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校园】晴空下的决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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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扫除。
连续的阴天让人精神不振，社团里的气氛也变得闷闷的。为了让大家重振士气，今天特意组织了室内打扫。大家一起合作，将桌椅和表演用的道具搬到走廊上，就连刻晴也来帮忙。
“地扫完后记得用湿拖把拖，那边窗户开大一点呀，灰尘都扬起来了。”
刻晴在现场熟练地指挥着扫除工作，尽管不再是副社长，大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各司其职地忙碌着。
“没关系吗？”
“什么？”
刻晴歪过头来，朝发问的我露出不解的眼神。为了不沾到灰尘而高高绑起的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课题组那边，下周不就要面试了吗，不去准备没关系吗？”
听到这边的对话，手拿抹布的妮露也跟着投来目光。虽然她没有说话，但内心其实也想讲同样的话吧，毕竟她抓着抹布的指尖正不安分地迟疑着。
像是要打消我们的疑虑，刻晴莞尔一笑。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多亏了有妮露帮忙打理社团，让我省心好多。”
“不不不，刻晴过奖了，我并没有做什么。”妮露慌忙摆手。
“没必要谦虚，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里，就当是为了回报，今天就让我在这里帮忙吧。”
“可是……”
“真的没关系，我也不差这点时间。”
看起来刻晴是铁了心要留下来帮忙，我拍拍妮露的肩膀，示意她别再推辞。有想要做的事就一定做到，是刻晴一贯的坚持，我太了解她的性格了。
“副社长！”
突然有个女生急匆匆跑来，刻晴和妮露不约而同对这个称呼做出反应。
“怎么了？”
两道询问重叠在一起，女生止住脚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她视线在刻晴和妮露两人之间交替，不知道该跟谁讲话。
“呃...”
妮露用不好意思的表情瞥了眼刻晴。刻晴脸上虽纹风不动，却也悄悄别开了眼神。气氛有些微妙，没办法，只能由我这个当社长的出面了。
“怎么了？”
“那、那个……刚才搬道具时不小心勾到了裤子，我想请个假……”
女生扭扭捏捏地说着，指了指膝盖附近，那里裤子破开一条口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皙的大腿。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热，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妮露见状立刻走上前来，蹲下身，摸着裤子的裂口，点了下头。
“不用担心，我随身带了针线，交给我就好。”
妮露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巧的裁缝包，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穿针引线，我被她娴熟的手法惊到了。
“好了，我要缝了，你先站着别动。”
“谢谢副社……啊，我是说，谢谢妮露。”
女生红着脸，轻声道谢。
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本意是来找妮露的。我有些在意刻晴的反应，悄悄转动视线，果然刻晴正默不作声地盯着妮露瞧。
“刻晴……”
喉咙下意识发出声音，刻晴看了过来，对我笑了笑。
“妮露人缘挺好的，让她当副社长是正确的。”
“是啊。”
“其实，刚才在指挥扫除时我就感觉到了，比起我这个前任副社长，现在大家更认可妮露这个现任副社长。”
“怎么会！是刻晴你想多了。”
刻晴摇摇头，悄然叹息。
“感觉我确实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毕竟有妮露就够了。”
刻晴喃喃自语的声音实在太消沉了，我被那软弱的态度给吓到了。顾不上傻眼，我一把抓住刻晴那无处安放的手，放在胸前用力握紧。
“刻晴，不会真的被这点小事给打击到吧？你可是刻晴啊！”
刻晴慢慢抬起视线，瞳孔中映出的是我担忧的神情。她静静地笑了。
“谢谢你。”
“这没什么，重要的是刻晴你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
刻晴看着我，不知为何没有回应，是在害怕么。我想轻轻拥住她沉默不语的身体，安慰她，鼓励她，可眼下的场合并不允许我这样做。
“刻晴……”
“噗。”
我还在酝酿话语，刻晴却突然一副憋不住的样子，笑出了声。怎么回事？我有些跟不上状况，困惑地眨着眼。
“看来我的表演还是蛮精湛的嘛。”
“咦？”
“哈哈，你还没反应过来吗？”
“反应过来是指？”
“我跟你开玩笑呢，哈哈，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萎靡不振，我才没那么脆弱。”
刻晴笑得太用力，眼泪都挤出来了。这时反应迟钝的我终于搞清楚状况，胸中涌现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我不免扬起眉毛。
“原来刚才刻晴是在骗我？”
“不是骗，说了只是开玩笑。”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努起嘴说。好担心刻晴会停下脚步，好担心自己一直追逐的目标停滞不前了。刻晴是否知道自己心中这份深切的担忧呢？
“好了，我道歉，我只是一时兴起，想开个玩笑逗你一下。”
刻晴意味深长地笑着，将手抽出来，然后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我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大概是因为看到了刻晴的眼眸中透出的不同寻常的情感。
“呐，旅行者。”
“什、什么事？”
