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盛和夫: 学习差就一无是处吗?我不这么认为
碰到研究上的难题、实习中不懂的地方,稻盛教他;在企业里如何与人打交道、如何玩乐消遣,他教稻盛。他很有大人腔,与社会上的人能够平等地从容地相处。而稻盛总是怯生生地跟在他后面。“呵,这种场合,原来该这么打招呼啊。”稻盛跟他学了不少。

在鹿儿岛大学工学系化学专业有一位同班同学,平时不来学校上课,整天玩弹子机。他比稻盛大ー岁,因为留级同稻盛一个班。他每天都去弹子房,是一个爱玩的“白相人”(即游手好闲的人)。
与他相反,稻盛那时是一个“死抠书本”的人,什么弹子机之类从没碰过。看稻盛太死心眼,有一次他来邀请:“稻盛君,玩过弹子机吗?”“不,没有。”“那我带你去玩。”

于是他就把稻盛带进一家弹子房,位于鹿儿岛最繁华的街道。他还塞给稻盛一两百日元:“你也来玩一玩!”当时的弹子机是手动的,把弹子一个个放进洞里,手一拉就打出去了。稻盛对弹子房这种地方本来不想去。他是一个好学生,跑惯了图书馆,对这种“白相人”还有点瞧不起:“这么散漫,不学习,还留级。”但他主动约稻盛,稻盛不好意思推辞,不由得跟着他去了。
“还是赶快回去学习好。”稻盛一边想,一边面向弹子机打了几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会儿就输光了。而那位留级朋友,形势大好,盒子里落满弹子。稻盛瞧了他一会儿,感到周围很嘈杂,心里不舒服,说一声“我已输了,我要回去了”,转身就走了。

没过几天,“喂,去弹子房吧!”这位朋友又约稻盛了。稻盛心里不愿意,但盛情难却,又跟他走了。到后来,稻盛又一拍他的肩膀,说声“我回去了”,就离开了。
大概是第三次吧,稻盛又说自己要回去,他的同伴马上挽留:“稻盛君,稍等一下嘛,我这里也快完事了。”

那天,还有一位绰号叫“铁五郎”的白相人在场,他的个子比稻盛高,输了以后也站在一旁观看。与这位学习成绩挺蹩脚的“铁五郎”并排站着,稻盛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和鄙夷的神色。
一起出了弹子房,这位朋友大大咧咧,把稻盛领进了隔壁的一家大饭馆。因为是昭和ニ十年代(1945~1955年)开的,说是大饭馆,也不过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大棚子。但那里卖一种很出名的面条,叫“吃一惊面条”,一碗面里放两个鸡蛋,当时已经算是很难得的“盛宴”了。他很大方地请稻盛和“铁五郎”吃那个“吃一惊面条”。
打弹子赢了钱,不是自己一个人独占,而是很慷慨地和朋友们分享。他这种行为,好比当头一棒,让稻盛大为震动。他的形象在稻盛眼里一下子高大起来了。

“自己掏钱,邀请一位从教室到图书馆两点一线来回跑的同学,让他出来玩,让他认识社会,增长见识,见他玩得没劲,又将自己打弹子的钱请他吃饭。这简直是大人物的胸襟,而我却一直对他抱着偏见,认为他‘整天不务正业,还留级’。人家一片好意,掏钱让我去玩,要让我快乐,我却不快乐,输了说走就走,一点不顾人家的面子。这样看起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器量狭窄的小男人,离成熟的男子汉还差得远呢。我开始自我反省。”稻盛这么说。

大学四年级时,稻盛和这位同学一起参加实习。碰到研究上的难题、实习中不懂的地方,稻盛教他;在企业里如何与人打交道、如何玩乐消遣,他教稻盛。他很有大人腔,与社会上的人能够平等地从容地相处。而稻盛总是怯生生地跟在他后面。“呵,这种场合,原来该这么打招呼啊。”稻盛跟他学了不少。
后来在一次同窗会上,提到当时的情形,稻盛说:“现在,我在各种场合给别人讲‘该如何做人’,当初这可是你教我的,你的教导渗入了我的血肉,一直在起作用呢。”他听了只是笑笑,说:“是吗?真有那样的事吗?”
本文摘自东方出版社出版《稻盛和夫记》曹岫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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