，博士，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她就又迷糊了——看来是真的困倦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加班加点地工作，连带着接受了几次针对性作战训练，是该让她好好休息。
可马上，她又伸出手来，够到床边的台灯，打开。
“嗯？怎么了？”
“没什么……”她把被子披好，身子歪过来，半趴在我身上，我就看见了阴影中那双黄水晶一样的眸子，“关着灯是不能看清博士的。”
“……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
“没关系……”她攀着我的肩膀，把耳朵贴在我胸口上——隔着睡衣，她肯定是听见了加速的心跳声。
“呃……”
“博士，您太紧张了。再这样下去，特定条件下诱发突发心脑血管疾病的可能性是微存的……”
“好好好，”我不能眼看着她岔开无关紧要的话题，“你这样我没办法不紧张啊……”
“如果博士确实对白面鸮的行为感到不适，白面鸮会在接收到命令时停止这种行为。”
我愣是没敢说话。
“那什么，没关系……”哼哼了半天我才吐出半句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多休息一会儿……”
“白面鸮会自行调整作息时间，这与抽出时间与您说话并不冲突。因为这样的机会是意料之外的，在无法测定可能性的情况下，我会把这样的机会当作仅此一次。”
“好吧……”
这就是她表达爱意的方式……吗？
我腾出手来，更多是试探着开玩笑般地揉揉她的耳羽，“现在还太早了啊。”
“散热异常……”她在嘀咕着什么，脸颊泛红，“如果博士今天没有作战任务与相关文件处理任务，今天晚上，白面鸮希望能对博士发出关于共进晚餐的私人邀请……”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见她没有反抗，我又摆脱不了那种柔顺的感觉，就一直摸着她的耳羽，“我很荣幸，白面鸮小姐……要不……你今天忙吗？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她的头低了下去，“抱歉，博士，我之前已经答应赫默医生在今天协助她的工作，但是晚上是有时间的……”
“没关系，没关系，”那副样子真是让人心疼，“那就晚上再说吧。”
“嗯。”
然后忽然就陷入了寂静，似乎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我猜不透，可我自己，我知道，是想把她抱紧些的。那只手正搂在她的腰间，我就收紧了一些。白面鸮感觉到了，原先埋着的头抬起来，似乎是朝我隐约地笑了一下。
我的另一只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胳膊。她颤了一下，也伸出手来，笨拙地十指相扣。
她温润的手掌似乎也微微颤抖着，大概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但她只是把头埋在我胸口上，什么也不说，默默地配合着。
我的手指摩挲着她略显娇小的手掌。她的工作虽繁重，却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实验室里，比起我这个闷声干活还不怎么上心的博士，她的心思要细腻得多。她不见得会表现出来，更不能想什么说什么——即使她有些时候想这么做。牢笼禁锢了她——限制着她的思想和语言，弄得她几乎忘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身影是越来越远了。
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我想治好她，想治好所有人，但这是小孩子也能说出来的梦想，对我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是向我打开牢笼的门，而不是为了我打破牢笼——人人都想这么做，但没人能做到。现实会冷酷地击碎你的幻想，最终把你拉回到眼前，强迫你面对。
现在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慢慢穿过睡衣，甚至那种感觉，是穿透了我的胸口的。这让我知道，我抱着的，我爱上的，并不是一些不了解她的人所想的那样，如同她的语气一般的所谓“机器”，而是一个本不该被罩上冰冷外壳的，害羞而可爱的女孩。
“……困了吗？”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还强撑着什么呢。
“我……”
“睡觉吧……”
“……嗯。”
我不得已松开了那只搂着她腰的手，关掉台灯——周围就马上又陷入漆黑。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我盖好被子，重新抱紧她，力道大得她有些惊慌失措。
“博士……”
她的脸庞近在咫尺，我仿佛感受到了她疑惑又不无慌张的目光。
我没有说话，嗅着她脖颈间的芳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她知道我想做什么，也并没有挣扎——我似乎想得到，她一定是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什么。
渐渐接近彼此的感觉，虽是那样说，但是……远没有紧紧的依存来的更温馨、更有意义。
毕竟，那是最温暖、细腻的感触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