不知刻晴打算说什么，我不由放缓了呼吸。这时突然从器材室里传出乱哄哄的声音，感觉是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
“嗯？那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我去看看。”
刻晴说道，松开我的手，朝走廊另一头走去。被吊起来的期待一下子落空，我扫兴地叹了口气。
刻晴刚才是打算说什么呢？我想着这些，将目光转向妮露，她那边似乎已经完成了缝制工作，正在用剪刀剪去多余的线头。
“好了，补好了。”
“哇，谢谢妮露！看起来跟新的一样！”
“下次要小心点哦。”
“嗯，我会注意的。妮露真的好厉害，太喜欢你了！”
女生毫不吝惜自己对妮露的喜爱，连连夸赞。妮露弯起眉角，含蓄地笑着。
刻晴曾将妮露比喻为“未绽放的莲花”，那是因为妮露很少会展露自己的内心。如今社团里大家关系都很好，想必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妮露也在慢慢卸下包裹自己内心的外壳。
我想，未来有一天，那朵莲花一定会迎来绽放的一刻。
“嗯嗯，在大扫除呀，大家都很努力嘛。”
听到熟悉却不应在此的声音，我反射性回头，便见到心海站在走廊入口。妮露也停止了交谈，投来视线。
“心海？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路过而已，不小心弄脏了手，想借用一下走廊的水龙头。”
心海扬了扬手臂，上面沾着些许灰尘，大概是在什么地方擦到了吧。接着心海又看向妮露，然后亮出笑容满面的样子。
“妮露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我没变是指？”
“不放过任何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你这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好了。”
心海笑眯眯地说，妮露不解地偏了下头。社团的新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突然到来的陌生人，老社员则担忧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什么算盘？我不明白心海在说什么？”
“没有自然最好，实在对不起，我这个人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心眼比较多。”
心海嘴上虽然在道歉，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为什么她非要这样针对妮露不可呢？看着妮露情绪低落的侧脸，我的胸中突然涌现一股近似于恼火的冲动。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便动了起来。
“你跟我来！”
我一把抓住心海的手，耳边响起一道小小的轻呼。向来冷静的心海，脸上一瞬间闪过惊慌的神色。
“你带我去哪？”
“去洗手。”
“什么？”
几乎是强迫性地，我将心海带到了楼上的走廊，这里的教室都空着没使用，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扰。我松开心海的手，朝她质问：
“心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就不能跟妮露好好相处呢？”
“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有跟她好好相处呀。”
心海瞥了我一眼，自顾自走到墙边，拧开水龙头，用水冲洗手上的灰尘。
“你那种态度，根本不叫好好相处。你在别人面前不一直都是很圆滑的吗？可是一到妮露，你说话就很难听，你自己也该意识到了吧？”
“旅行者你生气了？”
“我没在生气，只是你这么做会让我很为难。以前我问过你，你不喜欢妮露的原因是不是出在我身上，你说是的。”
“有这回事吗？”
心海眉头皱了起来，我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
“所以呢？”
“所以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请你百分百诚实回答我。”
我凝视着心海的脸，吸了口气。
“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呀，这个问题我以前不就回答过你了吗？”
心海脱口而出，毫不掩饰。但这并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指love？”
心海真的很聪明，瞬间就理解了我想表达的东西。确认我点头后，她接着说：
“哦，那你可能搞错了。对我来说，你的确是特别的，但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那种肤浅的世俗恋爱可以随随便便概括的……”
心海的语气平淡得吓人，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她甩去手上的水渍，关上水龙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手帕。
“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人如果妄想和你成为一对，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我希望旅行者能够找到一位完美无缺、温柔体贴的伴侣共度一生，我认为刻晴是唯一的人选。”
“所以你才会讨厌妮露？你认为妮露会威胁到刻晴的地位？”
“没错，就是这样。我不允许这件事有任何意外。”
心海点头表示肯定。我长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说谎。”
“我没有。”
“其实你是找不到台阶下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心海并不是真的讨厌妮露，而是努力想让自己讨厌她，对吗？”
不理会心海皱起眉毛的反应，我接着说下去：
“心海你的确很聪明，但还是太嫩了。你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自私的人，难道觉得这样做很了不起吗？”
