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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墙之危》——第二十一章

2020-12-24 08:35 作者:泰拉围城翻译庭  | 我要投稿

译者:不会普攻的电兵

校对:矮人机械球

决不让步

紧张的上升

漫漫长途

                                                    

狮门空港    中央着陆区表层    突袭发起六天之后

                                                    

      就仿佛多恩本人的拳头一般,兰恩的反击深深地轰入了来袭的钢铁勇士中。一个门厅连着一个门厅,一条传送带接着一条传送带,他们推回了星矛里,而突击连步步紧逼,爬上空港的外壳自上而下地对敌人展开突袭。

      而正当他们对星矛展开新一轮攻势之时,帝国军从天空城涌向了低区。

      兰恩一马当先。在开阔地带部署第一突击连的这种方式虽然非常有效,但有点奇怪。他们所专精的战术以及所配备的装备都是为战舰与战舰之间的跳帮和防御,以及巷战所准备的。狮门空港这块区域是完美的战场,宽阔的区域由狭窄的,他可以轻松防御的咽喉点所连接,又或是能让他的部队在几乎不受攻击的情况下躲在跳帮盾之后前进的狭窄隧道和通道。在他们后面,是几千名正在巩固重新夺回的领地,防御可能到来的反击和侧翼侵扰的星际战士。

      攻城对于第四军团的叛徒们来说可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独有的破墙者和突击连已经在星矛上完全的展开了。在除掉那些因为无法充分利用起来自周围环境的保护而实际作用微乎其微的残留防御力量后,钢铁勇士们在天空城最高的登陆甲板上控制了几个宽阔的桥头堡,并以十二人小队的形式支援任何仍在争夺的的位置。再给他们几个小时他们就能与天空城核心区内的敌军大部队会合,如此便能化解帝国之拳几乎一半的攻势。

      兰恩下定决心要夺回至少一个港口,从源头上阻止援军的到来并使得钢铁勇士需要在再向天空城支援以前思虑再三。他通过连接附近的几个指挥部汇拢了突击连下属的破坏连。内环公路的运输远远不断地带来了许多人,另有一些从附近徒步赶来。

      “他们组织更多部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无法抵挡他们”兰恩向欧特尔中士解释道。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对吧,大人?”这位老兵大笑道。“我猜这和你不想在战略室里面盯着屏幕看,而是想拿着把斧头跑来跑去没关系吧?”

      “我讨厌那个暗示,”指挥官露齿笑了。

      多达四百名突击连队员在比钢铁勇士推进到的最远处还低十层的地方集结。第四军团的星际战士们在上层块状式地建立了防线,但他们却对进入天空城没啥兴趣,似乎是在拥有了他们那快速而出人意料的推进带来的优势,仍在等着什么东西一样。

      “他们应该进攻争取那些桥梁,”兰恩继续说道,与他的战士们一起匀速前进着。他们中的三百人去了星矛表面的装载输送机,而另一百人则由科尔那尔中尉率领提前去攀爬楼梯井。科尔那尔的部队会在主攻开始前几分钟到达,在那些毫无疑问在快速通道和码头电梯上都有牢固的警戒线的钢铁勇士之间散布一些混乱。

      海格尔的周期性更新描绘了一幅残酷的画面。电子噬体继续间歇性地破坏扫描仪,通讯网络和运输系统。即使把许多鸟卜读数都看作是敌人用来遮掩其真正位置的误报,星矛中还是有数千名钢铁战士,而十倍于此数字的敌人却还在增援对基地的攻击。完全无法想象,一次纵向而不是横向的简单夹击,但是叛军不需要有经验。他们拥有轨道制空权和数量上的优势。唯一能慰藉兰恩的是吞世者和帝皇之子似乎并不想在他们被亚空间扭曲的原体缺席的情况下加入战斗。如果灵能护盾消失然后未生者们出现,就像他们在虚空战争的后几个阶段做的那样,那除非帝皇显灵,不然没什么能守住空港。

      “是时候了,”他对他的同伴们说道,然后他发信号让欧特尔中士前往那两扇巨大的货运门中间的控制面板。欧特尔插入了德瓦拉克丝贤者提供的设备,这个设备含有这位贤者编译的,可以覆盖任何残留电子噬体的代码。它现在只能在本地物理性的上传,但海格尔在最后一次更新中向兰恩保证一种更加能被广泛的疗法正在被创造出来。

