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与幼狐,【我】与【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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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上篇~本篇小幼狐长门的最后一篇啦!希望大家喜欢!



“吱…灰…官……”
并不熟练,肩膀上的少女却尽力想要传达出话语。
“嗯?”
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吱…吱…灰…官……”
恍若是在回应指挥官的心声,小狐狸竭尽全力地颤动嘴唇与喉咙,每一个字眼都嘴里断断续续地挤出。
她趴在他的肩头,短促地呼吸着,面颊赤红,汗流浃背。仿佛为了能开口说出话语,便耗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我在。”指挥官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你不要急,慢慢说…需要喝水吗?我这就去拿…”
他方想起身,然则却被一点微不可察的力道揪着衣领——是“长门”脆弱到发颤的小手。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重地喘着粗气。
指挥官放弃动作,安静地坐回去。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不要走”,不言而喻,仅此而已。
虽然讶异于现在的“长门”竟突然能够开口说话,但怀中人儿的虚弱状态,显然没时间让他考虑那些有的没的。那想询问她的千言万语汇成一个无声的紧紧拥抱,安抚她的心神。
随着她的气息逐渐平稳,源自不同身体的两颗心脏,才得以放缓那一下下剧烈地颤。
“窝…恨、很…高xin…!”
小狐狸别扭地开着口,历经方才一幕,她能说出比之前更加熟练的话了。只是那奶声奶气,我见犹怜的嗓音,让人不禁产生一种“对她即使万般顺从,也绝不为过”的冲动。
“高兴吗?那就值得。”
值得,当然值得,即便是要天上星辰、水中明月,也想为她摘来啊。
指挥官的嘴角露出一刹那的小小苦笑,只是无奈,从未苛责。
得到肯定的小狐狸,自然喜出望外,她激动地想要蹦起来,可惜羸弱的身体阻止她这样做——能向上稍微支棱起脑袋,便已做到极限。
没能像“正常人”一样表露情感,小狐狸仿佛霜打的茄子般失落地蔫下脑袋。
指挥官的手掠过她的狐耳尖,细细揉捏,不过分施力,以免让她敏感得难受。
像是被充电,小狐狸瞬间来了点精神,她再凑近一点,在指挥官的耳根附近亲昵地蹭来蹭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明、明天…也…一起……!后、后天…也、也要……今后…都……”
她阖着双眸,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她还想再和他一起玩,一起再逛逛这热闹的港区,一起再认识更多的朋友,也要好好地陪伴着陆奥与江风。
尽情地撒娇…也没关系吧?他…可以容忍自己的……
今后,也能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一直,一直。
她傻傻地笑着,身边的景色仿佛被染成纯粹的粉红,一圈又一圈透明的泡泡从心田浮现,将她萦绕。
蓦然,他抚着她后背的动作,却稍稍停滞了一刻。
明明只是那么一瞬,却好像刺进泡泡的针,将幼狐猛地拉回现实。
——他…是在,困扰,么?
“吱…灰…官…?”幼狐的心咯噔一震,费尽力气将手撑在他的胸膛,四目相对,“是…是我,给…吱……添、太多麻、麻烦了m?对唔起…我、我…噢会…再乖…点、的……”
“小傻狐。”指挥官宠溺地望着她,“你很好哦,我也很喜欢你,你的这副样子真的很可爱,老实说,甚至有种想养你一辈子的冲动。”
“那…!”
“可是不行。”
幼狐惊喜地叫着,却被他打断。
“如若这般,原本的【长门】,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他耐心地诉说着。而小狐狸的兽耳却是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眼眸低垂,神色黯淡。
“她本就体验够了孤独,不能让她继续那么寂寞下去哦。”
“【吾】…有什么…好的,他们…看到【吾】……都只会害怕而已…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全都离【吾】远远的……”
幼狐撇着嘴,声音渐低,细若蚊呐,身躯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大家,并非害怕,而是出于对【神子】的敬畏。”
“【我】…不要什么【神子】…也不要【吾】…【吾】…一点、也不坦率…惹得大家讨厌……很糟糕……”
——“我”与“吾”。
同属于一个身体,两种存在,似乎记忆也能片刻地联通。
这样说来,曾无意间看到过苦恼的长门。她对于他人的敬畏,从未感觉欣喜。
只是孤独,更加地孤独。
可她不知应该去做什么,也不知去做的意义。
迷途辗转,诞生出,渴望的,未被【神子】染指的“我”。
会撒娇,会坦率,会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不需要任何的伪装,发自内心地活着。
“【吾】…也是这么想的……【我】讨厌【吾】…没有、也好……”
“我说的不是【神子】,而是【长门】哦?”指挥官微笑着摇摇头,“那个强装威严实则离开陆奥都很难日常交流的长门,那个虽然挑食实则为了不让江风操心会努力着吃下去的长门,那个不善言谈却非常可爱的长门。”
“什…什?”幼狐的表情难以置信,觉得无法理解,随后又变成了满目忧愁,“也就是…【吾】…?”