“你是在批评我吗，没想到旅行者也有这么攻击性的一面。”
“我也不想这么说，但你实在是太固执了。老老实实向妮露道歉，跟她和好不行吗？”
“和好？我对妮露同学从来就没有任何想法，又哪里来的和好一说呢？”
心海的这种态度，更加使我确信自己的猜想就是正确的。心海坚持称呼妮露为同学，一定是她的倔强使然。
“好吧，那我们不谈妮露，还是谈一下刻晴吧。”
“刻晴？”
“假如事情真的就如我说的那样，你是出于我和刻晴的关系而讨厌妮露，那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这话怎么说？”
“因为我只喜欢刻晴一个人……不是like，是love的那种，谁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我语气坚定地说。
心海有一瞬间瞪大了眼，接着又转过头去，束在身后的长发也随着拂动。
“你说……谁也无法改变……”
“是的，谁也无法改变。”
“是吗。”
心海说了这句后便陷入沉默，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
“我明白，心海现在可能很难正视自己的心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摒弃心中的成见，慢慢去接纳妮露。”
心海抬起视线，静静望着我。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心海说完，把手帕塞回口袋。不知是不是我的劝导起到了效果，她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做出了决意的味道。
课题组面试当天，不巧和天气预报所说的一样是阴天。潮湿的空气中混杂了土腥味，让人不免有些厌烦。
这时，门打开了，刻晴从教室走出来。我立刻从椅子上起身。
“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
刻晴笑道，轻轻拍了拍我有些紧绷的肩膀。感觉比起当事人，我这个陪着来的反而更紧张。
“下一个就是心海了。”妮露说道。
我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的心海。她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苍白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缺乏血色。
“心海，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有点紧张而已。”
心海摇摇头，站起身来。在面对这种场合时会紧张也是在所难免，只是没想到聪明伶俐的心海也会和大家一样紧张。
“没关系，保持平常心就好。”
妮露在旁边安慰。心海没有理会她，转头瞥了眼刻晴的身影，随后便毅然推开了门。不知是不是门没关好的缘故，可以隐约听到心海向面试官问好的声音。
“下雨了。”
刻晴说道，我也跟着移动视线，果然看到窗外蒙上了一层雨雾。淅淅沥沥的雨声，为这片寂静的空间镀上一层杂乱无章的噪音。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枯燥，我和刻晴不约而同地转身，妮露也倏地从椅子上站起。那是从一墙之隔的教室里传出的心海的声音。
——我弃权。
“什么？”
“那个笨蛋！”
瞬间理解“弃权”这个词的意思，妮露第一个行动起来，用平时绝对不会有的粗鲁动作推开门，冲进教室。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惊呆了。
“妮露，等等……”
只见妮露冲向心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强硬地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一名老师见状，连忙起身阻止。
“这位同学，你在干什么？现在可是在面试当中。”
妮露依然没有松手，转向老师，礼貌地说：
“心海同学身体有些不舒服，脑子不太清醒才讲了一些胡话，老师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她等下再参加面试？”
“你才在讲胡话！我脑子清醒得很！”
心海想要挣脱妮露的手。但平时就有练舞的妮露体能并不弱，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请问老师，以往在这种面试中会弃权的人有多少？”
“据我所知，没有。”
“既然如此，老师想必也看得出来吧，心海同学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能不能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冷静一下？”
“都说了我现在很冷静，妮露你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心海大声反驳，妮露则不予理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几名老师。老师们神色凝重，低声讨论几句之后，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今天就破例一次，心海同学的面试就推迟到最后一组吧。”
“谢谢老师！心海我们走。”
“我不走！”
“心海你别犟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旅行者你也过来帮忙，后面还有其他面试者，不要妨碍到他们。”
心海还在反抗，抓着桌角不肯走。妮露硬生生掰开她的手指，把她强行拖出去。我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帮什么忙才好，等回过神来，教室里已经只剩我一个人了。
“欸？那个，咳、抱歉打扰了。”
象征性地向几名老师道过歉后，我逃也似的溜出教室。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刻晴还等在走廊里，见我出来，她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她们去楼上了。”
“刻晴不去吗？”
刻晴摇了摇头，静静微笑。