      “希望这能有效,”欧特尔按着呼叫按钮说。到达的部队发出的喧闹声在装货间里回响。

      “最惨能怎么样?”一位突击老兵打趣问。

      “要是这没用然后敌人还覆写了应急预案的话,我们就得直直的往下掉十公里一直到升降井的底部。”中士粗暴地回答道,他平时的幽默被军团战士们之间的紧张气氛所抑制了。

      “这会掩盖我们的到来,”兰恩向他的队员们广播,尝试找到能让他的战士们更安心的东西。“除非有人站在升降井旁边往下看,不然他们在我们到之前就只有三十秒反应时间。”

      “我们将把这看成是桥头堡接触战,尽管技术性来讲我们在防御,”欧特尔说道,重申了一遍兰恩在半个小时以前给他们做过的简报。“我们突破第一道防线以后,就要为在附近的几个坐标带打了就跑做好准备。我们就是后面跟着的那些连队的护盾。一万名我们的兄弟已经准备好反击了,但是如果我们不把敌人从传送带和输送井旁边赶开的话他们将无处可去。”

      “部署是决定性的,”兰恩在通讯器里对他们说。“输送机大到足以在他们之间运输整支部队,但如果我们在出口卡住的话我们没法带足够数量的部队来抵抗他们。领头的小队将会承受攻击,但我们在到达的十秒内需要控制五十平方米的区域。善用你们的护盾,在有掩护火力的时候前进。你们已经这么干了无数次了。”

      他差点就要说,这就是另一场战斗罢了,但是最后一刻还是没说。这不仅仅是另一场战斗,他的战士们清楚这一点并且会把这样的演讲看成陈词滥调。兰恩采取了不同的方法。

      “我们将在大概三分钟之内迎来我们的生死之战。多恩大人和帝皇都盼着我们尽可能久的控制住空堡。没有无意义的英雄主义——我们尽我们所能的战斗并让他们为他们在我们世界上的每一步付出代价。他们每前进十米,我们就把他们往回推五米。你们要和你们的小队兄弟们互相照看,保持紧密联系并相互信任。”他吸了一口气,在停顿间听到了过来的输送机发出的咯咯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这就是我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

      随着一阵金属的尖叫声和刹车装置滑动到位的嘎吱声,两个巨大的平台到达了。一直掩盖着他们到来的那条覆写的命令关闭了控制大门的发动机,这意味着他们得手动把门扭开。四名军团战士每人站在一个大门侧面的轮锁旁边,就像古代绞盘旁边的水手一样。接近三十米高,一米厚的门板有数百吨重。一步一步的,由他们的装甲支撑着,军团战士们使劲的转着轮子,大门几厘米几厘米的嘎吱嘎吱打开了。

      当中间的空隙大到足以让一名星际战士穿过的时候,小队开始登上平台,进入洞穴状的内部,靴子踢踏的声音就像在大礼堂里一样。

      “这仅仅只是小检修井罢了,”兰恩对欧特尔说。“你能在这里装下坦克或者骑士,但我们真正要控制的是核心中的超大型输送机。它们是用来运输泰坦的。”

      “我们就不能使它们失效吗,大人?”

      “多恩大人清楚的说过必须为一次强力的反击而保存这些设备。”

      门开到十米宽,兰恩加入了正在挤进去的那群战士,一手持盾,一手持斧。他的爆弹枪和第二把斧子夹在他那和坦克舱门一样大的跳帮盾内部。欧特尔走到他旁边,手里拿着贤者的电键盒。

      “我们会用顶上的发动机的,对吧?”中士问道。

      “是的,中士,我们会的。”

      当最后一部分突击部队登上平台后,门上齿轮的限制松开了,平衡锤咔哒咔哒地穿过输送机,关上了大门。大门关闭的撞击声从巨大的洞穴里传出来,在升降井里回荡着。

      “就是另一声巨响罢了,”兰恩向他的战士们保证。“每秒钟大概有十兆吨炮弹轰击在空港上,没人会在意多了一声巨响。”

      随着输送机发动机的运转,地板开始震动,一开始是由于巨大的链条和齿轮承受了重量而抖动,随后因为机器运转进入了节奏而更顺畅了。兰恩没有理会想抬起头来往上看的冲动。他知道看不到天花板,只有链条不断晃动的空洞的升降井。相反,他转身把注意力放在了大门上。连队其余的人也跟着转了过来,这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能让他们在到达时都面对这出口。先头小队从那些有支援任务的小队旁边挤过,把他们的盾牌举到前面,而其他人则准备好了他们的爆弹枪。还有一些人则有更独特的武器——喷火器,重力武器和等离子武器。

      通过在心里数着他们通过的层数,兰恩计算出他们离到达还有四十秒。再有不到十秒输送机的噪音就会大到无法被忽视。三十秒以前在楼梯井的部队就应该开始进攻。所有事情都必须即使。电子噬体对通讯的干扰意味着除了视线范围内的交流以外,其他任何通讯手段都可能失败,甚至更糟,被拦截。

      “十五秒!”他对他的部队喊道。

      欧特尔把电键箱连到了符文板上,先头小队又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就要贴在门上。盾牌紧紧的靠在一起,在输送机里形成了一堵墙。

      “十秒!”