“你觉得不好的【长门】,我很喜欢,一直。”指挥官拍拍她的小脑袋,回应着她所想所问。
“指…指挥官?你…更想见【长门】吗?”
“嗯,很想。过去,一直让她太寂寞了。”指挥官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愧意。
“指挥官…”幼狐的头埋得更加低,“那…【我】…是不必要…的存在吗…?我、我不想……”
“你说错了一点。”
蓦然,他的手穿过她荡漾的鬓角,触碰她愕然的脸庞,捧起,与自己视线交融。
“你是【你】,你也是【长门】。”
狐耳微颤,秋波流转。
“我的态度永远不会变。因为只要是长门,不管怎样我都喜欢。”
她的眸中噙着泪光。
“你觉得很好的你,我们下次再见吧?”
他的话中饱含温柔。
“我保证,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会像现在一样抱着你,好么?”
长门不顾一切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没出息的表情。
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或不舍,或别离,或感慨,或忧伤。
他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语,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一只手牵起她的小手,十指交错、连心,给予着丝丝不起眼的温暖。
二人无言地拥抱在一起,和风大屋内宁静得仿佛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傻傻地、毫无防备地睡去。
互相将自己最薄弱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
不知过了多久,小狐耳抖动,长门悠悠转醒。
娇嫩的琼鼻耸动两下,嗅到了温热而熟悉的气息…这种扑面而来的安心感,差点将她再次打倒,沉入梦乡。
不对…这种感觉是…?
——?!
长门猛地抬起头,闯入眼帘的却是指挥官低垂晃动的头,那近在咫尺的睡脸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倒下亲上来。
“不…不行!”
长门的脸颊充血一般通红,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赶紧挣脱他,可是不知怎地…这人感受到怀中娇躯挣扎,却是毫无顾忌抱得更紧。
“汝、汝快放…放开呀!这…这样轻薄无礼!”
“要肃清掉么,长门大人?”
救命稻草一般的声音从屋外纸门背后传了过来,长门定睛一看,阳光将江风的身影投射在纸门之上。对方俨然做好了拔刀的姿态,只等她一声令下。
慌乱的长门本想点头,身体随之挣扎,小拳头想要敲打他的胸脯,右手却动弹不得。
她略带茫然地望去——他只是这样抱着自己,而自己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宽大的手与娇小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被微微渗出的汗水浸湿,黏腻。
长门一怔,左手捂住额头,双眸紧锁。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奇怪”的记忆,犹如浪潮般席卷在脑海。
发号施令的动作逐渐放下,长门微微张着口,旋即抿着唇,欲言,又止。
“不了,江风。”
少顷,长门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颇有几分无奈,以及……
“下次…请大家一起来聚会,好好轻松玩一下吧…交给你了,江风。”
庭院的树上结满了粉红色的樱花,现在正是赏花的好时节。
无数柔嫩的花瓣随风缱绻,纷飞落下,宛若精灵起舞,不染尘世的喧嚣。
飘荡在昨夜春雨留下的水坑上,宛若入江扁舟,掀起点点涟漪。
长门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肃,透露出身为重樱神子的端庄威严。
江风道了声“遵命”,退了下去,只留下空气中一抹微不可察的清冷微笑。
长门一根一根,缓缓拨开他的手指,从温暖的怀中脱身。
她如释重负地深呼吸一口,扑打了下自己几近透明的睡衣,再望望他,羞怯的绯红又升在了脸庞。
“…欺负人。”
憋了半天,却只是这么三个字。
长门猛地摇晃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外,环视四周,将视线锁定在了陆奥身旁的另一套完好被褥。
啊…是方才…他准备的……
“唔…!”
再度坚定地摇摇头,长门一股脑钻进了暖和的被窝,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只听得被子里传来“咕唔咕唔”的声音,不知是在抱怨还是什么。
她露出头,侧躺着,面向睡着的指挥官,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凑近,悄悄。
就像他之前牵住了自己的手一样。长门红着脸庞,鼓起莫大的勇气,又一次牵起了他的手。
接触的瞬间,她感觉他的指尖几分颤动,长门以为惊醒了他,害怕地缩回被窝里去。
片刻,无声。
长门又一次探出脑袋,而指挥官的表情仍在安睡,丝毫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
“汝…汝敢!”
——戏弄吾!
赌气似的,长门又凑近。只不过这一次她可不管了,爱醒就醒!
用小手,啪地抓起他的手!
一秒、两秒、三秒,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什么嘛..汝原来比吾还喜欢午睡……”
长门随意说着,悄然抬眸瞥向他的睡颜…乖巧又安详,傻傻的,蠢蠢的。
刚才他抱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偶尔一次也好…就当作...吾是还未真正醒来......””
她将自己的手向他的手心里更加靠近了几分。
“长门……”
手掌传来对方紧握的力道,口中传来轻浅的梦呓,是她的名字。
——和【她】的名字。
听闻他这样叫自己,长门有些害羞,可又不能做什么,只好紧紧闭上双眼,拜托自己赶快睡着。
而她没发现的是,在他安静的睡脸上,浮现出一道与她一样的、浅浅的微笑。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