“她们的事我就不掺和了，由你这个当社长的去解决就好，我在这里等你。”
“嗯，等我回来。”
经过一阵寻找，我在顶楼的走廊尽头找到了正在对峙的两人。妮露抓着心海的肩膀，把她摁在墙上。心海想必是进行了激烈的挣扎，原本洁白如雪的衬衣沾满了灰尘，变得脏兮兮的。
“壁咚”这个词从脑海中掠过，我拼命挥去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大声叫道：
“你、你们在干什么？”
妮露只瞥了我一眼，便继续和心海对视。
“我一直都觉得心海很讨厌我。”
“错觉而已。”
“那不是错觉！假如你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跟我说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妮露大声否定，手指深深陷进心海的肩膀里。心海疼得直吸气，却还是强撑着保持那惹人怜爱的笑容。
“妮露同学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自己过不去了？”
“那你为什么要弃权？为什么要糟践自己的选择？即使退出社团也要坚持的事情，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你懂什么！”
心海像是被刺激到了，突然大喊。
“就算我通过了面试又能怎么样？像个傻子一样沾沾自喜吗？说到底，这一切只不过是我这个笨蛋自作多情而已，没有谁对我有任何期待，我的努力根本不算努力，只有被忽视的份，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果断舍弃比较——”
“不是这样的！”
妮露大声打断。心海那蒙着薄薄一层水雾的双眸眨了眨，露出不解的神情。
“什么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心海究竟在想什么？不要再隐瞒了，我想听一听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
心海轻声喃喃，低下头。
“妮露同学刚才问我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是吗？”
“是的。”
“我这么做……”
心海抬起视线，吸了口气，与妮露正面对视。
“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太像我了！”
“什么？”
妮露愣住了，心海则继续神情激动地说下去。
“和你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察觉到了，你跟我是同一类人，脸蛋漂亮，性格乖巧，还懂得怎么讨人喜欢，你跟我一样是完美的，只不过……只不过……”
窗外大雨倾盆，盖过了心海的哽咽声。
在旁边默默倾听的我，知道那句“只不过”后面的内容。
妮露的完美是本性，而心海的完美是用于伪装的面具。正是这种差异，才造成了心海对妮露的“嫉妒”。
“心海。”
我走到心海面前。
“果然，你还是太嫩了。”
“什么？”
“因为就算你拼命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心，却还是让我、让妮露察觉到了不是吗？为了强调自己与妮露的差异，你故意去找她的茬，真的伤到别人后，自己心里却又过意不去。”
“我哪有——”
“别急着狡辩，听我说完。心海以后不要再装出一副恶人的模样了，就像妮露说的那样，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我握起心海轻轻颤抖的手腕。
“因为我知道的，心海一直都很努力。”
“旅行者……”
在心海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于从眼角流淌下来。
“对不起。”
她身体前倾，将脑袋枕在我的肩头，滚烫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襟。妮露在旁边释然地笑了，她走上前，一边抚摸心海的头，一边鼓起脸假装吃醋：
“明明是我先来的，结果好处全让旅行者给抢走了。”
“别这么讲，心海还有话要对你说呢……对不对？”
心海慢慢抬头，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妮露。妮露把手背在身后，微微翘起嘴角。
“心海想对我说什么？”
“那个……”
心海眼睛看向别处，不情不愿地小声说：
“之前多有冒犯了，对不起……妮露。”
妮露笑了。
“没关系。”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的雨停了。太阳从云层中探出脑袋，将两人份的影子筛落在走廊上，我看着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会心一笑。
回到楼下，大部分参加面试的学生都回去了，坐在墙边的刻晴留意到我，起身迎了上来。
“结果怎样？”
“和好了。”
“这样啊，那就好，她们俩人呢？”
“妮露陪心海去洗手间了，因为还要面试，得把身上洗干净才行。”
“嗯……光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不过算了，结果好就好。”
刻晴冲我嫣然一笑，就像平常那样，顺其自然地揽起我的手臂。阳光照亮脚下的归途，鞋底在地面摩擦，发出干燥的声音。我和刻晴边走边聊。
“之前刻晴不是问过我吗，妮露和心海的韦恩图中间应该填什么，我想我现在知道答案了。”
“是什么？”
“刻晴要不先猜猜看？”
“嗯……”
刻晴手顺着轮廓贴在脸上，沉思了半晌，柳眉微蹙，没好气地说：
“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强势的说辞果然很有刻晴的作风，我不再捉弄她，揭晓了谜底。
“自我。”
“自我？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刻晴皱起眉毛，闹别扭地看着我。我伸出手，替她拨开黏在额头上的发丝，微微一笑。
“不懂就对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秘密。”
（未完待续）
这一章更的有点迟了，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