      每位战士的头盔里都有一个计时器,但没有什么能像耳边不断的声音那样使人全神贯注。兰恩花了一点时间向他盔甲里的自动感应器注入能量,在增强听觉信号的同时阻隔了他的视觉。他认为他可以从机器和爆炸的混乱中辨认出附近的爆弹枪声。如果他是对的,那就意味着先头部队来的正是时候。

      “五...四...三...二...一...”

      又沉默了两秒钟,输送机砰的一声停住了,略微的倾斜了一下以至于整个连队都一起倾斜了。盔甲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来进行运动补偿。

      “大门!”

      欧特尔启动了连接,巨大的传送门呻吟着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和他们离开的那个一样大的,被长条的流明和爆弹壳的闪光照亮的舱室。一股润滑油,爆弹推进剂和汗水的味道从兰恩身边流过。

      子弹在门上叮当作响,弹进输送机。爆炸点燃了前排军团战士的盾牌。越过他们兰恩可以看到钢铁战士小队的金属盔甲和黄白相间的条纹,他们中的许多人转身面对着远处楼梯井里出现的一片模糊的黄色。另一些人则仍把武器对着输送机——兰恩对敌人的火力纪律无可挑剔。

      “前进!”他举起他的斧子吼道。

      输送机因为一百五十名军团战士冲出门外而发出如雷的轰鸣,紧接着的就是爆弹轰鸣声和等离子的噼啪声。四百个外接发声格栅一起怒吼。

      “为了多恩和帝皇!”


                                                    

弗伦兹之路  袭击开始的三十五天前

                                                    

      已经无法分辨这到底是暴风雪开始以后的第五天还是第六天。至少它使他们不再会受到过往飞机的扫射。军纪官已经放弃了把所有人召集成一整个纵队的想法;掉队的人太多了,他们在突如其来的大雪中迷失了方向或掉下了看不见的裂缝。

      三天前,他们被迫离开了火车头,这条铁路就这样断掉了,直直的撞进了一个被等离子轰炸的像玻璃样闪闪发光的大坑里。完全不可能知道这次袭击到底是蓄意的还是仅仅是对皇宫的持续轰炸产生的附带损伤。

      芝诺比时不时地以为自己能在隐约可见的山峰之间看到高塔,但孟博向她保证那不可能。那只是更多的山峰罢了,他说。防御屏障上的极光仍在地平线上舞动,给暴风雪蒙上了一层蓝紫色的光环,和轨道攻击的金银光芒一起闪烁着。轰隆声不绝于耳,每隔几分钟就会被另一种炮弹发出的更尖锐的哀鸣声或等离子爆炸发出的长时间刺耳的咆哮打断。他们在如此强劲的大风中还能听到声音,证明了袭击是有多么猛烈。

      这寒冷使芝诺比回忆起她第一次被她的阿姨们带到艾达巴上层的经历。那座巢都和其他一些城市的尖塔完全不一样,它的主体部分在平原上蔓延一百六十公里。尽管如此,它的最高点也比海平面高几公里,空气很苦。

      她哭着,只有七岁大,她的脸刺痛着,没戴手套的手冻到了骨子里。她很奇怪为什么她的阿姨们把她带到了那里,但她由于太过悲伤而没有问,只是觉得那可能是一种惩罚。他的当然很欣赏那里的景色,就好像是从一双冻结的、揉皱的眼睛里看到的一样。等她回去的时候她当然也会很喜欢锻造车间生产线上的炎热,那能提醒她她属于那里。

      现在她意识到她们只是在给她看点不同的东西。他们什么也没说,脸上裹着油渍斑斑的破布,像围巾一样,但她现在想起了她们凝望着遥远的阿非利克荒原时的表情。这是一堂教导并不是所有地方都一样的课。芝诺比回首往事,心想她的世界现在是多么的不同,多么的广阔。她们想让她看一眼她家墙外的世界可能是什么样的。在那个时候,她也许有机会离开艾达巴,要么独自离开,要么和商队一起厉害,也许会遇到她爱的人,然后去他们的家。

      那一切都因为战争而结束了。没人能在没有好的理由的情况下不做好战斗准备,多恩和帝皇都需要艾达巴不断地努力工作,遥远的城市和陌生的海岸的梦想都被遗忘了。她几乎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倒了,起初芝诺比认为那是一块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的黑色的石头。凯泰停了下来,用一只脚踢了踢,发现那是一具裹在外套里的尸体。那不是艾达巴人:皮肤太苍白了,头发又直又棕,而不是又卷又黑。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制服,一件黑色的长礼服外套,上面镶着银边,遮住了大部分。

      “我觉得我们...应该不是唯一...走这条路的人。”孟博牙齿颤抖着说。他的脸几乎藏在衣领、临时拼凑的围巾和兜帽之间。他把双手交叉放在腋下,跺着脚。芝诺比把旗杆插进雪里,蹲在尸体旁边。她伸出一只戴着三层手套的手——这两层更大的手套是从已经屈服于大自然的同伴那里抢救出来的。这个男人的胸口有什么几乎被冰藏起来的东西。

      “切口,”她指着从肩膀到内脏的可怕伤口说。他的伤口又宽又粗糙,肋骨被撕裂,内脏被咬碎。“什么东西才能做到啊?”

      “继续走!”奥克耶从雪里走出来,告诉他们说,他的右侧身体被风吹来的冰雪覆盖着。“你要是停下了可就不一定能再开始走了。”

      没有人有足够的力气来反对。芝诺比重新拿起旗帜,迈着沉重的步子沿着孟博踩出来的大脚印继续往前走,她的短腿使得她在雪地里得花更多力气。

      他们在雪中发现了其他的土堆,更多的尸体。他们都是帝国军征召兵的模样。他们在手里拿着上膛的激光枪的情况下继续前进,大约半公里以后,他们发现了总共三十辆坦克和运兵车的残骸。这些车辆曾试图围成一个圆圈,但遭到了严重破坏,一些车辆的车顶被掀翻,另一些的则被打碎了履带护罩。雪低下散落着一根根链子,等着绊倒粗心大意的人。

      那里有数百具尸体,大部分仍在里面。一切都冻得像幅壁画。

      大连长艾格沃在尸体堆中停了下来,与贾瓦希尔和其他几个人进行了会谈。芝诺比和其他人艰难地走过时,在风中捕捉到了他们谈话的片段。

      “...立刻继续前进。这么多爆弹的痕迹,肯定是战帅的军团士兵,”艾格沃说道“我们除了接着走没有其他的选择。再向前四十公里有一条路,我们将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到皇宫。”

      “那如果我们被攻击了呢,连长?”其中一个中尉反问道。

      “我们当然战斗,”贾瓦希尔回答说。“我们不是来当烈士的。艾达巴自由兵团将为它的人民而战,无论以何种方式。”

      她的回答便是最终决定,于是这群军官继续赶路。

      “你!”艾格沃在暴风雪里喊道。芝诺比停了下来四处张望,想要知道她在叫谁。大连张直直的指向了她,然后她转过身来,在雪里稳步前进。

      “士兵阿黛德基!”艾格沃脸的一边被烧伤了,伤疤组织在她露齿笑的时候诡异的扭曲着。“芝诺比,是吧?”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贾瓦希尔从雪里出现在将军身旁,眉头紧锁。

      “这是什么?”艾格沃指着扛在芝诺比肩膀上的竿子问道。“你仍然扛着旗帜?”

      “当然,长官。我绝不会丢下这个!”

      “看见了吧?”艾格沃转向她的军官们说道,想要证明一个芝诺比没有注意到的点。“士兵阿黛德基已经扛着连队旗帜走了两百三十公里。没什么能阻止她加入战斗。”

      芝诺比发现了一个可以问困扰了她和她的同伴们好几天的问题的机会。他们中的好几个都在附近并且停下来听他们的谈话。

      “还有多远,长官?我们到达皇宫还得要多久?”

      贾瓦希尔抢先回答,她把手指向北方。她的睫毛上凝结着水珠,双颊比以前更凹陷了。

      “你确定你一定想去那里吗,阿黛德基?”她问道。“荷鲁斯的怒气随着每小时数千发炮弹降下。帝皇的神盾一天天的变弱。你很清楚它的陷落和皇宫在战帅的怒火下破碎只是时间问题。”

      “那我们还能在哪里战斗?”芝诺比说。她把头重新转向了大连张。“有多远?”

      艾格沃看向了别处,有那么一会儿,芝诺比以为她不会回答。然后她转回头来看向士兵,表情十分坚决。

      “接近一千公里,芝诺比。越过山丘和峡谷,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冬天越来越冷。”

      “谢谢你。”

      芝诺比调整了一下连队旗帜的重心,转向其他士兵。她撞上了几个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孟博。面对前方的挑战,一些人显得忧心忡忡。而其他人则和她一样坚定。

      她沉默不语,唯有垂首踏步,这是她现在该做的,也是她只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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